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扎营聚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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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弟们,我们过经过了朔州,进入高阳县境内了,前面就是聚乐堡。”梁掌柜喊话,“大家这几天辛苦了,今晚我们住聚乐堡,大家好好休息休息,明天一早起来进大同城。”

“掌柜的,今晚可以喝酒不?哈哈。”伙计调侃着,催促驼队前进。

从改道以来,已经进入九月了,几天来大家都疲惫了,听掌柜的说可以休息,伙计们都很兴奋。连日来大家都没有心情欣赏沿途的风景,现在心情忽地放松,一路上什么都没关心,似乎一下子面前不是很高的山也好看了。

“掌柜的,前面的山坡上似乎有人?”伙计嘎蛋惊呼。

大伙都朝嘎蛋手指的山坡看去。只见山坡上三三两两有人在寻找着什么,有男有女。

“掌柜的,咱们要不要停下打探下情况再前行?”有伙计问梁掌柜。

“看样子是聚乐堡的老百姓,不像是什么可疑之人,他们似乎在山坡上寻找什么,大家不必惊慌,驼队不要停往前走就行。”梁掌柜的有多年跑驼队的经验,几乎一眼可以看出好人和歹人,听他这么说,伙计们都放下了心继续前进。

驼队没多久就赶到了有人的山脚下,梁掌柜走在前面,看距离山坡上的人最近的时候他示意驼队停下。

“请问各位,聚乐堡有车马店吗?”梁掌柜对着山上的人问话,“各位在山坡上找什么呢?”

山坡上的人都对着山下的驼队看。有一位年轻后生回话:“是跑驼队的商家吧?聚乐堡内有一家车马店,不过有人住了,你们怕是进不了城堡的。”

“请问这位小哥,此话怎经?”梁掌柜接着问话。

“掌柜的不知道吧?洋毛子占了京城,这老佛爷和皇上銮驾到了聚乐堡,这不,我等在为他们挖山野菜、采蘑菇呢。”后生喊着话,往山下走。

后生的的话大伙都听到了,又是洋毛子的祸。

待后生下得山来,梁掌柜近前抱拳说话:“小哥,您适才说两宫銮驾是怎么回事?”说话间,他塞给了后生几文钱。

“掌柜的你有所不知,这洋毛子已经占了京城,皇上和老佛爷逃出京城到了聚乐堡,那么多人我们也没多少吃的,就采些野菜之类给他们就着绿豆面吃。”后生说着劝梁掌柜,“您呀还是返回吧,从哪里来到哪里去,眼下兵荒马乱的。”

“多谢小哥,多谢小哥。”梁掌柜抱拳施礼感谢后生。

众伙计们就原地不动,看着梁掌柜。

沉思不多时,梁掌柜还是让驼队前进。已经到了这步田地,人也累骆驼也要休息,也只好先到聚乐堡暂时休息,再做打算了,这也是没法子的法子。

“兄弟们,我们到聚乐堡扎营休息,明日再做打算,大家都机灵点,不要招惹陌生人,如果有官兵的话就不要多嘴多事。”梁掌柜嘱咐伙计们,他照旧走在驼队前面。

半个时辰的功夫,大伙看到了一座很大的城堡。城堡的围墙是用土夯筑的,虽说是土夯筑的,却也是很具规模。

远远就看到城堡城门口有人把手,走到近前一看,果然是官兵,只是这些官兵个个松松散散,显得疲惫不堪。

“干什么的?干什么的?快停下来,快停下来。”官兵看到驼队后大喊着让驼队停下来。

“各位军爷,我等是从朔方道而来去大同城卖货,见天色晚了想进城堡借宿一宿。”梁掌柜抱拳说话,“请军爷行个方便,行个方便。”

“不行,这城堡不许进,在外面自行歇息。”领头的官兵呵斥着。

“军爷行个方便吧!”伙计也跟着央求。

“说不行就不行,哪那么多话?”领头官兵坚持着。

“是什么人这么大胆,在这里吆五喝六的?没听主子说了不得打扰百姓吗?”一位面色细腻走路轻飘的男子出现在城门,他对着官兵喊了起来。男子对官兵吆喝的时候,官兵都吓得弯腰回话:”小的不敢,小的不敢,请李公公明察。”

“明察?洒家都看到了,你们真是不知死活,都什么时候了,还这样欺负百姓,哼!”男子说着话,也打量着梁掌柜和面前的驼队。

梁掌柜听出来了,这男子定是跟随老佛爷和皇上銮驾出逃的李姓公公。

“请李公公明察,军爷未曾欺负我等,军爷是在例行公事。”梁掌柜弯腰对着面前的李公公说话,“李公公辛苦了,我等就是想借宿一宿。”

“嗯,还很会说话的,都驮的什么货啊?有什么好吃的没有?”李公公显得有点开心。

“回李公公,驮的是一些西北山杂货。”梁掌柜小心翼翼说话,“嘎蛋,将咱们的托的风干羊肉和风干牛肉都卸下来交与李公公。李公公,这些粗俗干货就孝敬您老了。”

“嗯,这怎么可以呢?这怎么可以呢?”李公公说话间依然满脸笑容,“那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过来收下。”

官兵听李公公这样说,几人立刻蹦到了驼队面前。

伙计嘎蛋牵了一峰骆驼出来,和官兵一起卸下了驼背上的货。这些说是货,其实是整个驼队往返的时候大家伙一路的口粮,风干的牛羊肉和炒熟的黄米。

其实梁掌柜在和山坡上的后生问话的时候,就知道这两宫銮驾逃跑到此,一路惊魂不定、忍饥挨饿,将驼队的口粮交给李公公,无非是想保个大家的安全。

“掌柜的,你贵姓?”李公公见官兵卸下了货,就高兴的问梁掌柜。

“回公公的话,小的免贵姓梁,是朔方道塞外货栈的。”梁掌柜回话。

“嗯,梁掌柜的是个有心之人,这样吧,你们的驼队就先在这城堡外面扎营休息,城堡就暂时不要进去了,里面人已经很多了。”李公公对梁掌柜说完,又对着官兵喊话,“不许再欺负梁掌柜他们。”

说完,李公公让官兵抬着卸下的干货进城堡了。

“听李公公的,小的们就在城堡外扎营歇息。”梁掌柜略安心的回话。

“兄弟们,我们今晚就在城堡外扎营歇息。”梁掌柜大声对伙计们喊着,似乎这样大的声音也是说给转生进城堡的李公公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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