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章 威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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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太妃在宫内已习惯了清心寡欲,那人死了,她的心也跟着死了,活着也不过是行尸走肉而已,青秀殿不算大,是宫妃清修的地方,人不多,伺候的粗使宫女也没几个,有些事情还得自己动手,不过,她向来也不是个千金大小姐,如此平淡如水,或许她会在这宫内老死,悄无声息。

只是,她从未想到,那人会突然出现在她面前!恍然如梦!

“王.....王爷?”

“是我,虞太妃,好久不见。”

他自然记得她,先皇最后的爱妃,被她安排在皇上身边的人,上世之中,也成了太妃,这个女人,有心计,对他够忠诚,是枚极好用的棋子。

“真是王爷,你不是....不是死了吗?”

“侥幸未死,太妃的日子可还好?”

虞美人对他多有几分爱慕,激动之下,便有些压抑不住情绪,红了眼又哭了出来。

不过,她到底是当过宠妃的人,冷静下来之后,便道:“王爷怎么入宫了?若是皇上知道了,那不太危险了吗?”

“太妃放心,不会有人发现。”

“那就好,王爷,我一直按照你的吩咐守在皇上身边,他死的时候,我也在场,虽然四皇子当上了皇上,但我一直没有忘记您交代给我的任务,趁着他神智不清之时候,得了另外一封遗诏,王爷大难不死,这封遗诏或对你有些用处。”

她将那诏书寻了过来,楚衍看了一眼,沉声道:“上面的字迹与御玺都是真的,只是这诏书上怎会写着传位于我?”

“那个时候,皇上神志不清了,我对他用了点药,哄骗其写的,本想着王爷应该能用着,却没想到.....”

楚琰点了点头,眼底已有几分笑意:“你做的很好,待事成之后,若是想出宫,我会替你安排。”

“出宫倒是不想了,我今生所求,只希望王爷平安,登上帝位。”

她眼底的深情没掩饰住,楚琰避过去了,淡声道;“有什么事,我会派人通知你。”

“好。”

他走了,如同他来时那般悄无声息,她静静的看着窗外,忍不住笑了起来,真好,他没死,不管他要她干什么,她都愿意哪怕付出自己的生命!

云歌回了王府,肚子便真的有些不舒服了,可见人是不能说谎的,一不小心,就真的会成真,惊的白芍绿萼连忙派人去叫了桃夭过来,诊脉之后,说是受惊过度,胎向就有些不稳了,忙开了安胎的方子。

楚琰过来的时候,云歌正喝着药,药苦的紧,闻一下就反胃,哪里喝的下去?

只是,她也不算矫情,捏着鼻子,一口咕噜的灌了下去,还未等漱口,便塞了一颗糖在嘴里,恶心的味道才稍微淡了些。

“你怕苦?”

楚琰悄然出现淡声问了一句,白芍与绿萼对于他的出现,自是见怪不怪了,退了下去,并在门口守着,不多时,苍兰手中端着水盆,走了过去,要进去,却被拦住了。

“王妃已经歇下了。”

“可王妃还未洗漱。”

“用不上了,王妃歇着,谁也不许去打扰她,你们都退下吧,这边我守着便是。”

苍兰应了一声是,却悄悄从小门出去了,到了秦云珠的院里去了。

轻水领着她去见了秦云珠,她正卸头饰,低声问:“怎么样?是探听出什么消息了吗?”

