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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拍卖会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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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归云楼的第一件竞拍物品在众人追捧中顺利成交,在众人眼中,这第一件物品尚且都足以震撼江湖了,不知这接下来的竞拍物又会是何物,自然,只会比第一件更为罕见珍贵。

  何老摆摆手,示意下方还在热议的人群安静,待静下后,何老道:“好了诸位,第一件物品已结束,老朽也不多言,下面请出第二件物品。”随后一旁候着的伙计,便端着盘子上了台。

  众人的目光再次被吸引,个个紧紧盯着高台上的一举一动。何老这次比没有故弄玄虚,直接揭开盘子上的布,举起一个四面通气的小盒子,展示给众人。

  众人有了第一次经验,虽然心里疑惑,但也不敢再次吵嚷着,纷纷伸长脖子想要看清那小盒子里是何物。

  何老看着下方的的众人,清清嗓子道:“老朽知道,诸位英雄必然也是很疑惑第二件物品的真面目。诸位,这小盒子里放有一只小家伙,其出自西域一小国,名唤嗅蜂。”

  众人并不解,嗅峰是何物?毕竟对西域小国的了解众人也只是局限于听说过,可是真正去过,了解过的确实屈手可指。何老继续道:“所谓嗅蜂,物如其名,其嗅觉异常敏锐,只需让它闻闻气味,便可带你找到气味的来源。嗅蜂存活率极低,成熟期的那便更加珍贵罕见。”

  有人不相信的问道:“世上真有这样的东西?”

  何老摇了摇头,手指点点,道:“这个世上,你不知道的事多着呢,你所知道的,也许仅仅只有尘埃般大小。”

  众人还是一副怀疑的表情,老何则是语气平淡,不紧不慢的道:“我归云楼,何时敷衍过,罢了,那老朽简单些说便是,你若想寻找某人,情人也罢,仇人亦可,只需让它闻闻近一段时间某人的所用之物,它便会带着你去寻找。只是嗅蜂每每寻找一次,便会沉睡三个月,并不是可以随时使用,如此,诸位可都明白了。”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归云楼自然是不会造假,世上竟还真有如此之物,如此看来,倒真是难得的珍宝。不过这归云楼也是很有头脑了,明明第一件物品是人人得而诛之的天蚕老鬼所拥有过的醉逍遥,这第二件物品便紧跟着是嗅蜂,不是明摆着嘛,得到此物,只需闻闻那个酒壶,便可找到天蚕老鬼,这归云楼算盘倒是打的挺响,而那个带着面具的天蚕老鬼,则嘴角抽了抽,眼神怨毒的瞟了纤云一眼。

  “我出一千两。”何老这会还未宣布竞拍开始,便有人已经迫不及待的出价。

  “一千五百两。”

  “三千两。”

  “……”

  喊价声此起彼伏,刺激着二楼一雅座里的凤子秋,他内心纠结着,如若真如何老所说,也许自己就有机会找到汐月了。可是转念心里却又沉,近期之物,自己又当如何,自己只有半块玉佩,也已时隔多年,怕什么气息也不存在了,他眉头紧锁着,手掌紧握那半块玉佩,忽然,他目光坚定,冲着侍卫摆摆手道:“十万两纹银。”哪怕只有一丝机会,哪怕希望渺茫,自己都不可以放弃。

  下方的众人还在喊价,忽闻二楼传来一高亮的声音,道:“此房贵客,出价十万两纹银。”众人纷纷望去,皆是诧异,这二楼雅间贵客可是极少有在前六件就出价的,今年还真是稀奇,不仅物品出其不意,连雅间贵客喜好也跟着稀奇起来。

  何老望着二楼雅间的方向,高声喊道:“楼上的贵客,出价十万两纹银,诸位,可有高于此价的?”众人纷纷摇头,皆心知二楼既然有人开口,哪还有自己的份,不像后面六件,不分钱财物品,倒还是有一争的可能。

  何老扫视了一圈,见无人再出价,便一锤定音,铜锣声响起,凤子秋紧紧的攥了下玉佩,接着叹了口气,闭上眼睛,露出一丝微笑,该是又想起与汐月在一起的那些日子吧。

  就这样在何老的主持下,众人一次次的惊呼下,物品一件件被拍掉,得到物品之人,皆一脸得意,转眼便到了第七件物品,按照归云楼规矩,自第七件物品开始,竞拍便不再受限,众人皆眼放精光,接下来的物品,运气也很重要。

  何老抿了一口茶,道:“诸位英雄,应该很期待接下来的物品吧。规矩我也不多言了,直接请上第七件物品。”众人立刻把目光投向了每次端着盘子送上高台的伙计,但是这次他没有要上台的意思,而是对着高台一侧座位上的一人,微微鞠躬,做出了一个请的手势。接着众人看到一个穿着大袍,头戴斗笠之人站立,缓缓的上了高台。

  待人站定后,何老看着台下众人再次流出的疑惑表情,道:“诸位,你们没有看错,此次的物品便是眼前之人。”

  人?还是一个大活人?

