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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九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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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九十三章:

马老板全名马永真,祖籍青海,动乱时代随着父母一起来到泰安,为了吃上一口饭,什么苦活累活都干过,后来动乱过去了,父亲硬是凭着一手家传的回回菜开了一家小饭馆,使得家里的生活慢慢变得好转起来,他闲来无事便在父亲的小饭馆帮忙,一来二去,居然将父亲的手艺学个十足,不仅如此,还慢慢有了青出于蓝的架势,心里渐渐萌芽出烹饪全牛宴的想法。

这一想就是十几年过去了,为了习得全牛宴的真正烹饪方法,他花大力气走访了南疆、宁夏等回回聚集地,花费五年的时间才学全,又花了几年的时间不断翻新改良,推陈出新,这才将那家小饭馆经营成了现在的“马记全牛宴”,虽然眼下的规模不是很大,名气也说不上有多响亮,但是他在心里已经有了自己的计划,多积累资金,然后创建自己的公司,注册“马记全牛宴”这个品牌,争取将“马记全牛宴”经营成连锁店性质的企业,直到“马记全牛宴”在各个省城遍地开花。

当然,理想永远是美好的,现实却往往残酷的不近人情,甚至让他有些心灰意冷,眼瞅着经营多年的心血被来人砸个稀巴烂,接着又被头戴钢盔手拿微冲的防暴队冲击得凌乱不堪,说实话,此时此刻,他一头扎倒在地磕死的心都有了。

为什么?这是为什么?

马老板揉着遍布血丝的眼睛,嗓子眼里抽噎几声,却是欲哭无泪,因为他非常清楚,之所以会造成如今的破败局面,完全出于他一个临时起意的念头——将别的客人提前预定的全牛宴先送到张局所在的包房里,却是不料,这一个小小的念头,居然造成如此之大的破坏后果,而且还差点闹出人命,现在他脑袋里唯一留下的想法就是,当那扇门打开的时候,里面走出来的是活人,不是一个,而是一对,至于饭店还能不能开下去……?

好吧,貌似现在这个想法真实有点奢侈,就算那一对能够平平安安的走出来,估计他这个饭店以后都甭想好好开了,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哪里是他一个小老板承担的起的,没见连县里的一帮领导都快吓尿了吗?除非……

马老板双手踹在袖子里,暗中转着眼珠子,他不知怎么想起一句话,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郝县长大名郝大志,是市里郭副市长一脉的人,由于省委有一位副秘书长是他的亲戚,多少能说得上一些话,所以颇得郭副市长的赏识,能够从市财政局副局长的位置上调来西门县,接左平生的担子,可以过郭副市长和省委的亲戚都使了力气,这才让他成为了名副其实的县太爷,不得不说,这做县太爷与做财神爷的感觉就是不一样,当然,倒也不是说做财神爷不好,主要还是因为他在做财神爷的时候排名靠后,所以,哪怕有郭副市长做他的后盾,他的处境仍然有些岌岌可危,根本没有多少发言权。

哪里想到,不过几个月的光景,他就摇身一变脱离了那个牢笼,成为了手握大权的一把手,这确实让他有点喜出望外,为了表达出他心里的那份恭谨与感激,除了必要的孝敬外,他前两天还特意给省委的黄副秘书长打了电话,希望他能下来指导一下自己的工作,不过,黄副秘书长却以年底工作较忙拒绝了,这让他不禁有点失望,却是不料,没过几天,黄副秘书长的儿子黄冠铭给自己来了电话,打着老爹的幌子说想带几个朋友下来走走,看看有没有什么好项目可干,比如说修桥修路之类的,如果有的话,年后正好可以找点事情做。

郝大志忙不迭的答应下来,投桃报李嘛,这个道理他怎么会不懂,不仅亲自带着秘书上路迎接,而且连接风宴都是亲自作陪,还跟黄冠铭唠叨了一番年后的大概工作事宜,就像是正在给领导做汇报工作一样。

吃好喝好后,黄冠铭也没矫情,直接带着自己的一帮狐朋狗友和郝县长安排的几个妞溜号了,至于去了哪里,那就只有天知地知了。

大概晚上六点左右,郝大志联系了黄冠铭,想问问他晚上要不要继续坐坐,没想到接通手机的却是另外一个人,一个让他恨得牙齿痒痒,却又暂时奈何不得的人,这个人是谁?毋庸置疑,当然就是县局局长张宏伟了。

