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他的独占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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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上唱着戏,虽然听不清楚,却仰起头看人人也罢。

一碗乳白色的东西端上来,缘由姑姑俯下身轻声道:“娘娘,这是皇上让人特意给娘娘送来的燕窝炖牛奶。”

我往前排那一对出色的人看起,勺起一勺喝,甜润的滋味便在唇里弥散了开来。喝完半碗就不想喝了,太甜,甜得腻人。

台上的戏又换了,是琴,可是并不是我的师兄楼凤鸣弹的,而是一个陌生人,我有些奇怪:“缘由姑姑,怎么不是楼乐师呢?”我明明定的就是他啊,而且我们的事也查清了。

她轻声地说:“娘娘以后还是不要提楼乐师为好。”

“不是证明了我和他无关吗?”为什么这样说。

“可是娘娘,你心里无杂念,在宫里人多嘴杂还是避嫌些为好啊。”

一听就有些气涌上来,太后你要查就查也就算了,把楼凤鸣打到牢里也是不查清楚就做,难道就你们是人,别人都是狗吗?

我站起来,缘由姑姑跟着我急急地唤:“娘娘,请三思。”

“我就去看看他,我们心里坦荡荡,没做过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如何来的嫌之避。”大步地往外走,众人在用膳看戏也不会在乎少我一人的。

到了乐宫,那里空寂得很,乐师大多都去了朝凤宫,不是观赏就是上台。

我有些气势汹汹地冲进去,几个打盹的公公睁开眼睛,吓得差点没有跳起来,赶紧行礼:“婉仪娘娘安好。”

“楼凤鸣呢?”我大声叫着。

公公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似乎都不敢说一样。

“他呢?你说。”随手指了一个公公。

他颤抖着跪在地上:“婉仪娘娘,楼乐师他,已经回去了。”

“怎么会回去?”必定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娘娘请息怒,是楼乐师他请求回去的。”另一个公公也跪了下来说。

我才不行,师兄怎么说也是官宦子弟,他对名利无所求,他最大的愿望就是做宫里的乐师,弘扬琴这门技艺,他对琴的疯狂,不是谁都可以打消的。

“娘娘,楼乐师的确是回去了。”

我冷哼:“不说是吗?敢骗婉仪你们就等着掉脑袋。”从来不喜欢搬出架子来的,可有时逼急了,却让我不得不说。

这说公公们吓得更是怕了,缘由扶着我摇摇头:“娘娘别激动,保重身体,也许楼乐师从牢里出来,身体不好在家里休养一段时间吗?”

我挣开她的手,有些冷意地看着她:“你都知道是吗?我比你更了解他,告诉我他怎么了,要不然我不会让你再呆在我身边的,还有你们,别以为可以骗得了我。”

公公们沉默,缘岂轻声地叹气:“娘娘啊,有时候有些事还不如不要知道。”

“说啊。”我怒声地叫着,双眼死盯着她。

“楼乐师在牢里让人误打折了手指,想必以后……不能弹琴了。”

我听完心里都凉了,心里难受极了一手指着她恼火地叫:“骗子,你怎么可以瞒着我,我再也不想见到你了。”

什么不小心打折手指,有这样的吗?哪里不断就是断手指,琴师最在乎的,就是手指,没有指以后还怎么弹琴。

是我害死惨了他,我真是一个倒霉的人,林尚仪跟我交好,于是有人下药让她使不上力气,她难产了。跟师兄弹了几次琴,就污蔑我和师兄有奸情。实在是太过份了,一口气跑回观月殿,将他赐的东西,都往水里扔。

讨厌他,怎么可以这样怎么可以这样。

宫女看到我勃然大怒,谁也不敢走近,不敢出去,缘由就跪在门外请求我原谅,我真的讨厌蒙在鼓的事。

师兄会怎么想我呢?禁闭的时间里,我和皇上在这里过得自在,可是他却因为我的拖累,在牢里受苦,连琴都弹不了,这对一个琴师来说,是多痛苦的一件事情,这是我永远都无法弥补他的。

“娘娘。”一个宫女怯怯地进来:“皇上赐了甜汤过来。”

“扔了。”我冷冷地说着。

小宫女不敢再说什么,匆匆地出去。

小皇子在哭,我跑过去看,他哭得脸都红了,我又心痛又是气恼啊,这是什么样的一个宫,真是讨厌至极。

抱着他哄哄,那旁边还放着琴,我放下他轻弹二下想起师兄,心又刺痛了起来。

不行,我要出宫去找他,我要去看看他。虽然什么也不能做,但我还是一个人,进了宫我也还是云知秋,最不喜欢的就是拖累别人,一声对不起还是必须说的。

拿了件外衣出去,缘由还跪在门口,看着我要出去又说:“娘娘不要冲动。”

