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章节错误，点此举报』这一声真把我吓了一大跳，我猛地一回头，看清身后的人，总算松了一口气。
是老米。
“你吓死我了。”我对老米说。
老米盯着我问：“你们做这种事情都不安排个放哨的人么？”
“没事，谁也不知道我们在干啥。”万能彭不以为意。
“我来的路上，看到有人在指着你的无人机。”老米对万能鹏说。
“那他们也不知道我们在干啥。”
老米撇了撇嘴：“这条街上随便抓十个人，有八个是程序员，他们看到你们在车里鼓捣这个，一眼就知道你们在搞什么。”
这时无人机已经降落在万能彭的手中，万能彭拔了线，对老米说：“现在就不知道了。”
“你怎么过来了？”我问老米。
“我本来打算和万能一起过来，但是上午约了个网游公司的人，我想开几款游戏的网吧特权。刚谈完我就过来了。怎么样，搞定了么？”老米问我。
“数据拿过来了，如果解码不出问题的话，就算是搞定了。”我接过万能彭递过来的无人机，开始把树莓派里的数据往电脑里传。
我开始了数据传输后，随口问老米：“我听万能彭说，项国华不承认他做老鼠仓？”
老米后背靠在车上，撇了撇嘴，“他不承认，但他一定做了。”
“他还说他不认识陈楠？有没有可能是我们搞错了。有200多个陈楠呢。说不定朱光伟手机里面的那个‘华嫂’是别人的老婆。”我对老米说。
“不，陈楠可能不是项国华的老婆，但项国华一定有问题。”老米言之凿凿。
“这么确定？”我问老米。
老米点点头：“如果不打这个电话我可能还想不到，如果他们两个人是夫妻，通讯录交集不可能那么少。项国华的资料里介绍，他2010年就进了富海金阳。在深圳生活至少也有五六年了，一对在深圳生活五六年的夫妻，全深圳只找到一个人同时记着两个人的电话……”
“不。”我打断道：“别忘了，只有百分之三的人用了那款APP，他们两个人的圈子恰好被错开了，有这种概率。”
老米摇摇头：“不，百分之三足够了，通过我们三个人的通讯录，得到深圳另外一百个人的电话，太容易了。这种蹊跷事必然有一个原因，项国华说的是对的，陈楠一定不是他的老婆。但必然跟他有关系，很可能是情人。”
“你查了他的户籍信息？”我问老米。
“不，只是一种强烈的……感觉。而且，他俩一起练羽毛球，这很合理。”老米说。
万能彭嘿嘿一笑：“他用他情人的身份注册公司，然后玩老鼠仓？不怕他情人举报他？我靠，这真爱呀。”
老米没接万能彭的话，自顾自的继续说道：“为什么我们发邮件之前，他看到网络电话号码就不接。我们发了邮件，他一下就接了？而且他说话声音很大，一定是早早走到没人的地方。思瑶做的那段音频，他一字不落的听完了。然后我接进去，他一口咬定我在胡说八道，说我们在诬陷他，说他有从业多年有职业操守，还说要报警抓我们，而且嘲笑我们是菜鸟……”老米说到这里顿了一下，问我：“他居然说我们是菜鸟，你不觉得很生气么？”
我眨了眨眼睛：“这……这倒没有。”
“七十万……”老米说着看了一眼万能彭，更正道：“呃，是69万。本来我还以为，他会跟我哭穷，侃价，没想到他是这个反应。这只能证明一件事。那就是，我们发给他的证据，还不能给他造成麻烦。”
老米看着我：“金融是个险恶的行业。他这么着急撇清自己倒也没什么。但是，他居然怀疑我们不专业……”
我并不认为‘你是个菜鸟’有什么侮辱性质，但是老米似乎很生气。
“我一定继续查他，他一定一定有问题，你能帮我么？”老米问我。
“这样可能要再花不少时间……”
“你能帮我么？”老米又重复了他的问题。
“可以，但是……”
“那就OK了。”老米摊开双手：“我要让他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
我并不明白老米为什么和这个项国华斗起了气，便问老米：“你特意来跑一趟，该不会就是为了这个事吧。”
老米笑了起来：“不，不是，我只是过来转转，不过我确实又遇到些麻烦。”
“什么麻烦？”
“我的一个网站被黑了，好多次。最近被黑到页面都打不开，只要一恢复，立刻又被黑。”老米跟我说。
我也是一奇：“我怎么从没听你提过这事？”
老米叹了口气：“其实我也是今天才知道，这个网站我是跟人合伙经营，技术和运营都是那个人在做，我早年投入了点儿股份。网站运行不错，一个月接近十万的毛收，今天上午，我的合伙人忽然告诉我，说他干不下去了，要关站。我一问才知道，网站已经被人黑到没法运行了。”
我想了想：“什么网站毛收这么多？黄网么？”
老米摇了摇头，告诉了我这个网站的行业属性。我一下就明白了。
——听说贩毒的利润在五倍以上。超越任何传统的贸易行业。
那么，贩毒是不是世界上利润最高的行业呢？
当然不是，军火、石油、博彩行业，都可能超越这种利润。
但是这些行业显然是普通人无法企及的，在大陆范围内，甚至于介入这三个行业做一名普通员工，都是一项非常困难的事情。如果私自介入，有买卖枪支罪、走私货品罪、开设赌场罪等罪名等着。风险相当之高。
那么有没有利润比贩毒更高，介入更容易，普通人又可以做的行业呢？
当然有，那就是网络游戏行业。
那么有没有比网络游戏行业利润更高的呢？
也是有的，比如游戏私服。
普通人可能无法想象，在游戏私服这个行业，你有一百倍甚至一千倍的利润空间，但是在法律领域，竟然没有一个权威的解释。只有一个通知类的红头文件，这个文件面世13年，未曾更改。理论上，开设私服最严重的罪名竟然只是‘侵犯著作权’，而且通常来说，如果肯缴纳罚款，都是缓刑了事。但那些罚款相比于私服的收入，只是毛毛雨。
与其冒着生命危险，贩卖50克毒品赚一万块，为什么不大大咧咧的做个私服，像印钞机一样赚钱？应该印一本名叫《如何搭建一个私服》的教材，放到戒毒所宣讲，或许会降低瘾君子复吸的概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