“奴婢今个端了水要给王妃洗漱,可在门口,却被白芍拦住了,天色也不晚,王妃是个爱干净的人,不会那么快就入睡了,还有这些日子,绿萼总给王妃熬药,可王妃的病已经好了,还喝什么药?就连那药渣都是秘密处理了,不过,奴婢趁绿萼不注意的时候,偷了些药渣来。”

说着,便将那用手绢包着的药拿了出来,秦云珠让轻水接着,并随手给了她一个银簪子,笑着说:“我娘没看错人,你果真是个忠心了,这是赏你的,以后,有了好处,断不会少你的。”

苍兰谢恩了之后,便下去了。

秦云珠吩咐道:“明个拿着这些药渣出府去问大夫,记着一定要隐秘,不许让人知道了。”

“是。”

再说回秦云歌这边,嘴里的糖融化了,总算是将那药味压下去了些,横了他一眼道:

“哪个女子不怕苦?孩子不安分,这些早就学会折腾我了。”

“那等生出来之后,我替你揍他。”

“你舍得,我可舍不得。”

楚琰不禁失笑:“这就护上了?等孩子生下来之后,那是不是连我也不管了?”

云歌笑而不答,听这口吻,难不成还吃味?

他走上前来,抚摸着她的肚子,腰间果然粗了些,肚子也有些凸起,他开口:

“云歌,你还是远离京城的好,等肚子越发大些了,掩饰不住,会有麻烦。”

云歌点了点头:“我也是这么想的,只是,过几日,便是我爹爹寿宴,虽说不会大办,可多少也要尽心意,宫里也要说一声,否则,会惹麻烦,等安排好了之后,我就离开京城。”

“好,就这么办。”

他拉着她的手,一副要在这歇下的样子,云歌连忙道:“我还没洗漱呢,你还是回梅林那待着好了。”

“你这是赶我走?”

“你在这是不方便,要是被人发现那就更糟了。”

楚琰眸子紧盯着她,漆黑的眼珠,湛黑之极:“云歌,你不喜欢我与你同床?难道你更喜欢楚修?”

云歌哑然失笑,忙解释:“说什么呢,我怎么会喜欢他?要是喜欢的话,我现在就已经成了他的妃子了,哪里还需要自去请什么贞节牌坊?”

听她这么说,楚琰的脸色稍微好看了一些,只要不是喜欢别的男人就成,拉着她坐在那:“你要洗漱?本王伺候你好不好?”

“你伺候我?”

云歌瞪大了眼,像是听了什么天方夜谭的事,还没等她说话呢,他已经转过了身,让白芍却准备热汤来。

热汤送来了,他伸手拧干了布巾给她擦了擦脸,云歌惊叫一声:“我脸上还有口脂跟水粉呢,不能这么洗,我自个来。”

洗了脸之后,他却将布巾拿了过去,将那银盆端了过来,给她洗手,洗的甚是认真,又仔仔细细的擦干了。

“王妃的手极是好看,十指纤纤,跟那白葱似的。”

云歌忍不住笑了起来:“王爷真会说话,以前可没这么夸过妾身。”

“那本王以后就多夸一些?”

“王爷嘴巴若是太甜了,只怕以后对其他女子也是如此,还是别夸的好,就冷冷清清的,除了妾身,谁也不理。”

她的声音娇媚,听在耳朵里甚是酥爽,这语气又像是撒娇的语气,倒叫楚琰心口一酥,这是他深爱的女子,前世,花费心思渴求了几年了,这才求的与她情投意合,可惜,没多久便死了,那种痛,怕是几生几世都难以释怀。

“除了对你,谁也也不配我对她说这些话。”

他换好了水之后,作势要给她洗脚,云歌这下是真吓着了,连忙将脚挪开:“这可不行,怎么能让你给我洗,你是王爷,没这样的规矩。”

“我如今哪里是什么王爷,只是你的夫君而已。”

说着,已将她的鞋袜给除去了,她的脚生的小巧玲珑,指甲鲜嫩,还染了凤仙汁,好看的紧。

将脚浸入热水之中,细细的揉搓着,云歌心底十分的暖,就连脸都微微有些发烫。

“舒服吗?”

他问,云歌点了点头,他用布巾帮她擦了擦,便直接上了软榻,云歌看着,仿佛初次相识一般,楚琰失笑的问:“你这么看着我干什么?”

