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6章 把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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萨仁家热火朝天的准备着订婚宴, 要订婚的雷庭州混进了牛奶厂,转了一圈,等再出来时心里就有了底。

那个打架斗殴被抓进去的只供出来一个人, 这人跟萨仁毫无交集,无仇无怨, 而且也不在牛奶厂上班,跟萨仁的厂子也没有竞争关系, 就是镇上一个二流子一样的闲散人。

他说是因为看萨仁不顺眼才找人说她的坏话,此人还坚称,说的都是实话, 没有诋毁萨仁, 她就是有巫术,收养女婴就是有其他目的。

这位被抓了也不吐口, 说钱是自己积攒的, 想为民除害,这就不合理了, 明眼人都知道萨仁给左旗甚至给整个伊林草原带来了多大的好处, 偏这个不算傻不算呆的人说她是害,要为民除害。

公安也觉得有蹊跷,可他咬死了不说,也不能严刑逼供, 调查一遍也没有可疑的人跟他接触过, 这案子似乎到他这也就结了。

雷庭州打听了一圈, 只能猜到此人被齐厂长拿住了把柄,至于什么把柄,那就只能问齐厂长了。

他时间不多,中午还得赶回去, 要不然找刘律师去看守所诈诈那人一定有效果。

雷庭州干脆去了齐厂长家,齐厂长家就在镇上的牛奶厂家属院,她男人也在牛奶厂上班,她下海经商后,想叫她男人到她的厂子里帮忙,她男人哪里肯。

以前在牛奶厂,齐厂长就是齐主任压他一头,现在更是成了说一不二的厂长,他要是去了,肯定会被人嘲讽吃软饭。

齐厂长一心想着赚钱,到处去推销产品,还时不时的得去南边特区,一幅女强人的样子,她男人更觉得抬不起头来。

别人都夸他运气好,娶了个能抓挠钱的媳妇,是享福的命,这话要是个心大的真会觉得自己幸运,可他本事不大,小眼也一样不大,就觉得别人是在嘲讽自己。

齐厂长自己办起了厂子,在厂里开会说一不二,出去了有人恭维,一声声齐厂长叫着,也慢慢膨胀起来,这对夫妻感情肯定出问题。

据雷庭州的调查,齐厂长两口子年前吵过一次,齐厂长还把跟她丈夫有染的女工哄到家里骂了一顿,据说还动手了。

雷庭州已经基本上断定诋毁萨仁的幕后黑手就是齐厂长,她的做案心理也很容易推测,萨仁厂子比她的大,销售比她好,人缘也比她好,因为两人都是女性,都开了私营的厂子,不时有人拿两人比较,自然是夸萨仁,借萨仁贬低齐厂长的多。

别看齐厂长在外边威风八面,就看她发现男人出轨,不利索的甩了,反而把小三哄进家里打一顿的行为,就知道这人心眼不大,她现在最不缺的是钱,最缺的是和睦的家庭跟好名声。

估计齐厂长是想用钱换来后两样,先把家搬去呼市,把男人跟小三分开。据她跟街上人说是为了四个孩子的教育,要让男人看着孩子们上学,她两头跑。

雷庭州从这些闲人的只言片语里推断她男人绝对不会同意,她这个计划肯定会落空。

想用钱换好名声恐怕也没那么简单,以齐厂长的抠门程度,她估计不舍得用钱去做好事。

本就嫉恨萨仁,她家里又各种不顺,这些烦心事也迁怒到了萨仁头上,她自己做不了大善人,那就把压在她头上的好人萨仁拉下水,雇人传点闲话,才能花多少钱。

雷庭州猜得八九不离十,齐厂长还真就是这么想的,她此时正坐卧难安,生怕被抓进去的那个会把她供出来。

这时她后悔极了,都怪那个狐狸精,要不是她让自己抓狂的失去理智,她怎么会想出这种晕招来!

齐厂长是无意中发现了一个秘密,本想靠这个秘密威胁那个喽啰去帮她把狐狸精的脸划花了,那人虽然被她拿住了把柄,可胆子不大,根本不敢做这种犯法的事。

“我欺负一个女同志,还划伤脸,这是伤害罪加流氓罪,肯定是死刑,那还不如你把那事说出去,反正也是个死!”

严打其实已经过去了,各地都举办了公审大会,严打过后虽然也抓的严,但量刑没那么夸张,可这次震慑,真吓到了那些不法分子,做事都有了顾虑,这位也是一样,害怕自己会被抓被判死刑。

齐厂长见威胁不了他,又不想浪费这次机会,就干脆让他去传播萨仁的谣言,别整天把她夸上天,什么大善人,什么草原的救星。

李雪峰跟她谈过以厂子名义做慈善的事,每月拨出一部分资金就可以,可她哪里肯,钱源源不断的流进自己的腰包这是会上瘾的,腰包越鼓,越急着继续赚钱,让她出血拿出钱来做慈善,她怎么舍得。

然而萨仁的厂子不只员工福利好,她居然还办了大学,还开了福利院,齐厂长更急了,萨仁那边肯定赚的是她的几倍甚至几十倍,不然萨仁能这么大方的把钱拿出来盖这盖那嘛,那两个地方一天天的花销可不少,还不盈利!

