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暴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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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扬无法遏制的怒火化作拳头。
刘阳一边还手,一边怪声大笑,“哈哈,烧得好,烧得好啊。张扬,你他妈的永远别想骑我头上。”他的声音变形了,跟正常的不大一样,像一把把刀,狠狠扎在张扬的心头。
波波跟文月两个女人跑过来,只看到两人扭打在一起。张扬占上风,骑在刘阳身上,一拳一拳往他脸上砸,血从他的脸上流出来,闻到那种腥味,他只觉得更兴奋,似乎怒火也跟着一起消散。
波波跟文月两个人一起冲上来劝解。
张扬只觉得烦躁,使劲挣脱,然后再一拳一拳打下去,直到最后失去力气,才摇摇晃晃的站起来,愣愣地看着大火出神。
刘阳被打得奄奄一息。
波波担心张扬,走到他身边轻声安慰:“没事,我们还可以再弄。”
张扬有半天时间没动静,正当她以为不会开口的时候,他才开口:“半个多月,我手都起了好几个泡。全没了,全都没了。”
“没了还能再伐树,我们跟你一起伐。”
大火映照着夜空,越来越旺。那一片天都被染成重红色。大火烧了一夜,张扬就坐在沙滩边看了一夜。后来他们都开始担心,如果这个火不灭的话,会不会把整个小岛都烧掉。
但是大火在第二天清晨停止,因为又下了暴雨。
张扬似乎受了很大刺激,之前言笑宴宴,甚至吃饭的时候还会开两句玩笑。现在不会了,他只顾着闷头吃,吃完了就准备各种工具,通常波波叫两句:“张扬,张扬。”
他才会昂起头,说:“什么事?”
大火过后,那个区域里有一半的树木都被烧焦,不能使用。不过也有好处,原先那边茂密的丛林,现在都成了白地,只要把那些树根刨出来就行。
不过,最大的变化,是张扬的性格变得很粗暴。刘阳皮糙肉厚,养了几天又活蹦乱跳,他总是阴阳怪气说话,而张扬总是针锋相对。
文月实在看不下去,这两个人总是吵吵嚷嚷,工作严重滞后。有一天,又下起暴雨,刘阳抢占山洞的行为又一次惹怒张扬。
“滚出去!”张扬大声呵斥。
刘阳满不在乎,挑战张扬已经被他当成乐趣,他阴阳怪气说:“凭什么是我滚出去?我先进来的。”
张扬冲动地走上去,又一次想打他。文月急忙阻止:“够了,别吵了。”
张扬说:“我已经说的够清楚,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这是我最后一次容忍你。”
文月满是无奈:“张扬,他好歹也是领导,多少给点面子。”
“给面子?”张扬盯着文月,眼中满是失望,“咱们到了岛上快一个月,你难道还不明白?这种地方面子有什么用?食物、住处、水源这才是我们生存的基础,你明白吗?
在城市里我当然会给他面子,可是在这个岛上,如果咱们四个人不能同心协力,还不如分开算了。如果不是这孙子,咱们现在都他妈的能住进房子里,坐在屋檐下看雨,而不是缩在这里躲雨。
文月,你要是觉得他可怜,同情心泛滥,那你尽管泛滥。但这里以后我说了算,明白了吗?我不会迁就任何人。你别说话,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在这地方,你的同情心一文不值,你明白吗?
所以这是最后一次,如果还有下次,我保证见一次打一次。”
文月心里更不舒服,被人当面这么驳斥,面子是一点都没了。她撇撇嘴,又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怒火,自从刘阳放火之后,四人中间就经常出现低气压的场面。
波波适时出来劝阻:“好了,张扬也是为了我们好。这个岛上只有咱们四个人,如果我们再发生内讧,那就真呆不下去。还是先躲雨吧。”她靠近张扬,在他胸口抚摸两下。
张扬一声不吭坐在洞口。
四个人一直等到雨停,这才重新出来。张扬去寻找可以做建筑的土地,波波与文月两个人去寻找食物,刘阳这一次学乖,出去寻找饮用水。
之前选择的建筑地址,现在也可以用,只不过得处理处理。首先他已经没了木头,还得去伐木。伐木是最浪费体力的活儿,他挥着石斧,砍了十几下,树干上也只留下一点浅浅的痕迹,他换了手,继续奋力挥舞。
一直砍了一个多小时,碗口粗的树干上有一个半指深的裂口。太阳西落,张扬收拾东西回去,他绕路走的海滩,因为那地方比较近,虽然海滩上石头特别多,走着不是很方便。
刚走了一半儿,突然听到有人在大声叫喊,抬头一看,只见刘阳、波波两个人在沙滩上又跳又叫。张扬赶紧跑过去。
波波像是抓住救命稻草,忙不迭的迎上去:“张扬,不好了不好了。文月被海水冲走了,你快想想办法。”
张扬一听立刻扔下工具,边跑边问:“怎么会被冲走?”
“这两天涨潮落潮的时间不一样,我们来找食物,她不小心被卷走了。等我发现的时候,已经找不到人了!”
“什么?”
实际情况比他所想的更严重,文月被卷走的时候,波波压根没注意到,等注意到的时候,人都不知道卷哪去了。她急忙叫来刘阳,两个人寻找了好长时间都没有发现。
“有多久了?”张扬问。
刘阳说:“大约有半小时。”
“半小时!”张扬勃然大怒,又是生气,又是憋屈,他妈的半小时,什么人都变成尸体了。他站在海边四处张望,大海茫茫一片,无边无际,大得让人心慌。
“张扬……对不起……”波波哇地哭起来,张扬哪有功夫安慰她,只是四处寻找。希望能看到什么,但是随着 太阳落下,视线也开始受阻,降低的厉害,放眼看过去,只能看到一条单调的让人心烦的地平线。
“唉,是她命不好。”刘阳说。
张扬狠狠地瞪他一眼,压下心中慌乱,又一次看过去,忽然他眼前一亮,说:“快,别他么的哭了。我找到她了。”
波波诧异地睁大眼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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