由于前两天的卫冲父子事件,郝大志拍着桌子直接要求他放人,张宏伟梗着脖子就是不放,于是,两人的关系闹得有些僵,张宏伟也算是一巴掌赤裸裸狠狠的抽到了郝县长的脸上,郝县长若是不记恨他就怪了。

“什么,黄冠铭由于酒后闹事打伤人被你抓了?”郝大志听到这话,一把掐死张宏伟的心都有了,“腾”地一下站了起来,色厉内荏的咆哮道:“张宏伟,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你知道小黄是谁的家属吗?放人,赶紧放人,不然的话,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郝大志这话可就说得有些重了,不过毕竟是在下面工作,有些话说直白点或许效果会更好一些。

可惜,这次张宏伟又一次让他失望了,同样怒火中烧的冷笑道:“对不起郝县长,法律面前人人平等,所以,这个主我做不了,真想放的话,你可以亲自过来一趟,地址是……”

张宏伟趁机给他下了个套,具体问题一点没说,看来是准备看他撞铁板了。

郝大志毫不迟疑的说道:“好,我这就过去,在我过去之前,任何人都不许动小黄,这是命令。”说完,亟不可待的出了门。

郝大志的车在大院门口被拦住了,一个警察神情严肃的敬个礼:“对不起,这里已经被封锁了,若果您有事儿需要进去的话,请出示您的证件。”

“瞎了你的狗眼,没见到这是郝县长吗?赶紧让开!”秘书就是领导的一条狗,有时候根本不需要领导指挥,便会开口咬人。

警察哥显然事前得到了指示,一丝不苟的说道:“对不起,我们领导有命令,不管是谁,没有证件或者没有里面的人出来接应,一律不能进去,我也是在听命令行事,请您不要让我为难。”

张宏伟,好好好,我记住你了,有能耐你就以后别让我抓到把柄。

郝大志咬牙切齿的掏出证件,顺着车窗递了出去,脸色铁青的说道:“现在可以进去了吧?”

警察哥翻了翻他的工作证,又是一个敬礼,然后将证件略显恭敬的递回他的手中,笑着说道:“对不起郝县长,我们头儿说了,人可以进去,但是车必须停在外面。”

“我……”郝大志都想开口咬人了,深吸一口气,才勉强忍住没有发作,眼角犯着抽搐的拉开车门:“小张,你去停车,我先进去。”

下一刻,郝大志推开了临时进行关押黄冠铭等人的房间,然后……然后他差点气炸了肺,因为他恰好看到有人在抽黄冠铭的耳光,啪啪啪啪,耳光抽得焦脆响亮,好像有天大的仇恨那般,转眼再瞧黄冠铭——我靠,这还能叫做人吗?瞧他那副凄惨样,鼻青脸肿都是好看的,身上腿上布满了猩红未干的血迹,身上的衣服更是一片连着一片,变成了时下最潮的乞丐装,而让郝大志感觉快要崩溃的是,一左一右搀扶黄冠铭的却是两个小警察,张宏伟就站在旁边,面无表情的看着。

郝大志一下子被愤怒冲晕了头脑,猛地朝着张宏伟扑去,破口大骂道:“张宏伟,我操你妈!”

张宏伟虽然现在的身体有些发福了,但是他毕竟是从刑警队混出来的人,身手的敏捷性还保留着一些,哪里会让郝大志冲撞到自己,仅是一个侧身,便躲开了郝大志砸向自己鼻子的拳头,口中假惺惺的叫嚷道:“郝县长,你这是干什么?”

得儿,张宏伟不说还好,听到他叫破郝县长的身份,那个正抽着黄冠铭耳光的男人猛地转过身来,抄起搁在桌子上的警棍,劈头盖脸的朝着郝大志砸去,口中怒骂道:“我去你妈的吧!”