  一个头发花白的老者,义正言辞道:“这是何意,为何是个活人,我都这把岁数了,也是参与了多次拍卖大会,还未曾见过以人为物品的,归云楼什么时候也干了这种贩卖人口的肮脏交易了?”众人也有此意,纷纷应和着。

  何老料到会有这么一问,便对身旁之人轻生道:“开始吧。”身旁之人微微颔首,接着解开大袍的衣结,大袍随之滑落,映入眼帘的,却是一具女子身体,众人只顾着诧异,除了何老外,无人注意到女子颤抖的身体。

  何老看着女子颤抖的身体,眼中流露出一丝疼惜,对着女子轻声说道:“姑娘不必害怕,有归云楼在直说便可。”

  女子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才缓缓的道:“小女子,名唤花琼,来自你们口中的西域,自小便随着父母走南闯北,在各国以卖艺为生,虽然清贫,日子却是安宁的。一日,我与父母来到长安,依旧卖艺赚取路费,可是那天……”说道这儿,花琼抽泣了下,何老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花琼才平复了心情继续道:“那天,却成了我们全家的噩梦。当晚,有一伙人闯入我们的住处,为首之人想轻薄我,说白日里在市集见到我,便忘不了我。我的父母听到我的呼声,想要救我,却被他一刀砍下头颅,我被他抓走,囚困与他的住宅,日日夜夜受到折磨,我本想一死了之,可是,我不甘心,我一定要为父母报仇。于是我佯装顺从于他,他也渐渐对我放下了戒备之心,终于有一日,我偷跑了出来。我便立马跑去官府,可是!天杀的,那狗官和他竟然是一伙的!那时,我才知道,为首之人居然是当朝户部尚书之子刘玄河!我又被那畜生抓了回去,连死都做不到,我以为我此生就如此了,好在老天开眼,一个好心人把我放了,我拼死逃了出来。深知报官这条路是一定不行了,我一直四处躲藏,苟且偷生,得知归云楼的竞拍大会后,我便赶来,哭求掌柜,以自己为竞拍物,只求,有哪位英雄,可以替小女子报仇血恨,花琼愿以身相许,生生世世做牛做马来报答您。”花琼已泣不成声。

  待花琼说完,何老便宣布竞拍开始,下方却一片寂静,听着她那凄惨的身世,众人无不动恻隐之心,奈何对方是官府之人,谁又会傻到去与官府作对,更何况还是当朝吏部尚书。

  何老见此情景,心中也是一沉,他虽着实可怜花琼,但也明白众人的想法,便说道:”诸位,老朽明白诸位的想法,花琼姑娘也着实可怜,若有哪位英雄愿意出手,自是大义所为,若是顾虑重重,也是情有可原。若是一直无人竞拍,那老朽也只能宣布,此次拍卖流拍。”

  二楼雅间里海棠表情急切的望着青衫男子,似是有话说,却张了张嘴,终是没有说出口。青衫男子却是轻笑了一声道:“不要急躁,自会有人出面的。”

  海棠虽然不知晓为何青衫男子如此肯定,但是他从未骗过自己,可是眼下,却是即将要流拍了,她看着青衫男子无关紧要的表情,虽然心里急躁,可是自己即便应允了,也没能力帮她,只能焦急的看着事态的进展。

  青衫男子依旧毫无波澜的说道:“户部尚书刘渠成,身为朝廷重臣,一直尽心为朝廷做事,对朝廷可谓鞠躬尽瘁,年过半百才得一子,可谓老来得子,自是宠溺,其子虽有万般过错,只要不是通敌卖国,朝廷便会睁只眼闭只眼,这便是朝廷现状,亦是常态。”

  海棠眼神黯淡,抿了抿嘴巴,没有接话。

  青衫男子理解海棠,毕竟同为女子,看到花穷这般遭遇,怎会不心疼,便宽慰道:“相信我,我何曾框过你?”

  海棠抬眼,望着青衫男子,眼里似是蒙上了一层雾,片刻,才轻声说道:“抱歉。”

  青衫男子伸手揉了揉海棠的头,柔声说道:“你我之间,何须介怀。”

  楼下依旧没人喊价,只闻得叹息声。何老观此情景,也只能无奈,便道:“既然如此,那老朽宣布……”话尚未说完,只见身旁之人忽然跪下,接着便取下所带的斗笠。

  那是怎样一张惊艳众生的容颜,五官深邃,有着西域独特的美,肌肤胜雪,只是那一双眼睛因为哭泣而布满血丝。

  这时,二楼忽然响起:“此房贵客,接受姑娘请求。”的声音。

  众人一次次的诧异,这究竟是何方人士,如此胆魄,公然与朝廷命官为敌,又是钦佩,又是悲哀,而雅间里的那人,却是浑身颤抖,手指用力的抓在座椅扶手上,一脸正气,却目露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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