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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七章 不是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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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长清听了,一时愣愣的,似乎反应不过来奔尧的意思。她记得,刚刚店里的伙计说,是那位姓江的公子说让将她带上来的,这会儿她来了,奔尧却说让她回去。难道真的如她所想的,曲临江还在生她的气吗?

她下意识的说道:“我听说江大哥受伤了,所以来看看他,我只要见他一眼就好,不会打扰他休息的。”

奔尧的语气没有一丝波动,平淡道:“不必了季小姐,公子休息的时候不易被人打扰,您还是请回吧。”

季长清摇了摇唇,轻声问道:“是,江大哥亲口说不见我的吗?”她的语气中满是落寂,似乎夹杂着莫名的难过和委屈。白皙清丽的脸上满是无助的模样,格外有种楚楚可怜的味道。

奔尧忍不住愣了一下,但还是点头回道:“是。”

季长清听了,眼中的神色瞬间黯淡下来,接着便是怔怔不语。

“你说什么?”站在旁边的萍儿却看不过去了,对奔尧大声说道:“我家小姐今天在大街上那个走了那么久,就是为了找到江公子,现在都到门外了,他说不见就不见了,这就是你们的待客之道吗?好歹他也在我们季府住过一段时间,即便是这次营救我们家老爷有功,可是也不能如此摆恩人架子吧,这是在耍我们家小姐玩吗?”

奔尧原本见了季长清可怜的模样,心中有些同情,其实季长清也并没有什么错,如果说喜欢一个人是错的话,那么,这世界上恐怕没有多少人是正确的了。而且,他家公子现在也喜欢季长清,严格来说,这两个人在一起犯错。区别只在于他家公子犯的错伤害了自己,而季长清犯的错伤害了别人。

不过,现在听了萍儿的这番话忍不住心中更怒,他家公子如今的模样,无论怎么说还是拜季长清所赐,他巴不得季长清不要再来找曲临江,到时候曲临江回到京城,重新恢复成那个淡薄从容的定国侯,再也不要被季长清这个大小姐连累才好。

但想到刚才曲临江的模样,和他对季长清的看重和维护,便忍下心中怒气,不去看萍儿,而是转头看向季长清,耐着性子回道:“抱歉,季小姐,我家公子如此吩咐我的,我也只能如此回复您。若您真想见我家公子,还请明天再来吧。”

“简直岂有”

“萍儿,”萍儿十分不忿,还待要说些什么,季长清突然打断了她的话,低声说道:“算了,不要在这里吵了,我们回去。”说罢,又抬头对奔尧轻声说道:“那我明天再来吧。”

奔尧见季长清如此,脸上出现了惊讶的神色,不过很快便恢复正常,木着脸点头道:“好,季小姐慢走。”

季长清带着萍儿和季帆走出客栈,萍儿走在她旁边说道:“小姐,这个江公子怎么回事,难道因为他救了老爷,就能对您如此无礼吗?还以为他是个懂礼之人,没想到竟然是这样傲慢的人”显然,方才明明到了门口,却又被奔尧拒绝的事惹怒了萍儿。虽然当时季长清阻止了她,但出来之后,萍儿还是忍不住抱怨起来。

其实也不怪萍儿抱怨,实在是之前曲临江表现的太过绅士,如今突然做出如此无礼的事,打破了她心中的固有印象,她一下不能接受,所以才会如此激动罢了。若是这件事是齐佑或者李光宇来做,想来她便不会如此了。顶多抱怨一句,果然是无礼轻慢之徒,不值得小姐亲自看望。

季长清一直低头走路,任凭萍儿怎么说,却一个字也不接,更没有阻止她,似乎更笨听不到萍儿的聒噪,专心在思考自己的问题一般。萍儿见季长清如此受气的模样,心中越发替她感到不平,对季长清说道:“小姐,您怎么一句话也不说,难道您不生气吗?”

“萍儿,”从刚才一直到现在都没有说话的季帆,忽然从旁边叫了一声她的名字。萍儿一下怔住,转头朝季帆看去,眼神中的疑问十分明显。季帆看了一眼低头走路的季长清,低声对萍儿说道:“小姐现在需要的是安静,我们先不要说话了。”

萍儿看了季帆一会儿,终于肯闭上嘴巴,不再说话。两人老老实实的跟在季长清身后,一直到了季家,走到季长清的院子门口,季长清才忽然停住脚步,面色狐疑的看着萍儿问道:“萍儿,你有没有觉得刚才的事有些奇怪?”

