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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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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芦很平静地试完妆面, 拍完所谓的婚纱照回酒店,次日上午伍安兰便带着七八个内亲抵达。大家这几年虽然比较生疏, 但稍微交谈之后立刻熟悉起来。下午, 刘利、袁航一群人也到了,住同一个酒店, 热闹得不行了。欧阳北飞机不能,苦逼地留在医院,伍苇丢下他一个人跑来了。

“不能让文远哥轻松进门。”伍苇开口, “接亲的时候一定要拦在门口。”

刘利很兴奋,“这个我行,早准备好了。”

袁航想劝收敛点,领导结婚别搞砸了,然他和她是冤家, 多说一句便多许多烦恼, 干脆跑出去抽烟。

伍安兰请了一个小侄女来做伴娘, 正在试穿衣服,“不是意思意思就行了吗?”

“不行。”齐芦和刘利异口同声。

“得让他知道自己错哪儿了。”

伍安兰听着话有点不对,看亲戚和刘利那边却憋着笑, 没好问得太仔细。中间趁大家去准备气球和花束的适合私下问了,齐芦却道, “他帮着她妈忽悠我。”

便说了婚纱照的事。

果然是非常重要的鸡毛蒜皮小事, 一如市面上所有的婚姻生活。

伍安兰便不劝说了,爱怎么作就作呗,也只有结婚的时候能娇一回了。

刘利是个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 很快和伍苇跟伴娘打成一片,商量着准备许多项目给齐芦。她一一看了,不是很满意。

“还不满意?”伍苇吃惊地看上面诸如点灯滴蜡之类的项目,“别把人整得不能洞房了呀。”

“肉体折磨太低级了,精神上的,来点。”

“咋来?”刘利好奇。

齐芦站起来,和伍苇并排站一起问她,“你觉得我们像不像?”

俩老板娘,身高相仿,肩宽、腰围和腿形都十分相似,唯一的差别大概在胸。刘利盯着胸看了一会儿,齐芦懂了,手按在伍苇上面道,“把这个缠缠好。”

“姐,你要干啥?”伍苇有很不好的预感。

“不熟的人看了当然像。”刘利道。

“那画上新娘妆就分不出来了。”齐芦想了想,伸手取下婚纱丢给伍苇,“去换上我看看。”

“你不是吧?”伍苇瞪,“文远哥会气死了。”

“才不会。”齐芦推她,“赶紧去。”

伍苇还没回神就被关卫生间里了,刘利摸着下巴问,“这样对老板娘不太好吧?”

“我是她姐。”

“她要真穿了婚纱和你搞恶作剧,被老板晓得了,肯定暴跳如雷。”

“他现在腿断了。”

“欺负残疾人是不对的。”

“你放心,我就意思意思,没想怎么样。”

刘利侧头看她,“这样已经算是很怎么样了,你以为要怎么样才算怎么样了?”

齐芦笑,露出白牙,“起码我没想逃婚。”

天聊不下去了,刘利想出去平静一下,然齐芦道,“你是同伙,现在跑也晚了。”

伍苇勉强穿了婚纱出来,明明是同一件衣服却穿出不同的效果来。若说齐芦是清纯的冰天使,那她给整出爆乳的效果来了,领口差点整崩线。

刘利‘哇’了一大声,深刻理解自家老板为何昏头。

“有点小。”伍苇扯一下胸和领口,“勒得慌。”

齐芦走过去看了下缝线,“没问题,可以放的。”

“姐,你到底——”伍苇声音有点发抖了。

她笑笑,“给你姐夫玩一个游戏啊,找新娘。”

伍苇瑟瑟发抖,并不想再结一次婚,然而她在姐姐的凶光下什么都说不出口。

婚礼三天,第一天是男方迎客,吃晚餐,少少地摆了十来桌请远地来的亲戚吃饭和住宿;第二天是正席,需得新郎起大早,带着迎亲的队伍去接新娘。早餐茶食,午餐流水席,晚餐同样;晚上则是传统的花戏,闹洞房等等;第三天送客,回礼。新郎新娘洞房后,新娘作为新的家庭成员为男方的长辈端茶送食,并且亲自将回礼送到客人手中等等。

王文远出于礼节,和齐芦分开,已经好几天没见面。这几天他一边配合父母装饰婚宴场地,安排婚庆公司彩排流程,还得分心和大厨师傅沟通。闲下来想打个电话解释一下自己的用意,然齐芦不接电话,只会短信交代他好好准备,别分心。

这明显是生气生大了的样子。

待第一天下午,婚纱照全部印制出来挂后门和巷子口,大红喜字贴得满街都是的时候,他对王文波道,“我得去酒店看看。”

王文波不解,“晚上客人就要来送礼了,你必须得在。”

“不行,我怕到时候出岔子。”

“我今天去酒店看过了,阿姨把大家都照顾挺好的呀;刚也和齐芦联系过了,明儿凌晨五点化妆的老师会先过去,她看起来很平静。”

就是平静才可怕。

王文远没办法解释,可王文波没放他走,而且王妈妈也出来领着他去接客人。

他有点侥幸的想,也许事情真就过去了呢?毕竟拍照片的时候,她笑得挺开心的呀。

昏宴吃到半夜,王文远被叫回去早点睡觉,明儿一早得去结亲。他躺床上给齐芦打了个电话,意料之外,这次她居然接了。

“还没睡?”他惊喜地问。

“睡了也被你吵醒。”齐芦有点抱怨。

“两天没见,有点想了,还睡不着。”

“你睡不着就来闹我?我只能睡几个小时了,化妆老师来很早的。”

“那我早点来接你?”

