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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5章 云去苍梧水深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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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里很黑,四周的窗户都被关上,还有纱帘遮住了外面的光线,整个房间里,看起来朦胧一片,而唯一的光线就在若水的眼前,在她面前,水芸正双手拿着一根很粗的蜡烛,上面的烛火冉冉,摇曳着唯一的光……

一滴一滴的烛泪低落在她的手上,她的手上已然红成一片,她的表情痛苦,手也便不自觉地跟着摇晃……

若水眉头微皱,抬头看了一眼水芸,笑道:“怎么?这点事情很难?”

房门被推开,喜鹊从外面走了进来,端着一碗参汤,一脸谄媚地走到若水身边,笑道:“姑娘,这是您要的参汤,您趁热喝……”

若水却起身,一句话没说,立刻甩手打了喜鹊一巴掌,说道:“你说,这参汤是我要的?你这么说是几个意思?嗯?”

喜鹊忽然被打,还没有反应过来,另一只手捂着被打的一侧,无辜地看着若水,立刻跪下来,改口说道:“对不起,对不起,姑娘,都是奴婢说错话,这个……这个参汤是欧阳公子亲自派人熬出来,叮嘱姑娘务必喝光,欧阳公子怜惜姑娘的身子柔弱,要您按时滋补才是……”

若水笑得妩媚,挑了挑眉,问道:“哦?是吗?那真是让欧阳……费心了呢……”

若水眼睛瞟了水芸一眼,果然,刚才还见她,双手颤抖,疼痛难忍,听到这些话,她的眼神也瞬间暗了下去……

她猜的果然没有错,这两个人有问题,只不过......男人还未察觉,女人似乎心里有情……

喜鹊见到若水脸色放晴,便急于求成,急忙走上前,说道:“姑娘,您让我出去买的……”

若水瞪了她一眼,喜鹊立刻住了声,若水对水芸说道:“罢了,罢了,我今天也倦了,今天就先到这里吧,你先下去吧……”说完她直起身子,慵懒地伸了一个懒腰,那表情妩媚多姿,连一旁的喜鹊也不由地看呆了,若水收起手里的那本书,放到一旁,换了一个位置,喜鹊立刻有眼力地搬了一个高枕放到她身下,若水顺势倚靠,看了一眼还没有动弹的水芸……

水芸的手全是红痕,那蜡烛已经粘在她的手上,若水扫了一眼喜鹊,喜鹊走上前,粗鲁地将蜡烛拿下来,水芸“嘶”的疼出声音,

喜鹊骂道:“真是没用,这点小事都做不好,也就是若水姑娘善良,才留你伺候,这可是你的福气,算了,你快下去吧,少在这里碍姑娘的眼……”

水芸转身出门,走到门口的时候,隐约听到身后的声音传来,

“姑娘,这个药可是当地有名的迷魂……那些风尘里的女人们就用它俘获了多少男人……姑娘,这个……”

“嗯,以后每餐……”

“不过听说这个药可不能多用啊,用多了人就会出现……”

……

身后传来两个人断断续续的说话声,水芸沉吟片刻,走出了房间。

刚出去还没走多远,途经那个院子,院落树下的石碑在阳光和树荫的交相辉映下发着凄凉的光……

水芸停下来,站在不远处,看树影斑驳,石凳发亮,看起来经常有人在这里,也经常整理,很是干净,石桌上面依旧放着那个熟悉的茶具,一切看起来那么亲切,安静和淡然……

她简单处理了一下手上的伤口,一片血红色,看起来狰狞恐怖,清凉的药膏敷在上面,缓解了一些疼痛,随后,她不自觉地走到树下,眼里忽然落下泪来,她默默地抬起头,看着阳光顺着树影落在自己的脸上,眼睛微微眯起,泪水也更加汹涌起来,她拖着这副残损溃败的躯体,已经再也无法回到北溟了,顼妍衣这个人这个名字,也早已在他们亲手燃尽那具尸体时,彻底消失了……

山间清泉边,她逼.迫自己无数次看清自己现在这副面孔,逼着自己面对现实,逼着自己躲起来,躲到再也没有父母双亲的地方,再也没有姐妹岳清灵的倾诉,再也不用面对至亲姐妹的猜忌和伤害,当然,也再也没有那个人炽热深情的关注,再也没有他温暖的拥抱……从此以后,她只有这副破败不堪的躯壳,本已干枯,如今来到了这里,有岳清灵,上官天丽,上官凌,蓝起,穆尔丹……更有他在,他们所有人都还在自己身边,在她目之所及的地方,所有人的眼里心里也都在怀念着她……可是,她也在这里,再次枯萎,满身的伤痕和疼痛……

