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2 你想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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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时,初冬的阳光洒在小姑娘的脸庞,细嫩得犹如初生婴儿的肌肤,在阳光下,闪烁着圣洁温润的光芒。

她就像是来自森林里最纯善的小精灵,不由自主地诱发男人最深处的渴望。

林逸文伸出手,修长漂亮的指头,轻覆上去,缓缓地来回摩挲。

他的动作十分熟稔,自然的像是曾经抚摸过千万遍。

朱莉早已惊呆。

同样惊愕的还有念念不甘的贺研远。

贺研远的面色难看到极点,拳头死死握紧,快步走向堆放美酒的长条桌边,探手取了杯高浓度酒精的美酒,仰头闭上眼睛一连喝了三大杯。

烈酒入腹,犹如一团火焰,在腹内熊熊燃烧。

那滚烫的热度,几乎要灼穿他全部的理智。

贺研远再睁开眼,眸色一片猩红,周身流露凌厉的气息。

如果不是和林逸文差的太远,他绝对不会拱手相让。

重重地吐了口气,贺研远安慰自己,忍让只是暂时的,他一定会把贺小洛重新抢回来,无论是她的身还是她的心。

蔡静陪着贺涵走了一圈,有些疲乏。

贺涵挽着她往回走,两人刚走了几步,蔡静就看到众目睽睽之下,林逸文居然伸手抚摸自己女儿的脸蛋,她那保养得当的脸上,立刻就变了脸色,惨白如霜。

“小洛,你”

她刚要叫出声,被贺涵扯了下胳膊。

“还有客人没有走,容易被人笑话,先忍一忍。”

“忍?涵哥,我忍不下去了。”

蔡静怒气冲冲,却还是明智地控制着怒火,把声音压到最低,“我真担心再这样下去,小洛恐怕”

恐怕的事情是什么,两人都心知肚明。

贺涵毕竟在商场跌爬打滚多年,皱眉思索,支了个招,“我招呼其他的客人去和林逸文寒暄,你趁机会把小洛拉走。”

以贺家今时今日的地位,能和林家攀上关系,对贺家有百利而无一害。

但蔡静不知道出于何种缘故,死活不同意贺小洛和林逸文有关系,贺涵虽然感觉有些可惜,却也十分尊重她的意见。

只要是蔡静开口,无论对错,他都愿意支持她,毫无怨尤。

“行,我听你的。”

蔡静叹了口气,和贺涵并肩朝贺小洛走去。

此时,贺小洛完全预料到老男人会突然向她发起撩骚模式,不免怔怔发懵。

林逸文瞧不得她呆萌的模样,一副“任君采撷”的乖巧,愈发激出他体内的恶劣因子,手下的力气加重了两分,把小姑娘粉团般的嫩脸捏成奇形怪状。

“唔,林大叔,放手啊,我不是面团,想怎么捏就怎么捏?”

贺小洛气鼓鼓的,刚要炸毛,被迎面而来的蔡静一把拽着,待她回过神,蔡静拉着她朝无人的角落里走去。

“妈,你这又是怎么了?”贺小洛没好气地挣脱蔡静的手腕,站在原地生闷气。

“小洛,听话啊,妈可都是为了你好。”

“为了我好为了我好,我实在看不出来哪里为我好?”

贺小洛苦恼地撇嘴,“妈,我是真心喜欢上了林大叔,我也已经满了二十岁,是个成年人,你能不能让我自己做一次主?”

“不行,除了这件事,妈什么都可以依你。”

蔡静不顾贺小洛的推拒,再次拉住她的胳膊,把人往客厅里扯,“小洛,其实冠宇那孩子就很不错,你如果和他在一起,妈是一千个一万个放心。”

“可是我对他没感觉。”

别看蔡静瘦弱纤细,力气却不小。

贺小洛挣扎了几次,都没有挣开,只能任由她把自己带进客厅,坐在沙发上,两母女大眼瞪小眼。

“感觉是可以培养的。”

“妈,我找个有感觉的男人,为什么要去和一个没感觉的男人培养感情,你这逻辑完全行不通。”

贺小洛几乎要气炸了,睁大眼瞪蔡静。

蔡静却靠近她,递过来一杯奶茶,“小洛,你不懂,妈也是有苦衷的。”

“你不说出来,我当然不懂。”

“小洛,就当妈求你了,从今往后,你务必断绝和林逸文的一切来往。”

说这句话的时候,蔡静柔和的眸子里,却闪现悲哀而冰凉的幽光,死死地看着贺小洛,仿佛只要她说一个不字,她就会脆弱如同鸡蛋,一敲就碎。

贺小洛被这样的蔡静吓呆了,她惊慌地咽了咽口水,“妈,你让我想一想。”

一边是相依为命的母亲,一边是待她千般好的老男人,手心手背都是肉,她到底要怎么办?

一时间,贺小洛陷入两难。

等她再次回过神,天色近黄昏,沙发上只有她孤零零地坐着。

劳累了一天,蔡静大概是回房休息去了。

贺涵送完最后一批客人,才晃悠悠地踏进大厅。

贺小洛看向贺涵问道,“爸,林大叔呢?”

