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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9章:终究送出去的骨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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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郡主要去临川?”
  次日是谢韫怀前来为沈羲和复诊之日,沈羲和要去临川之事宫里宫外都已知晓。
  “嗯,表兄大婚。”沈羲和今儿不施粉黛,没有描摹过的眉自然舒展,让她看起来多了一丝随性的惬意。
  “郡主很是喜悦。”谢韫怀都能感觉到她的开怀。
  沈羲和轻轻垂眼,面色松缓,眼瞳清亮:“舅舅与舅母待我如亲女,我与表兄也是情如亲兄妹。”
  在没有在舅家的那段日子,更令她开心放松的时日。在西北她自是千娇万贵,阿爹与阿兄也是极力腾出时间陪伴她,但在临川小舅家时,有舅母有三表哥小表哥以及小表弟陪着她。
  每日都热热闹闹,哪怕她不宜多动劳累,明明是生性活波的儿郎,却偏生将朋友们都搁置一旁,每日都寻她说话,被她指使得团团转。
  她这样笑得纯真而又清甜的模样极是少见,谢韫怀道:“郡主很喜欢临川吧?”
  沈羲和认真思忖之后轻轻摇头:“除了西北,何处于我而言皆无不同,不同的只是人。”
  她喜欢那里是因为那里有她惦念的人。
  “郡主的身子骨恢复得极好,脱骨丹应还能吞服六回,郡主服完之后。不可乍然断了滋补之物,我这里配置了一些滋补的药丸,郡主带上,等脱骨丹服用完,便接着服用它,两日一粒,还是须得配合汤药,汤药我也已经重配。”
  谢韫怀将一个药香提上来,打开之后,一样一样叮嘱沈羲和:“这里面还有些止血药,疗伤药,和应付一些水土不服之药……”
  顿了顿,谢韫怀指着两个翠绿色的药瓶:“这里面是毒药,这一瓶是剧毒,服下便能毙命,这一瓶服下要隔两日才会毒发。”
  沈羲和有些感动,她昨日入宫求旨离京,谢韫怀最快也只能下半晌才能接到消息,这定然是连夜备下:“多谢齐大夫。”
  谢韫怀整理好自己的药香:“我可盼着郡主归来时给我带临川土仪。”
  “一定。”沈羲和笑着应允,而后叮嘱道,“齐大夫在京都,要当心。”
  “我与国公府早该有个了断,郡主不用为我担忧。”谢韫怀拎起药箱,“郡主也要当心。”
  “今日留齐大夫在府中用一餐践行酒?”沈羲和含笑道。
  “我更喜欢接风酒,等郡主归来,我为郡主接风。”谢韫怀婉拒。
  沈羲和也没有勉强,亲自将他送离。
  不多时祐宁帝派来的人都来了,沈羲和万万没有想到祐宁帝声势浩荡给她拨了五十名护卫随行护送,其余就没有多加干涉。
  沈羲和准备好了一些贺礼,大舅陶元早在半个月前就带着大表哥和二表哥亲自去了临川,帮忙张罗婚事。
  原以为萧华雍也会做点事或者给她送点人,结果等到次日启程也没有见到东宫任何一个人,她倒是没有什么不满或是失落,就是对萧华雍满怀期待的红玉,随着马车出城就开始面色不好,沈羲和看了都忍不住摇头。
  离了京都,赶了半日的路,一直打着盹的短命突然喵了一声,沈羲和撩开车帘,却没有任何异动,然后短命却十分躁动,就想往外跑,却被沈羲和按住,忽而一大片阴影从她的眼尾一掠而过,沈羲和再撩开车帘,就看到海东青消失的背影。
  “好了,别臭着脸,你的太子殿下来了。”沈羲和转头对红玉道。
  红玉面色一白,扑通一声跪下:“郡主,可不能这般吓婢子,太子殿下哪里是婢子的!婢子就是觉着太子殿下平日里殷勤,郡主要出京,齐大夫都为郡主备下赠礼,太子殿下却无动于衷,全然没有将郡主放在心上。”
  “我又何曾将他放在心上?”沈羲和从不做无理取闹的要求,便是她当真将萧华雍放在心上,也不会要求萧华雍非得对她也事事上心。
  红玉听了就是心疼主子,她的主子什么都好,就是想得太明白。
  到了驿站落脚,沈羲和下马车的时候,一双手伸出来,供她搭扶上下马车,这双手的细长白皙,骨节有力,最重要的是有两根手指头指甲很短,明显是没有张齐。
  沈羲和顿了顿,一向不用外人搀扶的她,将手搭了上去,她下马车之际,明显感受到手下的胳膊似乎担心她不稳,用了全力绷直。
  “你叫什么名儿?”下车之后,沈羲和收回手问。
  萧华雍故意露出指甲,就是让她认出自己:“卑职武卫羽林长史——滕井。”
  “一会儿你到我屋内来,我有些事吩咐你。”沈羲和随口吩咐,就搭手于胸,举步而去。
  “诺。”萧华雍低声应道。
  沈羲和在驿站用了简单的夕食,才上了驿站安排的房间,这些跟随她而来的护卫没有那么多屋子,只能在外扎营。
  沈羲和刚刚坐下没多久,萧华雍就来了,她站起身来要行礼,被萧华雍先一步扶住:“呦呦莫要多礼,我来此无人得知。”
  沈羲和也不坚持,倒是珍珠等人连忙行礼,萧华雍罢了罢手,将怀中一个盒子递给沈羲和:“呦呦此去有些凶险,我虽不愿你去,却不想勉强与你,滕井是可信之人,此物呦呦收好,若是遇险,用它可保命,若是……若是念我,亦可用它传信。”
  说完,萧华雍还用隐含期待的目光看着沈羲和。
  沈羲和将盒子打开,与她预料的一般,是一个似白玉雕琢的哨,其实这不是玉雕,是骨雕,只是这纹理,沈羲和认不出是何物的骨头。
  “我若是不受,殿下当如何?”沈羲和是真不愿意收下。
  “若是呦呦不想海东青护行,我又放心不下,只得一路……贴身相护。”他故意倾身,将最后四个字小声在她耳畔呢喃出,用只有他们二人听得见的声音。
  “殿下今日不同往日,不可再任性妄为。”沈羲和蹙眉。
  “呦呦吩咐,我定然听从,可呦呦也得让我安心才是。”萧华雍眉眼含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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