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任人摆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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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落无声,所有人已经沉沉睡去,却有隐隐轻微的脚步声,几不可闻。

一个黑影闪过,一身夜行衣,蒙着面,露出一双深邃如金钩的眼睛,赫然是阿利塔。

他的眼中闪烁着诡异的精光,不经意间掠过一丝懊恼的狠厉。

刚才回去后恍然才想起那个女人就是白天和蓝起比试骑马的那个北溟小姐。

他清楚地想起那人并不是哑巴,越想心中越是愤懑不已,几番周折,查出了她住的地方,他蹑手蹑脚地来到这里,从袖中拿出一把短小的匕首,从内向外慢慢拨开里面的门栓,小心翼翼地打开门锁,悄无声息地走了进去。

很快适应了这里黑暗里的光,那个女人中了他的霹雳掌,一定受了不轻的伤。

走到床前,借着月光,他用刀掀起被子,看到里面躺着的人,确定就是那个丑八怪,她此刻睡得很沉,于是举起匕首刺下去,

突然,“叮!”的一声脆响,手上一痛,一枚石子叮当落地,手里的短刀脱手,他微微愣了愣神,很快冷静下来,一把抓起了床上的人。

“嘻嘻嘻,阿利塔,这么晚了,来别人的闺房要做什么?”蓝起魅惑的笑声骤然响起。

阿利塔抬起头,看到蓝起从房顶翻身翩然落下。

“你!你怎么会在这里......”他惊讶道。

蓝起来到桌前,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缓缓坐下,笑道:“那你呢?你又为何在这里?难不成和我一样,与这房间主人交好,前来谈心?”

蓝起笑得眉眼含情,眼波魅人心神,举手投足都透着风情万种。

阿利塔见对方一身轻纱笼身,此刻在月光的辉映下,她的腿露出来,更是让人心旌摇曳。

阿利塔从小便喜欢她,眼见着心上人越来越妩媚动人,心中的欲.望也越来越强烈,他露出一脸的讨好神情,笑道:“我的宝贝,这个人那天骑马赢了你,扫了你的面子,这两天我可是心疼的紧呢,所以我来教训一下她。”

蓝起神情不屑,冷哼道:“哼,你真是无药可救,事到如今,还是不肯招认吗,你自己做下的那些龌龊事,还想着要瞒到何时?”

蓝起见对方紧盯自己,她也不打算再耗下去,神情严肃一转,道:“北溟的这场瘟疫,可是你的杰作?”

阿利塔眉头微蹙,心头一紧,眼睛向下看向顼妍衣,又抬头,没有接话。

蓝起继续道:“你真是丧心病狂,竟然将前些年第七部落首领女儿的香囊一直留着,她那次意外被患有顽疾的野兽咬伤导致传染重病,当年何其轰动,我厥越也因此损失惨重,你难道忘记你的亲人之前也是丧生在瘟疫之下的吗?现在你竟然将这种只有厥越近些年才出现的疫病传到北溟,而只是想着挑拨两国的关系,你难道疯了吗?”

阿利塔突然笑道:“你还是知道了,是这个小贱.人告诉你的?我这么做,还不都是为了你?从小到大,你们就都瞧不起我,我早已发誓,总有一天,我要凭我自己的本事,出人头地,我要让你彻底臣服于我......”

蓝起仿佛听到了什么笑话一般,冷笑道:“呵呵呵,出人头地?你就这样子做的?不惜出卖自己的族人,不惜挑起战乱?只是为了达成你自己的私欲?枉费我父罕对你的苦心栽培,你真是不配!”

阿利塔道:“那又如何,族人?那些人从小到大,可从没有把我当做族人,这么多年,我是怎么过来的,你应该知道吧。”

“可是这并不是你做下这种事的理由,你就不怕我父罕知道以后杀了你?”

阿利塔笑道:“那又怎样,今晚过后,恐怕他也要自身难保,遥想当年,第七部族的凄惨,啧啧啧,现在想来还是让人悲鸣,只有厥越才有的野兽,迄今为止,也只有厥越才发生过的那场无妄之灾,怎么就在可汗到北溟以后,就再次上演了?来北溟数千里,可汗翩翩在途经那里时逗留多日,明果真是一时兴起?明明在那里赏阅中原的名花,本来很寻常,可是为什么就没有人知道呢,传出来的却是焰赤可汗神秘逗留,只因有重要事情,结果离开第二日,那里便开始疫情泛滥......”

