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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8章 百花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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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汪有伦似有话说,苏佑忙道:“汪大人莫急,小子先问一下,现在我国制订律法和执行律法是何部门?”

  汪有伦就一怔道:“当然是宪台,下辖刑部、推事院、衙司、典狱等。一任尚书、侍郎、司长、衙督,衙卫,衙役等皆受其辖制。”

  苏佑继续问:“就是说,制定法律和执行法律皆由宪部负责!”

  汪有伦有些不耐烦道:“当然,这不是明知故问嘛!” 这小子连这些常识都不知道,莫非是瞎说一通?

  苏佑想到他世界的古代都有刑部,大理寺,御史台“三司推事”之说,即是要平衡权力,也是为避免出现错案、怨案的发生。他不确定鑫浩是否已有类似的部门,硬着头皮道:“问题就出在这里,将立法与执法集于一身!我的想法是,立法部门只限于律法的制定,没有执法权。由执法部门依法执行,只负责抓人,不涉及判刑。再设司法部门,对法律进行解释,即释法!由其负责量刑,定刑。如此三权分立,相互制衡,方能减少知法犯法,以法谋私,徇情枉法的发生!”

  几人皆震,这......尽是要将宪台一分为三,立法,执法,司法!他们细思后即眼睛亮起,妙啊,真是可行的解决办法!只是涉及到削减宪台的权力,肯定会遇到极大阻力。不过,改革肯定不能畏难而退。而且,他们几人只是从三品官衔,也轮不到他们来指手画脚,他们只有谏议权。

  几人抑制不住兴奋心情,再看向苏佑时,再不当他是小辈,而是能平辈论交的伙伴,皆对苏佑显露亲切友好姿态,连秦沧月也向他展露少许微笑。

  苏佑舒了口气,总算将秦紫烟的老爷子伺候好了,不知他是否已法外开恩,不再阻止自己和紫烟见面。见他心情好,就想趁机问他紫烟在哪,但也不能当着这些人面询问。正要请他移步。

  殿外花园有人叫道:“刚宫外传来消息,有人新作一首极佳的咏牡丹诗。”

  话落,就有相识之人打趣他见识太少,听到宫外广场的一首诗作竟然大呼小叫,慌慌张张。

  说话之人气不过道:“如果是一般诗作,张某自然不至于如此震惊,常兄听完后再嘴硬吧!” 

  他不再理其他人,张口吟道:“国色朝酣酒,天香夜染衣,丹景春醉容,明月问归期。”

  不论是花园中人还是殿内闻声看过来的人都安静下来,开始细细品味这首诗。全诗不带一个花字,确句句透出对花色与花香的赞誉。想不到宫外广场的学子也能作出这样的绝句,如此才华,怎么没有获得入殿资格?

  就有人问这是谁人所作?那个吟诗的张姓士子道:“作者名字叫杨婵,我也不识此人,听名字莫非是个女子?”

  杨婵?这一听确实是个女子名,难道帝都秦紫烟之外又出了位了不起的才女?

  孙重山等也在注意外面人的对答,听到作者,孙重山心中一动,杨婵?遂望向正一脸紧张立于近殿门的杨婵,心有所悟,就转头看向苏佑。苏佑正要找个借口离去,不等二爷开口,先一抱拳,留下一句,“小子信口胡诌,打挠了”,就拉着正手足无措、一脸后悔的杨婵,再牵住母亲要往外行去。

  付彪正在努力记住刚才苏佑与几位文臣的对话内容,这是王子殿下交待的,听到什么记下来,回头汇报给他。这时拉住苏佑道:“万罗殿不止这一个殿,而是指数十个宫殿的总称。“正是指殿堂星罗万象之意。 此为前殿“正道”殿,往后面走,还有数十个相通的殿宇,皆是此次“玉章迎春”的文会场。