“感觉王爷有些不一样了,更体贴温柔了些,只是不知,当初你与那苏姑娘在一起的时候,是不是也这般待人家?”

楚琰捏了捏她的小鼻梁:“吃味了?”

“王爷与我重逢之时,当初可是声称她是你的妻子。”

“果真是醋着了,都说了是为了方便行事,我楚琰今生只有你一位妻子。”

云歌浅笑道:“那王爷自个可得记着这句话,以后,可别忘了。”

“自然。”

次日,秦云珠来请安之时,脸色有些诡异,秦云歌多看了她几眼淡定问:“妹妹,是有什么话要对我说?”

“是,还请姐姐让下人们都退下,妹妹要说的话,让其他人听见了不好。”

挥退了婢女之后,秦云珠凑近了一些,伸出了手,就要朝她的腹部摸去,云歌大惊,立即将她的手拂开了,冷声问:“你想干什么?”

“姐姐何必这么紧张,难不成你这肚子里藏着什么秘密?”

秦云歌眼色冷了冷,淡声道:“有什么话,你只说便是。”

“那好,妹妹我也不绕弯子了,姐姐这腹中怕是已有了.....孽种了吧?”

声音微轻,孽种二字却咬的十分重,眼底有浓浓的嘲讽之意,云歌去显得十分冷静,淡声道:“妹妹糊涂了,我是守寡之人,怎会有身孕?”

秦云珠骤然笑了起来:“没有?那姐姐敢不敢唤大夫来?倒时候要是闹的人尽皆知,你名声毁了是小,可若是九泉之下的王爷不安宁,那就是你的罪过了。”

“看来,你对王爷也是一片深情。”

秦云珠冷哼一声:“我是王爷的侍妾,自是十分爱慕王爷,哪里像你,王爷生前对你如此情深意重,可你却偷人,甚至还有了孽种,你真是愧对王爷!”

秦云歌这下彻底冷静了下来:“妹妹说的如此的大义凌然,也不知那落花巷中,为何藏着一位俊俏书生?你的私房钱还有我上次给你的一百两银子全被他给哄走了吧。”

听了她的话,秦云珠大惊:“这事,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怎么知道?我知道的事多的很,你现今将故意对我说这些,所欲为何?”

“我.....我自然是要揭穿你的假面目!”

秦云歌冷笑了两声:“是吗?若真是如此,只怕你现在不会避开那些人,而是会宣扬的谁都知道了,说吧,你的目的。”

“姐姐果然聪明,既然你什么都知道了,我也就不绕圈子了,你给我一万两,我对这事守口如瓶,绝不会再提,如何?”

秦云歌看了看她,淡笑道:“你如今胆子倒是大了不少,张口便是一万两,是那位张秀才给你出的主意吧,你说你也不笨,怎会被她玩弄在股掌之中,他说什么就信什么,还这么死心塌地的,真给了你一万两,你是打算全给了他?”

被她戳穿了心思,秦云珠显得恼羞成怒了起来:“这是我的事跟你无关!”

“若是我没料错的话,你打算拿了这一万两之后,便想嫁给他了吧,也是,有这些银子,这余下的日子自然会好过,只是,这张秀才的底细,你可清楚?”

“自然清楚,他虽不是京城人士,但也并未成亲,家中有位八十岁的老母,为人努力奋进,只是时运不济,待我嫁给他之后,便求爹爹给他谋得一官半职便是。”

云歌冷笑出声:“哦?你倒是处处为他打算,只是.....你难道不知他家中已有妻小?在京城混迹三年,出入风月场所,花钱如流水,缺了,便假装公子哥,欺骗一些闺中女子,骗财骗色,这些,你又知道?”

“你....你胡说!张郎不是这样的人。”

“信不信随你,只是,你想要挟我,要上万两银子,却是不能。”

秦云珠有些急了:“难道你不怕我将你的事告知天下!”

