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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四章 生死由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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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青州知府求见。"李安一声通报,沈宣皱起了眉头。

他怎么来了?

"宣他进来。"

一声令下,青州知府径直跪在了跟前,"陛下,昨夜山贼偷袭了陈侯爷一家,一夜之间举家被灭,数十个人全都葬身火海啊。但臣认为此事绝非山贼所为。"

知晓此事之后,青州知府一刻也没有耽误,昨夜便匆匆赶路,直奔子陵城。

不管怎么说那陈侯爷毕竟是曾经陈皇后的爹,这与皇家攀上关系之人,他怎么着都得上子陵城一趟。

沈宣看了眼他,将手中的奏折给放了下来。

他冷着眼,低声说道,"你怎知是不是山贼所为?"

那青州知府的头埋的更低了,"若是山贼自然就是抢夺金银珠宝,亦或者女人。可昨夜情形来看,既不劫财也不劫色,还杀了那数十口人的性命,断然不像是山贼所为的。"

听此,沈宣面色的表情更加严肃了些,"那你觉得是谁做的?"

"臣不敢妄议。"青州知府的头埋的更低了些。

可却又说道,"臣惶恐,此事让百姓对陛下的非议不浅,所以臣才特意赶来子陵城。"

沈宣挑着眉,看了他一眼,"有何非议?"

好似专门呼了一口气般,青州知府径直开了口,"众人多说,陛下跟前所有皇后都会遭遇叵测,是上天在责罚陛下。"

陛下克皇后,他身边的每一个皇后都落得了个结局悲惨的地步,唯独这边皇后,自进宫之后。反而让他被世人美誉了不少。

可如今,陈侯爷家一死,那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全都被翻了出来。

民间关于陛下的非议绵绵不断。

听此沈宣也未见着生气,语气平平,看着青州知府,"所以你觉得是谁做的?"

那青州知府硬是哆哆嗦嗦的不知如何开口,沈宣不耐烦的手指在桌上敲了起来。

终于,他鼓起勇气看了口,"早前臣听过些非议。不少人都说这事会不会是昱王爷所为,毕竟前些日子他确实也专程来了趟青州。"

他一王爷走到哪里都可能成为众矢之的,多少双眼睛就那么虎视眈眈的盯着他。

一声巨响,沈宣狠狠的拍了一下桌子。

吓得青州知府整个人都抖了起来,"求陛下饶命,求陛下饶命,小人只是听到别人是那么说的。"

看着他这般模样,沈宣无奈的摆了摆手,"罢了,你先出去吧。"

青州知府得令,逃一般的走了出门。

若是惹他个不高兴,指不定就是掉脑袋的事情了。

沈宣依靠着龙椅,面色阴沉,没多一会儿左影从门外走了进来。

他向来夜晚的时候出现的较多,陛下显少会在白日里宣他。

他迎了向前,"卑职参加陛下。"

见着沈宣低垂的样子,他直接开了口,"陛下可是还在想那青州陈侯爷之事。"

沈宣叹了口气,"如今看来,这南国不乏以为朕和沈昱不和之人。"

"陛下可是有担心?"

"若是沈昱当真想做,那又何须等到这个时候。只是如今形式不利,再加之连边家都遭了影响。"

左影开口,"陛下,可是为皇后娘娘担心。"

"他们辛辛苦苦一手建立下来的威望,若是继续这般下去,她肯定也会很难受吧。"沈宣叹了叹,又将手中的药瓶推了向前,"李莹那里拖不得了,能套出什么话来就套什么出来。"

早前他曾让左影试过宫中女子,这李莹虽说看起是个温柔又知书达礼之人,那日为救叶清欢,还被伤了,看起来倒是手无缚鸡之力。

可那日左影夜中将屋顶瓦片踢倒之时,她竟轻巧的躲了开来,那灵敏的身手倒像是习武之人。

他故意让她侍寝,又在她酒中掺杂了不少东西。

只是他委实对这般女人起不了多大的兴致,后续的事只得交给左影继续了。

意乱情迷间,该说的不该说的,自然能听得到个二三。

左影接过药瓶,点了点头,"卑职领命。"

终日缠绕在沈宣和沈昱两人之间,那些言论又不断,边易川越发的觉得有些烦躁了起来。

这朝堂之中还当真是复杂,还是战场上好,一心只想着如何赢。还免得对付这些人。

他跟着叹了口气。

"易川,你怎么了?"宁玉容看着他这般模样直接问了起来。

他挤出笑容,摇了摇头,"没什么。"

看着他皱着的眉头,宁玉容径直伸手手来,想要抚平他的眉纹。

可他却刻意朝后退了些,"我无妨的。"

他终究还是在乎她的名分,自从这一回回子陵城开始,他仿佛不自信了许多。

宁玉容也没有生气,看着他笑了起来。

"易川,我们成婚吧。"

她再也不想这般等了下去。

可边易川却撇过了头,"不行,国还未定,我随时都有可能重新上战场,若是死在了战场上,那你又该如何是好。"

"我不介意,我这一生只认你一个人。"

她自幼学习女子之道,也知晓女子该矜持,可她知道,易川他绝不会主动开这口。

他怕,怕他有个什么意外,怕他给不了自己幸福。

可他不知道,无论未来如何,她这一生只想成为他的妻子,一生一世一双人。

宁玉容看着他又认真的说了起来,"你若不娶我,那我就终身不嫁,你忍心看着我孤独终老?"