再忍一忍吧,再等一等,这里的事情一结束,他就会带着“顼妍衣”永远离开这里,她想再这样陪着他们,即便他们不知道……

水芸的眼前再次模糊一片,她抹了一把眼泪,放在眼前,手上竟然是灰褐色,水芸愣了愣,立刻用双手擦干眼泪,果然,这眼泪竟然是……如此的反常,让她毫无征兆,水芸心里一沉,眼泪也更加汹涌起来,她一边流泪,一边急忙擦干,这具衰败的身体,从割开自己血肉的那一刻,就已经注定,她听到穆尔丹对欧阳勰说的话,这也是唯一能够解除他身上蛊引的办法,本来她早就应该离开人世的,她又想起那个梦,它是那么真实,那个模糊熟悉的黑影,对自己说的话还在昨天……

她在命悬一线之间,被她召回,她对自己说,“即便回去你也终究要经历一番波折,情之一事,向来坎坷,你与他更是其中……纵使情意深浓,却仍然要耗费一些精力……这一段路途坎坷不定,或许会修成正果,但是也可能竹篮打水一场空,这场情事,终究未必能如你所愿……那么,即便如此,你也还会愿意?”

“我愿意,亦不会后悔,即便不会圆满,却能默默看着他,我也甘之如饴……”

……

想到这,水芸在心里又是重重地叹息一声,

“你在做什么?”身后忽然传来冷淡的声音,是欧阳勰,

水芸马上把红肿的双手藏进了衣袖里,她用袖子擦了一把脸,将眼泪擦干,才慢慢转身,她低着头,听见欧阳勰慢慢踱步走了过来,他背着手,看了一眼四周,还有沉默不语的水芸,低声说道:“你是也有什么心事吗?我看你刚刚一直抬头看天,最近在这里待的可还习惯?”

水芸点点头,算作回应,

欧阳勰轻笑道:“这几天我一直在处理栗城的事情,连同饭食也都是和大家一起用的,最近太忙,也还没来得及问你最近都在做什么?”

水芸一顿比划,来表达自己现实安稳,欧阳勰看着她满脸用布巾遮掩,只露出一双隐隐带着一丝笑意却还是和初遇时一样看不清情绪的眼睛,他淡淡一笑,感觉眼前的女人,似乎比来时更加消瘦了……

“以后,你就在我身边,负责我的饮食起居吧……其他的事情你都不用做了。”

欧阳勰收回眼睛,心里的那份莫名的熟悉之感,让他不再去看她,

水芸心中惊喜,这样便真的顺理成章的守在他的身边了,她心中雀跃,沉浸在喜悦之中,没有看到一直站在一边的欧阳勰,在她方才有些心事不自然地站在那里时,他便一直看着她,尤其是看到水芸的一双手习惯性地抠着,拇指和食指紧紧揉搓着……这个动作看起来如此熟悉,在他认识的人里面,似乎只有一个人会这样……

水芸此刻十分自然的走到石凳前,闭上眼睛,看起来自在安然,而欧阳勰的目光一直注视着她的背影,那佝偻的后背,衰败的容颜,连她的年岁都不知道,他也从来没有问过,这样的一个人,他却总是会恍惚,让他与心里另外一个人有了影子的交汇,想到这里,他自嘲的笑了笑……

欧阳勰走到桌前,亲手泡起了茶,手法与顼妍衣过往一模一样,每个动作,甚至是水的多少,茶的颜色,都如出一辙……他泡好一杯茶,推到水芸面前,水芸施施然地坐下,用长袖遮掩手,端起了茶盏,仔细地品起来……

不远处的长廊下,站着两个人,正看向树下和谐的画面,是若水和喜鹊……

喜鹊指着树下的水芸,眼神凶狠,说道:“姑娘,你看看,我就说那水芸不是个省油的灯……刚才我出来就看到她一直站在这里,不知道想些什么,她明知道欧阳公子每天都会来这里,却还……看来就是故意的,不过,姑娘,您对她也不必担心,就她那副德行,还想着野鸡变凤凰,简直是异想天开……”

她看着满目疮痍的水芸,一副衰败的身体,只做了一小会儿,她就开始狂冒汗,表情很是吃力,看起来根本不中用,就这样的人放在身边,真是不知道欧阳公子是怎么想的,居然带她进了府,看着恶心,做事也做不了多少,真是不中看也不中用,白白地浪费一口粮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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