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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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启质问性地咆哮一声“谁派你来的,说!”

男子表情扭曲,卫轻语看见那匕首是牢牢地把他的手钉在了木板上,眼见他头部汗水渐渐溢出,口中说不出话来,可见是痛苦到了极点。

看着男子的惨样,卫轻语有些心身隐侧“那个,那个算了吧。”

刘启并没有看卫轻语,而是更加一步相逼“他那只手碰过你!说,谁让你来的!”

男子深知自己吃过教训也不敢隐瞒,支支吾吾地道出了实情,“宫里的,宫里的人给了我五百株,要我,要我,毁了……毁了她清白。”

卫轻语听后倒吸一口凉气,心中是想自己到底得罪了什么人,竟然还会这样有心策划非要毁了自己。

卫轻语帮姪儿解开绳子,长吁一口气,满是谢意地对她说“今天还是要谢谢你,帮了我一把。”

姪儿听后爽快地送上一抹灿烂,摆摆手说:“没事儿。”目光偏偏飘到了刘启那边,脸颊双侧缓缓浮上绯红“那个公子,今日多谢相救,姪儿感激不尽,还不知公子大名。”

刘启望了一眼姪儿,目光有些停留“哦,李莫灏。”

不经意之际,刘启转过身来的时候,已经不见卫轻语踪迹。

夜深湖畔,月色朦胧,卫轻语柔弱的影子被月光笼罩。

“独自赏月好不寂寞啊。”他故意长叹一声,在卫轻语身旁坐下,随即悄悄瞥了几下,不自然地咳嗽几声“今天的事,不用谢啊。”

“你不是和人家姪儿姑娘在那眉来眼去的吗,我怎么感叨扰你们。”卫轻语有意的语气多有些刻意,摆弄着手中的柳条儿晃来晃去。

刘启有意一笑,干咳几声,四下张望,嘴边还依旧不饶人“啊哟,我看有人是醋坛子翻了。”

卫轻语内心骄傲,怎么能让他看出刚刚自己心中不悦,要是被他误会成什么,那她以后岂不是要低着脸做人了,恼羞成怒之下一把枝条抽过刘启胸膛,但又怕弄疼他,还多有留情“胡说什么东西!谁吃醋了!”

自己身边的人一下子俏皮地羞涩刘启心中大为喜悦,抽过她手中的柳条扔到一旁,一把将她压倒在地“谁说你吃醋了?自己这么会对号入座!”

一路上跌跌撞撞,卫轻语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从大婚现场逃离到这太液池旁的。一曲舞闭之后,高高朝堂之上,那万人之上的未来明君,竟然是自己心底深处的那个人!这是她万万都想不到的,他不是曾说过和自己白头偕老的吗?怎么立即从一小小医大夫摇身一变竟是高高在上的太子,卫轻语怎么也想不通!而她奉梁王之命接近的人也是他!

卫轻语死死地盯着没有生气的湖面,波澜不惊的湖面却不如卫轻语内心般平静。愤怒与欺骗同时交加在心间如同狂风骤雨,什么海誓山盟原来都是一片痴情的谎话,至始至终都是她在一厢情愿!

卫轻语狠狠的抓起地上几块石头,用尽手臂之力重重地投入水中,几个手持不住的水花溅落开来,荡漾的很高,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自己都哭成了泪人儿。

而此时此刻,在举行大婚仪式的刘启早就发现先前在跳舞时卫轻语的异样,怔住的模样怕是他这一生都忘却不掉。庆元早就发现了刘启心神不宁的端倪,有意上前又斟满了一杯酒,嘴下的话满是嘱托“殿下,大宴也快接近尾声了,到时候您可得和良睇入宫休息,可不能出什么差错,太后娘娘和皇后娘娘都在看着呢。”

这话一说出,更是如千斤巨石压住刘启的心间,一把手抓过刚倒满的酒,一仰而尽。

薄良睇见刘启这般肆意饮酒,夹过一块枣泥糕递到了刘启面前“殿下,饮酒伤身,还是多吃些糕点,润润肠胃。”

原先便是不大欢喜与身前的这人携手入堂,他答应卫轻语的誓言就这么轻而易举的破碎了,可是作为未来的一代明君,他不得不顾全大局。薄良睇有意识讨好的嘴脸更是让他莫名的心生厌恶,长袖一挥竟当着众人的面打翻了桌前的碗筷。

