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章节错误，点此举报』老米又问了我一些细节，沉思了一会儿后，说：“我觉他并不是在等你。”
“什么意思，其实是在等别人，然后碰巧撞到我了？”
老米摇摇头：“不，他不是等着你，而是发现了你。我记得你跟我说过，短笛对麦克尼的系统也非常熟悉，而且上次他也动了麦克尼的底层代码对么？”
“是。”
“你也是通过麦克尼防火墙的漏洞黑进去的。这些漏洞，上次他就知道了，对吧？”
我忽然明白了老米的意思：“你是说……”
“还有没有这个可能？技术上没问题吧？”
“很有可能。”老米这个观点确实点到我了，之前我怎么没想到这种可能。
“你俩在说什么？”彭磊看起来很茫然的样子。
也难怪他没听懂，这个事情确实是个技术问题，老米是判断短笛是在麦克尼的系统里面加了另外一个后门——只要我触动我设下的那个后门，那么他那边就会收到通知。因为我一旦使用这个后门，一定会涉及到入侵某个由麦克尼防火墙防护的系统。话说顺手捞一把的事情谁都爱做，他发现我在搞事情，趁机出来捞一把，也是正常。
“他复制走的那些是什么数据？”老米问我。
“我还没看。”
老米对此颇为感兴趣：“一起看看。”
我打开了那些数据，发现里面杂乱无章，我原以为今天入侵的这个数据库是韩国的，但是现在看，至少锻体拿走的这些数据，内容里有许多汉字，乍一看也分辨不出究竟是什么数据库，里面太过庞大繁杂，看到里面有上万条包含了姓名和职务的联系方式，还有一些财务术语，外加几千万条邮箱地址之类的。像是一个互联网企业的综合数据库。一时半刻之间却也没法判断究竟是哪家企业。
“短笛不是美国人么，他拿这些回去看得懂么？”彭磊问。
“有客户要买呗。管它看懂看不懂。咱们拿的那些韩国语邮件不是也看不懂么，给翻译过来就行了。”我对彭磊说。
“这么说，他卖的这个人，应该是个中国客户。”老米分析道。
“也不一定，你看我们公司，拿了中国公司的数据，最后都卖给人家外国的金融机构了。一样赚钱。”
“你不觉得有些奇怪么？”老米摸了摸嘴唇：“之前短笛从来都没有跟谁买卖过数据。”
“这有啥奇怪的，他也得吃饭，黑一个数据库这么大的耗费，光电费都多少钱了，要烧死多少脑细胞，怎么着，也得赚钱补贴一下才行。”彭磊说。
“他做了那么多大案，为什么偏偏看上了这么小一个数据库。这个数据库，就是卖，能卖几个钱？十万？二十万？他黑比特币那一票，就好几个亿，还是美金，只要随便动动手指头，就可以划走十几二十万美金，他差这点儿钱？”老米满脸都写着疑惑。
“有没有可能，这些数据的价值很高。可能包含什么机密信息之类的。”我分析道。
“那得多大的一个机密，才能卖上几亿美金呀……”思瑶嘟囔道。
“不会，我觉得不能那么理解。”我对思瑶说：“这个短笛做事奇奇怪怪，有的时候费了好大力气，只为了出个名，但是他明明已经很出名了。谁知道他脑子里想的什么……”
“说不定他就是想跟高迪聊聊，嘿嘿。”彭磊打趣道。
“留着这个数据库，回去研究研究，看看他究竟想干嘛。”老米对我说。
“现在事情算是解决了么？”思瑶问我。
“算是吧。周时说不会再来找我，不过他说的话我也不信，这个家伙用的人靠前，不用的人靠后，人还那么抠门，一点儿都不像个好人。不愿跟跟他做事。”
“那现在我们是安全了么？”思瑶还有些不放心。
“算是吧，我看看张硕在哪里……”说着我调了张硕的手机信号，发现他的信号已经在深圳了，和李国威距离倒是不远。这个家伙也是够倒霉，为了抓个人，挨了一顿揍，进了一次局子，不过说来也是活该，他不作死就不会死。
我的微信又响了几声，我看到一条徐妍来的微信：你是不是在澳门。
我当时满脑子问号：她怎么会知道这个？
老米看我表情有些不对，问我怎么了，我说了事情，老米却满脸不以为然：“别忘了她可是商业间谍。现在高利贷那帮催债的人都能通过手机号定位欠款人，别说这种商业间谍。”
“不是，这……这通讯公司不该保护我们的隐私么？”
“得了吧你。”彭磊笑嘻嘻的拍了我一下：“你刚才还看别人隐私了呢，哈哈哈哈……”
喔……好吧，谁让我生在了这个信息化时代。当记忆转化成用磁盘存储的讯息，一切都变得容易获取了。
我没功夫搭理徐妍了——我觉得这个女孩有点儿缠人。每天不是跟我通报她的位置，就是问我在哪里。可能商业间谍出身的女人都这样。
时间已经挺晚了，这一天搞得我筋疲力竭，本想早点休息，可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觉。子夜时分实在受不了了，爬起来看手机打发时间，然后我发现有关韩国总统金三惠受贿的事情已经在国内的网站有了报道。并且说的都是‘记者援引外媒报道’。看来这件事情这次闹大了，这很不错。让李国威痛苦去吧，让他做事那么狠，咦？我是不是该报复他一下？用一下‘世界的问候’？不，那样太便宜他了，待我想个更狠的招数，比如用他的身份证胡乱申请贷款什么的。
第二天早上我睡到快九点才起来，该死，我该去上班的，看来又要错过了。
昨夜，我们三个人一间房，思瑶自己住的一间。起床后我彭磊还在呼呼大睡，老米却不见了。在房间里干坐了一会儿，老米从外面回来，跟我说：我知道短笛偷那些数据是什么了，他终于对中国的企业下手了！
我表示不太明白，老米随即掏出手机刷了刷，把一条新闻展示在我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