……

这是一间静室,意思是非常的安静,没有一个人敢过来打扰,嗯,至少目前是这样的,唐宋扒光田静的衣服后,很是无耻的摸遍了她的身体,啧啧,你还别说,别看这儿妞是个残废,可是皮肤真够白的,身材也很正点,该凸的地方坚挺傲然,至少能给个B的分数,该凹的地方细沟浅盈,林草茂盛,哎哟喂,怪不得沈汉良会对她一往情深呢,原来是因为他深有体会。

摸吧,反正不摸白不摸,摸了也白摸,要不要趁机给那小子扣顶绿帽子呢?尼玛,这个还是算了吧,一是哥们不差女人,二是……哥们虽然贱点,但是还没有贱到捡别人刷锅水喝的程度,搞不好再刷出点毛病来,那可就真的得不偿失了。

过足了眼瘾与手瘾,唐宋总算想起还有正事儿没做,心里不禁叹息一声,这是何苦来哉,只为了多收一个硬气点的小弟,自己下的本钱也忒足了点,得儿,啥也不说了,只希望自己能够物有所值了。

静室的隔壁,沙发上一溜排开四个女人,分别是:刘雪盈、蒙九九、张风晴、刘晓佳。

张风晴和刘晓佳就是那两个女警花,一个胸前的奶子比较大,一个笑起来有两个小酒窝,不过,这时候房间内的气氛却显得极为压抑,没有人能够笑得出来,张风晴和刘晓佳是接到命令后,过来陪伴刘蒙二女的,怕的是她们出现什么意外。

此时此刻,蒙九九正靠在刘雪盈的怀里擦抹着眼泪,口中的哽咽不时传来,刘雪盈的脸上也是一副愁云惨淡的表情,心里的叹息一声接一声,唯恐隔壁的房门打开后,得知的是无法想象的噩耗,万一……是的,她的心里已经做出决定,真要是他再也醒不过来,她会好好守着这份情,直到将妞妞抚养长大,她便会陪着他一起走,只是不知道,到那时候他还会不会认识她。

刘雪盈的心里越想越乱,心绞痛的一般的感觉,泪水根本不是她能够控制的,她一只手抱住蒙九九,另一只手发僵的抚摸着她的头发,眼神愈发的空洞。

“雪盈姐,你说怎么办,怎么办啊?我……我真的快要受不了啦,万一唐哥他……我也不要活了,呜呜呜!”

“不,不可能的,你放心,唐哥吉人自有天相,他肯定会没事儿的,九九,你千万别瞎想。”

“我也不想瞎想,可是……我真的好怕失去唐哥,现在我一闭眼,眼前都是他的样子,坏坏的,贱贱的,痞痞的,可是,为什么我的心却跟刀绞似的,我现在好想唐哥,真的好想。”

“小张,小刘,你们两个能出去一下吗?我有点私人的事情想跟九九谈,你们在这里不方便。”刘雪盈擦抹着眼泪,抬头说道。

“可是……”张风晴和刘晓佳很是为难的站了起来,张风晴开口道:“刘总,您就别难为我们了,张局已经给我们下了死命令,一步不能离开你们,否则,我们回去会受到处分的。”

“唐哥是好人,好人会一生平安的,九九姐,刘总,唐哥一定不会有事儿的。”刘晓佳安慰两人道。

刘雪盈点了点头:“你们不说我也知道,小唐肯定不会有事儿的,就一会儿,你们就出去一会儿,就在门外等着就行,你们放心吧,我和九九不等到确切的消息,什么都不会做的。”

张风晴和刘晓佳一想也对,这时候真要是做傻事儿才是真的傻呢,虽然仍是觉得为难,但是两女互看一眼后,还是默认了对方的结果,转身走出门外,轻轻关好了门。

刘雪盈回过头来,抚摸着蒙九九的后背,低声说道:“好了九九,别哭了,休息一会儿吧,这个混蛋,真不知道他到底搞些什么,你说有他这样的吗?”

“嘘,小心她们听到。”蒙九九笑着抬起头来,略显得意的问道:“雪盈姐,我表演的怎么样?我觉得自己都入戏了呢,好像唐哥真的不行了似的,伤心的我想要死掉,那个大坏蛋,他的心思我最明白了,无非是想卖个天大的人情给沈汉良,然后好借他老爹的手干些事情,不要忘记,他下一步就要调去别的地方当纪委副书记了,有了这张底牌,也方便他以后的工作。”

刘雪盈忍不住叹息一声,你入戏,我又何尝不是,都怪那个混蛋,真是太会捉弄人了,若非他临出门前在自己的手心里塞了一张小纸条,她都不知道自己会干出什么傻事儿,不过话又说回来,貌似现在这样演戏更让她难受,想笑又不敢笑,害得她的肚皮差点抽筋。

刘雪盈故作生气的冷哼道:“哼,就他肚子里的花花肠子多,是不是官场上的人都这样啊?”