萍儿下意识的问道:“奇怪什么?”

“江大哥,为什么他让我们到门口了,却又不让我们进去呢?”

“小姐?”季长清说完这句话,又勾起了萍儿心中的不满,“明明就是他仗着救了庄主,才会如此傲慢,有什么奇怪的?”

“不对,”季长清摇头否定萍儿的话,“不会的,江大哥不会是这样的人。”她走了一路,已经想明白了,在她的印象里,曲临江一直是温润淡薄的儒雅之人,有人淡如菊的清贵端庄,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呢?一定是有什么事,是她不知道的。她的眉头紧紧皱着,到底是什么事是曲临江不想让她知道的呢?

难道是因为他的伤很重?可是,父亲明明说,他虽然受伤了,但却并没有到了那种无法自主的地步,到底是为什么?季长清心中忽然有些慌乱,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慌乱感觉,她很想现在重新回答曲临江所在的客栈,不论他见不见她,都想冲进去当面向他问个明白。问她为什么让她来,却又避而不见。

可是,尽管她的心已经重新飞了回去,但是理智告诉她,她不能,她不能去而复返,不能如此不停他的话。季长清站在门口,转身对萍儿和季帆说道:“你们两个去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萍儿和季帆对视一眼,都从彼此眼中看到了担忧,但面对这样的季长清,两人又皆是不知如何示好,便只有顺着她的话,应了一声,退了出去。

客栈之中,季长清离开后,奔尧重新返回曲临江的卧房中,曲临江此刻的状态不方才好了一些,但依旧是虚弱的模样。见奔尧回来,低声问道:“她走了?”

奔尧回道:“是,公子。”

曲临江的瞳孔中瞬间闪过失落模样,但转眼间便消失不见,他摆了摆手,对奔尧说道:“你先出去吧,我想静一静。”

“公子,”奔尧站着没动,担忧道:“您的伤怎么样,要不要我现在叫个大夫过来。”

曲临江半躺在床上,淡淡道:“不必,我自己的身体自己清楚,只是刚才运功急了些,真气走错了筋脉。现在已重新调整了内息,药力也已经被我融合,便没事了。”他的脸色苍白如纸,虽然已经擦拭过,但胸前的鲜红血迹依旧十分明显,气息也显得较为微弱。

奔尧依旧不放心,“公子,还是请个大夫来吧。”

“出去。”淡淡的两个字从曲临江口中被说出,奔尧立刻闭了嘴,再次无奈的看了一眼曲临江,转身走了出去。

曲临江一个人半卧在床上,脸上终于露出了疲惫的神色,他缓缓的闭上了眼睛。心中不受控制翻腾起来的那些莫名情绪,随着季长清的离开渐渐被压制下来。胸口火辣辣的刺痛一片,曲临江却不愿意请大夫来诊治,反而因为身体的疼痛,感到精神上痛快了一些。

他不能随心所欲,他不只有他自己,他还要替姐姐守护皇帝,还要替皇帝守护虞国,他怎么能任性呢?他的第一要务便是维护虞国安全,将所有的大权慢慢收拢到皇帝手中,助皇帝坐稳天下。如果那时候,他还活着,之后的时间,才是他自己的。

可是,不是现在。

“笃笃笃。”没过多长时间,房门再次被敲响,曲临江缓缓睁开眼睛。将头转向门口,低声说道:“进来。”

开门关门的声音接连响起,不多时,奔尧重新走回到他床边。曲临江抬头去看,却发现奔尧脸上的神色有些不对。便疑惑的问道:“什么事?”

奔尧皱着眉,表情显得十分为难,原本他是不愿意在这个时候打扰曲临江的,可是,刚才新发生的事情让他不得不向曲临江请示。“公子,宫中的书信刚才到了。”

“哦?”曲临江问道:“谁的信?”

奔尧回道:“是陛下。”

曲临江眼中的意外一闪而过,又道:“说了什么?”

奔尧道:“陛下也得知了这次我们清查平江王失败的事,并且得知了我们丢失长剑的事,十分震怒,特意在信中斥责了您。”奔尧说道这里,抬头仔细看曲临江的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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