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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5章 扑朔迷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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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荣生眼中闪过兴奋光芒,又有些扭捏,才猛一咬牙走上前去,像似使了很大勇气,又惹得杨婵娇笑。左荣生执笔写道:“乱花渐欲迷人,浅草才能没马蹄。眼花缭乱!”

  何姓老者眼睛又一亮,点点头。又有些人涌上前去写诗。白纸已用完了。老者看着女儿,何婉君垂首沉吟,众公子瞪着眼睛一边欣赏她的娇颜,一边期盼她选中自己的答题。

  苏佑又凑到杨婵耳边,她立即大声说“等一等!” 挤到桌前,找出左荣生那张纸,执笔写上。然后举起白纸对何婉君道:“姐姐你看,加上这一首,我左荣生哥哥是不是胜算大增?”

  众人赶忙望去,新加的一首是“雄兔脚扑朔,雌兔眼迷离,双兔傍地走,安然辨我是雌雄”。扑朔迷离!旁边还画蛇添足加了一句,万刃杨婵!

  周围人和何婉君皆心神震动,这里的人基本都听过那首木兰辞,细一回味就把握到这句成语的意思,更震惊的是:这是完完全全新造的成语,与眼花缭乱摆在一起,其意不言而喻。

  何婉君深吸一口气,看了眼娇俏可爱的杨婵才对左荣生微一点头。老者心领神会,说道:“恭喜这位左公子!” 他说完看着左荣生,左荣生赶紧报上万刃,姓名和年龄。听到他年龄二十四,老者点点头。

  观众听到获胜的两人都是来自万刃,虽为万刃商楼的名声所摄,仍狠狠盯着三人,眼睛都红通通的,这是夺人所爱啊!姬左自然不在意,杨婵还得意洋洋的回敬他们的目光。

  老者携女下台,走到他们身边,姬长风与何婉君目光相触,竟面红起来,何婉君也羞涩低头。

  苏佑看的好笑,幸福来的太突然。母亲沈燕萍瞧着两人也是莞尔一笑。杨婵笑嘻嘻走到两人之间,分别牵过他们的手,姬长风与何婉君就再次相向对视。苏佑眼睛一亮,看来杨婵还起到月老般的催化作用。

  围观的众人见已没希望了,忌妒的眼神先狠盯在姬左脸上,才依依不舍的离开。

  老者叫何仲,何家曾是遥城一个不大不小的家族,到他手上,生意失败,致家道败落。得知姬左是万刃的主管器师,何仲眼露满意之色。然后说小女香君在附近,这就带左公子往见。

  往前转过弯到一块唱曲的台子边,见到何香君。果然长的和姐姐相似,绮年玉貌,气质出众,好一对美丽的姐妹花。

  苏佑神识早已观察过婉君父女,感觉他们所言不假。这时再察看妹妹,发现这一家人都有些灵根,姐妹俩都似乎刚开神不久,何父只有些微元气波动,灵根都不算好。

  苏佑拉住欲凑热闹的杨婵,心说让他们单独交谈吧。与姬左二人微笑点头,在他们感激的目光下,拉着母亲妹妹,招呼毛遂离开。

  四人继续前行,苏佑从毛遂口中知道遥城是西面的一座中等城市,还在乌金城的更西边。见毛遂还在转头回望,遂打趣他道:“毛遂你莫非也起了心思,可惜人家没有第三个女儿了。等你再大几岁,我再为你物色对象。” 

  言毕,想到自己都未立家室,凭什么为别人操心。果然就见母亲有意无意看了他一眼,苏佑心中一虚,也就没注意毛遂看了杨婵一眼后大声否认。听他否认,以为他也是害羞的推词。

  看到前面一个卜卦摊位,苏佑一见正是熟人,就是帮他算过一卦、叫什么北太生的道士施君华。怎么哪里都有他,这老道真会找赚钱的地!这文会广场人头攒动,磨肩接踵的人,还不得赚到盆满砵满。

  施君华也认出苏佑,即微笑招呼。扫了苏佑面色道:“这不是苏壮士吗?看你气色,已逢凶化吉了,可喜可贺!” 他再看了其他三人,看到杨婵时眼有狐疑神色。

  苏佑就心中一动,莫非这道士看出杨婵不凡?就先向他介绍母亲和妹妹,故意不说明关系。施道长凝视沈燕萍半晌道:“夫人慈眉善目,雍容华贵,乃是富贵之命。好福气啊!”母亲闻之,赶紧上前拜谢。

  施道长又看了杨婵,似心中不确定,再转向毛遂,又点评几句,说他双目灵动有神,又遇有贵人,飞黄腾达,指日可期。

  毛遂一震,下意识望向苏佑,这自然落入施君华眼中,苏壮士就是此子的贵人了!

  苏佑到是心有所感,想到田掌司曾说他跟着白山,以后就能飞黄腾达、光宗耀祖。如此看,道长所说毛遂的贵人可能不是自己,而是白山!这样才能让他飞黄腾达,他也不揭破。

  施君华自然算不到苏佑心中所想,认为算中了毛遂。又转头面色凝重地盯着杨婵,瞧完脸又要看手相。他听苏佑介绍是他妹妹,下意识认为她也姓苏。这是苏佑故意为之,看他能算出些什么名堂来。

  施道长听到她的生辰,皱起眉头思索,再掐指如飞,脑海冒出“木扬”二字,这是......?他自己都解释不出“木扬”二字何意?这苏小子的妹妹似乎没有五行灵根,就对应不上“木”属性,那是何解?