蒙九九吐了吐小舌头,做着鬼脸道:“差不多,未达目的不择手段,唐哥这都算好的了,没怎么坑人,只是为了将利益最大化而已。”

蒙九九掏出一个小镜子,对着自己照了照,郁闷的撅起小嘴儿道:“呀,我的眼睛真哭肿了呢,样子好难看。”

“难看什么?我家九九什么时候都漂亮,倒是雪盈姐,都快哭成黄脸婆了。”刘雪盈摸了摸自己的脸颊,有感而发道。

“呸呸呸,才不会呢,雪盈姐一辈子都不会变成黄脸婆。”蒙九九说着,转了转眼珠子,凑到她的耳边道:“雪盈姐,你想变得年轻些还不简单?你没跟唐哥双修过吗?”

“双修?”刘雪盈的俏脸微微红了红,摇头道:“没……没有过呢!”

“那个家伙,一定是看到你就忍不住了,只想快点把你吃了,雪盈姐我告诉你,只要你跟唐哥双修一次,保证你会得到许多意想不到的好处,你看到我的皮肤没有?就是唐哥跟我双修出来的,会蜕皮的哦,真的好神奇好神奇,可惜唐哥那个大色狼,每次见到人家都是直接扑上来,害得人家连想跟他双修的机会都没有。”话虽如此,蒙九九的心里却是甜甜的,这才说明她有魅力嘛!

“我……我行吗?”刘雪盈登时来了兴趣,上次小唐好像是答应过自己双修,可惜后来事情太多,她也没怎么太在意,便给耽误了,再加上聚少离多,还真跟九九说的一样,那家伙每次见到自己都像是狼见到了羊,搞得自己又爱又怕。

蒙九九理所当然的点点头:“那有什么不行的,无非是换个姿势而已,开始会感觉有些别扭,不过后面就爽了,爽得让你飞上天。”

刘雪盈不好意思的嗔声道:“啐,不许瞎说,什么爽不爽的,就是受罪,好了,你去床上躺着吧,我再演会儿,那个混蛋,看回头我怎么收拾他。”

蒙九九拉住她的小手:“演什么演啊,我们一起去床上躺着,这就叫精力憔悴,体力无法支撑,总不能让咱们一个劲的哭吧?呜呜呜呜,我的肚子有点饿了,好想再吃一次全牛宴,没吃够呢!”

“那我让她们送份夜宵过来?”刘雪盈关心的说道。

蒙九九犹豫的摇摇脑袋:“不要了吧,谁伤心欲绝的时候能吃下饭啊,明天早晨能有口粥吃就不错了。”

刘雪盈仔细想想也对,点了点头:“那你先去床上躺着吧,我去跟她们俩说一声,大半夜的,不能总折腾人家。”

刘雪盈心软,看不得别人陪自己一起“受罪”。

蒙九九捂着嘴打个哈欠,起身道:“那好,那我先去睡了,真有点困了,你快点过来哦。”

这两个房间的格局基本上差不多,外面是小客厅,里面是小卧室,卧室里带着一个卫生间,是马老板留给自己和家人住的。

“好,我交待完就进去,你别洗澡了,山上风硬,房间里有些凉,别再冻感冒了。”

“嘻嘻,本小姐伤心欲绝,哪里还有心情洗澡啊,上床还差不多。”

……

这劈头盖脸的一顿狠抽,真把郝大志打蒙了,嚎丧的他差点将舌头喷出来,好在沈汉良刚才拾掇黄冠铭的时候,没少浪费力气,再加上平时的运动量不是很多,所以,抽了几分钟后,渐渐停了下来,转身拿起一瓶矿泉水,坐在椅子上,呼哧呼哧喘起了粗气。

郝大志狼狈不堪的从地上站起来,眼中仇恨欲裂的叫道:“张宏伟,你好,你太好了,你就等着组织找你谈话吧,还有你,我记住你了,只要让我回去,你们谁都别想好过!”

