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他来西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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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美啊,绿的尽头,就是那柔和金黄光芒色,马儿在撒野地跑着,吃得饱饱的牛慢慢地走回来,羊咩咩们在柔和地叫着。赤足在草原上,脚趾头放松尽情地享受这自由我,闭上眼睛吹着风,风将我的发尽数吹了起来,我抬起双手,感觉到风从衣袖的这边,吹到了那边。

便闭着眼睛一步一步地走:“啊。”一声尖叫之后,又是四肢大张地倒在草地上,咩咩的叫声就在身边,又来拱我,真是讨厌。

“回来了。”我站在土坡上,双手拱在嘴边大声地叫着。

天地四周,都回响着我的声音,那么的清亮。

扎特西会在远远的地方应:“回喽。”

落日融金之际,他骑着马从光芒的地方踏出来,我唇角凝起一抹笑:“扎特西哥哥,快点,那边的马要跑走了。”

真是撒野了,今天的马儿这么的兴奋,想逐日而去吗?

扎特西的马术相当的好,挥鞭赶过去赶马。

“姑娘,姑娘。”另一侧有人在叫我。

我转过头去一看,竟然是三四个军队模样的人在下面挥着手叫我,心里突突地叫着,我不想下去,我大声地叫:“扎特西,快过来。”

“姑娘别害怕,我们不会伤害你的,只是问你一些话。”那几个人越走越近,我回头看看扎特西已经骑着马往这边走,提起的心又放了下来说:“你们有什么事?”

“姑娘,你看看,你有没有看过这个姑娘?”他们走近,在土坡下面举起一副画像在叫。

不是来查过了吗?怎么还是没完没了地查呢?想来这事不是敷衍了事能算的了,他在很认真地查,他相信我活在西北这一片土地上。

“没有没有。”我大声地叫着,甚至是带着防备地看着他们。

“姑娘,不必审查的,你好好想想,如果你在哪里无意中看到,没有什么印象也好,都会有可观的赏银。”

“都说没有看过了,你们还有完没完。”我脾气很不好地叫着。扑天盖地找我,什么也不放过,市集也查,就连这么偏远的地方,也来过二次了。

那些人有些叹息地说:“姑娘不要生气,我们也是责任在心啊,如果找不到,整个西北的人,包括我们的三王爷,都会倒大霉了,上面给出的赏银很高,倒也不必核实什么,只要说在哪里曾经看过就会有赏银了。”

“干什么的呢?”扎特西有些怒气冲冲地走过来,跳下了马将我护在身后狠狠地瞪着他们:“想干什么呢,啊,走开。”

“只是问个人。如果你们发现了,请告诉我们,一定会有重赏的。”那些人有些遗憾地转身,走得几步远又说:“哦,忘了通知你们一件事,最近小心些,狼腾这段时间有不少人到了西北,也不知是何事,可不像是一般的商人,要是遇上了,可得小心着。”

“谢了。”扎特西还是一事归一事地道谢。

他们骑着马又走,往下一个地方而去,我无力地坐在草地上说:“怎么办呢,越来越多的人在寻找了?”

扎特西却抓一把草撒了我一头:“你在干什么?想偷懒吗?别以为你没有穿鞋我就不会指使你做事,快点去赶着回圈,要不然晚上别指望有饭吃,让你吃个饼难受死你。”

“小气巴拉的男人。”我用京城话骂他。

他皱起眉头:“你说什么?”

“没什么啊,听不懂算了,赶羊赶羊去了。”幸好不是什么话都能听懂的。

可是心里却有着很不好的预感,我觉得他很快就来了。他把我锁定在西北,然后就在这一片小小地土地上,能有多大呢?我还能藏多久呢?我要不要离开这里,免得伤害了扎特西和善良的拉姆雅玛。

想着就睡不着,这帐里不太通风,还有着牛羊的腥味,就算是在这里住了二个月,我还不是很习惯这些味道。

抓了毯子想要到帐外去,感觉到黑暗中有着幽黑的眼睛在盯着我看,我抬眼看到幽黑的草原上,那黑的尽头有着星星点点的火把,越来越亮,风带来了铁蹄的呼声,是往这里赶来。

大事不好,不知是谁来了?我正想赶紧进去告诉扎特西,可是腰忽然一紧,一把冰凉的东西就贴紧了我的脖子,身子让人拖着往后一靠,是结实的胸膛,我心一凛,低低的声音就在我的耳边说:“不许动,不许叫。”

说的有些是西北话,可是有些却是陌生得紧,他身上也有着一种草原的味道,但是不是扎特西,不善的气息很是强烈,那冰凉的匕首就在我的脖子上贴着肌肤,几乎是一呼气都能让那冰凉入骨一分。