齐厂长本来是想跟萨仁搞好关系,可各种事夹杂到一起,恨意丛生,见那喽啰不肯帮她对付小三,就让他去对付萨仁。

哪想到这他也不敢,“萨仁那是谁都能惹的吗?你觉得我打得过她?你没听说过吗?她会功夫,一个姑娘家打十个壮汉都没问题,还划她的脸?我上去就是个死。”

齐厂长真是看不上这窝囊废,本来就不是好人,还什么坏事都不敢做,“不是让你去划她,是让你去传些话,你根本不需要去见她就能做到!”

于是这人就拿着齐厂长的钱四处找人去了,他想得简单,本来关于萨仁的传言就很多,就比如一打十还能全身而退这种传言,其实一听就是假的,但架不住人们爱说爱听,萨仁已经是草原上的传奇人物,再多点话题,哪怕是负面的,对她应该也没什么影响,再说这种事就算被发现了也不会判刑,就是说闲话嘛,谁不说呢!

这喽啰是进了局子才被科普收钱传闲话是犯法的,也是要判刑的,不过他打听着应该不会判太重,他虽然害怕,但跟那件秘密比起来,坐几年牢真不算什么,放出来还是好汉一条,所以他全都认下了,就说钱是自己攒的,话是自己传的,跟别人没半点关系。

可齐厂长害怕啊,她当时真的是冲动了,正被丈夫跟小三气得吐血,突然有个可以拿捏的人,那自然是要拿捏的。

本想着一定要让他去帮自己出气,结果这人也不好拿捏,这不行那不行,她就更轴起来,一定要给他找点事,这才让他去诋毁萨仁,哪里能想到这都能被抓,传个闲话而已,这都犯法吗?

此时她生怕有公安找上门来,如果她也被抓了,就不只是失去丈夫了,她的地位她的钱财她的孩子都得失去。

听见敲门声,她就吓了一跳,等打开门,她看着外边的男人愣神:“同志,你找谁?”

“齐厂长吗?我是田小涛的亲戚,听他提起过你,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事被抓了,去派出所打听也没打听出来,人家都说让回去等消息,可小涛爸妈一把年纪身体也不好,听说小涛被抓就气病了,急着知道到底犯了什么事,会判多长时间。”

齐厂长一听他提田小涛,心就慌起来,田小涛就是被她拿住把柄的男人,她以为两人的来往没人知道,哪想到他家里人会突然找上门来。

“田小涛?我听过这名字,但不认识啊,你是不是找错人了?”

“不可能找错人,他跟我们说得很清楚,您不是左旗奶制品厂的齐厂长吗?”

齐厂长心砰砰乱跳,沉着脸问:“他都跟你们说什么了?”

“也没说什么,就说你……你……”雷庭州此时看起来就像个懦弱老实的男人。

“到底说我什么了?”他越吞吐齐厂长越紧张。

“也没说什么,就说你给他找了个能轻松赚钱的好门路,他爸妈还以为他跟你……反正气得骂了他一顿,听说你跟你男人闹离婚了,是不是因为他?是不是你男人找茬把他送进去的,齐厂长,你可得救救他,这事吧……”

齐厂长松了口气,原来是他们瞎猜的,她马上怒道:“闭嘴,我再闹离婚也看不上他!瞎想什么呢!”

不是男女关系,那会是什么把柄?雷庭州挑眉不着痕迹地打量着屋里陈设。

齐厂长却急着赶他走,从挂在门口衣架上的书包里拿出几十块钱来塞给雷庭州,“我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跑来找我,但你说有老人生病了对吧,老人生病了赶紧送医院,不能耽搁,我虽然开着厂子,但也是拿工资的,没多少钱,这五十多块钱你拿着,回去给老人买药看病。”

“几十块钱哪里够,我听说传个闲话就给三块钱。”

齐厂长更心慌了,看来田小涛还是跟这人说了,那这个人是来讹诈自己的?

“你到底想怎样?”

雷庭州装出憨厚的样子,一手攥着钱,一手指着她家的大彩电:“我就是觉得小涛不值的,你看看你家这条件,他为了你被抓进去了,只给他家里人五十块钱就算打发了?”

果然是来讹钱的,齐厂长恨得牙痒痒,但还是强忍着不敢发火,试探道:“他跟你说因为我被抓进去的?怎么可能?我真不认识他。”

“怎么可能不认识,别装蒜了!他还说你拿住了他的把柄,小涛是个老实人,能有什么把柄,你是不是吓唬他的?太过份了,你一个大厂长,这不是欺负人嘛,他才二十初头,大好的前程就毁在你身上了,你说是不是你勾引的他?”

雷庭州一边说着一边用男人的眼神挑剔的打量着齐厂长,那意思像是在说,就你这样的,勾引我,我都不从,小涛真他妈傻,怎么被你勾引了。

齐厂长男人被小三抢了,在这方面正不自信呢,被这样露骨的眼神一打量,她就炸了:“放你妈的屁,我会勾引他?他就是个死变态,拿着饼干勾引邻居家小孩,要是小女孩也就算了,居然是小男孩,摸人家屁股跟下边,那一脸的陶醉,简直恶心!他进去是他活该,没我的事他也该进去!”

雷庭州吓了一跳,“原来是这样,什么叫小女孩就算了?这种事不赶紧说出来,还替他瞒着,借此要挟他为你做事,齐厂长,你也该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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