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欲走还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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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弟们,今天我们回朔方城。”梁文对众伙计们说着,骑上了领头的骆驼。

两天的大同经历,感觉像做梦一样,先是甘肃提督童福祥陪着喝酒,后又有广通货栈的郭少掌柜郭宝辛来收货,还和郭宝辛结拜。似乎这是自己带领伙计们跑驼队以来,最为传奇的一次,梁文回味着这两天的种种,不接感慨万千。

“兄弟们,回去后我们好好组织货源,用最好的货出来跑驼队。”梁文对着伙计们吆喝,“咱们还是按原路返回,大家都熟悉路况了。”

“掌柜的,听您的,您说咋样就咋样。”嘎蛋傻笑着对梁掌柜说,“这两天的汾酒和竹叶青兄弟们都可是喝美了,哈哈。”

“对,听掌柜的的,掌柜的说咋回咱就咋回。”伙计们都在赞成嘎蛋的话。

大家说笑间,驼队缓缓出了大同城。

正走着,突然间,从驼队后面传来一阵马蹄声。大家回头看,骑马而来的是一位军士,军士打马跑到了驼队前面后勒马站住。

“梁掌柜,您怎么不打个招呼就走了?我家董将军派在下送来一物给您。”军士说话间,从身上解下一包裹递到了梁文手上,“梁掌柜,我家董将军听说您不辞而别,担心您的安危,特此送了您一把他用过的短剑,将军还说了一定会再见到您的。”

“感谢董将军厚意,只因我等出门日久思家心切,又想着董将军忙于护驾,故此便不辞而别,还请将军带梁某人谢过董将军。”梁文跳下骆驼抱拳说话,“此番多谢董将军关照,青山不老绿水长流,我们定会再见的。”

“后会有期。”军士抱拳说着,打马返回。

梁文打开包裹,拿出了一把短剑。只见此剑铸造精良,剑身一尺有余,剑锋冷光四溅,剑柄为玉质且镶嵌有松石、碧玺、玛瑙等物。这分明是一把旗人或蒙古贵族才拥有的短剑。

收起包裹,梁文抱拳对着大同城道谢:“董将军厚意,梁某人心领了!”

“大家赶路。”再次催促驼队起程。

“掌柜的,这董将军是个重情义的人呀。”嘎蛋骑在骆驼上对着梁文嘀咕。

“董将军是一代军事奇才,如此重情重义真是难得。”梁文说着话,也为董福祥的所为更是钦佩。

“大哥留步,大哥留步。”说话间又有两匹马从大同城奔来。马上一男一女,男的在呼喊。

驼队再次停下。梁文和众伙计回头,这才看清是广通货栈的郭宝辛少掌柜和一位年轻女子。

“大哥留步!我俩再来送大哥一程。”郭宝辛在马上喊话间,两匹马已经奔到了驼队最前面,“大哥,哈哈,兄弟又来了。”

郭宝辛一边笑着,一边招呼身边马上的年轻女子:“妹妹,快见过朔方道塞外货栈的梁文大哥,这就是梁大哥。”

“郭宝芬见过梁文大哥。”年轻姑娘说着和郭宝辛双双下了马。

梁文惊喜的时候,郭宝辛又先开口说话了:“大哥,听说京城失守两宫銮驾来山西了,家父在太原放心不下,让妹妹宝芬来大同打探情况。今妹妹刚到,听说了哥哥就非要闹着我带她追赶哥哥见上一面。”

“原来是宝芬妹妹,辛苦兄弟和妹妹了。”梁文抱拳说话,“梁文不才,劳兄弟和妹妹又受累了。”

“大哥,听兄长说了您,小妹就想见大哥一面。”郭宝芬说着话,也抱拳。

梁文这才注意到这位大小姐一身西式打扮,装束干练脚蹬皮靴,腰间还挎着一把不足二尺的精巧弯刀。

“我梁文可是又多了一位妹妹呀!哈哈。”梁文说笑间拍了把郭宝辛的肩膀。

“大哥,要不咱今天不走了,回大同城,今晚我们再喝上一场。”郭宝辛高兴的说。

“感谢兄弟和宝芬妹妹,这出门多日了,伙计们也思家心切,就不再打搅麻烦了。”梁文很是感激郭宝辛,这兄弟虽然比自己略小两岁,却很是热情好客。

“是啊,哥哥,回去住几日再回也不迟。”郭宝芬也在一旁说话。

“不可,不可,感谢两位了,真的要回去了。”梁文说着,从靴子旁拿出了那把自己随身携带的短刀递给郭宝芬,“初次相见,没有什么好东西,这把短刀跟随我多年,是当年和师傅跑驼队的时候在贺兰山山后一所寺庙的师傅所赠,赠刀的师傅说这不是一把见血的刀,今就送于宝芬妹妹,算是给妹妹的见面礼吧。”

“这怎么好意思呢,大哥,这刀跟随你多年了吧,妹妹我虽不是什么君子,却也是懂得不夺人所好的。”郭宝芬有些羞涩的说话,之后慢慢地低下了头。

“大哥送你你就手下吧我的妹妹,我可是知道你是个喜欢刀剑的“侠女”,哈哈。”郭宝辛在一旁替妹妹打着圆场。

“哈哈,哈哈,哈哈。”郭宝芬收下短刀后,三人相互大笑。

“大哥,这把弯刀小妹我也带了几年了,今就送于大哥吧。”郭宝芬说着,豪爽的解下自己腰间的精美弯刀要送于梁文。

“使不得,使不得,我这当兄长的怎好收妹妹的东西?使不得。”梁文有些不好意思的拒绝,“我等相识一场,兄弟姊妹一场,就不要这样拘泥于俗礼了。”

“要得,要得,我可是都从腰间解下这刀了,兄长必须要收下,否则本姑娘的这脸往哪儿放呀?”郭宝芬故意耍起了小姐脾气。

“对,对,大哥您就收下,不然妹妹回去要跳护城河了,哈哈。”郭宝辛在一旁打趣。

“那恭敬不如从命,多谢宝芬妹妹了。”梁文抱拳回礼收下了弯刀。

“嘎蛋,拿一壶酒来,我要和兄弟和妹妹喝上一杯。”梁文对着嘎蛋喊话,嘎蛋就从驼背上解下了一个酒囊递给了梁文,“这酒是今天上午从太原城打的,是驼队返回的时候备用的,这跑驼队是少不了酒的。”

梁文打开酒囊的酒嘴递给了郭宝芬:“妹妹你先请。”

“哈哈,哈哈,妹妹,看你的了。”郭宝辛笑着斜眼看着自己的妹妹,又看了一眼梁文。

“哥哥,你不要欺负我,这酒你妹妹我还是可以喝点的。”郭宝芬说着话,举起酒囊抬头就喝了起来。之后她把酒囊递给梁文,“大哥请。”

梁文接过酒囊递给了郭宝辛:“兄弟你先来。”

郭宝辛接过酒囊,就扬手抬头喝了一大口,之后递给梁文:“大哥,该你了。”

梁文接过酒囊,大口喝了几口:“好酒,香啊,这山西的酒名不虚传呀。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三人再次大笑。

“大哥,后会有期。”郭宝辛和郭宝芬两人道别后打马回了大同城。

看着兄妹二人离去的背影,梁文看着手中的弯刀,一口气将酒囊里的酒喝干:“兄弟们,出发。”

驼队再次起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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