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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爷路飞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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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间凌晨的钟声悠然地传来,伴着朦胧的黑色,伴着清凉的凉风,夜空似藏青色的帷幕,点缀着繁星点点。

一个小厮微微弓身,说道:“吕茨大人,您方才为何不直接动手杀了那两个雪极之地的弟子。”

在他身旁的,正是方才那个施法的中年男子,听了小厮的话,男子缓缓开口道:“这次本就是受人委托,对他们的酒下了些药粉,并让那舞女勾引他,最后利用那管事的心慈手软,让你带头动手打人,不过就是要打残他们,好让他们无法去那剑客山庄参加试炼。”

小厮顿了顿说道:“可那位最主要的新生代弟子雪野,今晚并未来这歌妓楼。”

吕茨轻声道:“这我就不知了,接到的消息便是在这阁楼废掉这几人,甚至怕那白家公子爷惹是生非,坏了计划,还设法让人牵制住他,令他今晚不要出现,只是可惜,不但主人公没来,连其他两个都没能废掉。”

小厮皱了皱眉头,说道:“大人为何刚不借助理由废了他们?”

吕茨说道:“他们并未犯下杀人之错,我无权动手,不然雪极之地的修行者追究起来,大魏和柳镇也只会第一时间就把我给卖了,毕竟修行圣地才是这尘世间的王道。”

小厮又继续问道:“那药粉除了让他们丧失理智之外,不是还会短时间封闭他们的丹灵吗,为何那叫鲁宇的年轻人,居然还能施展如此大范围的术法?”

“他吐了”

小厮愣住。

“这小子因祸得福,酒力实在比想象中还差劲,所以上吐下泻,反而把药粉吐了一大半。”

“我原本不用冒险出来动手,可惜那小子不愧来自修行圣地,不可小觑啊,区区韵灵中期的修为,能施展这么大范围的术法,于是那时我就只好亲自动手了”

两人的对话轻声细语,只有皎洁银白的月光,和发出凄切叫声的蟋蟀才是他们的唯一观众。

小厮感激地说道:“感谢大人及时出手,把我救下,不然我已经死在那少年的术法之中,虽然我的命不值钱,但我仍然会如实禀报亲王,将来对大人做出答谢。”

吕茨自嘲地笑了笑,说道:“救你们的可不是我。”

小厮好像擦觉到什么,嘴角略微抽动,不自信地试探性说道:“除了大人还有谁藏在暗处便能挡住那么强的术法?”

“这才是我不敢杀你们的原因。”

小厮愣住,吕茨看也不看他,自顾自地继续说道:“我不过惊鸿一瞥,只瞧见是几个少年模样的人,灵力波动并不强烈,但术法的施展速度,以及反应速度都太快了”

“比我还要快,那是一道风系的术法,而且风中还带有一丝雷法,所以比雪极之地那少年的术法也要快,在瞬间利用风阻,卸去冰系术法一大半的伤害,把对你们造成的伤害都顺势推到你们背后的墙壁上,所以那面墙才会凹陷得那般严重。”

“四两拔千钧,那施法的少年,虽然境界不高,但术法太强太惊艳了,不知是哪家弟子,正是忌惮他,我才不敢动手,也不知是哪个修行之地的弟子出来的,看起来比那雪野的天赋还好。”

小厮的后颈冒着冷汗,他喃喃道:“那时大人便决定放任让我们和管事死去,并利用我们的死,借此来废掉,或者杀掉那两个雪极之地的子弟?”

吕茨没有说话,只是笑着看向他,那笑容仿佛嗜血的死神,显露着捉摸不透的意味。

他的声音越发颤抖,只觉得眼前的男人好生无情冷漠,让人觉得心寒,绝望的言语到了嘴巴反而变得结巴:“哪怕我们并没有因此死去,你也会毫不犹豫地补上一刀?”

小厮眼底绝望,脚底开始冒出火星,他深深吸了一口气,说道:“真不愧是何大人的下属,连亲王的面子也不给。”

吕茨摇了摇头,说道:“不对,正是因为替何大人办事,我才要灭口,我可不想被人抓住背叛的把柄。”

火势已经越来越大,可惜小厮连惨叫都发不出来,只能发出微弱的声响,他用哀求的眼色望着,断断续续地把话挤出来:“吕..大人,你..为何不..隐瞒真相,让..我知道..是你救了我,我定会好好报答你,这样难道..不是.两全...”

