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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60、番外-所有的相遇,都是久别重逢(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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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允上尉,这是你的调令!”

袁关林走进来,将手中的文件放在他的办公桌上。

允肖杭微微抬起眼皮子,看着那写着大大的“调令”两个字的文件袋,眉头微微挑了一下。

“调令?”

他怎么没有听说,自己什么时候被调职了?

“是!K城军用机场项目即将开始,这是大将的意思。”

军用机场?

修长的手指将文件袋拿起,看也没有多看一眼,突然起身朝外面走去。

穿过长长的走廊,窗外阳光明媚,训练场上的新兵们正喊着整齐的口号,“一!一!一二一!一!一!一二一!……”

允肖杭微微侧脸,从窗户的玻璃倒影中看见一道暗蓝色军装的颀长身影。

算起来,他在A城军区里,已经有整整十二年了。

都是青春激昂的岁月,好似转眼一瞬,却感觉已经走完了一生。

不觉漫长,只是觉得,悲欢离合,好似已经全都在这十二年当中尽数享尽了。

抬手,敲了敲两下办公室的门,清越干脆的声音精神气十足,“报告!”

“进来!”

上将戈平正的声音一贯洪亮,隔着门板都能听得出气势不凡。

推开门迈步进去,迅速行了一个军礼,“上将!”

“允肖杭!进来进来!”戈平正看见是他,一脸笑意盈盈,一贯威严肃穆的脸上都显得温和了几分。

他昂熊挺胸走过去,将手中的调令文件袋放在办工桌上。

戈平正看了看文件袋,又抬眼看了看他,笑意略微收敛了一下,“这么快就看过了?”

“我没看。”轮廓分明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

“没看?”戈平正挑了挑眉,貌似有些明白几分,“说说你的意见?”

“我是个军人,机场项目牵涉众多,尤其是市政与基建,这些都并不是我擅长的东西。”

戈平正微微眯眼看他,嘴角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就凭你看都不看,就能知晓机场项目将要关系到那些方面的联系,这个项目,也是非你莫属的。”

“新兵入营,最近我还有许多任务在身。”除了薄凉的嘴唇在动之外,他整张脸上都没有任何的表情,始终是严肃而一本正经地。

戈平正顿了几秒,突然伸手将文件袋重新朝他跟前推过去,语气中已然有几分威严,“什么意思?你这是拒绝这份调令吗?”

“是,我认为我不适合这个项目。”

“是不适合还是不想?”

“也不想。”

“允肖杭!”戈平正突然拍了下桌子,允肖杭随即下意识双腿并拢保持立正站姿。

戈平正撑着桌子站起来,颇有些气愤而探究地打量着眼前的年轻人:

不过才三十岁的样子,在军区里却已然是上尉军衔了,这些年他在部队里成绩优秀,还立下过不少的战功,可以说,同龄人中极少有人能有他这样的成绩。或者说,是极少有人有他这般的耐力与坚持。

坚持十二年都守在军营里,极少回家,更极少休假出去。

极少与军队以外的相关人员来往,不恋爱,更加还没结婚。完全将所有的心思全都放在了部队的生活里。

明明是英俊帅气的青年人,却因为常年的军营生涯,而显得整个人严肃而淡漠,不苟言笑,行事端端正正,也从来都不出格。

难得这一次……

“你知道,你这是在抗拒命令?”他严肃地问道。

允肖杭的神情没有什么变化,却并没有回话。

就这么相互僵持了好一会,戈平正忍不住一声叹息。

“允肖杭,你年纪轻轻就是个上尉,我相信你的能力,相信你也对自己的能力有足够的自信。这次的项目,对多少人来说,是个求之不得的机会,也是展现你们才能好让你们立功的机会,你为什么拒绝?”

允肖杭笔挺地站立着,一双幽深的眼眸如枯井无波,深不见底。

他突然就有些忍无可忍,“允肖杭,八年前的事情我也知道!”

看着允肖杭因为震惊而蓦地一闪的眼眸,愈发显得有些恼怒,“八年!这么长的时间,足够你从一个下士走到如今上尉的军衔,难道还不能让你从失去一个女人的伤痛中走出来吗?”

难道还不能让你从失去一个女人的伤痛中走出来吗?

这么多年了,从来没有人当着他的面,再提这些事情,今天,被戈平正这样陡然用咆哮的声音说出来,竟然也没有预料中显得那样让人震惊而不可接受。

他平静的脸上闪过一丝抑制不住的伤痛,片刻之后又恢复了过来。

“我在这个位置上五年了,当了你五年的领导,这期间,你在工作上的表现我都看在眼里,当然,关于你私人的生活,我也知道一些!”戈平正背着手来回在原地踱着步子,“所有的联谊晚会不拒不参加,所有为军官安排的相亲你直接拒绝,允肖杭,除却军人的身份,你是一个正常的男人,难道不觉得自己这样,是不正常的吗?”

允肖杭的眼皮子跳了两下。

“燕军长的女儿已经死了!你对她的感情就算是再深,也请你醒一醒,她当初为了你不惜付出自己的生命,不是为了让你在接下来的日子里痛不欲生,丧失一切属于自己的幸福的权力的!允肖杭!逝者已矣,活着的人总是要坚强的走下去,作为领导,我请你,也命令你,将自己在工作上的毅力与冲劲拿出来,投入到自己的新的生活里去!”

允肖杭站在原地没动,紧握的双拳上青筋一根根凸起,整张脸都有些抑制不住地在抽搐。

燕军长的女儿,燕溪。

她已经死了……

是的,所有人都知道他这些年对自己的封闭是因为对她的念念不忘,却没有人知道,因为燕溪的死,他饱受了多少的自责与内心的折磨。

她是因为他而死的。

这是他至今无法跨过去的一道坎。

哪怕他曾经按照燕溪的愿望,和冉晓清,就在这个军区里,举行过一场属于他们的婚礼,却依旧更改不了,他无法接受这一切安排的事实。

他可以从冉晓清的婚礼上借口任务临时离开,却没有办法给自己坦然生活下去的借口。

这些年,除却工作之外,他每一天的生活,都是在深深的自责与懊恼之中。

为了忘却,他也的确是将所有的心思和精力放在了任务上,但凡一些危险的有难度的任务,他都会主动去参加。

好似只有这样,他才能减少一些内心的伤痛。

他也听人说过爱是所谓的刻骨铭心,然而对他来说,其实这世上没有什么比生离死别更加刻骨铭心。

所谓的爱,是从年少一起走过青春,可是生死,便是镌刻在心的永远的伤痛。爱一个人的滋味他渐渐忘了,只知道失去一个人是什么样的滋味……

好似一瞬间内心有什么东西决堤了一般,可一个军人应该有的素养,让他竭力克制自己此时所有的情绪。

他一直沉默着不说话,戈平正倒是脾气愈发上来了几分,声音陡然大了好几分,犹如训练场上那些气势恢弘的口号声,“我说的话,你都听见了吗?”

“听见了!”他双手贴在腿上,整个人站的挺拔笔直。用一个几乎与他齐平的声音答道。

“那你现在应该怎么做?!”

他再次沉默中不说话。

戈平正再次努力,抄起桌上的调令袋子硬生生地拍在他的胸前,“给我拿着!拿着!”

两遍重复之后,允肖杭才终于重新将调令袋接了过去。

“其余的话我不想再多说,允肖杭,你只要记得,服从命令,是一个军人的天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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