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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了然观生活(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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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人不知不觉就到了食堂门口,里面很大,摆着可做五人的方木桌,中间则是一个大大的长桌,这里的饭食不同苍雪庵是大锅菜。

  倒像是下馆子一样,都是各自去点菜,而后稍等片刻就可以。

  三人一进门口迎来了各种人的目光,大部分都是好奇的打量无暇,还有一部分都是盯着韩正言看得。

  “小师妹,想吃什么随便点,今日我请客。”韩正言大方道。

  心芷听到这话连忙拍了拍手。兴奋道:“那我要吃红烧肉,这里的红烧肉特别好吃。”

  “吃肉吗?我不吃肉。”

  韩正言和心芷一起奇怪的看着她,无暇秀眉一挑:“我自小在庵中长大,不喜肉食。”

  “那,就醋溜白菜,红烧肉,素火腿,再来一道什锦菌菇汤。”

  无暇点了点头,心芷也点了点头。

  韩正言去点菜了,两人正在找座位,这时素婉也从门口进来。

  素婉看见无暇和心芷两人顿时面无表情的走了过来对着心芷说到:“十二,我记得你还未收拾大殿吧?”

  心芷一见到素婉来就躲到无暇的身后,此时一听素婉这么说,小脸一下变得煞白。

  “大…大师姐,今日不是我当值。”

  素婉清丽的脸上浮现了一丝不耐,她冷冷的说道:“是吗?原是我记错了,不过心潼刚刚崴了脚了,不能收拾大殿了,就请十二师妹去大殿清理一下吧。”

  无暇听她这么说心里瞬间明白,这不是明摆着想要刁难心芷吗?

  “大师姐,既不是心芷当值,心潼师姐又伤了脚,那不是还有其他心字的同门吗?为何非要心芷去呢?”

  “其他的心字同门都在练功,只有心芷自己是最有闲暇时间的。”

  心芷也不想无暇刚来就和素婉杠上,于是只能默默向门口走去。

  素婉见心芷低头丧气的样子才觉得心里的闷气略略好了些。

  无暇听她这么说顿时觉得心口一痛,心芷本来有机会和别人一样的,可是天有不测风云,谁能料到。

  这素婉作为同门,不心有怜惜并不可恶,可恶的是她竟拿着样的事情刺人伤口,简直金絮其外,败絮其中。

  “十二师姐,你忘记我师父如何交代你了?”

  “我师傅不是喊你好好带我熟悉熟悉下这里吗?”

  无暇温柔的笑看着素婉继续说道:“大师姐,十二师姐因为我师父所托,要带我熟悉这里,所以清理大殿的事情,您就另作安排吧。”

  无暇温柔的声音里,带着坚定。话音刚落就领着心芷往食堂里走去,找了个靠窗口的位置做了下来。

  心芷泪眼汪汪的看着无暇。

  无暇知道她是不愿意自己因为她的原因和大师姐不对付,可是人家这都欺负到脸上来了,若还是小绵羊一般,只怕以后的日子会更不好过。

  于是她揉了揉心芷的头,回她一记温和的笑。

  被晾在一边的素婉看着无暇的笑就好像在跟她挑衅一样,再看看食堂里众人的眼神,更是觉得面上火烧火燎,气都气饱了还吃什么饭,转身要走。

  这时候韩正言正好回来,俩人正好对上。

  素婉看着韩正言俊朗的面容,小脸一红,娇声说道:“师弟还未用膳吗?”

  “是啊大师姐,你呢?要不要一起?”

  素婉听他邀请顿时心花怒放含羞带怯的点了点头。

  这时候坐在位置上的无暇看见那边素婉和韩正言正说这什么,用手肘碰了一下心芷说道:“我猜我们这顿饭会吃的不安分了。”

  心芷好像还没反应过来,看见无暇一个眼神给她后,连忙回头一看,素婉正往她们这边来。

  哀嚎了一声“一定是韩师兄。”

  无暇见素婉一副娇羞的样子无声的嗤笑了一声,拿起茶杯喝起了茶。

  素婉也发现了不对,怎么韩正言正在往无暇那桌走,于是开口说道:“韩师弟,这是?”

