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章节错误，点此举报』面前的男人薄唇抿着，面色冷白，深邃的凤眸微阖，没有看她。
轻歌手脚不知该往哪里放。
她忽然害怕，她忽然觉得自己一点也不想听到这个问题的答案。
她转过身，抬脚就要往门口走。
“去哪？”
男人低沉醇厚的嗓音，沙哑中带着磁性，却毫无情绪。
她脚步就这么停下来。
办公室内安静的能听到她的呼吸声。
窗外，是黑云压城，冷风肆虐。
她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听到顾慕白说出她最不想听到的那句话。
“我知道你总有一天会知道，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快。”
天边划过一道闪电，明明那么远，可轻歌却觉得那道闪电是打在自己身上的。
她手脚冷到没有知觉。
转身看向顾慕白，消瘦的身躯颤微微，通红的桃花眼，眼尾全是哀恨决绝。
她不相信，还去问：“你刚才……说什么？”
男人抽出桌子上的文件，精致的下颚线绷着，语气却一如既往。
“不是你自己要问我的？虽然不知道谁跟你说的那些，但也无所谓了，反正也不能一辈子都瞒你，是啊，是我做的，也不怕被你知道。”
他盯着文件，依旧不看女孩一眼。
轻歌哑然，好像就此失声了一样。
她喉间堵着巨大的失望，意识从脑海中一寸寸的消散，耳边什么都远去，呆呆的将手抬起来，又放下，想走到他身边，想动手，想握着他的领带声嘶力竭的质问，可她什么都做不了。
心痛的，连知觉都要麻木掉。
她喃喃：“怎么会…不该是这样，我不知道，为什么要这样骗我……是你撒谎？是她撒谎？你们都在骗我，都是假的，一切都是假的！”
声音轻若蚊鸣，她的眼泪在干涩流淌着。
她想起四年前，她被林倩打骂，全身脏兮兮，在初冬的早晨等到了他来。
她想起三年前，金朵儿拿着话筒堵在她的嘴边，他抱着她顶着所有白眼和嘲弄全身而退。
她想起两年前，她丢了一只钢笔，他找了许多天，将一只九成像的新钢笔送给她，希望她开心。
她想起一年前，她寒冬腊月洗颜料冻坏了手，他垂着眼细细的给她涂药膏，动作温柔。
……难道这些，都是假的？
所有的，她小心翼翼珍藏着，不敢被人知晓的幸运和温柔，都是假的吗！
她立在原地，像一片秋风中孤零零的落叶。
过了一个世纪般漫长。
轻歌以为自己会愤怒，会质问，可真的听到顾慕白亲口认了，她才意识到，自己对这个人，恨都恨不起来。
她一句话都没说，绷着唇角走出了办公室。
玻璃门关上，瘦削的身影彻底从视线内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