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8 血咒初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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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宫越说着便是阖上眼,当真睡了起来。

  凤羽见他如此,便也不再言语,任由他依靠在自己肩头,可南宫越周身散发的凉意却是令她不安。

  阿佑与小瑾坐在前头赶着马车。

  马车不紧不慢地穿过一个个街口,小瑾一路哼着小曲儿晃着腿。

  长路漫漫,着实无聊,于是便与阿佑闲聊起来,她道:“阿佑,你一直跟着姑爷吗?”

  “我在相府之时便是公子的书童。”阿佑认真地赶着车,又是警惕着周遭的动静。

  小瑾了然地点点头,“那你可知姑爷为何求娶我们姑娘?”

  “自然是心悦夫人。”阿佑中肯道。

  小瑾闻言,状似无奈道:“哎……姑爷这是娶了我们姑娘春风得意,却是坑了凤汐城一城的百姓。”

  “此话怎讲?”阿佑侧目。

  小瑾耐心地讲给阿佑听,“姑娘好歹是凤汐城的城主,虽说平时里不管事吧,可凤汐城地处边境,难免流寇骚扰,这城里头若是有姑娘坐镇,那些宵小多少会有忌惮的。可如今姑娘这一走……哎……”

  小瑾说着又是一声叹息。

  阿佑道:“不是还有凤老将军吗?”

  小瑾不认同道:“老爷子到底一把年纪了,若是当真遇到强敌,总不能让他老人家披甲上阵吧。”

  阿佑不置可否道:“偌大的凤汐城总不至于就凭着夫人一人撑着吧。”

  小瑾随口胡诌着:“可不就指着姑娘吗!堂少爷一家子又不作为。”小瑾说着便是一脸忧国忧民。

  阿佑便不再言语,依旧仔细地赶着马车。

  马车的颠簸令南宫越愈发不适,胸口着实气闷得厉害,他只当自己有些害暑,便想闭目小憩一会儿。

  然身子的不适更是放大的心中郁结的情绪。

  凤羽此前“撩拨”凤君奕,又是与凤临夜“眉来眼去”的画面在南宫越的脑海中一遍遍地回旋着。

  “噗!”终至抵不过心头的疼痛,南宫越忽然睁开眼,倾身吐出一口暗红的血沫,便是捂着胸口难受地靠在车壁上。

  “我的天!你到底怎么了?”凤羽吓了一跳,顾不得溅到血渍的裙角,也再不管南宫越是否抗拒,便是抓过他的手摸上了他的脉搏。

  须臾,凤羽大惊。

  又是扯开南宫越胸口的衣襟,只见那淡淡的红印此刻却是深了不少。

  “怎么会这样?”凤羽蹙眉。

  这是血咒发作了!

  按理血咒发作除非中咒者爱而不得,亦或是受到巨大的外力刺激。

  比方说受了重伤,中了剧毒......如是此类,令中血咒者身体万分虚弱,从而难以压制血咒,以至于催动了血咒的毒性。

  可这两种情况,眼下南宫越该都不曾遇到才是。

  凤羽努力回想着。

  适才席间,她那点迷幻药自是不可能伤害至此,莫不是那席面上有南宫越心怡的女子?

  那会是谁呢?

  凤羽蹙眉琢磨了一会儿,却是毫无头绪。

  南宫越此前一直说待她真心,血咒却是迟迟不见动静。这也是凤羽始终不信南宫越那些花言巧语的原因。

  若他对她当真情真意切,那血咒怎会一点反应都没有?

  可如今这又是什么情况?凤羽秀眉紧蹙。

  一时也想不明白,可南宫越眼下这模样却容不得耽误,需马上压制血咒才好。

  凤羽收回心神,便是喊了阿佑:“停车。”

  阿佑闻言勒住马,掀起车帘探头问道:“夫人,怎么了?”

  南宫越刚吐了血,此时胸口不似之前般闷疼,身子却是着实无力。

  凤羽此时正扶过他的身子,让他可以靠着自己。

  阿佑见此状甚是担忧,“夫人,公子怎么了?”

  凤羽顾不得与阿佑解释,便是掀起窗帘向外看去。

  四下无人,凤羽问道:“这是哪里?”

  阿佑道:“刚过了东门,再过两条街就到御史府了。”

  “你们守好马车。”凤羽正经吩咐道,又是向小瑾使了眼色,让她仔细着点。

  小瑾心领神会,早已没了之前的玩闹之色,微微点了头便是与阿佑一同在马车外戒备着。

  马车内很宽敞,底面还铺着毛绒绒的薄毯。

  凤羽取出一粒小药丸送进南宫越的嘴里,让他含在舌底,再是将他的身子放平。

  照理这血咒需施咒者的鲜血压制,可如此一来,南宫越从此便会对她的血越来越依赖。

  长此以往,这日子久了,若是血咒发作之时没有及时压制,南宫越便会如千万虫蚁噬骨般痛苦难耐,甚至丧命。

  这也便是之前慕容离说的,他的命是凤羽的。

  作为血咒的赋予者,南宫越的命掌握在凤羽的手中。

  可如今南宫越血咒初动,且发作得并不是特别厉害,凤羽之前又用金蛇之毒中和过血咒毒性,此次她有把握施针压下。

  凤羽不禁暗自庆幸自己习惯随身带着银针。

  仔细地在南宫越心口几处大穴施了针,又是通过银针将自己本就稀薄的内力送了一些到南宫越体力。

  一番折腾,凤羽额头不禁渗出一层细密的汗珠,她抬手用袖口随意地擦擦额头,便是一眨不眨地瞧着南宫越。

  直待他胸口的红印淡了下去,唇色不再绯红,身体也恢复了些温度,这才收起了银针。

  万幸今日未曾有人截杀。

  南宫越身体的不适感渐渐退去,却依然无力,他慢慢睁开眼,动了动身体想要坐起来。

  “别动。”凤羽阻止他。

  “我怎么了?”南宫越乖乖地躺着,虚弱地问凤羽。

  “酷暑天发寒症,也是稀奇。”凤羽信口胡诌着。

  “是吗?”南宫越淡淡道。

  凤羽不再瞧他,便是对车外唤道:“走吧。”

  阿佑闻言,又是掀起车帘瞧向南宫越。见南宫越向他几不可见的示意,这才喊了小瑾上车,继续往御史府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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