我乖乖地点点头,他拖了我进去,黑幽幽的双眼防备地看着外面,像是狼一样的防备。

马蹄声越来越近,火光也越来越亮,那风呼呼地从小布窗里吹进来,听到了狗的叫声,还有马也不安起来了。

扎特西拿着大刀出来,拉姆和雅玛也都惊醒,赶紧在外面叫我:“小美人。”

“说话。”耳后的他低低地说,呼出的热气在我的脖子上,十分的不舒服。

“我没事,我好像听到有人来了,拉姆,我害怕,我不出去了。”后面的人倒也不知是谁,可是应该不会伤害我,要不然一开始他就可以干掉我了。

拉姆说:“你就在屋里,别出来。”

马嘶叫的声音很大,外面火光一片,我听到他们在大声地问:“这里有多少人?男的,还是女的,叫什么名,全都记下来。”

扎特西说:“四个。”

“还一个呢?出来,都出来。”

想来又是找我的,可我后面的人却松了一口气一样,没再把我箍得那么紧巴巴的了。

我听到扎特西讨好地笑着:“我妹妹她生病了,不宜吹风呢,将军通融一下,别让她病加重了。”

然后一道响亮的声音说:“扎特西,四人,二个阿嬷,一个妹妹,好,搜一下看有没有多余的。要是有私藏的女人,把扎特西带走,要是私藏着云婉仪,诛九族。”

我心咯地一痛,从悬赏到诛九族,真是好手段啊,双管齐下了。

那男的拖着我到床上,已经扬起薄羊毯将我们盖住,他在我的身下,而我躺在他的身上,羊毯的四周是尽是软软长长的细毛,只是中间却是薄薄的,又极是大,如果不仔细看,一定看不出藏着二个人。

我伸手在床边的小桌上摸索着东西,可是身下的人却以为我想干什么,把我的手给扎回来,我低低地说:“放开,要是不想被抓到,放开我的手。”

他放开了,我摸到了烧火的铁壶,日久的薰烧已经有些乌黑,伸手狠狠地抹了一把再往脸上抹去。

火光一亮刺得人睁不开眼睛,他在底下提着我的腰让我坐起来拱着腰,这样更不易看出被下有人,而他却抱紧我的腰,紧紧地贴着,那冰凉的匕首,还在我的腰侧不放开,稍有说错什么,只怕匕首就会刺了进来。

“这就是我的妹妹。”我听到扎特西这么说。

慢慢地睁开了一只眼,另一只紧闭着,扭了扭唇我用西北话叫:“哥哥。”眼前都是穿得威严的将士,比下午来的那几个,要越发的不善。

扎特西淡定地说:“官爷看,这就是我妹妹,哪里像是云婉仪,身体虚弱老是生病,也不太爱出去见人。”

他们拿出画,认真地对比着,那犀利的眼神几乎要将我看透,一边看一边怕错地对着画像,然后才说:“不像,搜。”

别的屋里砰然作响,扎特西有些恼怒地说:“你们已经是第三次来这里的人了,说了没有,为什么老是在查个没完没了。”

“皇上都来西北了,三次何其多,你这偏远,别的地方都十几次了,皇上是无论如何要找出云婉仪的。”

“可是,不是说她死了吗?”扎特西又小声地问着。

那为首的冷哼:“这样的话要是再听到第二次,你就小心脑子搬家,皇上最忌讳就是这样的事。告诉你别嫌烦,你该庆幸的是,指不定你还能见到皇上呢,再找不到云婉仪,皇上会亲自来找,一家一家地查,一帐一帐地搜,掘地三尺也要找出云婉仪。现在再给你一个机会,要是有曾见到,还会有奖赏,要是知情者不报……杀无赫。”冷冷的声音,像是冰雪一样,大块大块地砸在我的心口上,痛得我心口给哽着。

他来了,他来了,他真的来了。

“报告将军,没有找到任何人。”

那人才将犀利的眼神从我脸上移开,看着扎特西说:“你们好自为之,有什么消息,马上向本将军报告。你这附近放牧之时,可有发现有死人或者是陌生人之类的。尤其是,不是西北的女人。”最后一句加了很重的语气。

扎特西说摇头说:“没有搜到什么人,将军。”

“你妹妹脸色不太好,都发黑了,要是局时皇上来查了,可千万得送走,别让霉气沾染龙身。”

“是,是是。”扎特西连连应声。

真的要来么?那我怎么办,扎特西这里是万万不能再住的了。

你不是把我当成棋子吗?你不是可以狠心地让人一刀捅入我的肚子,让我浑身是血求救不得吗?

为何,你还要掘地三尺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呢?就算是找到我,你又要如何处置我这个在外面也许不干不净的女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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