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7章 相见亦是别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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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姓们想要的是安稳的生活,试问他们怎么可能会拥护一个暴君呢?

程泽山不过是略施小计,表达了易洛陵不顾众人反对,硬是要攻打大虞国,而他这个丞相为了百姓劝解易洛陵,结果把人给惹怒了,这才会被陷害关进天牢中。

百姓们原本是不相信的,可是有牧南斋亲自作证,他们便什么怀疑都没有了。

所以才会有易洛陵进城,却无一人欢迎的场景。

此时的皇宫内,牧南斋陪江花笑正散着步,她敏锐地察觉到身旁的人好像在怕着什么,肩膀一直在抖动着。

“是不是后悔帮我了。”她漫不经心地问道。

江花笑猛的抬头看向牧南斋,而后又摇头道:“怎么会,我只是在想阿易要是知道我骗了他,会不会以后都不会听我的了。”

她只是不知道要如何面对易洛陵失望的眼神,她为了天下苍生欺骗易洛陵的行为虽说救了数万人,可却独独负了易洛陵一人。

牧南斋无奈地叹了口气,她知道自己这样做很是卑鄙,可是她却不得不这么做。

为了这个王朝,她都不得不利用江花笑,要是易洛陵真是怪罪下来,那她就一人担下来。

就说她用江花笑肚子里的孩子威胁她,逼迫她叫易洛陵回京,不然就杀死她和她肚子里的孩子。

景池因为这一决定还与她争辩了一番,觉得她大可不必如此,这么大的牺牲,寻常的女子可不敢随意许诺。

“牧姑娘,我知道你是想若是阿易真要怪罪,你就替我担了这个罪责,可是我不希望你牺牲这么多,要是阿易真的要怪罪,我也可以应付的,你不必为了我牺牲这么多。”江花笑早看出了牧南斋的打算。

她一直以来都是一只金丝雀,总有人会为她阻挡外界的风风雨雨,可是现在她不想这样了。

自打见到了牧南斋,她便发现原来女子也可以有刚强的一面。

她想要改变,不再做被人保护的金丝雀,她也想要为天下苍生做些什么。

这个念头在她脑海中就像是一棵树,死死扎根在她的脑海中,无论如何也消除不掉。

牧南斋忽的笑了,她轻轻握住江花笑的手,“能认识你,算是我这一次凡界之旅的意外之喜了。”

“牧姑娘,你不恨我吗?”江花笑对她的话显得很意外。

她抢了本该属于牧姑娘的男人,难道牧姑娘不该恨她吗?

“恨你做什么,本就不属于我的东西,就算我想要强行抓住,也没有用。”牧南斋抬头看着天空,“我来到凡界,收获最大的就是学会了释怀,你和易洛陵是天造地设的一对,我不过是妄图取代你位置的人罢了,你不必因为此事太过自责。”

江花笑看着自己眼前这个风华绝代的女子,一时之间很是心疼。

就算是恨,也总比牧南斋笑着说没关系要好,她宁愿牧南斋每日为难她,这样她的心里也能好过一些。

两人相顾无言,最终还是程泽山打破了僵局。

他带着易洛陵站在两人不远处,看到牧南斋回头,立刻上前抱拳道:“牧姑娘,陛下已经回来了。”

“辛苦了,丞相先下去休息吧。”牧南斋并没有回头去看易洛陵。

她觉得自己没有必要去看易洛陵,也能知道此时他的脸上会是何种神色。

“陛下,您回来了。”江花笑端起自己最完美的笑容,看着面前这个熟悉至极的男人。

她固然是爱这个男人的,可是当他一步步走向不归路的时候,她也是心痛的,只要能有一丝机会制止他,她都愿意试一试。

易洛陵大步上前,满是失望地看着她,道:“朕本以为你会真心待朕,可是为何你会同他们一起骗朕呢。”

刚才的对话,他一字不落地听了去,又怎么会不知道江花笑是心甘情愿配合牧南斋的。

他做这一切,都是为了他们的孩子,他想要给江花笑和孩子一个太平盛世,可是为什么就连江花笑都不理解他呢?

“陛下,臣妾还怀着身孕,请您不要太过用力。”江花笑不卑不亢地说道:“臣妾做这一切都是为了陛下您好,倘若您执意要发起战争,那最可怜的便是百姓了,臣妾不光是您的皇后,更是这天下百姓的国母,臣妾不能看着他们去送死啊!”

她这话可谓是字字真诚,就差将自己的真心挖出来给易洛陵看了。

她这么做也确实不是为了自己,可惜易洛陵终究不会明白她的良苦用心。

牧南斋站在一旁,她没有走,是怕易洛陵失手伤害了江花笑。

毕竟一开始江花笑也是被她拉下水的,她不能眼睁睁地看着江花笑被易洛陵这样对待。

程泽山走了,他根本不会考虑江花笑的情况如何,因为他知道凭着易洛陵的性子,都不会对江花笑动手的。

正是因为这种了解,他才会走的那么放心。

牧南斋看着易洛陵没有要动手的迹象,给了江花笑一个眼神,得到信息,江花笑抬起头,泪眼朦胧地看着易洛陵道:“陛下,温大人是不是真被你抓走了?”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易洛陵终究不舍得对江花笑动手,松开了钳制着她的手。

“温大人为了朝廷鞠躬尽瘁,您这样做,就不怕寒了朝臣的心?”江花笑不敢置信。

这还是她认识的易洛陵吗?她的阿易一直都是善良仁慈的,怎么会变成今日这般模样。

易洛陵冷笑一声,“就凭他和喻元广想要违抗朕的旨意,我才是这一国之君,他们不过是臣子,凭什么对我指手画脚的!”

“所以你就这么迫不及待地赶走了他们两个人,目的就是为了将权利紧紧握在自己手里?”牧南斋忽的开口。

她一双眼中蕴含了太多的情绪,叫易洛陵有些分辨不清。

他有些慌乱地闪躲开了,不知为何,在牧南斋面前,他总会有种做贼心虚的感觉,好像自己真的做了什么罪不可数的事情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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