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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争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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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是试药,花柏栀住在医馆里,从药酌嘴里知道自己和元博麟中毒之后,就再也没有见过药酌,白衣人毛鸡只说在闭关,大概是在炼药。只是她不得不询问元恩薰的情况,这几天元恩薰反反复复的,一天大概会醒来两次,醒来的时间还不超过半个时辰,都还来不及说清楚他们现在的处境她又睡了过去。

这里很安静,确实是个养伤的好地方,只是这里的主人很危险。

花柏栀觉得以前的生活也是很充实的,每天起床之后,更新文章,然后玩会游戏,要不然就存草稿,之后给自己放假去旅游,可是现在,她觉得这样照顾元恩薰她就觉得人生很充实。

或许别人的好梦是早上拥着这个人醒来,晚上拥着这个人睡觉。

但这对花柏栀来说太奢侈了,如果太贪心的话,伤害的就不止是她自己了。早上对着睡着的她说早安,晚上对着睡着的说晚安,是她现在最想保持下去的梦。

只可惜这只是她自己的好梦。孤独的好梦往往不会长久。

正当花柏栀想要给元恩薰褪去外衫的时候,药酌门也没敲直接就推门进来了,两人都没有尴尬,花柏栀迅速给元恩薰穿上衣裳,不过事后才想起来根本没必要,这个人是大夫,给她治伤的时候不就看见了吗,这人都可以做她爷爷了。

药酌从袖子里掏出一颗药丸递给了花柏栀,花柏栀看着那颗黑色的丸子,神色有些难看,看了眼元恩薰的脸,一咬牙就打算往嘴里塞。

“……”,药酌眸子里染上了一抹戏谑,淡淡的说,“那是给薰儿那丫头的”。

花柏栀吃药的动作一顿,这个人为老不尊。花柏栀拿下那颗药丸,也不知道该讲些什么。她真的有些不习惯,明明是个五十几岁的人,可是却长着一张二十几岁的脸,搞得她都不知道该用什么语气和态度面对这个人。一个花季的年龄的人,心里年龄为五十好几,她现在也只能这样解释了。

“这颗药丸,等她醒了再给她吃”

“你就不怕,等她醒了之后,我们两个偷偷跑了吗?”

“老夫一点都不担心,你身上的毒每个月的十五就会发作,而且一次比一次严重,你能保证你控制得了你自己不伤害别人吗?如果没有解药,最后你会变得六亲不认,而且一旦你在毒发的时候尝过一次鲜血的滋味,你就没有办法离开鲜血了,到最后成为一个专以吸食人血的怪物”

花柏栀静静的听着药酌的话,自己也在思忖着自己的未来,这个毒如果不解,不要说自己是女的无法让元恩薰接受,就算自己是男的,自己敢让她看见自己不人不鬼的样子吗?

“老夫想,这丫头还不知道你中毒了吧?”

被戳中自己内心最软弱的地方,花柏栀无法否认,心里那种苦涩的滋味只能自己品尝。

“就凭这丫头那么疼她那个弟弟,你说要是她知道了你也中了这个毒,她会不会把你亲手奉上呢?她弟弟还小不能试药,可是你可以,只要有一丝希望她就不会放任她弟弟受这毒的折磨”

“不可能”,花柏栀对着药酌下意识就吼了出来,失神的自顾自的呢喃着,不可能。

“试药必须在你毒发的当天才能开始,所以现在你要做的就是把身体养好等下一个十五”,药酌知道现在没有办法继续谈下去了,就留下一句话离开了这个房间。

药酌站在门外好一会儿,都没有离开。

药酌的话一语中的,这是她一直都不愿意面对的。元博麟第一次晕倒的时候,她还记得元恩薰看她的眼神,冷漠和怀疑。如果元博麟当时真的有事,她肯定会像那晚杀那些人那样毫不犹豫的杀了自己。

喜欢一个人,会卑微到尘埃里,然后开出花来。

以前她总是难以理解别人为什么会把张爱玲的这句话理解成,当你喜欢上一个人的时候,你会心甘情愿的为她付出不求回报,就算你在她眼里像尘埃那样微小你也不介意,反而会为这种付出感到高兴,心里乐开了花。

现在她终于明白她为什么会在这句话上和别人产生歧义,因为她没懂张爱玲的爱情。现在呢?她依然不懂,因为她并没有因为要替元博麟试药而开心,反而觉得心里揪的更紧了,紧到让她呼吸不过来。

是我不够爱你吗?是不是其实我转身就真的能走远呢?

“吁,吁~”,高头大马上的男人拉住了缰绳,“吩咐下去,让大家在这里修整”。

“五皇兄”,女子虽然急急的拉住了缰绳,但是这完全没有让她摔出去,她调头回去质问刚才那个下命令的男人。

“妍儿,欲速则不达,这样的行军速度,将士们会受不了的”,明永晟说道,他不知道扶摇为什么那么急于赶往嘉州,这么不冷静的她,他第一次见。

“此去嘉州路途遥远,这么慢的行军速度等赶到嘉恒县,那里早就被掏空了,这样我们倒不如现在直接打道回府,和父皇说,远水救不了近火,放弃嘉恒县可好?”

