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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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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之后,元府开始忙碌起来了,元恩薰作为接班人自然也是早出晚归的,元恩薰见到花柏栀也仅仅是打个招呼就擦肩而过,倒是她自己,自从成为了元博麟的专属教书先生之后清闲的而不像话。

听着外面窸窸窣窣的脚步声,花柏栀突然觉得无聊的很,心里总有点不平静,可能来自元恩薰的不信任,也可能是那夜的黑衣人之后都没有再来拜访过她的原因,此时的安稳好像就是暴风雨来临的前夕,总之在躺椅上翻来覆去就是难以安静下来。

花柏栀等不到很久就有点不耐烦了,元博麟平时都会嗤她几句的,今天倒是耐住性子了,花柏栀一个翻身侧着身子,用右手撑起脑袋,“府里是要办喜事吗?怎么那么闹?”。

她在这里住了那么久,元府可能是先代都是军人出身,治理府内也是秩序的很,像今天这么吵闹的元府,第一次见难免会好奇元府到底出了什么事。

站在书桌前练字的元博麟听到这话,提笔的手停了下来,抬眼略带深意的看了眼懒散的躺在躺椅上的人,也不在意,早就知道这个人了就是这幅样子,要是正经起来反而奇怪,“姐姐没有告诉你?”,府里的人应该都知道才对的,这人未免也太‘与世隔绝’了点吧。

听着略带稚气的声音,花柏栀下意识的皱了下眉头,她和元恩薰这几天确实有见过,如果打招呼也算的上聊天的话。

元博麟是认可花柏栀的,但是这样的花柏栀远远不够,这样远不能保护姐姐,“老师你是不是太活在了自己的世界里了”,元博麟将最后一笔写完,满意的点点头,放下笔严肃的说。

花柏栀略微震惊的看着元博麟,以前也不是没有人说过类似的话,本以为再也听不到了,这样的话真的是出自一个十岁小孩的嘴吗?“什么意思?”

“旁观者清”,元博麟吹了吹宣纸上未干的墨汁,像个小老头一样背着手走到花柏栀身边嘟囔了一句‘过去一点’,硬是在躺椅上挤出了一个位置,还‘嘿嘿’的笑了两声。

花柏栀很嫌弃的了眼元博麟,挪了挪屁股,和元博麟分开了些。

“那天”,元博麟沉思了一会,“我可能没有控制好情绪,这次不会了”。

花柏栀本以为那日的事情元博麟是忘记了,原来只是没有找到时机不是吗?花柏栀恍惚中好像从他的身上看到缩小版的元恩薰了,大概元恩薰小的时候也是这么沉稳冷静的吧。

元博麟注意到花柏栀的眼神,权当是在关心自己,不等她回答,“不过是小毛病罢了,老师不必担忧”。

隔天就恢复了元气,看起来确实只是小毛病。但花柏栀可不那么认为,否则元恩薰会用那种眼神看着她,至少可以确定过去也发生过类似的事情,只是现在不适合问,否则元恩薰可能会真的容不下她。就算她的神经是大条了一点吧,她还是隐隐察觉到有人一直自己的周边,算是所谓的第六感吧。

花柏栀点点头,示意元博麟继续,虽然上次表现的很无所谓,其实心里还是蛮好奇上次到底是要说什么才会激动到发疯,肯定是元恩薰有关。

仔细想想的话,花柏栀很容易就理解了元博麟的‘恋姐癖’,毕竟生个病,来照顾自己的人居然不是自己的父母,而是和自己异父异母的姐姐,能不感激才怪呢?

元博麟像是做出了什么痛苦的决定,双手紧紧地握着,牙齿咬着下唇,直到双唇发白,才闭上了眼睛,“姐姐的婚事会在今年定下来”。

花柏栀像是未闻其言,手指微颤,装作非常诧异的看着元博麟,“怎么可能?那么大的事我怎么可能没有听过?”

