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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5章 似幻如真辩真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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顼妍衣笑了笑,道:“小虎和落儿,嗯,倒是不错,一个阳光少年,一个无邪少女,果然般配,而且难得落儿对小虎并不排斥,如果真的成了,我这个姐姐也算安心了......”

陆冥看似表情淡淡,却也流露出一脸的慈父.....表情,顼妍衣随手泡了一杯茶,斟满杯子,往他那边推了推,他看也不看,随手拿起,品了起来。

顼妍衣笑道:“我想你们这些人里,也不光是小虎一人,还有你啊......”

陆冥拿杯子的手停顿了一下,看了一眼顼妍衣,表情依旧淡淡。

顼妍衣见他也不说话,想要再说些什么,突然里屋传来声响。

他立刻跑回去,却被陆冥用拿着剑的手一拦,他和小虎对看一眼,先一步进了屋。

翠竹已经醒过来,刚睁开眼睛,还一脸的茫然,就再次被陆冥制服,顼妍衣立刻行动起来,写好相应的解药单,安排蜜儿去尽快抓来。

三个时辰后,将昏迷的翠竹放进去,陆冥和小虎在外面守着。

连续三天,顼妍衣不眠不休,生怕出现一点差错,她耐心地守在翠竹身边,眼看着翠竹的眼神从一团漆黑,毫无神采,到出现一点点的情绪,终于在第四天,翠竹眼里的戾气几近消除,她一脸茫然地看着顼妍衣等人。

翠竹的意识已经慢慢恢复,只是身体被之前大量毒液浸泡的缘故,本就伤了肌理,现在又用数十种药性强烈的药搜刮全身,有外及里,将她整个人釜底抽薪了一般,身体受到了重创,从浴桶里出来的那一刻,翠竹便彻底萎靡下来,而与此同时,顼妍衣也几乎站立不住,连续几天的仔细照看,耗费了很多心神精力,蜜儿和落儿急忙上前,一脸的心疼。

一切告一段落,顼妍衣回到房间,瞬间觉得头昏沉沉的,几天以来紧绷着的弦,一下子断了,顼妍衣躺在床上,迷迷糊糊地就睡着了。

这一觉睡了很久,等她醒来发现屋子里已经黑了,她迷迷糊糊地坐起身,刚想要喊人,迷蒙光亮的窗前,透着微弱的月光,窗前此刻站着一个人,他的身影她再熟悉不过。

他背对着自己,他的手在桌前不知道在弄什么,这时,顼妍衣发现屋子里很香,这味道闻起来很是舒服。

他转身,走到榻前,居高临下地看着顼妍衣,“你醒了,你可知你睡了多久?从昨天睡到现在......”

顼妍衣微愣,没想到自己睡了这么久,抬头看到欧阳勰一脸深沉的表情,柔声道:“竟然睡这么久,那你是什么时候来的?”

“从你给她泡药浴那天开始.....”

“啊?你就一直在......”

“不错,你专注到这两天一粒米一口水都没有吃,专注到被那丫头用手抓伤了都不自知......还有最后险些晕倒......”

顼妍衣心中翻起点点波澜,他竟然自己那么忙还会在自己身边守护,为了不影响自己,也没有出来打扰......

不过,下一刻,欧阳勰幽深的瞳眸突然无限放大在她的眼前,她才闻到了危险的气息。

“若不是给你点了这个安神香,恐怕你也睡不踏实,唉,我何时能见到你对我也如此细心积极?”

“你的伤现在好些了没有?”对方距离自己越来越近,她看着他的肩膀,突然想到了什么,

“你肩膀上的伤现在怎么样了?”

欧阳勰玩味地笑了笑,也没说话,目光炯炯地看着她,身子却离得越来越近,他的左肩略微倾斜,送到她的面前。

“你给看一看......”

顼妍衣无奈,轻轻褪去他肩头的衣衫,手指拎着他的衣角,她的脸越来越烫,

肩膀上露出了一道狰狞的长疤,顼妍衣眉头紧皱,“倒是不流血了,可是怎么看起来还是这么严重?不是说这两天不能沾水吗?还有也不能有大幅度的动作,扯到了伤口,更不爱好了......”

欧阳勰满意地笑了笑,低头凑近她的耳边,“就喜欢看到你这副表情,唉,不过确实是很疼......”说完,声音也越来越低,头靠到顼妍衣的肩膀上,

“听小虎说,你们这几天很忙,毒人也清理的差不多了,暂时恢复了平静,短时间内想必也不会再给大家造成什么恐慌......而且制作毒人也是要耗费很多时间和精力,想必那背后的人短时间内也不会做出更多的毒人......”

耳边传来轻微的鼾声,他睡着了......

