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姑苏(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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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江南二怪偕曹家二少乘船沿京杭大运河顺水而下,离山阳,过扬州,越镇江,渡长江,六天后抵达了姑苏地界,姑苏即今天的苏州。

江南二怪的大船绕太湖转悠了半天,终在一个没有人烟的湖荡停泊了下来。湖荡岸边生长着大片大片的芦苇,芦苇丛中依稀可见一条小径,不仔细看根本不会察觉。

江南二怪和曹家二少信步上岸,钻入湖荡的芦苇丛中,芦苇丛中的那条小径湿滑无比,只是由尺许的石块垒砌而成,在芦苇丛中曲曲折折往前延伸,不知前路是何地。

芦苇遮掩了阳光,周围一片阴暗,只有缕缕阳光穿过芦苇叶照射下来。曹家二少亦步亦趋地跟着江南二怪,只见他们三人在昏暗地芦苇丛的小路上跳跃不停,时不时的惊起一丛丛的麻雀。

也不知走了多久,江南二怪突然停顿了下来,一人转头对着曹国俊说道:“徒儿,到了!”

曹家二少连忙跟着,突然眼前一片亮光,刺得眼睛还不太适应,过了一会,发现已走出芦苇丛,再细看观察,发现那条小径一直在大片大片的芦苇丛中隐藏着,弯弯绕绕的,已看不清来时的路了。

但是,曹家二少复又转身,瞧见已来到一处湖岸边大宅子边上,那大宅子青砖黛瓦,雪白的青砖墙,远处还传来人声鼎沸,仿佛是一市集。曹国俊好生奇怪,他本以为费了这么大功夫由隐藏很深的芦苇丛钻来钻去会来到一处渺无人烟的地方,哪知道却来到一处繁华城镇。

曹国俊追上两位师父,想追问着什么,只见江南二怪李师父摆了摆手,示意他不要追问,有话等会再说。曹国俊只好把满腹疑问放在了心里,跟着两位师父进了那个大宅子,貌似是从后门。太湖边的宅子后门往往背朝湖水,位处阴暗,接受阳光较少。

那个大宅子里仿佛没有多少人住,一路上只看到几个仆僮,两只花猫,一条草狗。江南二怪对这处大宅子很熟悉,一路上对看到的几个仆僮连连吩咐,包括通知二位夫人他们已经远行回来,通知丫鬟准备客房,通知厨房准备饭菜及烧大量开水准备沐浴等等。

不一会,江南二怪就带着徒儿曹国俊来到了大宅子的主厅,只见两位四十多位的美妇已经在那迎侯了,只见那两人均有几分姿色,肤色甚白,举止贤淑,言谈间大方得体,一口的吴侬软语。一看到江南二怪来到客厅就分别迎上前去,站在自已的夫君身边问长问短,神情间极为关切。曹家二少诺诺的站在一边,也不吱声,只是听着两位师父与娘子叙话。

过了一会,那胖老者的夫人发现了曹国俊,惊奇的问道:“这年青后生是何人?”那江南二怪对视了一眼,瘦老者哈哈笑道:“这是我们江北之行的最大的收获,这是我们收的弟子,叫曹国俊,徒儿快叫过师娘。”

曹国俊上前恭敬的施了一个礼,甜甜的叫了声:“弟子曹国俊见过二位师娘!”

那胖老者的夫人与瘦老者的夫人均齐刷刷的看着曹家二少。那胖老者的夫人说道“你们二人昨突发奇想,想起要收徒儿的呢?以前,我们两人也曾多次劝你们收徒儿,却从不应允。这小子何德何能,居然能入你们二人的法眼呢?”

那胖老者说道:“夫人,以前的那些年青后生均是资质平庸之材。这一次的出远门也算是大有收获,遇到这一个天资聪颖的徒儿!这事容后再细说与你听。”

那瘦老者点了点头,说道:“正是!李夫人,我和李师哥刚刚回来,饭菜和热水准备好了吗?”