“他走了,临走前说公司有急事。”

贺涵是过来人,懂得男女情愫暗生之时,最是牵肠挂肚,慈爱地拍了拍贺小洛的肩膀,“小洛,别担心,你妈妈那边,我会尽力帮你劝导。”

至于劝导后的结果,就不是他能决定的。

“谢谢爸,只要你开口,一定管用。”

被贺涵劝说了一通,贺小洛的心情总算好了点,跑进二楼自己的房间,脱掉身上的晚礼服,换上咖啡色外套和牛仔长裤。

晚上,贺研远和朱莉从周家回来,一家五口包括贺小洛,还算融洽地吃了顿晚饭。

饭后,朱莉借口喝醉了,赖在贺家没有去早就布置好的新房。

贺小洛心知肚明,贺研远的房间就在她的对门,朱莉这个心胸狭窄的女人住下来是故意要气自己的。

她的心中忍不住冷笑。

贺研远巴不得留下来多看贺小洛几眼,便没有反对朱莉要留下来的举动。

聊了一会儿,贺小洛找了个借口走进房里。

“咔嚓”!

贺小洛重重地锁上房门。

她一头栽倒在床上,把脸蒙在棉被里,不吭一声。

这是她生活了十多年的贺家,可她再也找不到继续呆下去的渴望。

贺小洛缓缓吐了口气,明天吧,明天她就回学校,哪怕是一个人留在公寓,也比这里强。

走进洗手间梳洗后,贺小洛换了蓝色的珊瑚绒睡衣,躺在床上胡思乱想了一番,贺小洛终于沉沉睡去。

下半夜,她被噩梦惊醒。

醒来后,抬手朝额头按去,只摸到一手的湿冷,那上面早布满一层冰凉的冷汗。

口干舌燥的厉害,贺小洛摁亮水晶吊灯,套上棉拖鞋,打开房门,走廊上留有橘黄色的路灯,散发着温暖的光芒。

其他人大概都进入梦乡,四周寂静无声。

贺小洛的房间没有备茶水,她只好放轻脚步,沿着走廊,缓缓走向一楼。

厨房的冰箱里,有储存的矿泉水。

贺小洛取出一瓶,拧开盖子,倒入干净的杯中。

水太冰,无法入嘴。

她走到饮水机边,接了开水兑进去。

等杯子里的水温差不多,贺小洛才仰头一饮而尽。

解完渴后,她又感到有点饿,蹲下身再次翻冰箱。

只见有各种水果,也有包装的鱿鱼丝之类吃食。

贺小洛毫不犹豫地撕开袋口,捏了一大撮放进嘴里,用力地咀嚼。

吃着吃着,她突然咧嘴大笑。

年少时,她的世界里,除了贺研远,还是贺研远。

她以为这辈子她只会和贺研远至死方休,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在贺研远订婚的大喜日子,她能没心没肺地吃吃喝喝,甚至大半夜都有吃肉的胃口。

原来,光阴才最是无情,走着走着,感情就散了。

啃完一包鱿鱼丝,贺小洛的胃部不再空虚,挂着满足的笑容,她缓步拾级而上。

上到最后一层台阶,朱莉站在那里,朝她阴阴冷笑。

“你想干什么?”贺小洛陡然心生不妙。

“你猜!”

朱莉是等贺研远熟睡之后,听到贺小洛房里的动静,想起那个嫁祸的计谋,她再也无心休息,连忙从床上爬起来。

时间掐得刚刚好,她在台阶上,贺小洛在台阶下。

输人不输阵。

立刻,贺小洛稳住身体,冷冷地盯着高她一层台阶上的朱莉,重复地问道,“你到底想干什么?”

贺小洛的手里还拿了杯茶水,是打算带上楼喝的。

她神色忿忿地喝了一大口,茶水已经冷却,冰凉的液体顺着喉咙缓缓滑入胃部,她郁郁的心情才略微舒缓了一点。

想到也许不久以前贺研远和朱莉翻滚在床.//上,她就像刚刚吞了一只死苍蝇,恶心得难受。

她的眼眸里盛满嘲讽,兔子不发威,真当她是病猫了。

朱莉长相漂亮妩媚,灯光下,泛着可怕的冷意,“贺小洛,别以为跟着蔡姨进了贺家,你就是贺家的千金大小姐,像你这种专门喜欢勾当别人男人的,就该受到惩罚,一辈子过得不开心。”

说完,她翘了翘唇瓣,嘴角露出古怪的弧度,得意而骄横。

“我勾引谁了?你是说哥哥吗?”

这个女人就是个疯子,三更半夜不睡觉,跑到她面前满嘴喷翔,不狠狠地虐一把,都对不起自己了。

想到这里,贺小洛勾唇冷笑,“你给我听好了,从七年前的那一晚开始,我就在心里只把他当成了亲哥哥,是你自己看管不好你的男人,关我什么事。”

朱莉被噎得变了脸色,猛地抬头,狠狠地瞪向她,恨不能瞪出几个大洞,“贺小洛,别以为这样说我就会放过你,如果不是你一直在中间作梗,如果不是你勾引他,研远他怎么会一直不爱我?”

“都是你,所有的一切都是你的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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