  哦,难怪。我说这个殿宇加花园内才只有百几十人,还奇怪怎么说有几千人受邀,原来这只是其中的一个殿。他怕被孙重山留下,杨婵更怕被人认出,催促他赶紧离开。

  几人从殿后出来,一个更大的花园映入眼帘,遍栽奇花异树,池塘亭台点缀其间,远处殿宇林立,宛如仙宫。如此皇家胜景,又远非栖凤楼那样的民宅所能比拟的。

  皇宫真大,真漂亮啊。杨婵忍不住发出惊叹。沈燕萍也是心情激动,感叹皇宫真是气派,而且付彪说这只是皇宫西面的一个角落。

  毛遂啧啧称奇,心里更是下定决心,要紧跟苏主管的步伐。眼前的荣华富贵不是梦。

  花园内已聚有许多人,看其装束举止,就知道大多都是文人,远近皆是人,一片喧闹景象。这要如何才能寻得白山和欧可人?不管了,实在碰不到就算了。

  似乎有人呼叫自己的名字,苏佑定睛一看,这是......花静兰小姐!花静兰玉面微红,气息微喘。行至苏佑面前,施礼道:“静兰见过伯母,见过苏主管!” 再向其他几人问好。沈燕萍见是一位美貌女子,再观她神态,就眼睛一亮,露出笑容。

  苏佑自然不知道她是追着自己进来的,还以为是巧遇。

  花静兰先略显羞色,才与苏佑对视道:“苏大哥是第一次进入皇宫吧,皇宫太大了,很容易走失,不如让静兰给你们带路观赏吧。苏佑犹豫着怎么拒绝时,母亲已欣然说好。

  苏佑“幽怨”地看了母亲,只好点头同意。花静兰乖巧上前捥住沈燕萍,另一只手牵着杨婵的手前行。杨婵向苏佑递了个“包在我身上”的眼神。

  苏佑赶紧传音给她,着她不要乱说话。杨婵已笑嘻嘻往前去。

  一路游览,越过花园,进入一座座巍耸壮观的殿堂。听着花静兰耐心的讲解各殿名,曾经接待过哪国的贵宾等事记。她又专挑景致优美的路段,不时向沈燕萍母女殷勤介绍所见所闻,奇山异石,玉树琼花。苏佑反而成了陪衬。

  听到那些花名,苏佑都奇怪,之前看到的夏季才开放的荷花,这段路看到的各种花卉,似乎皇宫的花草没有季节之分。这又看到秋季才应该有的菊花,简直颠覆了苏佑所知的常识。想到能炼制丹药的丹师,这花开四季也就不算什么,这个世界真是太神奇了!

  苏佑在后面感叹,前面母女俩已和花静兰无话不谈了。杨婵一路上听到成群结队的士子们即兴吟诗作赋,听他们互相恭维。就笑着将哥哥教她作的诗诵给花静兰听,什么“国色朝酣酒......”,“乱花渐欲迷人眼......”。为了哥哥的幸福,妹妹也算是神助攻了。苏佑又要传音去让她闭嘴,杨婵只当哥哥害羞,不为所动。

  花静兰静静听着,花容温文静雅,听到那些诗句时,还不时回首对苏佑甜甜微笑。

  当杨婵说出木兰辞是哥哥在学堂授课所讲的故事、她们还在栖凤楼演唱过时,花静兰美目暴起异彩,再看向苏佑时,眼中似有星辰闪耀,脸庞也发着光,这一刻也是异乎寻常的美丽。

  苏佑感到头疼,忙咳嗽一声,杨婵才“哦”的一声住口,心有不甘地瞥了哥哥一眼,人家还有很多事情没说呢。

  正好路过一临湖亭台,亭内数十人居石桌而坐,正在高谈阔论。苏佑认出其中几人,有石灵,闻人一鸣,南郭士杰。三人也看到苏佑,他们看到花静兰就眼睛一亮,起身行来。

  “原来是苏兄和静兰小姐!苏兄好福气,得静兰小姐亲自陪伴,石某羡慕啊!” 石灵虽是问候,但语气有些轻佻。他爹石厚乃是正二品的户部侍郎,位高权重。他不需顾忌花静兰之父花广荣,话语中没太多尊敬。

