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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命苦人 店铺开张 满眼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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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宁虎有点咬牙切齿。

黄账房一摊手,“所以你们跟我那笨徒儿一样,都输了。”

输?怎么可能?程式发问:“为什么?”

“不用问了,肯定是后来他又跟毛算又赌上了。”

“对头。”

程式继续有些懵,“又赌什么?”

啊,宁虎叫了一声,“难道赌咱们会来这儿?”

宁龙点头,又摇头,“应该说,是赌咱们会来这儿,发问这件事。”

哈哈,“龙小子,脑子还是有点好使。”

“那我们跟小算子都输了什么?”

这回宁虎也反应过来了,“笨啊,咱们输的就是气势,被这老儿给骗了。”

宁龙拍拍自家自己,“好了,好了,输就输吧,又不是第一次了。”

唉,程式跟宁虎一想,也对,谁能玩得过黄账房啊?除了锦儿姑娘之外。

“黄叔,你又让小算赌什么?可别真的让他哭鼻子啊。明日店铺就要开了,全看他能耐了。”

呵,“他是我徒儿,我哪会那么对他呢?也就是要了他一月的月俸罢了。”

啊,摇头,“我看这回小算子非哭不可。”

“所以,我正要告诉他,回头我给他姐再添一份妆。”

咯……

好吧,这是他们师徒俩的游戏,外人是理解不了的。算了,谈正事,他们三人才不可能真的为了取笑黄账房,特特跑来一趟。

“要钱的事,你们就不要开口了。”

果然,这铁公鸡依然不拔毛,“两千,快点。”

“我这没钱。”

“真没钱?”

“真……”

“那好,我让锦儿姑娘来。”

呼,黄账房马上蔫了,手颤颤指着他们,啪,“记上。”一本账本摔在他们面前,自己扭过头,不见为净。

宁龙三人对视间,各自挑眉暗笑。要说让他们三个特意过来取这两千银,那也是一件可笑的事情的。不过就是过来成全黄账房的‘小算盘’,让他乐上一乐。自从十几年前他的妻儿回娘家被歹人所杀害后,他便没有真正舒心的时候。后来,收了毛算这个可爱的小徒弟,着实让他冰冻的心慢慢回暖。后来,锦儿姑娘特意跑到他面前,故意为了钱的事情与他吵个面红脸赤,一下子似乎将黄账房的生活热情和动力给激发出来了,从此一发不可收拾。

黄账房这种‘铁公鸡’的行径,也慢慢变成他跟府里其他人交流的一种方式。所以,大家也都很配合地,陪他玩起了这个游戏。

……

都在讲‘月怕十五,年怕中秋’。中秋节到,也便意味着一年很快就会过去了。但无论是什么样的心情,对于老百姓来说,这仲秋节是极为重要的一个节日,一家人能够和和美美吃顿团圆饭,便是最大的幸福。

秋暮夕月,设香案摆供品拜祭月神,那怕再偏僻再远的小乡村,那怕再穷再苦的小百姓,平常勒紧裤头,也会在这象征团圆幸福的节日里,备出一份丰富的饭菜酬神祁愿,让家人欢乐欢乐,也给生活一个盼头和希望。就更别说,京都长安城了。大伙都提前纷纷上街掏钱袋,有多少能力就购买多少过节礼。

虽然说离仲秋节还有两日,但宁王府所有人,天还蒙蒙亮便都起来忙碌。他们这些人啊,无论是主子,下人,或是伙计,每个人即兴奋又紧张。努力了那么久,终于到了检验他们成绩和证明‘宁我轩’实力的时刻。

安居轩内,风锦正帮着宁玉准备一会喜迎开张的衣裳。

“你在紧张?”

宁玉松了松拳头,“是有些。”

象往常般,帮他套上衣服,理理衣角,笑了笑,“我也有点小紧张,不过也很激动。我想,其他人也是一样的。”

嗯,宁玉搂着风锦,轻吻着她的脸庞,然后拉住她的手,“走吧。”

“好。”

两人出了安居轩,宁玉轻轻放开风锦的手。那怕是在如此重要的时候,他们也要走向不同的岗位,做更重要的事情。

不同的两个地方,却同样的热情如火。宁玉一走出后院,迎面便看到宁龙宁虎两兄弟已经站在往‘无我轩’的路口等着。不一会,便见李管事也匆匆赶了过来。他说,正好遇着往和园的风锦,所以与她说了两句。

“哎呀,没想会如此紧张啊我。”

哈哈,对于李管事的话,其他三人都似有同感地笑了出来。

“我跟大哥昨晚在偏院那儿,跟一帮兄弟都说,这有什么好紧张的,肯定是没任何问题的,一躺床肯定就是一个好眠。”宁虎说完,耸了耸肩。

李管事伸手就是一拳,打在宁虎胳膊上,“不用说,肯定是烙面饼了,看看这黑眼圈。”

