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越来越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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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着妹妹的话,心中的疑团越扩越大,她不知道玦少到底要做什么?只是有一点她很清楚,目前的状况下,她不能让云朵朵知道她的经历。

轻轻握住她的手:“朵朵,你的伤怎么样了?还痛吗?”暂时抛开那纠缠着她的迷团吧,这一次见面她付出了那么大的代价。

提起自己的伤,露出的两只眼睛失去了光彩,跌入无边无际的绝望里:“姐,我不要活了,我不要这样不人不鬼的活着。姐,我好怕啊,好怕。”前后矛盾的话泄露了她深深的惊恐,也揪紧了慕家用欢颜的心。

“朵朵,你不可以这么想,不可以放弃自己,放弃我。你知道吗?爸爸不在了,你是我身边唯一的亲人,你若有个三长两短,你让我怎么独活?”心疼的泪成串成串往下掉,烫着云朵朵绝望的心。

如果不是太痛苦,她又岂会不活?她才十八岁啊,人生最美丽的年华,由花骨朵盛开的年纪,她还有梦,还有贪图,更有奢望。

她要考大学,工作,谈恋爱,成家立业,结婚生子,拥有一个完整的人生。可是,莫名的一场噩运改变了她的一切,她的人生已经毁了。

所有美好通通消失,剩下只有可以预见的恐怖,她不要,不要这样活着。

“姐,我已经完了,我现在全身上下都是纱布,我被强硫酸泼过,烧成重伤,就算好了,我身上的肌肤也已狰狞恐怖,比鬼还可怕。姐,我不要别人用一种见鬼的目光看着我,姐,我不要,不要”说着说着,闭上眼,脑海里的一幕幕爬了出来,无数双烧伤的狰狞的怪手伸向她,她拼命的逃,却无处可躲。

云朵朵的每一句话都是一把刀深深扎入云欢颜的心,痛,不单单是为了自己,更为了她可怜的妹妹。

上苍真是太残忍了,竟让她遇到了这种事。

紧紧将云朵朵揽入怀里,急切地保证:“朵朵你放心吧,现在医术这么发达,你的伤一定可以治好的。只要不放弃就有希望,朵朵,你是我现在唯一的亲人了,你忍心让姐姐陪着你一起去吗?”

“不,姐,我希望你好好活着,幸福快乐地活着。可是,姐,你不要安慰我了,我不是三岁小孩,家里的经济状态我不是不了解,我们哪来那么多钱啊?”他们家很平凡,甚至有些穷困,姐姐刚上大学就开始半工半读了。

爸爸的意外他们已经花光了家里最后一分钱,还在上学的姐姐拿什么给她治病?

抚着妹妹的头,心疼她的懂事:“总会有办法的,朵朵,你不要多想,安心养病。你只要记住,姐姐要你好起来,你还要考大学,工作,给姐姐买很多好吃的,你答应过的,不能说话不算数。”哽咽的声音里满是哀求。

“云小姐,时间到,我们走吧。”冰冷机械式的声音响起,云欢颜浑身一颤,泪凝在了眼角,化成惊恐的冰棱。

一身红装的冷艳艳站在门口,面无表情,冷若寒冰,话虽客气却暗藏着威严的命令。她只听命于玦少,没人可以令她改变主意。

虽然不认识冷艳艳,可云朵朵还是本能抱着云欢颜不放:“姐,你要走了吗?她是谁?你现在在哪里?做什么?”被绝望掩埋的问题再度浮现,一开口就止不住。

“朵朵,我”张开嘴,她不知道该怎么跟妹妹解释自己的处境和遭遇。她不敢奢望别的,只希望朵朵能好好的。

一脸紧绷的冷艳艳不耐催促:“云小姐,请别为难我。”

“不,姐,你不要走,不要丢下我一个人。姐,我答应你会好好活着,努力活着,可是,你也要陪着我,没有你,我一个人好怕,好怕啊。”惊恐的泪与话同是撞向云欢颜最脆弱的神经。

“朵朵”紧紧抱着妹妹,仿佛稍一松手,她便会消失不见。她了解妹妹,她从小怕黑,怕生,更怕痛。

现在她伤得这么重,她若是离开,不敢想像她会做出什么事来?

“冷小姐,我求求你,再让我呆一会儿,好吗?”淌泪的眼哀求地望向冷艳艳,却只换来她不耐的一瞥。

“对不起,我没有这样的权利,我今天只负责接送云小姐。请你跟我回去吧。”态度十分强硬。

感受云朵朵抱着她的手更紧了几分,在她怀里颤抖惊恐。

“冷小姐,可不可以请你帮我打个电话?我要找玦少!”为妹妹而坚强的声音透着强韧。

眉心已经不悦地蹙起,没有回应云欢颜的苦苦哀求,用自己的方式带走她。一个手刀将她霹晕,这是最快最好的方法。

*

“朵朵朵朵”叫着妹妹的名字幽幽醒来,脖子很痛,有那么一瞬间云欢颜分不清自己身在何处?!

