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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艰难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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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你······救我母亲!救我大姐二姐!救他们······”

在江州郊外一间茅屋中醒来的谢婉兮痛苦流涕道,她几乎是恳求着,乞求着,紧紧攥着欧阳和玉的衣袖。

欧阳和玉只看着她苍白的脸色,面色凝重,一语不发。

外间的韦照听闻此言,长叹一声,撑了把伞到外面乱走。

叶微瞅了她师父一眼,她和她师父都是答应欧阳先生的请求而来的。那日,平日里从来没有麻烦他们什么事的欧阳先生突然进门,抚着长须,不断唉声叹气,然后差点给她师父韦照跪了下来。

她和她师父作为欧阳家的门客,多年来蒙受欧阳先生的照拂,如今先生好友含冤而死,好友之女还和欧阳和玉有婚约在身,他们还有什么理由不帮呢?

“婉兮,不是我不帮,倾亦······倾亦她还······我又怎么不想救她们出来呢?”欧阳和玉又叹气道,“可我能怎么帮呢?”

叶微还拿着准备给谢婉兮上药的药瓶,缓缓道,“婉兮姑娘,你先歇息,三日后才行刑,容我们想想办法······”

然而这明显只是个安慰她的虚话罢了,谢婉兮还是能分辨出来的,她无力地垂下了手。

身体各处的伤疤、未愈的伤痕,又或者是淤青,谢婉兮都来不及顾着了,连她如雪白皙的脸庞上那一道狭长的伤痕,她也顾不得了。

她颤声道,“三日······三日,我家人他们被关在了哪里?”

叶微瞥了她一眼,道,“就在郡安县衙。”

“我去救!”谢婉兮说着就掀开那薄衾,挣扎着打算下床来,可是没等到欧阳和玉伸出的手扶住她,她就感觉身体没有丝毫力气,甚至不能支撑她起身。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已经无力而重新跌坐回去。

欧阳和玉急道,“你现在身子虚弱地紧,根本就走不了!更别说救人了!”

听闻此句,谢婉兮又尝试着挣扎了一下,却丝毫没有任何作用,身子仿佛就像是一滩泥一样瘫软,一点力气都没有。

她颓然地坐在那里,似乎是不相信自己的身体如他所说的那样,她偏偏就是要起来,她不但要起来,还要去救她家人。

可是,一点用都没有。

她浑身上下一点力气都没有,绵软得仿佛只是一堆皮肉而没有骨头似的。

欧阳和玉拧着眉道,“你这又是何苦呢?”

看她这样作无谓的挣扎,叶微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她站起来,递给谢婉兮一碗粥,道,“先把粥喝了,你现在没有力气,再挣扎也是无济于事。”

“我不喝。”谢婉兮硬气道。

“不喝就不喝。”叶微也硬气道,她从来就不是个有耐心的人,她道,“不喝饿死的人又不是我,再说了,我们好心救你,你一声感谢也没有,还摆脸色给我们看······”

欧阳和玉狠狠瞪了她一眼。

叶微本来还想说什么的,瞧见欧阳和玉面色不善,遂停了嘴,也出去了。

谢婉兮好歹才干了的眸中,再次慢慢淌下两行清泪来,她小声啜泣着,道,“是我连累你们了······”

看见她这样,欧阳和玉慌了神,道,“婉兮,你别把叶微的话放在心里,她这人就是这样不讲道理,心直口快,想到什么就说什么,你千万别在意······”

末了,他还觉得说的不够,于是补充道,“我们都没有这样想的······你好好养病就行,那些人这样折磨你······简直恶毒,你千万要顾着自己的身子,日后才不会······”

他好像才意识道自己说错了话,于是一时没有接下去。

谢婉兮看着他道,“不会什么······”

欧阳和玉慌张摆手道,“没有······没有什么······我,我说错了。”

然而谢婉兮苍白一笑,她清醒得很,“不会留下疤?还是落下残疾?”

听到此处,欧阳和玉十分懊恼,他怎么又说漏了嘴,这是韦照说的,他只不过想提醒谢婉兮一下要注意自己的身体,谁知怎么又说漏了嘴······

真是该打!

谢婉兮苦笑一声,似乎不把它当回事,她心凉道:

“若是我母亲······他们都不在了,我还苟延残喘些什么?要这副身子又干什么?”

欧阳和玉别的不知道,然而他确实不赞同谢婉兮这样的观点,特别是心死的观点,他道,“你这就不对了,你未免也太过悲观了些,就算你家人······救不了,你就这样去死吗?这世间妻离子散家破人亡的人多了去了!就是他们也未见得像你这般心死而悲沉消极······”

谢婉兮直直睁着一双眼,“如果那是你的家人呢?你还会这样想么?”

“若是我的家人······”欧阳和玉道。

“若是你的家人,你就心不死你就不悲沉消极了么?”

说到此处,欧阳和玉遂也说不出话了。

谢婉兮绝望起来,“我只是······我只是从来不知道,不知道原来生离死别可以这样痛苦!我怜悯那些难民,我看他们伤悲······我以为都会过去的都会好的,可是真到了我······我怎么就受不了呢?”