哈哈,“李叔,你还说我,看看你自己吧,乌青乌青的,不知道的,还以为记账记到眼皮底下呢。”

哈哈,宁龙说完,也是一个伸手,‘啪’,打在弟弟的背上,“好了,连李叔你也打起趣来了,真是的。”

“哎呀哥,这不是帮大家放松嘛。”

“我就说嘛,看看,小王爷跟李管事他们不是来了呀?”听这嗓门,除了程式没有别人。

宁玉等人抬头一望,‘无我轩’除了象都木媳妇,石头夫妇等象风锦般要去和园为仲秋佳节,继续准备好吃食的人之外,其他包括几个孩子全部都等在那儿了。而那些伙计们,虽然没有踏出无我轩,但却也都只要门口张望。

“辛苦大家了,这么早就起来。”

“谢小王爷关心。”

呵呵,宁玉点头,带头进入了宁王轩店铺后院,“大家可都用了朝食?一会忙起来,可别饿坏受冻。”

“吃得不饱,里面还有好些个馒头呢。”

仇婆婆慈爱地摸了摸莫朵的包包头,这孩子啊,恢复以后就象是忘记以前种种的不好,变得很活泼很灵巧,跟在她身边真的给她添了许多从不曾有过的欢乐和满足。虽然说仇南生这个侄儿对她是好得很,但毕竟是男人了,尊敬之余也给不了她更多的需要。

“一会开店,你可不能淘气,知道吗?”

“知道了,婆婆,三哥这些天也教了我许多,让我不要乱说话。”

李管事看着莫朵,也是透出了喜爱之情,“我看朵儿定是不差的,说不定会是这里所有人最受客人欢迎的伙计。”

这话说得莫朵有点不好意思了,脸红红地藏到自家三哥背后,探出一个头,怯怯地眨着她那双水灵灵的大眼睛,“哥说,咱要做勤奋的人,但不能说出来让人笑话。”

一句话,莫民的脸也红了,他的妹妹啊,此刻真的让他又爱又恨啊。想来,若是二哥接到他的信,也定会欢欣鼓舞吧?看看小妹穿着特小号的工服,虽然还没学会记账写字,但说话做事却半点也不比他差。若是再过一两年,朵儿说不定就真会成为李管事说的那个人了。真好,天上的爹娘此刻在天上看到,也是欢喜的吧?

‘啪啪’,是宁龙鼓掌的声响,“大家准备好了吗?这时辰就到了,咱们‘无我轩’就要掀开新的一页了。”

“准备好了。”

宁玉点头,“好,那大家就按之前彩排说的那样,准备开始吧。”

“是。”

“开张大吉。”

众人跟着喊,“开张大吉。”

伙计忙着开铺门,管事忙着拿炮竹、揭竿跟在宁玉后面,来到铺面街口。从昨天开始,铺门口已经挂上红灯笼,牌牖也罩上红缎,到了昨晚伙计们特意跑出来看,红通通一片,大家都说:“红红火火,好意头啊。”

这会儿呢,街口处零零落落来了一些人,走走停停间,都看向了‘无我轩’的方向,就连侧对面廊桥亭里,也坐了几位老者。

宁玉对着他们点了点头,这铺面,本来就是开在宁王府后巷里,并不是很热闹的地方。不过,因为有了许御医开的药铺子,更有他的免费问诊时间,所以这些个日子来,从主干道拐到这儿的人流便也慢慢多了起来。

知道今天是‘无我轩’店铺开店的好日子,大家也都聚过来凑凑热闹,随便看看到底卖的是啥子。太好奇了,就怕这小王爷也会是一个花架子。但在看到管事及伙计统一服装干净利落;态度谦和不卑不亢;货柜新颖样样新奇。马上,便有了好感。

“今日,是咱们‘无我轩’五间店铺开张大吉的好日子,谢谢乡亲熟友光临指教。开张三天,都会有好礼相送,在别处绝对卖不到的仲秋节礼。”宁龙对着越聚越多的人众,郑重地作出了承诺。

宁虎在哥哥后面,也走了上前,继续对大伙说:“在这,也向各位乡亲讨个赏,只要对我们‘无我轩’任何一人说出一句吉利话,都能得到咱们无我轩送出的一个福袋。谢谢大家了。”

众人还在回味宁虎这一番话时,那边人家李管事已经喊了起来,“吉时到,点炮。”

“点炮啦,点炮啦。”一些孩子兴奋地喊了起来,对于他们来说,有热闹看,就是一种幸福。说不定,还有好看的东西看,还有好吃的东西吃。

瞬时间,噼哩叭啦,满耳鞭炮响,满眼红纸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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