直到那凝重的黑占满眼,她才整个人从床上弹了起来。

空白的脑子一下子涌入太多记忆,她有些迟钝。房门外,若有似无的声音将她吸引。那好像是玦少的声音。

忍不住拉开了门,长长的走廊有保镖看守着,对面的门没有关紧,隐隐传来玦少冰寒刺骨的声音。

对妹妹的担忧战胜了所有恐惧,不顾保镖的挡阻,大声急呼:“玦少,玦少,我有事,要见你,玦少”

碍于她的身份保镖不敢有什么过份的举动,这才让云欢颜钻了空子。犹豫着不知如何是好,里面传来玦少地狱冰寒的声音:“让她进来。”

一进入房间,浓浓的血腥味扑鼻而来,心一惊,本能寻找着气味发散的来源。最后落在冷艳艳的手臂上,一身红妆,不细看根本觉察不到。

冷艳艳跪在地上,手臂割了一个口子,血汩汩往外流,表情仍是一贯的冷凝,看不出丝毫痛楚。

“冷小姐,你怎么受伤了?”惊恐上前欲扶起冷艳艳,却被她用力一挣,摔倒在地。只听清脆的巴掌声响起,冷艳艳不避不闪,白皙无瑕的俏脸瞬间红肿一片。

被这莫名又惊人一幕吓住,云欢颜有些不可思议地看着高高在上的玦少。

双手张开放在扶手上,如同翱游天际的雄鹰,霸道狂妄,不可一世,主宰一切。抿直的唇如刀,射出寒光,连眸子亦是结冰的湖。

融入一丝怒气冰冷的眸子,云欢颜吓了一跳,本能往后缩了缩。

云欢颜如误入森林的小白兔般无助又惊惶的样子,玦少微微蹙了下眉:“你有什么事?”

“我”突然见到这一幕,她差一点就忘记了自己的目的,顾不得流血的冷艳艳,急匆匆地说:“玦少,我求求你,让我陪着朵朵,好不好?她现在情绪很不稳定,她需要我。我不敢想像她会做出什么事来。”一颗心可怕的幻象攫住,不能呼吸。

“你有什么资格要求我?”鹰眸犀利如电,刺得云欢颜浑身颤抖,腿发软,差点又倒下。

闭了闭眼,再睁开时里面一片坚定:“我不知道你要什么,只要我有,都可以。”她只有一个念头,不能让朵朵出事。

利眸掠过一丝笑意,似嘲似讽:“冷艳艳,你先下去疗伤吧。”

“谢谢玦少。”捂着自己的伤口站了起来,笔直走向门,如同骄傲的孔雀。世上只有玦少一人可以令她心甘情愿低下高贵的头颅。

还未从冷艳艳离开时瞪视目光里的寒气中挣脱,玦少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薰热的,低沉的,沙哑的,透着致命的性感:“你知道冷艳艳为什么受罚吗?”抬起头,对上那双讳莫如深的眸子,莫名的问题她不知所措。

只有静静等待他的回答,因为她肯定他绝不会无缘无故这么问。

果然,没一会儿玦少再度开口:“她是因为你才受了罚。”

云欢颜怔了一下,一颗心更加莫名所以。“为什么?”与其乱猜,倒不如直截了当地问。

“因为她弄昏了你,因为你的不配合。”一字字直刺入云欢颜的心,激起的狂涛一层又一层。

天啊,他到底是怎样一个人?居然为了这么一点点小事将他的忠心耿耿的爱将刺伤?

本能地一步步后退,仿佛他是世上最残忍恐怖的恶鬼:“你怎么可以这么做?”他分明是要她后悔,要她自责,要她以后乖乖听话,不能再恣意妄为。

背抵住墙,才发现玦少已迫近,高大的身躯如天空的黑云将她笼罩。

勾起她的下巴:“我可以当然,你是我的,只有我可以伤你,别人谁都不行!”残忍而疯狂的话听得云欢颜胆战心惊。

他怎么可以如此霸道,如此狂妄,如此骄傲不可一世?

震惊之后本能的反抗:“不,我不是你的,我是我自己的。不管是以前,现在和将来,我都是自己的。”他可以囚禁她的身体,但她的心是自由的。

“是吗?”轻轻呵出的两个字,却令人毛骨悚然,惊恐不能自己。

随着面具的靠近,他一低头含住她欲辩驳的唇。霸道的舌头长驱直入,仿佛在回应她的质疑。

他要的从来没有逃开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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