明永沐愣了愣,这是她第一次用这种态度和他说话,这么多年他们站在彼此的对立面,可是她对着他的态度都是恭敬的,他大概永远都无法忘记扶摇这一刻讥讽的语气。

士兵们面面相觑,根本不知道发生什么,只知道这对兄妹发生了争执。

明永沐看了眼有些凌乱的队伍,皱了皱眉,刚才的温柔早已消散,剩下的只有严肃,“本王是这次剿匪的主将,你是副将,好好记住自己的身份”。

扶摇看着驾马离去的身影,一时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这个从来不会对她大声说话的哥哥第一次那么严肃的看着她,不过就算那种语气还是为了保护她,她怎么看不出来呢?这么赶路士兵们早就对她有意见了,她又怎么会不知道这样赶路,士兵就算到了嘉州也不过是柿子,被匪贼挑软的捏。

只是……

“殿下,等我们的人赶到的时候,就只找到了元府侍卫和侍女的尸体……”

“她呢?花柏栀呢?”

“还没找到,当时那么多杀手,元府的人根本无法反抗,先生和元小姐很可能已经……”

“继续找,生,我要见人,死,我要……见尸”

扶摇握紧缰绳,她不相信花柏栀就这样没了。

“皇兄,妍儿刚才多有得罪”,扶摇把马交给了一个士兵,走到了明永沐身边坐了下来。

“皇兄并没有怪罪你”,明永沐笑了笑,刚要伸出去的手僵了一下,“可以和皇兄说说为什么这么不冷静吗?父皇说过,他这么多个孩子里就你最像他,做什么都非常冷静”。

扶摇看到他的动作,想起自己还很小的时候,他总是在自己不开心的时候摸着她的脑袋安慰她,“对不起,皇兄”。

“妍儿,不管你做了什么,皇兄都不会怪你的”

如果渠抚国的将士看到这么温和的明永沐肯定连下巴都会掉下来,这个在战场上杀人毫不手软的男人,此刻却像一个父亲一样笑着。

“谢谢你,皇兄”,扶摇对此早就习以为常了,她顿了顿,“我要和你们分开走”。

“为什么?”明永沐不觉加大了声音。

“我要去常州”

明永沐闭上眼睛,再睁开的时候,已经恢复了往日的冷静,“你主动请愿去嘉州,其实也是要去常州?”

“是”

“非去不可?”

明永沐没问去干什么,因为他了解她,她不会告诉他的。

“非去不可”,扶摇神色坚定,不容他质疑。

明永沐讪讪的笑了,觉得这些年他都在自讨没趣,“选些人跟着去”,就算如此,他还是没有办法不关心她。

习惯真是个可怕的东西,竟觉得这些都是理所应当的。

“王爷,若是圣上知道了……”,明永沐的近侍见公主走了就上前走到他身边,这支队伍并不是明永沐原来带的那支,里面会有多少人等着他家王爷的把柄。

明永沐恢复了往日一贯的表情,看着扶摇离去的身影,抬手打断了近侍的话,“不必多说,父皇若是知道了,本王一力承当”。

扶摇没日没夜的赶路,一行人累死了好几匹马,终于赶到了常州。

“回主子,我们的人在城外一直在找,但是并没有发现他们的踪迹,常觉寺那边只有元博麟少爷和元小姐的贴身婢女”,男人跪在扶摇的下首,报告着这几天的收获,“而且常觉寺那边我们发现有不少探子,应是那天杀手的同伙”。

扶摇神色之间皆是疲惫,若有一刻放松都有可能就这样睡过去,听到后面的一句话,眸子瞬间染上了喜色,“她果然还活着”。

男人本想出言说,他们要刺杀的对象是元恩薰,花柏栀谁也不知道是是死,可是看着主子连夜来的疲惫一下子就被这点小心冲散了,他也就说不出口了。

“薰儿是不会丢下花柏栀的”,这么多年参与朝堂中的事,深喑察言观色的重要,暗卫的神色在她眼里暴露无遗,她深信薰儿是不会把花柏栀当做弃子的,她捏了捏鼻梁,其实她并不想两人在一起。

“城内呢?”

“很平静,不过几日前济世馆发生了些事”,男人想起了前些日子下属说济世馆的事,只是当时没有放在心上。

“济世馆是医馆?”

“是”,扶摇惊喜的站起来身,然后又坐了下去,“说说那天发生的事”。

男人让报告这件事的下属来向扶摇报告,那下属说的绘声绘色,扶摇的眉皱了又展开,然后又皱了起来,“两人进了济世馆之后就没有再出来过?”。

“是,属下一直有派人盯着,确信无疑”,报告之人抱着拳,声音铿锵有力。

“济世馆的主人是什么人?”,扶摇眉头深皱,总觉得那两个人就是元恩薰和花柏栀,薰儿武功有多高她比任何人都清楚,绝对不在她之下,可是受伤之人却是女子,这让她惊讶不少,花柏栀一直以男装示人,难不成薰儿已经知道了花柏栀的身份。

“是一个年轻男子,很少有人见过他,几年前,济世馆的主人离世,这名男子就接替了这家医馆,一直深居简出,出入均有人跟着,一般人都无法靠近”

“他的来历呢?”

“属下无用,对他的来历一无所知”,男人脸上是难以掩饰的羞愧之色,脑袋低着不敢抬头。

“下去吧”,花柏栀的来历她不也一概不知吗?

“凝酥,准备一下,我们去会会这个馆主”

不管两个人是不是花柏栀和元恩薰,至少要亲眼确定了她才能放心,这样一味地等下去,她觉得自己真的有可能奔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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