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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六章 余赫襄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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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然她当初编了游山玩水这个理由,就不能不派上用场不是。

  她一口咬定她是在游山玩水的途中得到消息转道轩辕,谁也不能拿她怎么样。

  不懂的人依旧不懂,该懂的人一直懂得。

  既给了一个交代,也能让别有用心之人斟酌一下她是不是毫无还手之力,一箭双雕,何乐而不为。

  玉王府。

  玉轻颜并没有直接进宫,而是回了玉王府。

  楚容浔替她整了整衣领,温声道:“好好睡觉。”

  玉轻颜浅浅颔首,在众人的视线中大摇大摆地走进府中。

  “郡主,老夫人有请。”玉王府的管家玉林毕恭毕敬地在门口迎着她。

  从前有贵妃娘娘才华冠京城,才让所有人都一叶障目,觉得小郡主是个纯善无华的。

  老夫人眼看也是管不住的。

  玉轻颜言笑晏晏地看着他,她掌管着整个天都殿,对于自己生活的玉王府,她怎么可能放着不管。

  老夫人温氏,向来不管嫡出之事,她也就放任了。

  这管家玉林,可是她母妃做公主之时训练出来的老人,怎么可以不明白事理呢?

  玉王府大大小小的事情,早就在玉京澈手里过了一遍了。

  “玉叔,我没空。”玉轻颜淡淡的道。

  玉林抬起眸光,却正对上玉轻颜似笑非笑地眼神,顿时一凛,应道:“是,老奴知道了。”

  玉轻颜抬脚走进去。

  玉林在身后缓缓的松了一口气。

  上林苑。

  玉轻颜一进门就看见抱着被子在她床上睡得酣畅淋漓的女人。

  这么理所当然的,也没有第二个人了。

  说实话,这上林苑,她还真不一定有楼容颖睡得多。

  不过,玉轻颜眸光一凝,落在楼容颖放在被子外面的手腕上,一颗镂空的霜花球串在红色的同花绳上,映着雪白的皓腕,倒是引人注意的很。

  明玉糖。

  这么说,楼容颖也的确在琅琊了。

  玉轻颜想了想,好像在轩辕的时候,楚容浔就不咸不淡的提过一句,景修晔和楼容颖在轩辕。

  她当时还以为他诓人的。

  她好像突然就猜到了昨晚在她之前,问人家明玉糖可不可以买一斤送半斤的人是谁了?

  玉轻颜在她旁边躺下,裹着被子睡过去,双耳不闻窗外事。

  所以,在她睡着这短短的时间内,楚容浔被三召方才入宫,之后,也没有任何人来招惹她。

  除了老夫人温氏和大小姐玉清姚来亲自探望她,皆被婉拒之外,也别无他事。

  傍晚,玉轻颜醒过来之后,发现楼容颖还是睡得不省人事,极度怀疑她是不是晕过去了。

  楼容颖被掐人中掐醒过来,睁着迷梦的大眼睛看她,“你回来了啊。”

  “你们什么时候回来的?”

  “也就比你早了一个时辰。”楼容颖揉着眼睛爬起来。

  玉轻颜笑意宛然,看了一眼她手上的同花绳,道:“我进宫一趟,你想吃什么,我回来带给你。”

  楼容颖摆摆手,顺势又睡了下去。

  “对了,你近日多接手天都殿边境的消息。”楼容颖在她将要出门之际,寥寥补了一句。

  玉轻颜眉头拧起来。

  玉轻颜直奔关雎宫而去,却委实没想到这样还有人拦她。

  玉轻颜好笑的看着面前当仁不让的姑娘,客气的问候她:“赫二小姐,别来无恙。”

  “安乐郡主,锋芒毕露。”赫襄儿一身梨花白色的束腰罗裙,高挑清丽,倒是有了几分将军世家的利落模样。

  “有话直说吧,不耐烦了我会抽你的。”玉轻颜料准了赫襄儿在这儿拦着她也不会是什么好事情,她也没打算跟她讲究什么先礼后兵。

  围猎的时候她就看出来了,这大概会是楚容浔的一朵桃花,她是非剪不可的。

  更何况,就算单单因为玉轻云和赫允儿,她们估计也没办法把酒言欢。

  从始至终便立场不同的事情,她从不强求。

  她护短而感性,这一点,她自己比谁都清楚。

  赫襄儿倒是不以为意,轻蔑地笑笑,“我也不乐意和你兜圈子,你只需要知道,我会嫁进泫王府就好。”

  “期待。”玉轻颜扔下一句话,转身就要走。

  “你十三岁才遇上他,而我三岁便与他有盟约在身,凭什么,这泫王妃的位子是你的?”赫襄儿言辞并不犀利,只淡淡的反问道。

  玉轻颜驻足,三岁?

  楚容浔还有娃娃亲?

  赫襄儿屏退了所有的侍从等在这里,不达目的她怎么可能善罢甘休。

  玉轻颜也清楚这一点,不把这话听完,赫襄儿估计会想更多的办法。她最怕麻烦了,还不如听完。

  “先帝时,我们赫家依旧是备受瞩目的沙场王,边疆安定,赫名昭昭,那时候的玉王府才刚刚得以册封,还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先帝最宠爱的青蘅长公主下嫁。与历尽两朝的赫府,根本无法相比。”赫襄儿眸中尽是睥睨之色,望着玉轻颜之时,也看不到多少艳羡。

  她说的其实没错,赫家威名立天下,不比现如今的赵云舟差,甚至更胜一筹。

  玉轻颜未发一言,用眼神示意她说下去。

  “青蘅长公主嫁入玉王府之后,玉王府逐渐备受重用,长乐郡主玉轻云和安乐郡主玉轻颜出生,更是将泼天盛宠演绎到了极致。”赫襄儿折了手边的梅花,转身递到她手中。

  这落梅寻坞之中,最不缺的就是各色的梅花,弄清影,花月夜。

  “但玉王府之外,赫府的两个嫡出女儿也降临人世,先帝一碗水端的还是平的,文武双治,盛世长清。”

  “先帝立国之本,战乱之时,赫家是平了多少叛乱,无论多少殊荣,都是应得的。我的父亲,也是子承父业的沙场王,他在打了第一场胜仗之后,带着我进宫赴宴。就是在那场宴会上,先帝问年幼的我,若是可以嫁得一位皇子做皇子妃,会选谁?”

  赫襄儿转过头盯着她,丝毫不肯退让,“那不是玩笑话,战功硕累,夜宴群臣,是先帝在百官面前给赫家的承诺。是我选的四皇子楚容浔,那个在出生就被送离皇宫,在独亭山长大的四皇子。而那个时候,同在赴宴之列的你,不过是个金樽玉贵,不识珠玉的宗室郡主而已。”

  赫襄儿背过身,她只是还没有等来先帝的赐婚而已,若先帝还未驾崩,那这个看似承诺的约定也不至于风干在岁月里,至今无人提及。

  一朝天子一朝臣,当初既没有圣旨,又没有信物。就算那一场宴会上的朝臣知道先帝多少是有那么点儿当真的意味在,但如今,提出来都是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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