齐芦没回答,反问了一句,“你妈妈应该算了出门和进门的吉时吧?”

这事王文远没提过,然被她猜出来了。他干笑一下,默认了。

她也不在意,打个哈欠,“别说了,赶紧睡,明天接亲游城够你累的。”

王文远给了她一个飞吻,挂上电话,心里满满当当的。彻底入睡之前,只隐约觉得不太妥当。

明天够他累?不是明天够咱们累吗?

王文远起大早,换上丈母娘买的笔挺西服和亮灿灿的皮鞋,带着亲兄弟和表兄弟们一路出发,二三十台不同种类的车缓缓从巷子里驶出去。他全身塞了各种小红包,王文波随身了带了个公文包,里面也装了上百个红包。

伴娘拦门,亲戚拦路,进门给钱,上车还得给钱。

处处都是钱,象征以后过日子每天都得开销。

抵达酒店后,摄像大哥特别跑过来对着他的脸拍了拍。他略有些紧张,用力拉了几下西服,缓缓上楼。

刘利八婆,老远听见她的笑声,跟几个女方的亲眷一起在电梯口看。见到他们后飞奔上楼,准备拦路虎去了。

“放心,我红包准备够了的。”王文波见他紧张得都不会笑了,安慰道。

后面一群表兄弟比他兴奋,蜂拥了上去,想趁对方没准备好直接把新娘抢出来。然双方的实力和气势有明显差距,还是缠斗上了。王文波在过三关里废掉了一半的红包,在开门这一环节又废掉了一小半,幸好袁航算半个内应,偷空被开了锁才将王文远给硬推进新房后,剩下的被刘利全抢走了。

王文波尽力了,王文远也终于看见了垂头坐在床边的新娘子,头纱将她遮挡得朦朦胧胧,美都不要不要的。他唯恐吓到她,笑嘻嘻走过去道,“齐芦,我来了——”

齐芦依然低头,不知在想些什么。

他蹲下,凑近了看,“等很久了吧?抱歉啊——”

新娘子微微侧了下身体,不和他对视。

王文远以为她真生气了,伸手想去抓她的手,却被狠狠打了一下,声音响得旁边和刘利自我介绍的王文波吓了一跳。他赶紧道,“弟妹,别生文远气啊,都是咱们闹得太厉害了。”

刘利则是捂嘴笑了一下,不敢坏人家的好事,退到外面去了。袁航小声问,“你们在搞什么?”

刘利翻个白眼给他,不管。

跟拍的摄像大哥以为马上有重要情节发生,赶紧镜头对准两人。

王文波提醒,“是不是要找高跟鞋。”

王文远狐疑地看着背对自己的新娘,果然是婚鞋不见了。他没说什么,转身翻箱倒柜起来,最后在床底下找到了鞋子。他把鞋子放地板上,“老婆,我帮你穿。”

然这次新娘干脆把脚也收到婚纱里面去了。

“抱她,把她抱起来——”王文波一边看时间,一边叫。

刘利溜达了一圈回来,听见这话戳了王文波一下,“别瞎出主意。”

伴娘也帮腔,“就是啊,新郎得自己想办法把新娘逗笑,不然肯定不跟走。”

“抱起来怎么是瞎出主意了?”王文波不解,“自己老婆,抱抱怎么了?”

王文远额头上冒虚汗,是啊,自己老婆拉个手怎么了?为什么会被打?他挪了三步,想正对新娘,结果新娘跟着转了半圈,还是只能看到侧面,似乎在抖。他心头叫不好,试探道,“伍苇?你姐呢?”

伍苇终于憋出了笑声,两手解开面纱露出一张画了新娘妆的脸来,“姐夫,我姐跑了——”

跑了!跑了?

伴娘和刘利哈哈大笑,“你认错老婆了呀。”

王文远脸白得跟鬼一样,喉结动了又动。

袁航震惊地看着几个女人,搞什么?结亲的时候新娘子居然不知所踪?能在结婚时候玩这么大的女人,幸好自己及时回头。如此,和她蛇鼠一窝的刘利?他打个寒战,悄悄站得更远一些。

王文波一脸懵逼,急得差点跳脚,“跑哪儿了去了?时间来不及了呀。”

“不知道。”伍苇摊手,“她说让你去找,不过你打电话她不会接的——”

王文远转身,“还说了什么?”

“姐夫,说你肯定知道她在哪儿。”

“就这些?没给别的什么信息?”

伍苇点头,带点儿戏谑,“哪儿得罪我姐了还不知道啊?”

MD,他就知道有问题。

王文波傻眼,“你们说啥呢?什么得罪不得罪?这都几天没见了?文远你干啥了?赶紧道歉吧——”

伍安兰安顿好亲戚,从外面进来,“你们闹完了没?外面司机在催了呀。”

刘利哈哈一声,将伍安兰推出去,“阿姨,走,我带你出去坐礼车游城。你放心,肯定来得及的。”

伍苇伸了伸舌头,赤脚站起来,“我马上去换衣服。”

王文远看着如云如烟的婚纱飘走,拉住裙摆道,“你赶紧脱下来,我得带走。”

以及,他老婆到底跑哪儿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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