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拜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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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惊慌失措的把冰柜推回去,忙乱的拿出手机想给于逊拨过去,翻出手机才发现,这里没有信号!随着电流的丝丝声,白炽灯也停止了闪烁,仿佛刚才所有的诡异事情都没有发生过。

停放处恢复了本来的宁静,我平复了一下惊慌的心。

看看手机仍旧没有信号,又看看存放老人的冰柜,我开始反复思考这几天的怪异事件。

脑子里又一阵抽痛,老人出现的几次都和他的断手有关,最后的提示是缝手,于逊送检的断指不翼而飞,最后出现在老人的嘴里,这一切就好像有什么关联一样,而这之中关键的东西就是手指!

每一次老人给的提示,都是手指,是不是这手指有什么问题?或者是案件的关键?既然老人屡次找到我,应该也是有求于我,那他可能不会害我。是死是活,不拼怎么知道!

我屏住呼吸,又拉开存放老人的冰柜。冰柜里,老人面目依旧不安详,在缝合线的衬托下更加恐怖,半张的嘴里两根手指若以若现。我没有手套,只能忍住内心的不安,将手塞进老人的嘴,将手指拿出来。

就在我的手指触碰到老人嘴里的手指时,不安分的灯又开始闪烁,我知道,这是恐怖的前兆。

我咬着牙,强迫自己不要害怕。

我手里攥着两个半截的手指,退到墙边,以便观察。

灯闪了两下,环境开始扭曲。老人所在的冰柜缓缓向外打开,灯又再闪,老人直挺挺的出现在我的面前,他看着我,我紧闭着嘴,也盯着他。

老人伸出残破的左手,我会意,把手里的两根断指放在他的掌心。

老人从那两根断指中拔出了两根一模一样的骨针,惨白的颜色,泛着寒光。

我看的惊恐,马上想起了我曾被他在指甲里面扎过同样的骨针,开始慌了,难不成,还要再来一次?

果然,我又不能动了,接着刺骨的疼痛从我的手指传入。十指连心,我眼睁睁的看着老人面露狰狞的把骨针扎进我的食指和大拇指,这两针疼得我冷汗直流。

老人又指了指旁边的桌子,我看到一卷竹简安静的摆在那里,惊讶的发现,竹简竟然自己打开,里边烫金的字体像流水一样浮在竹简之上。所记之字完全没有顺序可言,根本都不通顺。

老人见我注意力被书所吸引,面露满意之色。右手在书上一拂,很多字迹如退潮一般,

闪到两边,竹简上留下几个字——拜我为师!

我脑袋一下子就蒙了,拜师?这画面转换的太清奇,我一时接受不了。

“我为什么要拜你为师?”我问道。

“歃血为誓,骨针为盟。”

书上的字组成一句话,看得我胆战心惊。

“我从来没和你歃过血,大爷,冤有头债有主,你为什么要缠着我啊。”

书上鎏金的字体又一重组,“中指之伤,歃血之据。天不负我,我诡手一脉必将后继有人”

我脑中回忆起那天给老人缝遗体时的事,我的确不小心划破了手指。

“大爷,这是一个误会,我不小心才把手弄破的。”和鬼讲道理,我也是佩服我自己,“大爷,我真的拜不了你,我弟弟死了,我现在只想尽快处理我弟弟的事情。”

“你胞弟的事,老夫略知,”书上字又换到,“今夜入梦,为你指引一二。”

我一听他竟也知道我弟弟的事,马上来了精神,“大爷,你真能帮我查出我弟弟的死亡真相吗?”

“我诡手一脉,对你行走阴阳大有裨益,无知小儿,拜师不拜,回家考虑去罢。”书中字迹渐渐隐没,一卷空白竹简静静地躺在桌子上。

我心知我所遇到的一切都不是梦,这一切都实实在在的发生过。那我弟弟得死,是不是也遇到了这种科学解释不了的情况?