  他虽窥不到被锁住的灵根全貌,确也得到木扬二字,已是不凡。

  他不明所以,不由搔头难决,心道怎么这苏小子算不到,他的妹妹也一样算不出?遂丢下“木扬”二字,坦诚不能算她。说按老规矩,只收苏母沈燕萍与毛遂合计五十两,苏小妹分文不收。

  杨婵就打趣他道:“你这算命先生好不讲理,算不出还敢开口要钱。”

  苏佑却内心震惊,脸上则止水不波。他当然明白施老道为何说算不出杨婵。“木扬”当是对应“杨”,施君华以为她姓苏,当然就纳闷不解。“木扬”再应“木系扬威”。杨婵的木系灵根被封印,锁住灵根即锁住天机,也可见封印的强悍。不过施君华虽看不破锁住的天机,却能窥间伺隙,被他窥得这“木扬”二字真言,可见他卜卦占星的实力着实了得。只是被苏佑有意误导,才以为错了。

  苏佑不动声色,丢下一百两银子的举动,又让施老道挠头困惑,怎么每次算不出,苏小子都照样给钱。难道真的是人傻钱多?这样的评价,如果让转身要离开的苏佑听到,肯定立马要收回五十两。

  施老道对苏佑好感大增,喊住他道:“苏小子,上次一别,我常思及你的卦相,最近又有模糊提示,小道一并送给你吧。” 

  老道皱着眉头,似乎还没想好,沉吟片刻道:“烟泊笼阴云,秀阁隐白衣,陌上匿红颜,双朵盖东西,紫金藏木花,扑朔罩迷离。” 

  苏佑脑海一震,对这段似诗非诗话语感觉似明非明,又把握不住具体意思。

  杨婵已嚷道:“老道士你跟踪我们,否则怎会知道'扑朔迷离'?”

  老道茫然搔首,尴尬一笑道:“原来这句话是你们说过的啊!小道是从卦相中窥得只言片语,可不是偷听到你们说话。暂时我尚未解出这段话,不过肯定和苏公子有关。待我破解出来,定会登门拜访,我知苏公子是万刃的器师。小道也有幸得睹你擂台决战,想不到苏公子竟身兼金水双系。上次算过后,小道一直对卦爻所说的“阴阳五行八卦具全”震惊不解,看到你擂台上的表现,又有所明悟,不知苏小哥可否给老道一解心中之惑?”

  苏佑同样在思索老道刚才几句话,这时回过神来,对他一脸期许的目光视而不见,说道:“你是算命的,怎么来问我?看来你的卦术也不怎样嘛!刚又说了一段无头无脑、你自己都不明白的话,你就是惯用这样的方式赚钱吗?” 

  不理他幽怨眼神,领着众人离去。

  四人兜兜转转,看到一个对联子的台子,围着好些个文人。又转到一个赛诗台,台后木板上已贴有十几首诗词。原来这里有人以“花”出题,台下学子但有佳作,可上台写下,选出优胜者,可获赠精美礼品。所以引得不少学子争相拿出诗作。咏花诗每年都会出,作诗容易,作好诗难。

  杨婵将台上悬挂的诗一首首念出来,还自我感觉良好地点评,唔,这首不错!苏佑感觉好笑,思索一番道:“国色朝酣酒,天香夜染衣,丹景春醉容,明月问归期。”

  杨婵大喜,默诵一遍就冲到台上,写下全诗,还在下面加上“国色天香”四字,再留名:万刃杨婵。

  苏佑差点掩目离去,到她下台来,说道:“这又不是何家姐姐那里,又不需要诗中隐含成语。” 

  杨婵才搔头埋怨道:“那哥哥你这诗中为何要隐带'国色天香'?”

  好嘛,怪我咯。苏佑也是鬼使神差突然冒出这首诗,可能也是受了何婉君诗题的影响。

  兄妹俩在这互相埋怨,台下学子们已开了锅,都在摇头晃脑诵读这首诗,纷纷品评这是首绝佳的作品。再看向杨婵的目光中满含钦佩之色。

  一位自认才华不错的年轻学子大声夸赞一番,上到杨婵身前一揖到底道:“在下陈嘉文,小姐大才,嘉文初次得见如此佳作,对小姐仰慕不已。不知这诵的是何花?”

  杨婵娇俏的小脸泛着兴奋的红晕,文静的回了一礼,显现大家闺秀气质。耳中获得哥哥的答案,她声音婉柔道:“牡丹!” 

  陈嘉文道:“果然是牡丹,与我猜测一样,好诗啊,这花正是花中之魁,当得国色天香之誊!” 

  苏佑不动声色看着杨婵与人得体应对,突然觉得小丫头像是一刹那长大了。浑不觉身后毛遂正一脸不爽地盯着陈姓公子。

  杨婵的诗果然获得最佳作品奖,她领了礼物对周围盈盈施礼才随母亲哥哥离开。陈公子知道随行是她的母亲和哥哥,还追上来问好,少不得彬彬有礼的自我介绍一番。苏佑也不知道他报出的陈家是什么家族,遂望向毛遂。毛遂一撇嘴道:“没听过!” 

  嗯?苏佑才发现毛遂很不爽此人与杨婵搭讪,不由与正看着杨婵的母亲对望了一眼,她脸上同样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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