他知道她是说到做到之人。

他想了想,还是应了下来,"好,我娶你。"

面容中都是浅浅的笑意。

边易川终于抱得美人归,他二人自幼青梅竹马,奈何他常年征战沙场,可也阻不了二人之间的情分。

宁相千金,宁玉容,生的是花容月貌,又是子陵城赫赫有名的才女。

曾经,多少京城名门贵公子踏破宁家门槛,也博不得美人一笑。

可她一心念着边易川,虽未嫁,但心中早已认定了这一人。

郎才女貌,可谓天作之和。

边家娶媳,宁相嫁女,同是子陵城中举足轻重的人物,婚宴办的极其盛大。

满城都是喜庆的红色。十里红妆,一路蜿蜒宛若金龙般浩浩荡荡。

仿佛整个城中都映上了漫天的喜色。

那俊美的红衣少年郎站在门口,满脸都是喜色。

见此,边江儿脸上的笑容也跟着浮了起来。

好些时日没见过她这般的笑颜了,见此,沈宣心中也是欢喜的。

"参加陛下,皇后娘娘。"那一众人等看着二人皆跪了起来。

沈宣依旧淡然自若,"平身。"

他唇角带着浅浅的笑意,伴随着那众人的目光,执起边江儿之手穿过漫天的喜色,朝上座走了过去。

众人唏嘘不断,他们是断然没有想到,陛下他竟亲自来了这婚宴,更没想到,两人在人前也是这般恩爱的模样,而且这二人站在一起也是极为登对的。

婚宴上,边易川看着沈宣的神色也缓和了不少,不管如何,他毕竟是南国的天子,纵使心中还是有些芥蒂,但至少不再像往日那般争锋相对。

直至夜幕,这喜宴才算结束。

暮色下,边江儿一边走在熟悉的地方,一边看着那挂在府中的红色,心中感想颇多。

兜兜转转,二哥和宁姐姐终究还是成婚了,她看着这漫天的喜色,眼角竟有些湿润起来。

什么时候起,她变得如此多愁善感了。

沈宣看着她温柔的拭掉了她眼角的湿润,可想了想,他手又僵在了那里,他正欲抽回手时却被她拽在了手里。

她笑着看向沈宣,"陛下,我喜欢你。"

他笑了笑,看着她认真的说道,"朕知道。朕也喜欢你。"

她轻笑着默默的转过了身。

沈宣只当她害羞,只是他不知,转过头时,她的神色早已变得暗淡起来。

不知是谁煽动起了舆论,民声四起,朝中人心惶惶。

也就借此机会,北辰海发起了战争。

终究这些人按捺不住了。

殿内众臣子议论纷纷。

既然战争起,必然要派人出征,可这边易川才和宁相千金结成良缘。新婚燕尔却出征未免还是残忍了些。

这事一直未得到沈宣明确的回复。

后些时候,陈志昂径直带了几个朝官去了沈宣的御书房。

"陛下。"

沈宣冷着眸看了那几人一眼,然后直接开了口,"陈大人可是为了出征之事?"

陈志昂见陛下已猜到就直接开了口,"此番臣等前来是劝陛下这回大战决不能派边家出战。"

他看着面前之人笑了起来,戏谑问道,"为何?"

"宁相和边家如今缔结姻亲,如今在这南国更是一只独大,且边家又同昱王爷颇有来往。

若这番再让边家出征,剿灭前朝,那这百姓必定心中有所决断。"陈志昂说的是句句真情,他就是摆明了不想让边家和宁家的名望更高。

故意在中间使个绊子。

沈宣撑着头,懒洋洋的看着面前之人,"那依照你的意思,这边家定然和昱王爷之间有点什么干系了。"

"这是众人皆知的,求陛下三思啊,莫不可让边家出征。"

沈宣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那样子看着就好像是在赞同他们的说法一般。

莫不是陛下当真也开始怀疑昱王爷了。

良久。沈宣又问了起来,"那你可有合适之人举荐的。"

果然,沈宣还是芥蒂边家和昱王爷的关系,陈志昂直接开了口,"苏护将军虽比不得边家名望,可也算的上是机敏睿智,不如这次剿敌的重担就交由他?"

沈宣看着跟前的那几个老狐狸一唱一和,也没有生气。

只是过了很久,他才笑了起来,说道,"传朕御旨,这次出征由苏护挂帅职,带三万精兵,而边家军留守子陵城,守卫皇城。"

门后,边江儿默默的转过了身,然后头也不回的渐行渐远。

好一个守卫皇城,美其名曰守卫。实则就是在削弱他们边家的军权。

可既是军命,又不得不为。

苏护,不过就是个读了些兵书,又碰巧在和山贼之争之中小赢几场的将领罢了。

可西邦诸国擅谋略,他一中庸的将领怎么可能打的了胜仗。

果不其然,前方战事接连败退。

朝中拨了一批又一批的人马前往支援也不见得好转。

御花园,江儿直接拦在了沈宣跟前,开了口,"此番北辰作祟,陛下为何不让我们边家出征?"