  花静兰面色平静,似不在意石灵的态度。

  又一人行近,苏佑想起是在潦水边见过。当时他与云蚕、花静兰、穆馨夜一同从金安酒楼出来,后来苏佑无缘无故与云蚕交了手。

  这人上前施礼道:“夏渊见过静兰小姐!原来静兰小姐又物色到新对象,才置云蚕兄不顾。小弟也痛失与馨夜小姐相见机会,想来她也是与静兰小姐一样心思!”

  言下之意,说她们另寻新欢了。沈燕萍就面色一变,这话是什意思?他们似乎都认识,听起来像是说花静兰行为不太检点,换了一个又一个?静兰小姐文文静静,怎么会是这种人?

  花静兰脸色变的苍白,又辩无可辩,为了家族人丁的兴旺,自己已是人们口中不三不四的女人。更坚定要打破花家这个传统枷琐、去追求个人的幸福的决心。但苏佑听到他们言语,会如何看待自己?她又见沈燕萍面色不愉,更是心中凄苦。悲从心起,即花容惨淡,目泫欲滴。

  苏佑知道个中原因,他本对花静兰敬而远之,固然是不想去入什么赘,也是他已有心仪之人。这时见她凄然神色,心中不忍。开口道:“原来是诸兄几位,静兰小姐乃是苏佑的朋友。几位请自便吧,不打扰各位的雅兴!”

  苏佑三系动神,这番话中含煞,不怒自威,众人顿时感到气氛压迫。

  有人刚想要出头喝叱苏佑,听到苏佑名字,忙又缩回去。

  石灵正为自己的轻佻后悔,他与苏佑接触过几次,亲眼见识到他的不凡,真想拿他当朋友,暗叹自己口无遮拦,还是修炼不到位啊。

  他正要开口缓和,另一人说话,又让他心里一沉,这要越闹越僵了。

  “原来是击败了卓全钰的苏主管,难怪这般气势十足!不过这是玉章文会,你一个器造师也能获得邀请木牌,孙族万刃可真是财大气粗。” 

  夏渊故意配合地笑出声来!

  苏佑看向这位身着白色文士服,外罩名贵白狐裘毛氅衣的男子。他昂然与苏佑对视道:“在下帝都京华书苑,陈伟璋,家父刑部少府陈霆!苏主管请记住了!”

  “哦,这么说陈公子就是有资格的才子啰?” 苏佑心想,刚才与人聊到律法,这就遇到一位刑部官员的公子。

  陈伟璋微微一笑,没有回答。他手中玉骨折扇“啪”地张开,姿态潇洒,不言而喻。

  苏佑问道:“诸位刚才是在赋诗作文?”

  陈伟璋目露不屑道:“当然!刚传来咏花佳作。我等自然也要作诗赋花以应,莫非苏主管也有文才?”

  石灵面现古怪,他听过苏佑为马千里作的那首诗,感觉陈伟璋要自取其辱,遂默不作声。

  苏佑道:“哦?能否先一闻陈公子大作?” 

  苏佑漫不经心的态度让陈伟璋不悦。说道:“刚刚传来的“国色朝酣酒,天香夜染衣......” ,牡丹当得国色天香的美誉。” 

  陈伟璋不管面前苏佑脸上古怪神情,自说自话:“此诗的点评,苏主管可能理解不了,我念两句诗吧。” 

  就听到杨婵忍不住“扑哧”笑出声,花静兰也忍俊不住,心情就好了许多。

  陈伟璋瞪了杨婵一眼,大声道:“听好了,牡丹含露真珠颗,佳人折向庭前过......” 

  他诗未念完,就听到“待到秋来九月八,我花开后百花杀!” 

  这......这......这,陈伟璋半天抖不出一字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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