张宏伟知道该自己出场了,轻咳一声,走到郝大志身旁,凑到他的耳边叹息道:“唉,郝县长,难道你没看出来吗?我这是在救你啊,黄冠铭的手下重伤了他的女朋友,你要是不让他把气撒出来,这后果有可能会更严重,哦,对了,打你的人叫做沈汉良,是省纪委书记沈东昌的公子。”

什么?郝大志顿时间犹如被雷劈到般的,胳膊也不疼了,大腿也不麻了,还以为自己听错了,打自己的是……是省纪委书记沈东昌的儿子?这……这怎么可能?

张宏伟继续解释道:“郝县长,现在你明白我的苦心了吧?黄冠铭是你的亲戚,过来也是找你的,不管怎么说,你都脱离不了关系,要我说,你还是好好想想怎么善后吧!”

郝大志猛地打个哆嗦,脑袋里迅速运转起来,脸色如丧考妣:“张……张局,你……你在开什么玩笑,这……这件事情跟我有什么关系?刚才的事情我可以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但是,你确定这不是一场误会?”

“呵呵,误会不误会我说了不算。”张宏伟苦笑一声,又丢出一枚炸弹:“当时我也在场,却根本来不及阻止,黄冠铭竟然扬言说,要让九九和刘总过去给他陪酒,郝县长,你知道这两位女士都是谁吗?”

“……是谁?”郝大志下意识的问道,发现自己声音带出了颤音。

张宏伟强忍住心里的得意,低声说道:“刘总好说点,不过是省城大唐国际的副总,至于九九嘛……”说到这里,他故意停顿了一下,声音里控制不住的流露出一丝幸灾乐祸,眼中仿佛在看着死人:“九九姓蒙,他的父亲是蒙阔,若是被蒙省长知道黄冠铭胆敢威胁他的女儿陪酒……黄冠铭已经交代了,是郝县长邀请他过来玩的。”

郝大志忽然觉得喉头一甜,险些一口鲜血狂喷出来,呆愣片刻,猛地攥住张局的衣领,口中歇斯底里的咆哮道:“张宏伟,你这是诬陷,我……我什么时候邀请过小黄过来玩了,你……你这是血口喷人。”

张宏伟一点一点掰开他的手指,冷哼一声道:“我刚才已经说过了,在这里我说了不算,这件事情不能怪我,只怪你惹了不该惹的人,郝县长,一路走好。”

此时此刻,张宏伟恨不得对天狂笑三声,哈哈哈哈,郝大志,你不是牛逼吗?你不是想弄老子吗?这次看你怎么死!

郝大志感觉眼前一黑,脚底发软,“噗通”一声坐到了地上,双眼发直,呆呆的望着前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又或许他已经猜到了结果,不管怎么样,他这个县长都会成为别人发泄怒火的靶子,黄副秘书长会怪他没有看好自己的儿子,而沈书记与蒙省长家属这边,更是会在收拾黄冠铭的同时,捎带脚的搭上自己,谁叫自己没有搞清楚状况,就一脑袋撞进来了呢?

完了,完了,这次是真的完了,怎么办?怎么办?对对对,赶紧给郭副市长打电话,或许他还能通过关系保自己一下,还有黄副秘书长那里,现在得尽快将消息告诉他,没准还有挽回的余地……

郝大志顿时醒过神来,然后以百米冲刺的速度朝外跑去。

黄副秘书长向来有早睡早起的习惯,一般来说,只要外面没有什么太过重要的应酬,他都会回家吃饭,只为了能够多休息休息,人上了岁数后,才会明白身体对自己的重要性,特别是对于他这种身居高位的人,更是将身体保养列为平时必须要做的功课,可是,今天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心里总有一种发慌的感觉,吃完饭看会书,不到十点躺在床上,却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这让他着实有点烦躁,无奈之下,他只好唤来了体态丰腴的小保姆,老将提枪,勉强战过三分钟后,精疲力竭倒在了床上,几乎没用多长时间,便昏昏沉沉睡了过去,睡得正浓至际,忽然间放在枕边的手机响了起来,铃声此时听起来,格外刺耳。

黄副秘书长一个激灵的睁开眼睛,从枕头边翻找出手机,看着来电显示上的号码,一股火气直冲脑门,按下接听键后,语气相当不善:“小郝,有什么事情吗?”

郝大志这时候哪里还顾得上别的,好像心脏就在嘴边跳动,慌乱不堪的叫道:“秘书长,不好了,出事儿了,出大事儿了……”

黄副秘书长不禁皱了皱眉头,打断他道:“胡闹,你现在都是正处级干部了,怎么思想上还这么不成熟,大事儿?什么大事儿?就算真出了大事儿,你也不该找我吧?”