太后闻朝这面望来,太子愤怒的神色油然而见,而在一旁不知做错什么的薄良睇更是吓的直哆嗦,精致的妆容也更显僵硬。

皇后早就发现了太子的异常,先前他便知道,刘启心中早就深藏了一个人,而这人绝对不是这良睇,可作为帝王家的人,接受顺从这是居高临上的必修之课。

“母后,你也别太担心,启儿怕是喝的有些多,今日是他大婚,多饮酒发发些酒气也是难免的。”皇后为着刘启在太后面前打圆场,也缓和了现场僵持的局面。

好在太后娘娘兴致较高,也未追究些什么,看了几眼也便作罢,投入到现场热闹的表演之中。

新婚大宴结束的很快,而薄良睇早已在新房中等待数时。

红鸾锦帐华丽秀气,一排的喜娘面露蓬勃之色,手捧合卺酒,持杆秤挑帕,依次排开。

床榻之上,薄良睇心中忐忑,手中的衣物也被揉捏地不成样子,薄良睇的贴身侍女青鸾见自家主子神色紧张,便打趣道“良睇是不知所措了。”

而薄良睇心中知道,她怎么会理解她心中的苦楚,离百臣大宴结束已经过去足足有一个时辰了,现在还不见太子入房,刚才还在众人面前让自己难堪,难不成现在会让她这个未来堂堂的皇后再新婚之夜独守空房不成!薄良睇伴着心中苦叹,才不得已说出来“怕是他今夜不会来了。”

青鸾见主子说了些丧气话,心中也百感交集,俯身安慰道“不会的,好歹您也是太后的侄女,太子殿下就是再固执也不会违背太后意思的。”

薄良睇摇摇头,叹了口气,自行将头上的喜帕摘去“你都说是看在太后的面子上了,他不会来了。”

宴会一结束,刘启便直奔永巷,可偏偏玲珑说卫轻语在朝宴表演下来后便神情恍惚地跑开了,刘启深知这次她心里肯定是恨透了他。

刘启站在卫轻语身后,见她独自一人埋着头坐在太液池旁,身影憔悴,自己便恨不得撞上城墙以此来让她泄愤。

几步之遥走到她身边偏偏却不知道如何开口“轻语。”

卫轻语听到这熟悉的声音,原先低沉的身子晃了一下,头却不太,只是压低了声音,憋住内心存着的委屈说:“今日不是你堂堂太子殿下的大婚吗,怎能让我们良娣空房呢。”

卫轻语这满是醋意与针对的话语说的刘启心中懊悔不已,一把拉住卫轻语从未有过的执着解释道:“轻语,我向你隐瞒身份也是在你安慰着想!”

卫轻语只觉得这话听起来很是好笑,欺骗便是欺骗,但从他堂堂太子堂堂储君口中说出来偏偏成了善意的,她一把甩开刘启的手,满是委屈和隐忍“李大人,不!叫刘启了,您是高高在上,怎能和我们一介宫女一般见识呢,您说向北是好,那我们就得随从,哪有不做的道理。”

刘启听后更是懊恼,眉头都紧蹙一起“轻语!我承认我隐瞒自己的身份,编造了一个假的太医身份换了个名字来接近你,是我不好,可是大婚并非我所愿。你知道的,我将是这大汉的天下,有很多事情都会身不由己,等登上皇上之位我就封你为皇后!后宫正位只有你一个!”

卫轻语一脸鄙夷“我不需要什么皇后之位,我不想介入这后宫的争斗。哈哈,我真笨,我早该想到第一次遇见你帮你的时候,便能猜到你和薄良娣的关系,你一介医大夫怎么就奉旨和她成婚呢?我真的是太笨了,太笨了啊!”

刘启心痛地见她在池边摇摇晃晃,几壶被打翻的佳酿已经源源流出,卫轻语的脸庞上已经泛起渐渐红晕,步伐不稳地左摇右晃,口中依旧嘟囔着“借酒消愁,愁更愁啊,哈哈。”

刘启深知这一刻,只能让她休息,一切待等第二日再慢慢解释。

果真一夜,刘启未永宁殿,薄良娣早晨听说,太子殿下在今华殿照顾了卫轻语一夜,这金华殿是长公主殿下之前最爱的宫殿,太子竟然让给了卫轻语!

第二日早晨,晁曼衍早早便来到了永宁殿给良娣请安,她早就料定会有这样的结局,薄良娣梳洗了好些时候才从内殿慢慢悠悠走出来。

晁曼衍见她神色有些不大好,心中便知晓一二,冲贴身女婢使了个眼神,便将早早准备好的安神香给送了过去,“良娣大婚,臣妾做为妹妹不知礼数,贺礼现在才奉上,还望姐姐不要怪罪。”

薄良娣难得的忧愁,揉了揉脑侧的穴位,也示意青鸾收下了贺礼,过了许久才悠悠说上了几句“多谢妹妹的好意,本宫收下了。”

青鸾从侍女捧上来的盒子上拿来一盏茶递到薄良睇面前,压在嗓子关切的问道,“娘娘,您一夜未眠,先喝些枸杞参茶安安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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