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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6章 .我就是你的乾坤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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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自己一步一步,把自己推到了悬崖边!

“别耽搁!”阿旭又吼了一声,“你一句话,我扭头就走!”

这可真是为难我!

我视线里一片模糊,“楼府”两个金字,如何也看不清……“孩子,爹,你抱着!”

我把朝儿塞进我爹怀中,他如今是个“慈父”,早有抱儿的经验。

“抱去找师父!叫他看着他儿!等我!等我回来!”话未说完,泪如雨下。

我一点儿不觉得自己可怜,甚至连眼泪都在讽刺我……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说的就是我!就是我!

不待我爹反应过来,我就回头又爬上了马车。

阿旭也跳上马车,御马前行。我掀着车窗帘子,模糊的视线瞧见爹爹摇了摇头,迈步进了楼府。

悲从心起,泪眼如决堤之水,可我却哭不出声,声音都憋闷在我心头。

我真想狠狠给自己几个耳光,好好的一手牌,怎么就被我打成如今这死样子?我究竟在报复谁?

“襄阳王是怎么了?”我听到自己沙哑狼狈的声音朝外问。

“他疯了!”阿旭沉声说,“要去砍人,拦着他,他就咬自己,拿头撞墙……”

我心里咯噔一下,是这情况的话……一时半会儿也不会有危险吧?

脑海里莫名冒出这么一个念头来,没等我细想清楚,一声疾呼已经破口而出,“停车——”

阿旭倒也听话,“吁——”拉住了缰绳。

我推开车门,不管不顾的跳下车,调头就往回跑。

“你当真要去救他?!”阿旭在我身后吼道。

我头也不回,“你们先控制住元奚,绑了他也行,打晕他也行!无论用什么办法……若是我不去见师父,怕是……怕是我也活不成了!”

我踉跄往前跑,眼前的路面都是旋转的,我下一步好似就要跌倒。可我却不敢叫自己倒,我要快跑,再快一点!

我终于看清楚了自己的心——什么怨怪!什么仇恨!他若活不成了,我也不活了!

他救了我的命,给了我全然不同的人生……梦里那个声音说过,我是他的一魄,若没了我这一魄,他就魂飞魄散,荡然无存。

我又何尝不是呢?若没有他,我也要魂飞魄散了!

身后传来“哒哒”的马蹄声,把我吓了一跳,我知道定然是阿旭来追我。我不敢回头,憋了气没命的跑,不能叫他追上……不能!

可显然不现实,他速度何其快!

“不要!阿旭!不要逼我!”我被他提着衣领,拽上马背的时候,恨不得跪下求他……让我去见师父!

他猛抽马鞭,在我耳边道了句,“别哭……”

我挤去眼里的泪,愕然发现,他不是带我去见元奚,却是冲着楼府的方向狂奔的……

“让开——”他低吼一声,到了楼府门前也未曾下马。

楼府的门房侍卫见状,正欲出刀相拦,猛然看见前头坐着的我,立时闪开两边。

我们径直冲进楼府,马不停蹄,一直到了垂花门,他才放了我下来,“快去吧!”他声音有些急,有些烦躁,更多的是不忍心……

我回头看了他一眼,再不敢耽搁,提步狂奔。

楼府的路我熟,可第一次觉得这路竟是这般的漫长……

正院宽敞,可此时里头却立了不少的人,我没功夫去看那些人都是谁,我紧盯着正房紧闭的门,不曾停下喘息,径直一头撞了进去。

满室的浓郁熏香,香的几乎叫人窒息,可这浓郁的香却还是遮掩不住一股子的血腥气。

我腿脚一软,差点跪在地上。

不知是谁扶了我一把,扶着我绕过屏风,直到床榻前。

床上的人一袭红衣,红的妖艳!

我霎时一愣,红衣的师父……我是第一次见,他一向喜欢白衣飘飘不染纤尘。

可红衣的他,竟也这般明艳妖艳,不知他是本就白的毫无血色,还是在红衣的映衬之下,面白如雪。

“师、师父……”我声音颤的厉害,心也在颤。

他紧闭着双眸,如朝阳,如皎月的他,此时好似已经没了一丝生气……我直至此时,才真正懂得,什么叫害怕!

“师父……瑾瑜、瑾瑜回来了,你的妻,回来了……你……快醒……”我说不下去,若我狠狠给自己几耳光,能把他唤醒,我绝不手软。

他无声无息的躺在床榻上,这个我们曾经拥抱在一起,翻滚了不知多少次的床榻……此时看起来,可怕极了。

“说好要彼此照顾,共同分担,你怎么……”我喃喃自语,失魂落魄的跌跪在床边脚踏上。

话一出口,我才猛然惊觉,不是他违背了这诺言……而是我自始至终都没有遵从,我知道他带着仇恨而来,我知道他有图谋……可我从来没有尝试过站在他的角度去理解他的仇恨,我一直都是在我自己的角度,想要阻止他,想要破坏他的计划……这叫共同分担吗?这叫夫妻同心吗?

屋里头嘤嘤嗡嗡,似乎有人说话,可我不在意……我连屋子里都有谁,都没曾看,更不在意他们是如何看我的。

我抓过师父的手,用他的手抹去我脸上的泪……忽的我想起,“玉……阿岚公主说,那玉能保护你……”

我喃喃说着,忙伸手进怀,把玉掏了出来,掀开被子,掀开他的衣领,把玉贴身塞在他胸前。

仿佛看到了一丝微弱的希望,我紧紧抓住,不敢放手。

把玉塞好之后,我又落指在他脉门之上。

他脉搏微弱,且乱……我从一旁翻出针匣来,先狠扎了自己一下,叫自己保持清明,越是危机,越不能惊慌。

“冷静,冷静……”我嘀咕着,深吸一口气,在师父手腕上,头面部,谨慎的捻针而入。

屋子里何时静了下来,我也不知,人是什么时候都退了出去,我更无知无觉。

我究竟给师父扎了多少针,取了多少次,反复几轮……我也记不清了。总之,我把从师父这儿学得一切一切的本事,都用在他身上了。

我实在穷尽了一切的办法,床榻上的师父却依旧没有好转,反倒是呼吸越来越微弱,脉搏越来越不好摸……

“师父,你不是一直在寻找乾坤珠吗?”我猛地记起鄯朱那与我讲的那“传奇故事”,心头仿佛照进了一束微弱的光,“我就是你的乾坤珠啊,你找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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