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章节错误，点此举报』我琢磨了一会，给姑姑打了个电话。
于情于理，这件事我都不应该隐瞒姑姑。如果赵凯旋真的堕落了、变得恶毒了，那第一个受害的，肯定就是她。
就是让姑姑有个心理准备，也挺好的。
电话响了两声之后，被人接了起来。
“姑姑……”
我刚叫了一声，就听见乔北亭嘶哑的声音：“乔叶？你来电话干什么？”
怎么是他？
我一怔，语气也不好了：“你接电话干什么？让我姑姑接。”
“你这是对待长辈的……”
乔北亭立刻换了副教训的语气。
我不冷不热地哼了声，提醒他：“公司现金流。”
“……”
乔北亭吞下了后半句。
电话里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大概是乔北亭把手机递给了姑姑。
“喂，叶子啊。”姑姑的声音听起来，有种中气不太够的感觉，“你……咳咳，你有事吗？”
“没什么事。”我顿了顿，“你手上还有没有钱？要是没有……”
姑姑一口拒绝了：“不用。”
我还没说完，就被她堵了回来，不由有点尴尬。
姑姑可能也意识到我的尴尬，放软了语气：“你自己的钱，也是血汗挣来的。而且刚才你爸爸过来看我，带了五万块给我。我这边的钱，暂时还够用。”
“五万？”
我没忍住，嗤笑出声。
按乔北亭一开始的说法，他想给姑姑的，可是五十万。现在区区五万，就想把她给打发了……
就算是泡沫经济时代的日本房价，也没到十比一这么夸张的比例啊。
“叶子，你爸爸不欠我的。”姑姑叹了口气，“再说，你也不是不知道，顾湘她……唉，他能拿钱给我，已经不错了。”
我想起顾湘在奶奶病床前要钱的嘴脸，感觉胃狠狠地一拧。
我也不想在这个话题上多纠缠：“行吧。那你最近，还有没有遇见其他事情？”
姑姑有点奇怪：“我能遇见什么事情？”
——还能是什么事？当然是她那个宝贝儿子的事啊！
我有心问问姑姑，问她昨天赵凯旋到底在打什么主意。但我怕贸然问出这种话，让姑姑疑心。
所以，到了最后，我也只是说：“没什么事，我就是怕你有什么突发状况……”
“哦，我这边挺好的，没事。”
“嗯……没事就好。”
接下来我又和姑姑寒暄了几句，把电话挂掉。
挂断电话之后，我心里那种不安的感觉，又加重了不少。
话说回来，从昨天那件事之后，陆泽南还没来找过我……
我琢磨了下，决定去陆泽南的办公室看看。
……
走到陆泽南办公室门口的时候，我发现，陆泽南在打电话。
房间里传来他低沉的声音：“我说过了，我不会去。”
我还以为他是在和什么赞助商打电话呢。结果过了几秒钟，陆泽南又开口说：“乔菲，和你出去逛街一次，已经是我给你最大的宽容。”
……哦，合着是跟乔菲打电话呢。
我撇了撇嘴，静悄悄地走人。
过了十几分钟，我估摸着乔菲的电话也打完了，就又过去找他。
没想到一过去，陆泽南居然还在那里打电话。
他和乔菲还真是感情深厚。
我酸酸地哼了一声，没想再等，就直接推门进去了。
“我已经说过了……”
陆泽南看见我，脸上的表情一凝，话也停顿了下。下一秒，他恢复了正常，“没什么，你继续说。”
还“没什么”呢……
我恶意地盯着他，心想，很快我就会让他知道，什么是“没什么”的代价。
我把陆泽南推到椅子上，逼着他坐下。
陆泽南把听筒挪到一边，压抑着声音吼我：“乔叶！”
“乖，别说话。用心去感受。”
我趴在他耳朵旁边轻声说了句，跨坐在他身上。
“你——”
陆泽南皱着眉头，想把我弄开。
我怎么会让他轻易挣脱，双腿当即就夹紧了他。
“乔叶你！”
陆泽南又低吼了一声。
这一次，他的语气，和上次却有点不同了。
我眯着眼睛往他身上蹭，还在他耳朵旁边呵气：“怎么了？你过去不是挺喜欢这样的么？”
蹭到他身下的时候，我满意地听到了一声低吟。
“行！算你狠！”
陆泽南咬着牙说了一句，拿起听筒，语速很快地说，“我说过的事情，不会更——哦。”
我手故意往下蹭。
陆泽南低吟了一声。
“怎么了？”听筒里传来乔菲焦急的声音，“泽南，你那边声音是不是……不太对？”
岂止不太对。
如果乔菲知道我此刻正在她未婚夫床上——哦不，身上，也不知道她会摆出什么表情。
我把头蹭过去，咬住陆泽南的耳朵说：“快点挂掉。”
陆泽南瞪了我一眼：“这件事没有更改余地。”
说完，就要挂电话。
“泽南！”
乔菲突然凄厉地喊了一声。
她的声音，听得我下意识一哆嗦。
陆泽南的动作也顿了顿。
“泽南你告诉我，你是不是和别人在一起？！”乔菲大喊，“你告诉我！”
“……”
陆泽南抿起了嘴唇。
乔菲的叫喊还在继续：“泽南，你告诉我啊！你到底和谁在一起？是不是乔叶？！”
“够了。”
我低声说了一句，从他手里拿过那个话筒，放到机器上。
咔哒一声轻响之后，乔菲的声音完全消失了。
经过这么件事，我和陆泽南的兴致也没了。
陆泽南淡淡地看着我：“你有事？”
我从陆泽南腿上站起来，理了理裙子和头发：“我就是想问问，昨天赵凯旋对我姑姑做了什么。”
“工作时间，你问赵凯旋做了什么？”陆泽南嗤笑了声，“乔叶，你根本没有专业性可言。”
“……”
我哑然。
陆泽南低头拿了份文件：“出去。”
我回过神，有点恼火：“我只是问问……”
“出去！”
陆泽南忽然把那份文件摔到桌子上，失控地吼了一声。
我只能悻悻地出去。
走到门口，我刚好和HR总监撞上。
HR总监递给我一个同情的眼神，进了陆泽南的办公室。
我知道她大概是误会了什么，不过也懒得解释。
回到自己办公室之后，我听见手机铃声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