他叹了口气,看着她有些无奈的说道,"江儿,此次战争危险,边家又何必要做那打头阵之人。"

当真是这样吗?

她看着他眼神冰冷,径直问了出口,"陛下为何要替我们边家做抉择,还未战,你就料定了我们边家会败吗?"

她看着他,眼中露出了失望的神色。

"边家从不惧生死,就算是死在战场上,也死得其所。"她冷着一张脸看着沈宣,然后有些失落的嗤笑了起来,"莫不是陛下不信任我们边家,也认为我边家和昱王爷之间走的更近些?"

"朕从未怀疑过边家。"

"是吗?"

她冷眼看着他,沉声说道,"那陛下可有想过,这一回不出征,不是更让边家扣上了这大逆不道的帽子?"

"他们敢?"

她也不再多说什么,径直跪在沈宣跟前,"前方战事接连败退,这几十年打下的基业容不得如此糟践,也容不得那么多人无辜枉死,求陛下让边家出征。"

她跪在地上,一字一顿,话语铿锵,丝毫没有妥协的意味。

"你这是做什么?"

"陛下。战场不是儿戏,那是无辜的生命,就算死也要死得其所。"边江儿开了口。

"难道只有你们边家才打的了胜仗吗?"沈宣将脸冷了下来。

可这话一出,边江儿心中难受,直接开了口,"至少这场战,边家不得不战。"

见着她如此倔强的模样,沈宣咬了咬牙,狠下心来。拂袖离开。

他不想让他们去,那些人摆明了针对边家,他又怎么可能放任不管。

"陛下,娘娘她已经跪了一夜了。"李安开了口,他知晓陛下肯定心疼,连他看在眼里也格外心疼。

沈宣叹了口气。

她是哪般的性子,他又何尝不清楚。

她认定了的,打破脑袋都一定会坚持到底,若是不应允她。她定然也不会放弃的。

大雨滂沱,早已将她浑身淋湿,沈宣撑起纸伞替她挡住了大雨。

然后将她拉了起来,"行了,不要再这般糟蹋自己了。"

话虽严责了些,但是都是满满的担忧之意。

她缓缓抬头看着沈宣,"求陛下让边家出征。"

他看了眼她,心中心疼难忍。

她又继续开口道,"战场生死由天。与其等死,还莫不如当真就死在战场上,就算陛下护的了一时,又护的了一世吗?"

她从不是争匹夫之勇的人,他们边家也不是。

如今前方战事吃紧,他们坐在这里安享其成,又怎么可能心安理得。

无论如何,这场战他们边家一定会去。

她意志坚定,丝毫没有妥协的意味。

他看了眼她,沉思片刻沉重的点了点头,"好,朕应允你。"

沈宣将跟前的女子紧紧的揽入了怀中,"你所愿的,朕都会给你。"

若是当真出了点什么差池,朕一定会让那些人以命作陪。

当夜,沈宣下了边家出征的诏书之后,就直接将莫子高宣进了御书房。

他看着他直接说道,"此次出征,所有粮草物资都由你亲自押运。"

莫子高微愣,他一礼部侍郎,押运粮草怕是有些不妥吧。

可沈宣好像读懂了他的心思一般,直接说道,"朕赐你为御使,届时左高左影会同你一起,务必保证不出任何差池,押送完后,左影你就留在军中做个照应。"

左高微讶,直接开了口,"可陛下你......"

他直接说道,"朕无妨。"

但这一回势必保证这番出征没有任何差池。

他不惜将亲自身边所有信赖之人都调去了前方,他就是怕,怕前朝那些人此次会对边家做些什么手脚。

香纱幔帐,粉衣少女,那娇嫩的肌肤就在薄纱下若隐若现,可公孙辑看着面前的女人却丝毫提不起兴致。

良久,他皱起眉头问了起来,"你邀我来此为了何事?"

琼华娇羞的垂下了头,然后朝公孙辑靠了过去,"辑哥哥,我这番主要是为了上次之事来向你道歉的。"

道歉?

他笑了起来,看着她直接说道,"公主千金之躯,而我不过就是个卑贱之人,何须公主亲自来道歉。"

"我是真心的。"

他戏谑一笑,看着她,"真真假假又如何,我和琼华公主毕竟不是同类人。"

琼华也不见生气,她一边斟酒,一边故作媚态。

都说男人喜欢极致魅惑的女人,辑哥哥他会做孟清楚那妖女的琴师,定也是因为她生的娇媚无比吧。

所以今日她特意的着了这身淡粉色薄纱。

美酒佳肴,香屋美人,这应当算是诱惑了吧。

哪一个公主会为了一个男人做到这般地步,她的用心,他应该明白了才对。

公孙辑瞥了眼她斟的酒,可是却迟迟不肯下口,他那般疑心重的人怎么可能会随意喝下别人递来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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