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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九章 措手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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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九章措手不及

花房里一片死寂,空气像结了冰似的,凝成雾霭,模糊了鲜艳的颜色。

寒风从窗户口涌进来,将紧张的气氛吹了个纷飞,霞光落在窗沿的反光镜上,恰好照见红绡和柏宁。

红绡放在膝盖上的手,渐渐收紧,连带着面部神情,泛起不自然的苍白色。

良久,她红唇微微扯动,冷眸斜睨。

“无论我有没有出现,是你的,谁也夺不走。不是你的,强求也没用。”

擦肩而过时,柏宁突然重重的说:“陆红绡!倘若你真的身不由己,现在我便给你个机会,你是否愿意离开震渊?”

她眼底掀起惊涛骇浪,直直逼射向红绡,带着不容忽视的威慑力。

红绡微微侧眸,扬眉淡笑。恰似春江水暖,湖面冰破,颇有曲指拨千斤之力。

“我是他名正言顺地的妻子,为何要离开他?”

柏宁眼底燃起浓浓烈火,锋利的指甲抠破了木桌的边沿。难以形容的愤怒将她侵蚀,像一群蚂蚁啃咬着骨骼与理智。

柏宁感觉自己被陆红绡玩弄了,心灰意冷执意离开的是她,如今不肯离开的也是她。

“那就祝你,能永远名正言顺下去。”

柏宁双拳紧攥,突然在最后,扯出一丝意味深长的阴笑。

这副画面,像一个推不开的疙瘩,一直横亘在红绡心头。

她觉得自己像一个刽子手,残忍的将一个原本优雅大方的女人,逼成了阴冷暴躁,与蒋绫的恶毒有几分神似。

蒋绫与她有血海深仇,面对她,红绡千机算尽绝不手软。

柏宁,说到底只是一个为爱痴狂的女人,在左震渊身上倾注了全部的感情和期待。

这么些年里,左震渊几乎成了她的精神粮食,甚至在心里,早已将左震渊视为未来的丈夫。

而今一朝梦破,仿若噬心般痛苦难受。

对于她,红绡恼不起来,只盼她能早日想明白。

晚间吃年夜饭时,柏宁没有出现,后来从管家口中得知左亦峥伤口裂了,她去医院探望。

言者无心,听者有意。

长辈们围坐在一起时,二婶说起柏宁的年龄,顿时忧心忡忡。

“过了年就二十六了,也不小了!”

左家下至年岁久的佣人都知道,老太太一直将柏宁视为亲孙女,曾亲口说过要将她一直留在身边。

原本是打算促成她和左震渊的,没想到左震渊离家几年,回来已经结婚生子。

放眼看去,如今左家内适龄未婚的少爷里,唯有左亦峥。

二婶拍着老太太的手,笑道:“妈,姑娘家害羞不好意思提,您可不能忘啊!”

“二婶,您别多操心了,我最了解柏宁姐,她纯粹是关心我哥而已,不是你想的那样。”

左纪灵吃着糕点,嘴里含糊不清的说道。

二婶抚着指间耀眼的宝石戒指,戳了下她的脑袋,爱责道:“你能顺利把书读到毕业就好了。”

三婶也在旁边助攻,“依我看,柏宁对亦峥的这份心思再明显不过了。他们从小一起长大,亲密无间,我瞧着,也是般配的很!”

这架势,像极了过年家长催婚的场面,令人难以招架。

三婶突然回过头来问红绡的看法。

红绡原本是局外人,突然被拉进来,顿时仿若置身漩涡之中。

她抿唇笑笑,模棱两可道:“主要还得看他们自己。”

她才不敢随意发表看法,左纪灵那双眼像探照灯一样,一直注视着她。

万一她说错一句,回头到柏宁面前添油加醋,只会更加激化矛盾。

老太太是最了解柏宁的,她甚至曾拉下脸来向老太太说明自己的心意。只是震渊属意的红绡,亲自到济城去复合。

两人感情还算不错,膝下也有了孩子,这份温情来之不易,总不能拆散把。

至于亦峥...一想到将柏宁嫁给他,便有一种委屈了柏宁的感觉。

老太太当着众人的面,未置可否,但心里也有了自己的盘算。

红绡不知他们为何如此热衷柏宁的婚事,也许是大人本就爱操心?这其中玄妙耐人寻味。

柏宁在左家地位举足轻重,在老太太的栽培下,她手上握有长房产业百分之五的股份,看起来不多,但她另外兼着西部大区的执行官一职。

由此开发的一些项目,也都纳入她个人名下。

仅仅柏宁一人,手上便握着足以与二房、三房匹敌的资产。

这个说法也只是流言,还未得到过证实。

不过从之前柳书兰一心要让左亦峥娶柏宁,便知柏宁的地位重要到,能在分家产时,为左亦峥争得一个席位。

红绡相信柏宁对左亦峥,纯粹是出于亲人的关心,没有男女之情。

她的情,都倾注给了左震渊。

红绡借机给童童喂奶,离开那是非之地。

童童兴奋了一整天,这会儿两个小手背揉眼睛,嘟着嘴贴着红绡的胸口,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红绡动作极轻的将他放在小床上,盖上被子。

