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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落脚古镇听秘闻(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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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一品在图书馆顺利的等到了方毓?,他提出,为弥补上次糟糕郊游的过错,他在党校学习之余也做好了功课,给车子装上了导航仪,准备了交通手册和地图,还有照相机和食品,方毓高兴之余突然充满了警惕:一个男人潜心准备这么多,不会有什么企图吧?可是双腿不由自主的坐到了座位上,因为什么?因为寂寞无聊?因为他俊朗高大的外表?还是他人畜无害的笑容?方毓坐在座位上,慢吞吞的说:“我哪儿也不去,东方迪抛下我一个人去玩了,你就勉为其难的陪我聊一会天,毕业设计弄得我很心烦!”王一品故伎重演,锁上车门,开车出发,方毓有了第一次的经验,倒也没害怕,扭头看着他:“又去吃东西?我可是要喝豆汁的!”王一品笑了笑,讳莫如深。方毓看着车稳稳当当的开出了城区,然后在公路边停了下来,王一品从后座上拿出食物,其中就有豆汁。“你现在可以选择,吃完这些,我送你回去,如果不,那我们继续前行!”

方毓早上没吃早餐,开始吃东西,东西还是热的,方毓看见后座上有个特别的保温箱,心说,真是有心了:一个奔五的大叔,还玩年轻人的浪漫!边想边摇头。

“说说,毕业设计出了什么问题?”王一品问。

“算了,出来玩,就别说那烦心事了!”方毓已经没了那兴致,“再说,你们这些官老爷,除了会作报告讲大话吹牛皮,没几个有真才实学的,说了你也帮不上什么!”

王一品看着远方幽幽地道:“我不是什么官老爷,就是一个农民,脚踏实地的农民。小时候,我最大的梦想是当个歌唱家,可是后来阴差阳错的考上了理工大学,原本希望安安心心、扎扎实实的呆在实验室度过一生,却被改革的春风刮出去搞研究成果转化、应用、推广、商业化运作,后来又被弄到管理岗位,结果就一步步走到今天。可是无论我在哪里,我都惦记着家乡的那片土地,依恋着童年的时光,想念着故乡田地里泥土和青草的气息,想念春天翻地是爬出来的肥嘟嘟的虫子。我骨子里就是个农民,因为农民种地靠的是勤劳和踏实,相信只有懒人没有懒地的古训。可是在官场,勤劳和踏实只是佐料,流行的是机巧钻营、明哲保身,流行有功向前、无功后退,我学不会,也没想去学,和真正的官老爷在一起,我显得格格不入,所以我才被送来党校学习。”王一品的表情突然有些落寞。

方毓奇怪的看了看他,上次讲过一点,没这样详细,看样子真的如其所说,被伤到了。方毓道:“好吧,王叔叔,不要发这样的感慨,展示自己的另类,也不要博取我的同情,这是你们男人惯用的伎俩,这样会减少我因为你的年龄而带给你的尊敬!在我面前没有效果!”

王一品摇摇头,不知道为什么要发出这样的感慨,也许因为她是个学生?是一个以后没有交集、没有后遗症的倾诉对象?

“不过看在请我吃早餐的份上,我们再去郊游,不过我有个条件?”方毓话头一转。

“什么条件?”王一品问道。

“车子向前开,开到中午十二点钟,然后打转回头!”

王一品笑着点头,启动汽车。两人半天无话。

方毓突然问:“你为什么想当歌唱家?”

王一品意味深长的笑了:“我们老家在黄土高原,那里的人天生就会唱歌,隔山隔坳的喊话,就是唱歌,说通信基本靠吼一点不为过,不过人人都锻炼出了一副好嗓子。每年过年过节,还有赛歌会,其中有一种老腔,就像现在的京剧,是一种地方剧种,一般在唱皮影戏时,艺人会唱,日子久了,老百姓都会唱几句,开唱的时候,木块、砖头、凳子、铁锹都成了乐器,一声声响彻云霄的嘶吼,唱的人热血沸腾,仿佛血液里流进了汽油,要胀破,要燃烧了!那时候小,哪里有唱的再远也跑去听,听着听着就上瘾了,我想自己唱,可不会唱,母亲就带着我四处求人拜师,人家看了看,没一个愿意收留我,毕竟唱这种东西还是要一定的天赋的,母亲很是气恼,听人家说上大学可以上音乐学院,当歌唱家,便鼓励我,咱门不在老家学了,你安心学习,等考上了大学,去当歌唱家,气死他们!不过后来知道,这不是音乐,这是一种戏剧,歌唱家和戏剧家是两码事!”

方毓笑道:“靠赌气上大学,你这理想倒是奇特,可是后来怎么学理工了,这差的太远了!”

“那时候不分文理科,也没有专门的艺术生,上哪所学校,主要看分数,分数上了再看特长,而且是先填志愿,后出分数。我是报的音乐学院,可是来的通知书却是理工大学,后来想想,是在填高考志愿时填了服从调剂的,当初担心分数低,只填一个志愿不保险!后来只能这样了,当时心态也有了变化,上大学就意味着吃上皇粮,跳出农门了!是不是音乐学院已经不重要了!”

“后来就彻底放弃了?”

“也没有完全放弃,当成了爱好,学会了唢呐,得空的时候吹两曲,有时候也胡吼两句!”

方毓突然来了兴致:“那现在能吹、能吼两句?”

王一品道:“唢呐现在没有,只能吼两句,现在开车,等十二点到了地方,我给你吼两句!”

“唢呐是什么,我没见过!”

王一品道:“说简单点,是一个芦苇哨子、一根八个眼的铜管,一个碗状的大喇叭,三个合一块,就是唢呐,我们那过年过节,红白喜事,都会请专门的唢呐师傅来,我看那东西好玩,吹着热闹,后来便学上了,拜老腔师傅没没拜成,唢呐师傅却收了我这个徒弟。”

方毓很向往的点点头。

不到十二点,便有个出口标示,王一品道:“就在前面下吧,再往下跑,就过了十二点了,弯都转不了!”车出了收费站不久,停了下来,二人下了车,看着路边是一片丘陵旷野,视野开阔,心情大好。

“吼两句?”方毓抱着双手饶有兴趣地看着王一品。

王一品咳嗽两声,像一个即将上场的演员,煞有介事。没有铺垫和前奏,没有低音和中音的过度,王一品高亢的声音猛然毫无预兆的在旷野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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