老人在书上对我说,今晚入梦,为我指引。那我就回家去等老人的信息。其实只要他能帮我把弟弟的事弄明白,别说拜师傅,就算拜干爹,我也心甘情愿!

“大爷,你的手指我找人拿走吧,等我和上级申请一下,把手指给您缝上。你看行吗?”我声音刚落,冰柜处吧嗒一声,两根手指落在地上。我走过去,把手指包在纸巾里。拿出手机给于逊打电话。电话很久才接通,于逊的声音听起来很疲惫:“晓菲,什么事?”

“于老师,大爷的手指...找到了...”

我也不知道怎么和他说,这手指在他的嘴里发现的。于是含糊其辞,把于逊找了过来。

他见我累的很,盘问几句就让我回家了。

进了家门,我整个人都虚脱了。我匆忙到主卧给我爸妈还有晓翔上了一炷香,然后我靠着墙坐在地上翻看着我们照片,指尖划过弟弟那张与我相同的笑脸,心里翻涌出无尽的悲伤,看看墙上,一家四口,唯独少了我自己。遍插茱萸少一人,说的就是我吧。

鬼使神差的拿出自己的照片,挂在弟弟遗照的旁边,笑道

“爸妈,晓翔,你们看,我们终于团圆了。”

我擦了一把眼泪“爸妈,对不起,我没有照顾好晓翔,现在你们全都不要我了。”

我紧紧捂住嘴,仿佛这样就能止住我胸口的哽咽。

哭的累了,我渐渐的睡着。胸口的疼痛,让我在梦里也无法平静。

梦里,我走在一座仿佛被城市遗忘的山上,半山腰处一座废弃的公园大门荒凉的敞开着。

雾气在公园深处弥漫着,公园里,一颗巨大的榕树,遮天蔽日的生长着,似乎挡住了所有的阳光。

抬脚步入大门,大门旁边一个残破小木屋的窗台上放着一盒变质的河粉。窗框上方,泛黑的红色油漆已经剥落,斑驳的显现出售票处三个字。半扇没有玻璃的窗户耷拉着,缝隙里透着无尽的黑暗。

走过售票处,榕树下破损的铁质秋千无风自动,发出咯吱的声响。

我心里害怕,想要退出去,可远处雾里,像有什么在召唤我一样。

“姐姐...”弟弟的声音从雾里传出,我循声走进枯枝败叶布满的小径,拾级而上。

雾气渐浓,脚下的路就快要看不清之时,一个很大的深坑出现在我脚边。

我低头仔细观看,脚下一滑,我滚落进这很大的深坑中,坑底雾气变得薄淡。

“姐姐...”我浑身紧张起来,声音就来自于我的身后。

我匆忙循声跑去,不知跑了多久,脚下已经变得泥泞,一个大坟包出现在我的面前。

“姐姐...”低低的声音,从脚下枯败的树叶中传来,我低头一看,半张露在外边的脸带着血泪模糊了旁边的泥泞。

脚下踩得就是我弟弟那张和我一模一样的脸!

我呼的惊醒,怀里弟弟的照片散落在地上。我竟然这么睡了一整夜。

梦里我清楚地知道自己是在做梦,难道这就是老人给我的指点?

我拿出手机打给于逊,电话很快被接通:“晓菲,怎么了?”

“于老师,我弟弟的检验结果出来了吗?”

“发现一些疑点,检查报告还没出来,关键还是要找到人头。”

“我梦到晓翔了,在一个很大的坑里。”

“别胡思乱想,我很快忙完,过去看看你。”

“不用了,于老师......”

“晓菲,你要叫我于老师多久?你不是那个需要家教的女孩,而我也不是那个勤工俭学的学生了。而且现在,你需要我。”

于逊的一番抢白,让我本就迷糊的头更加迷糊。

我没有拒绝,毕竟正如他所言,关于我弟弟的死,我十分需要他,哪怕是一点点信息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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