郝大志焦虑不安的解释道:“不是,是冠铭出事儿了,他……他带人把沈书记的儿子和女朋友打了。”

“什么?沈书记?哪个沈书记?”黄副秘书长登时变得清醒些许,心里寻思着,下面也没听哪里有姓沈的书记啊?哦,也不是没有,槐化市新过去的市委副书记不正是姓沈吗?把他儿子和女朋友打了?嗯,这倒是个麻烦事儿,接着,开始琢磨起沈书记的背景,哪个是自己不能惹的,冤家宜解不宜结,自己要不要明早亲自打个电话过去,以示诚意,……

郝大志咽了口吐沫道:“是省纪委的沈书记,还有蒙省长的女儿,冠铭一起都招惹到了,现在冠铭已经被县局扣下了。”

“你说什么?”黄副秘书长听完后微微一愣,不愧是见过大场面的人,只是深吸了一口气,便稳定住自己的心神,而且脑中变得愈发清醒起来,只是脸色变得非常难看:“你确定那些人真是沈书记与蒙省长的家属吗?是不是中间有什么误会?这样,你赶紧把事情的详细经过说给我听听。”

郝大志如实叙述道:“我听饭店的服务员说,好像是因为一桌酒席闹起来的,本来这桌酒席是冠铭预订的,谁知道却被饭店老板给了别人,冠铭气不过,便招呼人过去打了饭店老板,结果不知怎么惹怒了沈汉良,沈汉良就是沈书记家的公子,最后,那些人不仅把沈汉良打了,他的女朋友为了保护他,也被打了,我听说,他的女朋友腿脚不怎么利索,打的又不是地方,有可能出现生命危险。”

黄副秘书长大脑极速运转着,缓缓点了点头:“哦,你的意思也就是说,人不是冠铭亲手打的,而是他带去的人打的,对不对?”

郝大志这时候哪里敢撒谎:“对对,是这样的,冠铭是没有亲自动手。”

“甚至冠铭根本不知道这件事情。”黄副秘书长强调道:“嗯,我说呢,冠铭平时的性子就比较柔弱,怎么会动手打人呢?原来是中间有这些误会,呵呵,大志啊,你现在可是一县之长,有些事情也要学会自己处理了。”

“是是,我明白,问题是那些人根本不听我解释,而且我刚进去,沈书记的公子就打了我一顿,我现在身上还疼呢!”郝大志连忙诉着苦,唯恐这时候这棵大树抛弃自己。

黄副秘书长微微笑了笑:“呵呵,好好,打得好啊,大志你这件事情做得很多,作为领导,必须要有勇于承担责任的觉悟,好了,再跟我说说蒙省长女儿,该不会也是冠铭带去的那些人狐假虎威办的糊涂事儿吧?”

郝大志半真半假的说道:“是是是,肯定是这样的,不过现在的问题是,冠铭已经都亲口承认了,我本来想看他做的笔录着,谁知道张局根本不让人看,再加上沈书记家的公子在旁边虎视眈眈,所以……”

黄副秘书长一边思索着对策,一边苦口婆心的说道:“大志啊,你过去西门那边也有几个月吧?怎么到现在还没有熟悉自己的业务,你是县长,要有县长的魄力,张局?哪个张局?我不是听说你那边的公安局局长已经上调了吗?”

郝大志点头道:“是,原来的公安局局长是走了,现在暂时由张宏伟主持工作,上面好像也通过了他的任命,只是准备在年后下达。”

“嗯,政府就好比一条船,你现在就是船长,如果你想转舵的话,你的命令他总得会听吧?大志啊,你的思想觉悟虽然我觉得有待加强,但是在工作上的能力我还是认可的,你一定要控制好方向啊!”

“我……我明白,可是,可是……我会尽力而为的。”郝大志略为沮丧的说道,心里却在破口大骂,尼玛,老子要是能够指挥张宏伟,我还会像现在这样被动吗?