她也倦了,掩唇打了个哈欠,眼睛升起一层朦胧的水雾。

膨胀火热的胸膛贴住她的后背,她微微一怔,左震渊食指抵在她的唇边。

两人从婴儿房出来,借着灯,这才看清他双颊泛着醉酒的微醺,餐厅里划拳祝酒的声音犹在耳边,热闹非凡。

左震渊两手环住她的腰肢,像个树袋熊似的,头枕在她肩头蹭了蹭。

红绡抖了抖,从她这个角度,正好看到他浓眉长睫,笔挺的鼻梁。

她伸手轻抚着他的脸,“少喝点。”

她嗓音低柔的说道,像踩在棉花上一般轻软。双眸似水,逆着重叠的光影,显得朦胧旖旎。

左震渊将她抵在窗边,圆月皎洁,天空上绽放着绚烂的烟花,散开的时候,好似洒下的满天繁星。

他俯首吻了吻她的唇,浅尝辄止。

他从胸口的口袋里拿出一个精致的盒子,拆开包装后打开,是一枚边角都泛着流光的钻戒。

比她之前的那枚更大,更耀眼。

红绡已经意识到他的下一个动作了,人家送礼物,都会制造些令人惊喜的环节。

他每次都很直接,没有一点创意,反而给人一种措手不及。

比上次稍微好点,有烟花,有繁星,都在他那双饱含神情的黑眸里,绚烂迷人,险些令人窒息。

当他牵起红绡的手时,她瑟缩了一下,被他握的更紧。

“这次戴上不许再摘。”

随着他话音落下,戒指无缝贴合的戴进无名指。

大掌握着她的手指,他喉咙里溢出朗朗的笑声,像鼓点一点敲打在红绡的心头。

炙热的吻落在她的手背,额头,最后是樱红的唇。

他捧着红绡的脸颊,仿若捧着珍宝,怜惜不已。

眸光一点点的在她脸上挪移,不放过任何一个位置,薄唇微启:“红绡,过了正月,我们就举办婚礼,我要让你做这个世上最幸福的新娘。”

同床共枕这么久,红绡还真不知他竟有这个打算,就连这戒指也不知他是什么时候准备的。

他们的开端,就像一场荒唐的戏剧。

能穿上洁白的婚纱,挽着自己爱人的臂弯,走在礼堂的长廊上,接受亲朋好友的祝福...

红绡蘧然闭上眼睛,睫毛如蝶翅抖动着。

她从未幻想过一场婚礼,新娘是自己,新郎是他。

原来这副画面如此美好,只是月满盈亏,太圆满的事情,总是令人不敢去相信它会成真。

左震渊双臂揽住她的腰身,收紧,墙壁上悬吊的灯片,倒影着痴缠的身影。

除夕夜要守岁,但刚过十二点,就倒了一片,保姆抱着各自的小祖宗回房去睡觉。

二婶走过来,对着红绡轻声说道:“都累了一天了,你们也早点回去睡吧!”刚说完,就打了个哈欠。

红绡还没开口,便听左震渊说了声好。

二婶说完,便跟二叔转身回后院。

红绡正准备走时,便听见外面传来汽车的声音,左震渊也驻足。

只见柏宁身上披着点点白雪,佣人帮她褪去大衣抖了抖。

她进屋,神色如常的与两人打了声招呼。

目光掠过红绡时,如从前一样,好似什么都未发生过。

他问左亦峥情况如何,柏宁说睡觉时摔在地上导致伤口裂开,已经止住了血,重新缝伤。

左震渊点了点头,说如果饿了让厨房再做点。

柏宁抚着肚子,模样俏皮,她走到左震渊跟前,“今晚喝了不少吧?”

左震渊嗯了一声,柏宁道:“有三叔在,就不会让你少喝。不如让厨房做碗醒酒汤,免得明早起来头疼不适。”

左震渊揽住红绡的肩道:“汤也喝过了。”

柏宁这才作罢,目送他们离开。

到走廊转角时,左震渊就解释道:“我们从小一起长大,她对我们任何一人都很关心,包括亦铮,你别多想。”

红绡挑眉道:“我说什么了吗?”

左震渊嘴角微扬,捏了捏她的小脸,将她的头发别至耳后,露出测颜。

“你不说,比说还吓人。”

红绡屏息回眸瞧他,“多一个人关心你,我还乐得轻松。”

左震渊从后面抱住她,单脚将门关上,唇贴在她颈边浅浅的吻着,呼出温热的气息。

“真的?”

他喝了酒,滚烫的热度隔着衣服,化去她一身寒霜。低哑的嗓音充满磁性,像有一只无形的手,撩拨着人的心弦。

红绡耳根子又软又红,不得不使了些力气才挣开他的怀抱,目光定格在他的胸膛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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