“这里没有你的事,缘由我真的很讨厌有人骗我,来人,出宫。”

“娘娘,现在不可以出宫的。”缘由跪着上前:“没有皇上的特令,后妃不可以晚上随意出宫。”

气得我将衣服一丢,急得有些想哭,跑到栏杆边看着水色清泠。

“娘娘可以罚缘由,可是娘娘要出宫,还是白天请示皇后才好,娘娘是直性子,可是娘娘不为自已着想,也要想想小皇子啊。”还在苦口婆心地劝着我。

也只能如此了,都是我不好啊,害了师兄。

几乎一夜未眠,心火急得我牙根都痛了。

而缘由,也在外面跪了一夜。

我打开门看着她轻淡地说:“你起来吧缘由,你没有做错什么,你也是为我好,可是像你这样,我真的无法把你当成什么事都能说的人,别再跪了,我们主仆关系,还是主仆关系。”只是,不会再那么依赖她。

她咬着唇泪水滑下来很是难过,抬眼看着我说:“娘娘对不起,是缘由不好,缘由只想让娘娘过得舒心一些。”

“如果我能做到八面玲珑,事事圆满无比,但那样的人就不像我了,那样圆润极致的我,还是云知秋吗?你真的太不了解我了。以后不要再犯,我要的不是一个真的奴婢,你懂吗?”

她泪流得更多,使劲地点头:“缘由懂的。”

我叹口气去扶她:“别再跪了,跪久了脚会麻的,一会让宫女给你揉揉,我是从来没有把你当成奴婢过,只是你也别轻视了自已。”

出宫,我必须要出宫一时一刻也等不了。

去朝凤宫请安,很多妃子都有过去,路遥敛了昨日的艳丽颜华,淡素妆容带着淡淡的高贵优雅,唇角带着无懈可击的笑容。

我有些站立不安的,好不容易等到大家告辞回去才舒了口气。

可是路遥听完我说,却不是很赞同:“知秋,你真的要去吗?我劝你还是不要出宫得好。”

“我必须得去找他。”我坚执地说着。

她微眯起眼压低声音说:“知秋你要知道,这十有八九是皇上让人做的。”

我听到路遥这么说,心中一片苦涩,咬咬痛疼的唇:“我想昨天晚上我就知道了,可是我必须得去,是我把他给拖累了。”

路遥扬起唇笑:“别急,现在着急也没有什么用,有些事就是命中注定有它的定数的。”

我冷嗤地一笑:“定数,如果不是他,怎么会有这定数。”

她摇头不赞同地说:“你啊,性格还是这么倔,自已想了的事就是摸黑你也要走到尽头,这么久在宫里我倒以为你学会了转弯儿,还是一个样。皇上是我们能这样说的吗?知秋,进了宫就认了这个命吧。”

“我不。”我扬起下巴:“虽然他是皇上,但是他不是神。错了就是错了还要我抱着他的脚说他英明,绝对是做不到的。”

“好啦,知道你倔,我给你腰牌,那个啥啊,回来的时候给我带些好吃的。”她眨眨眼吞吞口水:“我想死了外面的小吃,在宫里太精细吃着没味儿,还有,不许一去不回头,要是你逃了我就倒霉了。”

我淡淡地说:“我走不了,真的。”

一点一点的牵伴,已经将我缠上,我丢不下那还在襁褓中的小皇子。

拿着路遥给的腰牌,刻意避开他下朝的路,让公公抬了轿子私下里从后门出去。

我记得师兄就在京城里,他爹在朝为官,家境是相当的不错。

但是去到的时候,却是大门紧闭,没有任何人来往。

公公敲了半天门也没有人来应,暗里慢慢奇怪,叫公公去问旁边的住户,得到的消息却是不知道。

一家一家地问,我就不信没有人知道楼府的事。

问了很久才有一个摆摊卖豆腐花的说:“楼府的人啊,前几天就走了,走得很匆忙,就要到南方去上任,全家人一起走的。”

“都走了吗?”我还是不死心地问。

“是啊,都走了还是忽匆匆地走,什么人都没有告知一声。”

我心中苦涩,难道就不让我说一声对不起,对不起啊,大师兄,是我害惨你了。

也许是过争,心里疼痛着我一手揉着看着路过的人,还不舍得走,我多期盼真的就那么一转眼,能看到大师兄。

“娘娘,你脸色苍白,要不先回宫。”宫女小声地问着。

我摇摇头,还是不舍得走,死死地看着那闭紧的大门。

单调的琴声,埋在吵杂的声音中,静静的听越听越是清楚。

大师兄还没有走,住在离家不远的客栈里,我上去见他的时候,他就笑眯眯地看着我说:“你怎么跑出宫里来了?”

雾气浮上我的眼,难过地说:“对不起,师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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