秦云歌冷眼瞧她,冷声道:“我不会给你这个机会,幽九,派人看着她,入夜之后,带她亲自去看看她那位好情郎去哪了。”

“是。”

秦云珠惊诧的看着突然出现的男人,惊声问:“他.....他就是那个奸夫?”

“你错了,他不是,好了,幽九,带她出去,派人看出她,也不许任何人见她。”

秦云珠被带了下去,白芍与绿萼进来了,云歌面色微冷道:“查清楚了吗?谁走露了消息?”

“苍兰,她昨个去了云夫人那。”

云歌抚了抚微疼的眉心,淡声道:“知道了。”

“小姐,这等吃里扒外的奴才,真该打死的好。”

云歌恩了一声,让她们出去了,等到幽九回来之后,冷然下令:“幽九,派人将我院中的苍兰给带出去,如何处置随你,只是她知道了一些秘密,切莫让她说出来的好,还有云珠身边的那几个侍女,她们.....”

她倒是没动杀心,只是,若是留着,就怕生事端,到了这个时候,断然不能出什么岔子才好。

“属下知道了,一切交给属下就好。”

他既这么说,云歌便将一切交于他处理。

苍兰就这么悄无声息的被带了出去,就连白芍与绿萼也不知她是生还是死,秦云珠的院子直接被封锁,里面的人不许出来,外面的人也进不去。

整个王府的人都嗅到了几丝危险,不仅明嬷嬷让人暗中打探,就连崔烟也十分关心,按理说,秦云歌不是那种苛刻的人,这般翻脸,甚至将她整个院子封锁了,定是出了什么事!

不管别人如何猜测,云歌这边却是一片宁静,院中人察觉到苍兰消失的,多少也有些惧怕起来,怕是因为走露了风声才会如此!

是夜,秦云珠被人领着趴在屋顶上看了一出活春宫,冷风吹着,听着那淫言荡语,心揪成一团,可她被点了穴道,不得不趴在那,继续听着。

两人云雨之后,那张秀长搂着那妓院的姑娘:“翠柳,过一段时日,等我有钱了,便赎你出来,如何?”

“真的?张郎,你真是太好了,只是,我怕妈妈不会放人。”

“没事,到那会,我定会有钱赎你出去,多少钱,我也给的起!”

那叫翠柳的娇声道;“张郎,你从哪里能拿那么多钱?”

“这你就别管了,反正到时我有钱赎你便是。”

“那奴家就等着。”

“等着吧,我的小心肝。”

这两人说着话,便又颠鸾倒凤了起来,秦云珠就趴在那,许久之后,才被拎着下了屋顶,她便对那一身黑衣的暗卫道:“能否带我去见王妃?”

“除非主子有令,之后,你只许待自己的院中,谁也不许见。”

不待她说什么,直接将人送入回府,到了三日之后,云歌才召见了她,此时,秦云珠面色暗淡,无半点娇艳女子之态。

“明个是爹爹的寿宴,你随我一同前去。”

“姐姐将我关在院中这些天,如今又让我回娘家,怎么,我是姐姐手中任意揉捏的泥人?”

云歌正画眉,眉梢一挑的看了她一眼:“怎么,还没死心?还想见你的张郎?“

“我总得要问清楚,不然我不甘心。”

云歌将那眉笔搁置下了,淡然开口:“若你不是我妹妹,只怕现下我也不会留你了。”

“怎么,你还要杀了我不成?”

“主母要打杀侍妾,根本不需要理由。”

秦云珠冷笑了起来:“明明是你做错了事,怀了孽种,却如此理所当然,对我禁锢,秦云歌,你真让人恶心!”

“看来,你还不学乖,你要去找那人,我不拦着,只是,有些事,若让另外的人知道了,他活不活的成,就得另说了。”

她这是在威胁她!

“好,你的事,我绝不会吐露一个字,但我必须要再见他一面!”

秦云歌应下了,让人带她去见了那张秀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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