泪水划过她干出了死皮的嘴唇,好歹滋润着,添了点血色。

“现在说这些也无用了。”欧阳和玉叹道。

“怎么没用?”谢婉兮道,“我一定会去救他们的。”

“你去就是送死。”叶微出现在了门口,原来她一直没走远,就在院子里踱了几步,还偷听他们俩的谈话。

“送死又如何?”谢婉兮反问道,但是话语没有那么激烈了。

叶微也明显是感受到了谢婉兮语气的变化,也知晓了是怎么一回事,遂垂下眼,看了看眼欧阳和玉,她小声道,“刚刚是我说错话了······我道歉······”

谢婉兮叹气道,“叶姑娘,无需说了,是我语气太重,是我思亲心切······”

见她们俩已经缓和下来,欧阳和玉只是着急别的事情,道,“婉兮,你个弱女子······你去,你去能做什么?昨日我们已经打草惊蛇,他们早就增派了人手,日夜巡逻,只等着行刑的那一天,而且还有专门的小队到处搜寻,还不知几时会搜到这郊外来······你去又有什么用呢?你自身都难保。”

“你们别说了,难道你们要我眼睁睁看着我家人死么?请恕我无论如何也做不到。”谢婉兮道。

叶微也不知该如何抉择了,欧阳先生只是得了消息说谢婉兮被带走,关在郡安县衙生死不明,才破例来拜托她和她师父前来搭救······但是解救谢家人,他们也无力回天。

然而更为为难的是欧阳和玉,父亲千叮咛万嘱咐救了谢婉兮就赶紧走,然后将她带回府中,谢家的事父亲也痛心疾首,但是父亲是不会允许他们冒险的。可是,可是那个人也不救了么?

都说是才子佳人,珠联璧合,而如今······还未过门,难道就眼睁睁看着她背负这种冤屈,然后从此阴阳相隔么?

他也做不到。

可是如若他去了,父亲母亲如今都已经年过半百,而他们膝下就只有他一个儿子,万一他死了······这可又叫他们怎么办呢?

万难呐!

然而,有人帮他做出了选择。

话说从早晨用饭之际,韦照听他们在这里做无谓挣扎嫌烦,然后他就撑了把伞走了出去,可是中午也不见他回来。

叶微给他们分了点从欧阳府中带出来的干粮烙饼,然后她自己也掰了点咬着,坐在桌前翘首盼着韦照。

“不应该啊?按道理来说,正午之时,师父交代过说这时候我们该赶紧动身赶路了。”叶微疑道。

欧阳和玉喝了口水,看着韦照的那块饼静静躺在那,遂道,“对啊!老师怎么还不回来?”

他们都是在那里等着,谢婉兮还半躺在床上,吃着那硬邦邦的干粮,十分难以下咽,但是她也没心思在意这些。

她想,“决定是今日中午走——原来他们早就不打算救谢家了。”

但是她是不会走的。

“不行!师父不会出什么事了吧?”叶微刷地站起来,一把放下饼,道。

欧阳和玉道,“你瞎说什么啊?老师这么好的武功,他能出什么事?”

这方面还是叶微更为清楚,韦照到中午还没回来,她隐隐感觉到怕是发生了什么事。

谢婉兮躺在床上,她只觉耳边开始有嗡嗡的响动,她没多在意,以为是雨声。

然而她望见叶微半身上的日光,她才猛然想起,现在并没有下雨。

哪里来的特别违和的声音呢?

欧阳和玉还在劝叶微,叶微非要出去找韦照,而欧阳和玉坚信老师不会出什么事,叫叶微不要出去以免待会她这个路痴又找不到路。

忽然耳边的声音慢慢清晰了起来,是窸窸窣窣的从草丛中走过的声音,而且声音越发急促了起来。

谢婉兮朝他们俩喊:“别吵!可能是有人来了!”

和欧阳和玉吵着,叶微都没怎么注意这些,然而听谢婉兮这么一说,她才注意到,的确是有人来了。

欧阳和玉什么事也不知道,他其实练武资质平平,还不如他的诗文有卓越的天赋,他道,“婉兮,你说什么?”

叶微瞪他一眼,警惕道,“别说话!”

随即欧阳和玉闭了嘴,她才好仔细辨别,她这方面就不如她师父,韦照隔着老远老远,人都还看不到韦照就能听出声音,甚至能知道有多少人,或者熟悉一点的几百米开外就能听出是谁。

叶微也来不及好好分辨,她只是依稀觉得人不在少数。

而谢婉兮则是天生的耳力超群,她道,“有剑划过草尖声,百余人!”

“完了!”欧阳和玉吓傻了。

“什么完了?赶紧走!”叶微瞧不起他这关键时候就怂的样子,虽然她自己也很慌。

幸好欧阳和玉还没有完全懵掉,他赶紧背起走不了路的谢婉兮。

而叶微则是处理了今早上煮了粥的炉子和火堆等,然后她赶紧打包了包袱中的东西,拿上了剑,她道,“赶紧走!”

于是三人赶紧没命似的往后方撤。

幸亏逃命这方面欧阳和玉和叶微两人都不赖,反而,还很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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