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章节错误，点此举报』第一百二十六章那天，你哭过？
“裴城这孩子啊，天赋特别好。”
肖老师聊得开心，话自然也多了起来，“我才教了他两年，作为老师就已经先感觉到吃力了，没办法，只能交给我的老师去教了。”
白小乔点了点头。
能够得到肖老师的夸赞，而且还引荐给她的老师亲自教授，想必对裴城的期望很高吧。
“可惜啊，裴城最后，还是学了金融专业，放弃了艺术这条路。”肖老师回忆着，忽然很惋惜地叹气。
裴城抿了抿嘴角，下意识看了一眼哥哥裴越，然后才笑着开解起肖老师。
“我自己喜欢金融，大提琴……只是个兴趣爱好。”
兴趣爱好吗？
白小乔看着他，回想起几个月前，在香樟树下，初遇他吹口琴的专注和沉醉表情。
总觉得，这个话听起来并非出于本心。
不过，也顾不上再去多想什么，她又突然听到了肖老师嘴里蹦出自己的名字。
“……当年，小乔啊，也是个调皮捣蛋鬼，我拉着她来音乐厅，就是不安安静静坐下来练琴，勉强跳个舞，就已经是算给面子了。”
肖老师说着说着，噗的一声笑了出来。
“学了三年，也就上台表演了那么一次，然后啊，还……”
白小乔蓦地脸皮一麻，紧张得喊了一嗓子，“老，老师！”
“那个，陈年旧事……不提也罢，不提也罢……”
她心虚地瞄了一眼听得格外认真的裴越。
“不要打扰老师的兴致。”
裴越半认真半玩笑地‘训斥’了一句，语气正经得，像是正在听班主任说自家孩子的家长。
肖老师本来被白小乔打断了话，也无意往下说，这会儿看着他们俩的眼神间的‘你来我往’，反倒是觉得别有意思似的。
想了想，她还是继续说下去。
“其实也没什么不好说的嘛，当年那件事，可是轰动了咱们整个格陵一中和其他几个中学呢，我们这些老师，到今年聚在一起，也会提起来。”
这么一说之后，就连裴城这个‘旁观者’，也忍不住好奇，插嘴，问：“老师，到底发生了什么啊？”
白小乔清了清嗓，怪腔怪调，还想示意一下自家温柔可亲的老师，不要把自己那么干脆利落得给卖了。
但肖老师被一左一右，两位颜值逆天的裴家少爷盯着，哪里还顾得上留意她，笑眯眯地说起了往事。
“当年，白小乔代表咱们格陵一中，去跳了一段古典舞，我记得还是林老师给编的动作，跳得那叫一个惊艳四座啊，林老师现在还不忘那这段比赛出来给学生炫耀呢！”
她说着，顿了顿，好像自我回味着，又笑了好半天，然后才接着道：“结果，刚一跳完，就有一个高年级的男孩，冲到台上，对着小乔表白，吓得她啊……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全世界都安静了。
白小乔看着一脸古怪的裴越，又看了一眼眉毛和嘴角，同时抽了抽，想笑又拼命忍住的裴城。
心里感叹：今日，黄历上肯定写了，不宜出行。
尤其是学校！
……
十五分钟后。
从休息室出来，肖老师先一步去了乐团休息的小厅里。
白小乔走得另一边，眉眼无精打采的，一副受了欺负的小媳妇样。
倒是裴越，心情很不错。
“你接下来要去哪？”他看着跟在身边的弟弟裴城问。
裴城抬眸，余光扫了一眼白小乔的背影，然后才答：“回学校，准备毕业论文。”
“嗯，有车送你吗？”裴越问。
裴城点头，“有，家里司机跟过来了。”
“那就好。”
裴越颔首，走到了白小乔身边，“我们去别的地方转转吧。”
白小乔撇嘴，‘哦’了一声，目光看向裴城，“下次再见哦！”
对于这个艺术细胞发达，个性又温柔的裴家小少爷，她还是很有好感的。
“嗯，小乔姐，下次见。”裴城礼貌地告辞，转身朝着音乐厅外走去。
刚刚在休息室，肖老师提起历年来参加演出的学生，都会留影一张，摆放在音乐厅专用的纪念墙上。
裴越问了路线，这会儿正要去看。
白小乔低垂着头，跟着他的脚步走着，心里已经像刚被十八道飓浪拍过的沙滩，狼藉一片。
再想起他会看到童年时代自己的模样，好像已经完全无所谓了呢。
两人之间，一时静默。
一直走到了纪念墙前，才很有默契得同时停下脚步。
“你在哪？”
裴越看着整面墙上，密密麻麻的照片，眼前一阵花乱。
白小乔没好气得嘟嘴，“不知道。”
裴越失笑，视线朝着最左侧扫了一眼，又转向右侧。
刚扫过第二排，就看到了一个小小的，笑容明媚，眼睛清澈如泉水般的，小时候的白小乔。
照片用塑封膜裹着，没有丝毫破损，但眼色是旧版胶片的色调，照得人皮肤微微有些偏黄。
十四五岁的白小乔，穿着质地轻薄的粉色水袖裙，站在舞台上，脸上化着稍显浓重的舞台妆，眼角还微微有些红，好像刚哭过的样子。
“那天，你哭过？”裴越问。
白小乔视线不自然躲开，“谁哭了，我才没有。”
那语气，像极了不懂事的小孩子，在长辈面前逞强。
“哭就哭了，没什么大不了的，你那个年纪，被吓一跳很正常。”裴越说得语气恳切，自然。
白小乔下意识抬眸，看着他的眼睛，“是吗？”
“是啊。”
裴越笑，手抬到半空，想摸摸她的脸，但迟疑了一秒，又落在了她的头发上，轻轻揉了几下。
“没有当着所有人的面，站在舞台上哭，你已经很坚强了。”
是吗？
白小乔愣住了。
这件事，她搁在心里快十年，每每回想起来，都会觉得自己出糗，是个很难堪的回忆点之一。
但是今天，居然有一个人，在得知了经过之后，告诉自己，她已经足够坚强了？
“你该不会安慰我的吧？”
她狐疑，睨着他仔细研究他的眼神。
裴越琥珀色眼底的笑意，蓦地深了几分，嘴角勾着好看的弧度。
“安慰，也是有的，但一个女孩子，在众目睽睽下被吓坏，能够忍住眼泪，的确可以说是很坚强，我没有夸张。”
好吧……
白小乔偏开脸，抿嘴用力一抿，晗住了差点没藏住的笑。
裴越视线再度转回到照片，在留白的部分，看到了一行蝇头小字。
“你写的东西，怎么和其他同学写的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