他话音未落,就在这时,灯火骤起,门外响起脚步声,越来越近,速度极快,还没有等他反应过来,房门被人狠狠踹开,御前禁军统领夺门而入,紧随其后的是北溟皇帝上官齐,太子上官凌等人护在皇帝身前.....

脚步声喧嚣不止,突然,一声呵斥:“阿利塔,竟真是你,你好大的胆子,竟然犯下蓄意挑拨两国的死罪,你真是好啊,好啊,你真是,......”焰赤可汗最后一个走进来,看到屋里的人,痛心疾首地说道。

蓝起一直说阿利塔心怀不轨,做事嚣张不计后果,他却被蒙了双眼,竟一直引狼入室还不自知。

今夜蓝起邀众人在门外等候,说有好戏看,果然……

上官凌走到上官齐身前,低首道:“父皇,之前所汇报的情况就是方才您听到的......”他急忙侧首扫过一眼顼妍衣,又道:“正是顼姑娘意外撞见了奸人的阴谋,冒着生命危险,及时通知了儿臣,才免于更大的损失......”

焰赤可汗走到上官齐跟前,颔首道:“陛下,我厥越出此败类,是我管教无方,我会尽快弥补。”

说完看向阿利塔,双眼冒火,痛斥道:“逆子,你还不快束手就擒,马上把人放了!”

阿利塔此时心中早已慌乱不已,表面强装镇定,他自知已经败露,瞥见蓝起起身,正要往自己这边走来。

他手中紧紧抓起顼妍衣,向后退去。

“你们不要过来,否则我就杀了她......”

顼妍衣全身动弹不得,口不能言,上官凌进门后便发现异样,他趁着对方慌神之际,悄然退出了房间。

在顼妍衣这个角度下,可以清楚地看到阿利塔眼睛看向门口一人,他目光游移,开始不知所措,又似乎在挣扎着什么,不用想,那人一定是乔装的加恩,只是她现在不能言语,无法说出口。

阿利塔几番挣扎,突然开口:“可汗,只要饶了我的命,我什么都告诉你......”

“嗖!”

从门口飞来一只飞镖,直奔他而来,阿利塔情急之下,将顼妍衣抓起,在身前一挡,身后突然传来一阵刺痛,衣领被人从身后抓起,毫无防备地,他向后倒去,手下一松,不过片刻,眼前一黑,被人一脚踹翻在地,阿利塔还来不及起身,便被门口迎来的一群人制服住。

顼妍衣身子僵硬,被用力甩出,眼看着马上要摔往地上,她无奈地闭上眼睛,片刻后,没有想象中的痛苦袭来,睁开眼,看到头上蓝起正冲着自己露出狡黠一笑,她将自己扶住,缓缓放下。

这时从门外奔来几名黑衣人,走到上官齐身边,跪下道:“启禀陛下,人已在城外被及时抓住,也已经让他开口说出了传染病源正是一个香囊,现在已经被烧毁,只是那人无法带回......他已经咬舌自尽。”

上官齐看了一眼焰赤,摆了摆手,那人起身离开。

蓝起看了一眼顼妍衣,起身来到阿利塔身旁,转头对焰赤说道:“父罕,女儿恳请暂时留下他的狗命,交给女儿来处理。”

见焰赤对她点点头,她又转首看向上官齐,揖礼道:“皇帝陛下,这件事,我们一定给贵国一个交代,剩下的还请交给我们自己。”

焰赤可汗心中理亏,忙道:“我焰赤也保证,一定会给贵国一个合理的答复,另外我会派人治好他们,这种病,近些年,我们倒已有了应对的法子。”

上官齐道:“那便好,百姓毕竟是无辜的。”他回头看了一眼顼妍衣,上官凌早已守在她身旁,不禁心中诧异。

他吩咐上官凌照顾好顼妍衣,看了一眼屋里众人,转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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