话没说完,甚至后面的声响已经被火焰所掐断,小厮整个人化作一片灰烬,连散去都做不到,被吕茨的土系术法狠狠的吞没到院子的泥地里。

他拍了拍手,似乎只是在做和赏月一样微不足道的事情。

“不是我不做,是我不敢”

“何智齐那狐狸,我实在是怕了。”

.. .. .. .. .. ..

.. .. .. .. .. ..

虽然歌妓楼闹出大动静,但毕竟此时夜已深,除了商业区域以外,整个柳镇都静悄悄的。

田光悄悄地看了下眼前摇摇换换的两道身影,低声问道:“灵儿姐,我们真的要动手吗?”

朱灵儿认真地点了点头:“这两个人,肯定是有一个是姓白的家伙,行迹如此恶劣不堪,就应该把他们狠狠揍一顿。”

胖少年无奈道:“你忘记了吗,白家的公子是这楼阁的老板,那管事怎么可能不认识他呢,怎么可能打他?”

田光拍了一下脑袋,道:“对哦,那这人便不是那害了烟儿姐姐的白家公子。”

朱灵儿冷漠地说道:“不管他们是什么人,他们借着酒性胡乱发作,还施法伤害普通人,若不是那男子出现,姬安哥可能还要冒险下去救人,但那男子居然就这般放任那两个人离开,难道有权势就可以胡作非为吗。”

胖少年摸了摸朱灵儿的头,说道:“那小厮和管事不是那个男子救的,是我救的,那男子甚至在某一瞬间对那几个小厮产生浓烈的杀机,我怀疑他本来就是来保住那两个少年的人。”

田光慌张道:“所以当时你急着拉我们从后院离开,原来是这个原因。”

胖少年点点头道:“嗯,估计他应该没有发现我们,不过灵儿,你不是最知书达理的吗,怎么也要以暴制暴了?”

朱灵儿回想起那少年临走前扔下铜板的画面,脸色更加铁青,她冷哼一声:“既然那些手握力量和权利的人毫无作为,那我们自然要用我们的方式来帮助受伤的人,你们到底动不动手?”

田光和姬安对视一眼

毕竟都是有把柄在她手里的可怜人

而且药和套头小麻袋也都准备了

两人只好妥协了,他们的动作熟练得像惯犯一样,而此时那两个酒性刚醒的少年,并不知道命运又一次选中了他们,安静的街道上他们两正在骂着气话,却忽然被一个麻袋套住脑袋,然后一阵芳香飘来,眩晕又向两个少年袭来。

其中较为清醒,也是先前施法的少年刚想喊叫,但直接被突如其来的一通暴风骤雨般痛揍,胖少年和田光目瞪口呆地看着朱灵儿,没想到这柳镇才女,看起来温柔可爱,拳打脚踢起来,竟是毫不留情。

朱灵儿心中觉得快意袭来,终于把刚才的憋屈通通发泄出来,然后她开始累了,示意旁边两个道:“打啊”

被打的少年狼狈地哆嗦着,听到是女孩的声响,怒意更甚,心想自己堂堂雪极之地的弟子,何时受过这种委屈。

但在关键时刻,他忽然想到如今打他的人应该是只顾一时的发泄,根本不敢杀人,所以只需稍微引导,一定可以套出是什么人,到时他一定要让这人生不如死。

于是他咬紧牙关,放出狠话道:“你这该死的娘们,狗杂种,居然敢对我动手,你敢不敢报出名来,敢做不敢当的杂种!”

朱灵儿眼冒金星,手脚更加用力,甚至还有微微的灵力渗入她的拳头,田光和胖少年听到这话,也不再畏畏缩缩,抓住那少年的衣领狠狠打个痛快。

姬安越打越痛快,热血冲头,他忽然想起有个黝黑少年经常栽赃自己,不由边打边在少年的耳边说道:“记住了,小爷,路飞遥”

那少年痛叫着,喊道:“狗杂种,老子记住你了。”

“还有力气骂,看我不打死你”

“狗杂种!”

胖少年的力气大,麻袋的少年已经开始痛得说不出话,姬安看着地上不断扭动的两人,一脚命中那放狠话少年的脸面,少年只觉得一阵麻痛直冲脑门,鲜血直流,终于忍不住痛哭哀嚎起来,开口不停的求饶。

在他身旁的另一个少年虽然运气好,但疼痛彻底地把他打醒,此时也痛得苦苦哀鸣着。

突然街道上有一阵脚步声响起,几个少年儿这才回过神来,看到两人的惨状都有些失神,胖少年马上护着两人往另一个方向贼兮兮地离开,只在月光下留下一道胖胖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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