李夫人说道:“已经吩咐下人们开始准备了,热水也开始烧了,估计稍会便好。你们先去内堂先去洗澡去吧。”

陈夫人说道:“客房也准备好了,请这位曹贤侄也去厢房梳洗吧,我们方才也已叫下人们把木桶等洗浴工具在厢房中准备了。”

曹家二少躬身致谢,由一名下人带路,去客房中淋浴梳洗,那江南二怪也进入内堂中淋浴梳洗了。

曹国俊好好地泡了一个澡,舟车劳顿一扫而空,通体舒泰,精神也为之一振。梳洗完毕后,他正想小憩一会,这时,客房外突传来有人的敲门声,顿了顿,有一下人说道:“两位老爷有请吃晚饭,请曹公子起身随我前去。”

曹国俊应了声,立刻整理了衣衫,随着那位下人来到了饭厅。饭厅里江南二怪已经早早做在那儿,桌上摆了不少鸡鸭鱼肉,而两三个下人垂立左右。曹国俊上前致礼,那胖老者李师父哼了一声,说道:“徒儿,我们师徒三人好好的吃喝一顿,一定要吃饱喝足了。来来来,不要客气!”

曹家二少也不客气,伸筷就挟,挟了只鸡腿和鱼腹嫩肉分别递与两位师父,嘴上说道:“请两位师父先用。”那江南二怪心下欢喜,脸上也露出微微笑容,忖道:“这徒儿倒也乖巧。”

曹国俊察颜观色,心道:“老人家就如同小孩一样也要哄,马屁拍的好,一定会对我好的!老子以前骗我几位娘亲的银子,也是这种方法。嘿嘿。这倒要哄他们早日教我绝世武功才行。”

吃饭间,曹家二少伺奉江南二怪极为殷勤,又是挟菜又是斟酒,言辞间又极为尊敬,有时又耍点胡赖撒点娇,躲避罚酒,逗得两位师尊心情舒畅,开心不已。席间又问起两位夫人为何没来吃晚饭呢,那瘦老者说道:“婆娘家怎么能上席呢,她们已在内堂吃起来了。”

曹国俊又问道:“两位师尊家中就只有两位夫人吗,可否有子女呢?我可否有师兄师妹呢?”

那胖老者说道:“我和你陈师父成家多年,各自生有一子,年纪均在七八岁间,正在姑苏的东林书屋念书,一月方才回来一次。”

曹国俊追问道:“那两位公子没有跟随师父学习华山派的武功吗?”

那瘦老者说道:“本来,我们也想让他们从小打好基础练习绝世武功。但是两位夫人均说江湖凶险,让孩儿们打打杀杀,死活不允,不如好好念书,争取考取功名,也好光宗耀祖。说得倒也在理,我们本就厌倦了江湖争斗,于是就顺从两位夫人的话,只教了他们一些防身健身的武功后就作罢了。”

曹国俊心中一阵失望,本来以为能有几位师姐师妹,可以陪着他一起练习武功,也好有个伴,再趁机勾搭勾搭,正所谓男女搭配,练功不累。虽然略有一些失望,但是复又想到大仇未报,倒也没什么心思,沉呤了一会,又问起了一事:“两位师尊,方才我们下船后,穿过芦苇丛中的小径,弟子本以为会进入一个隐秘之所,或者山林,或者深谷,哪知道出得芦苇丛中的小径后,却来到这处市镇,敢问两位师尊大人,此地是何地呢?”

那李师父哈哈笑道:“外面就是繁华的姑苏城镇,不过是在姑苏城郊。姑苏城极为敏华,正所谓大隐隐于市,小隐隐于山。我们退出江湖后,就选在姑苏城,一来生活物资丰富购买方便,二来求医问药儿女上学也方便。更何况我们只是退隐江湖,并不是避仇躲祸,又何必隐于荒郊野外呢?”

那陈师父也接着说道:“至于为何要从芦苇丛中小径中转来转去,复又从我们家宅后门回家,那是因为如果我们携带大量表演道具,行李包裹从城镇中穿越的话,便会被人得知我们定期外出,万一被一些宵小歹徒知道家中只留有妇人丫鬟仆僮的话,怕有安全之虞。那湖边芦苇丛中小径是我们多年前用碎石辅就的,通往我们家宅的后门,我们的大船则远远停在别处,只要出远门时,我们均只会从家宅后门出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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