黄副秘书长似乎也明白他的难处,毕竟是涉及自己儿子的事情,一点不敢马虎:“这样吧,你将张宏伟的手机号码给我,我找他谈谈。”

“是,老领导高风亮节恩威并重,我相信张宏伟一定会听您的指示的,他的号码是……”郝大志一边翻着电话本,一边报出了号码。

“好,我记下来了,有什么事情记得及时联系我,还有,冠铭年纪还小,性格不怎么成熟,你这个做长辈的,可一定要照顾好他,不要让他受到蒙骗!”黄副秘书长意味深长的说道。

郝大志擦着冷汗道:“我……我明白!”

“明白就好,放心吧,有我在,天塌不下来。”黄副秘书长点了点头,顺口安慰他道,毕竟这个时候他没有到“一线”,还需要他及时传回必要的消息,适当的安抚是必须的。

郝大志听到这句话,脸上总算出现一点笑模样:“是是是是,那就多谢老领导了,有了消息,我会立刻给您打电话的。”

“嗯,记得拿出你县长的做派来,不要被外人笑话,那就这样。”黄副秘书长说完后,挂断了电话,随即看着张宏伟的电话号码,闭目沉思着,几分钟后,将电话拨了过去,脸上带出一丝使人如沐春风的笑容,却是不料,那边根本没人接听。

黄副秘书长沉着性子挂断电话,接着打了出去,耐心等待着,这个时候,发生这样的事情,他才不会相信张宏伟这个公安局局长能够睡得着,应该是现场比较乱,没有听到而已。

果然,当电话响到第九声的时候,那边有人接通了电话:“喂,我是张宏伟,请问你是哪位?”

黄副秘书长开门见山的介绍自己道:“你好,我是省委副秘书长,我的名字叫做黄……”

“喂喂,你说什么?你是省委的谁?妈的,山上信号就是不好。”随着张宏伟的嚷嚷声,电话被挂断了。

黄副秘书长耐着性子再打过去,那边已经显示无法接通,恨得他连砸电话的心思都有了,想想后,给自己的秘书去了个电话,根本不管那边有没有清醒,直接吩咐道:“小陈,帮我查一下下面西门县的县委书记是谁,还有他的手机号,给你五分钟,我等你电话。”

时间不长,陈秘书便将他需要的资料报了过来,并且问道:“黄秘书长,是不是有什么事情,需不需要我过去?”

“不用了。”黄副秘书长拒绝后,按照上面的手机号码打给了西门县县委书记赵儒林,此时此刻,他已经顾不上那么多了,更何况一个小小的县委书记,还不放在他的眼里。

“您好,请问是赵书记吗?我是省委副秘书长黄中庸,是这样的,我有件事情想麻烦您一下,我的儿子黄冠铭在您那边吃饭时,他的朋友与一些人发生了肢体接触,不过我已经了解过了,这件事情其实与我儿子冠铭没有关系,可是你那边的公安局局长张宏伟,却不分青红皂白,扣下了我的儿子,我希望您能够跟张局长解释一下,这其中有许多都是误会,如果可以的话,请尽快放我儿子离开

“好好好,我知道了,这件事情我还真没听说,抱歉,实在抱歉,您等我消息就可以了,我会尽快处理完,给您打过去的。”赵儒林听到是省委副秘书长给他打电话,浑身的困意立马消失不见了,客套一番后,找到张宏伟的电话拨了过去,他原本就是强势之人,所以话说的毫无情面:“张宏伟,我是县委书记赵儒林,你现在是不是扣押了省委黄副秘书长的儿子?我不管什么原因,马上把他放了,黄副秘书长说了,这件事情只是误会,跟他儿子毫无关系,什么?打了省纪委书记的儿子和女朋友?还想调戏蒙省长的女儿?”

赵儒林一下子懵了,沉默好长时间才反应过来,我靠,黄中庸你个王八蛋,麻子不叫麻子,你这是坑人啊,赶紧换了一副口气说道:“啊,啊,原来是这样啊,好的,我明白了,我打这个电话只是为了了解一下事情的经过,好好好,你做的很好,一定要安抚好领导子女的情绪,这样吧,我马上过去听你现场给我汇报,唉,领导的子女吃顿饭都能发生这样的事情,确实值得我们反省与沉思啊,放心吧,我不是在怪你,而是怪我这个领头羊没有做好工作,那先这样,我马上赶过去。”

打完这个电话,赵儒林的嘴里味同嚼蜡,张宏伟居然是目击证人,而且当时正在跟省纪委的公子和省长千金一起吃饭?这……这到底是怎么个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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