  身前的韩正言并未回头,只听他说:“哦,我刚刚和十二师妹和无暇师妹一起来的。”

  素婉一听,一下子抬起头,眼里像是焠了毒,恨恨的看着无暇心里直想:这个外来货,仗着有几分姿色竟然连韩正言都想染指,还有那个废物,果真是物以类聚,都是让人讨厌的紧。

  无暇感觉一道冷意,迅速偏头看了一眼,正对上素婉阴毒的目光。

  无暇如今不仅内家功法已入臻境,佛门的经书也已是大部分都倒背如流了,她可以说是,心如磐石,不动如钟,一双凤眼可直观一切。

  素婉见无暇突然看来,只觉得无暇的眼光仿佛直直的看到了自己的心里,顿时额头上的冷汗就起来了。

  她甚至觉得心底里那个不为人知的秘密也被她看到了。所以连忙收了眼神,不敢在去看无暇的眼睛。

  无暇还以为这素婉是个多么厉害的角色呢,没想到自己刚刚开始用内力,她就败下阵来了。

  这边的韩正言和心芷并未看见这二人的小插曲。

  韩正言礼貌的请素婉坐下,他自己则坐在了中间的位置。

  韩正言并不知道刚刚的小插曲,只是含笑给素婉倒了一杯茶

  “大师姐请用茶。”

  无暇看着素婉娇羞的模样,只觉得不可思议,这大师姐会变脸不成?真真厉害。

  一顿饭吃的索然无味,韩正言颇高兴的样子,只听他说道:“无暇师妹,今后还请你多多照顾了。”

  若是心芷说出这话无暇倒是愿意点头的,可是为何韩正言也要说这样的话呢?

  心芷见无暇面露疑惑,于是开口解释道:“小师妹有所不知,这三清归一的奇景我门中可是有百年间未出现了。”

  “我一开始还奇怪,为什么师尊要你穿青衣,恐怕是师尊她老人家早就知道你会被祖师看重。”

  “你是说,我穿的青衣,意义不同?”

  心芷大口吃了一满口的红烧肉,点了点头。

  这时候一边的素婉听他们说及此,便又想起今早的一幕,心里暗暗恨了起无暇来。于是开口说道:“即便你穿青衣,小师妹我也不得不提醒你,若是你不能通过考核也是不能留在观里的。”

  “每年冬的第一场雪后,师尊和众师叔就要让自己座下弟子相互切磋考核,到时候若是不及格的人,哼,就会被免去弟子的资格。”

  也许是素婉话里的轻蔑之音太过严重,以至于韩正言都拿着一种异样的眼光看她。

  而无暇这边也并未在意这样一个人,只是觉得压力又大了一些,但是对于考核的事情并未太过在乎,不管明日如何,只要自己对得起自己今日在大殿上的宣言就好。

  素婉见无暇并不接话,脸上也没有多少焦急,只能翻了个白眼在心里说了一句,装模作样假清高。

  这一顿饭,除了心芷没心没肺,无暇是吃的索然无味。韩正言也看出无暇心不在焉,就没有在强留,素婉看不上无暇更是连个好脸色都没给,转身就走了。

  只有心芷默默的陪着无暇往后山走去。

  “小师妹,今日谢谢你为我出头。”心芷感动的看着无暇。

  “不必如此说,我只是看不惯大师姐说话如此刻薄。”

  “大师姐从小就很得师尊喜欢,武功好,长得也好,学识也好,难免看不上我这样的人。”

  无暇听到心芷这么说,连忙扶住她的肩说道:“十二师姐,我并不认同你说的这话,世事无常,没人能保证这一生都是顺风顺水的,但是我们却可以通过自身的努力来改变。”

  “改变?”

  “对,不可以轻易屈服,不可以轻易被逆境困住,你虽然不能学武,但是可以学医,可以炼药,不要轻易放弃自己,只要你心志坚定,未必不能成事。”

  “可,可是我的课业从来都是最差的一个。我…”

  “还未试过,如何就知道你不行?”

  心芷听到无暇对自己说的话,看着无暇的眼光,心里直接响起一个声音:相信她,也相信你自己,不去试一试怎么知道不行呢?

  对啊,还未试过,如何得知自己就不行。

  无暇看她的圆脸上尽是不一样的光彩,就知道自己说的话她是听进去了。

  其实无暇并不是个喜欢多管闲事的人,甚至可以说是个冷情冷性的人。这么多年除了自己的师父,和曾经照顾过自己的两位师姐,她还未对人有过这么关心。

  心芷这人,她虽然笨,但是心思纯粹,眼神清澈,看着她的那双眼睛就知道她是个多干净的人,也许正是因为这份难等可贵的纯粹,让无暇打心底里喜欢她,不忍心叫她如此碌碌无为,也不忍心让她在被那件事情伤害。

  两人看着彼此的眼睛,都会心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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