元博麟冷冷的‘呵’了一声,声音微颤,“姐姐已经十八了,恰逢三年一届的科举,有什么不可能的,姐姐曾经放话,她的丈夫必定是文采斐然的状元郎,再过三年姐姐就要二十一了,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她心里暗暗苦恼着,她忘记了这是那个十几岁就是几个孩子父母的时代,再过三年元恩薰二十又一了,铁定会成为别人眼里的老姑娘的。

元博麟此时完全不在意花柏栀的心情,站到花柏栀面前,直视他的双眼,“我知道你喜欢姐姐,姐姐对你也不是完全没有感情的,我知道老师不喜争斗,但是得到一些就要舍弃一些,老师你应该比我要清楚吧,我只要姐姐不受伤害,我只要你成为这届状元就好,老师你的才华我只见过冰山一角……”。

花柏栀下意识的就站了起来,元博麟不得不向后退了几步,看着眼前的小孩,花柏栀心里很乱,根本不知道怎么回答他,是诧异他的成熟,他的残忍还是不能直视自己的懦弱。

“下课了”,花柏栀没有回答他的问题,眼里毫无光彩,“我先回去了”,她很害怕,真的很害怕,像是在审视自己的心灵,拷问那么多年她心里的那点疑惑。

花柏栀顾不上看元博麟此时的表情,绕过他就想逃走。

“老师”

花柏栀停了下来,但是没有回头。他知道那个元府的小少爷就跪在他身后,所以他更不敢回头了,此时花柏栀只想拒绝任何人,“我该回去了”。

元博麟并没有因为花柏栀的离开而起身,神色黯淡,起拳狠狠的打在了地板上,他觉得手很疼很疼,“我还是没能挽回这一切,真到了那么一天,这一次我一定要走在前面”。

花柏栀的精神恍惚,路上撞到了好几个人,下意识的道了歉然后冲忙的离开,她觉得后面有人紧紧地追着她不放,她只好越走越快,不顾前面的人是否会受伤,不管旁人的谩骂声,像一只无头苍蝇一样往前撞,最后甚至像疯子一样跑了起来。

她怎么会不知道人生有得就有失。但是牢笼里的困兽一旦享受过自由怎么还会轻易回到牢笼中呢?

她花柏栀从一出生就带着别人羡慕嫉妒富贵权利的镣铐,事无巨细,无一不是按照别人的想法来行动的,所以明明知道只要自己想要哥哥都会帮自己,但是当哥哥为了她的自由和热恋中的人分手,为了她的自由放弃婚姻的自主权,为了她的自由听从家族的安排去联姻时,她什么也没有做,甚至连假装说‘哥,这样的自由我不要’这样的话都不敢说,她害怕哥哥真的会听进去。

她再也不想回到牢笼中去了,她再也不想听别人的话。

陷入痛苦的回忆当中的花柏栀,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己站在大街上,站在人群当中,“为什么我想要自由就那么难?为什么总是有人想把我关进笼子里?”。

这样的吼声,马上引来的众人的好奇的眼神。

花柏栀推开一个人,然后又抓起一个人,抓着他胸前的衣服,“你说为什么啊?,你说啊”。

被抓着的人,眼睛瞪大,双手发抖,“我……”。

花柏栀没等到他回答就把他推倒了,又抓起了另外一个人,“为什么不说话,说啊”。

那个人战战兢兢的,因为恐惧脸都扭曲了,“我……我不知道”。

花柏栀对这样的答案既惊恐又愤怒,此时脸上毫无血色,被放开的那个人松了口气,害怕的自己跌再来地上,花柏栀走到那个地方,围观的人都让出了一条路,都害怕这个看起来温文尔雅发起疯来完全不在意别人的男子向自己下手。

花柏栀将摆摊的桌上的全部扫落到地上,谁也不知道这个看起来手无缚鸡之力的男子居然将桌子抬了起来走到刚才那个倒在地上的男子,看戏的人此时才露出惊恐之色,皆对这个倒霉的男子表示同情,人群中有人慌张的离开了。

“你怎么可以不知道?”,花柏栀将桌子举高向后微倾就打算砸下去了,“啊?”。

“呃”

花柏栀痛苦的闷哼了一声,远处飞来一颗石子击中了花柏栀的胳肢窝,让她双手一下子失去了力气,桌子直接就往花柏栀身后掉了下去,桌子掉在地上的声音惊醒的不只是围观的百姓还有花柏栀。

花柏栀右手抚着痛处,看着周围一片狼藉,还有眼前那个已经被吓尿的男人,这真的是自己做的吗?她差点就杀人了。

花柏栀站在那里接受这百姓的指指点点,她不在乎,这里根本没有人理解她,“你……”。

花柏栀第一件事不是寻找打伤她的人,而是低头想向这个人道歉,只是……

“快,拦住他”

清冷镇定的声音从人群中响起,人群也渐渐分开,那抹白色的身影一下子就让她知道是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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