顼妍衣一动不动,牵过他的手,轻轻抚..摸,脑袋一歪,与他的紧紧相依,两个人就坐在榻前,窗外的月光洒下,照在两个人的身上,静谧安详。

次日,留芳宫里来人,天丽公主邀请顼妍衣入宫一叙。

不久前天丽跟随后宫嫔妃到皇家寺庙祈福,在那呆了半月有余,近几天才回来。

顼妍衣也有些日子没有见到天丽,两人一见面,甚是亲密。

上官天丽牵着顼妍衣的手,故自一叹:“唉,本想着你以后会成我皇嫂,哪知道最后还是被那个欧阳给劫了去......哼,你们马上就要成亲了,眼见着你与我皇兄彻底没戏,不过嘛,嫁给欧阳那个家伙,嗯......也还算不错,他还算是一个值得交付的人,倒不至于委屈了妍衣姐姐,咦?这怎么说着说着姐姐还脸红了呢?”

天丽看到顼妍衣的表情,忍不住调侃起她来。

顼妍衣无奈笑道:“你这丫头,真是拿你没辙,看来去了佛祖面前待了这么多天也没有让你安静温婉一点.....”

上官天丽一听,扁起嘴,道:“唉,本来不能让你做我的皇嫂,我已经很难过了姐姐可知,这半个月,我在那感业寺里,简直无聊的要命,一回来你却要嫁给欧阳哥哥了......真是造化弄人......”

顼妍衣道:“公主,以后可莫要再这样说,太子妃娘娘为人贤良淑德,德才兼具,更是殿下钦点人选,而且他们现在正新婚燕尔,很是恩爱,您这样说,岂不是让人说闲话,伤了彼此情谊,更加不妥.......”

天丽笑道:“好好好,妍衣姐姐,天丽知错了,以后不说便是了,不过嘛,看你现在这架势,这以后你若是嫁到欧阳哥哥家,可不要和他一同来欺负我才是,到时候你们夫妻同心,我哪里是你们的对手?哈哈哈......”

顼妍衣玩心大起,大笑道:“那颗说不准了......”

两个人一下闹作一团,很是欢乐。

这时,不远处走来一群人,为首的是一位体态端秀,身姿雍容,着一身素雅长袍,表情威严,面容严肃,虽然脸上布满清晰的岁月痕迹,但是也依稀能看到年轻时一定是一个大美人。

身后跟着一大群人,很是气派。

天丽和顼妍衣急忙上前请安,她微微颔首,没有再说什么,对着她们两人点了点头,便离开了。

顼妍衣问道:“这位是?”

天丽看着那一群人浩浩荡荡地离开,低声道:“她是我那位已故的叔伯之妻,也是上官豪的生母,现在被父亲安养在宫里,尊其为太妃。”

顼妍衣看着那些人已经走远,心下了然,

上官雷的妻子程云莲,如今在宫里,恐怕也是以此牵制住上官豪,奈何现在种种局势,证明,上官豪似乎并不在意自己的生母,仍然一意孤行,她想起莲太妃刚刚寡淡无味的表情,似乎整个人真的什么都不在乎了。

可是,真的是这样吗?

程云莲到了寝殿,径直走到佛像前,在蒲团上跪下,拿起缠绕在手腕上的念珠,嘴里无声地念起经文。

身旁有人跪下,也不吭声,安安静静地跪着。

过了半个时辰,程云莲瞥了一眼身边的人,暗自叹息,站起身,那人也乖乖地对着菩萨磕了个头,也跟着起身。

程云莲坐在椅子上,看了那人一眼,道:“你这又是何苦?时常来陪我一个行将就木的人做什么?”

那人走到桌前,泡了一杯茶,双手递到程云莲面前,柔声道:“王爷心中一直挂念着太妃,相信太妃心里也一定记挂着王爷,可是为何太妃一直不愿见王爷呢?”

眼前说话的正是一向温顺可人的刘婷雪,她最近时常入宫,来这里陪着程云莲说上一会子的话,只是程云莲从来没有过任何回应,都是她在一旁自顾自地说着,而她也一直没有主动提过上官豪,今日却破天荒地说起。

程云莲环顾四周,示意下人们退下,不一会房里就剩下她们两个人。

“你这是做什么?无端地在我这里提起她做什么?皇上盛名,让我在这里安养天年,我便要知足,圣意是什么?忌讳着什么?难道你不知道吗?你以后还是不要再来了.....”

刘婷雪突然跪下,“太妃,世上哪有不疼儿的娘,婷雪知道,虽然您在王爷很小的时候,就进了宫,可是王爷一直不曾忘记对自己母亲的挂念,这么多年,您不知道,您回去王府的那唯一几次,是王爷最开心的时候,只是在婷雪看来,你们都不善于表达对彼此的感情,才会如此......”她抬头,见程云莲依旧面无表情,只是不似方才冰冷,她压低声音,继续道:“不瞒太妃,王爷隐忍了这么多年,多年的筹.谋,只待一朝功成,所以现在当务之急,王爷要我来与您商量,如何出去,万事俱备,只等您一出宫,王爷那边才能毫无后顾之忧地做他的大事......”

“简直胡闹!”程云莲起身拂袖,“你且回去告诉他,他做什么,都与我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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