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章 疾病不受控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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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甩了一下袖子走了进去,说实话,这还是“她”第一次来弟弟所居住的院子。

院落虽然不大,但是很是干净,边上有一小片的竹林颇有高雅之气,堂中有一张石桌和石椅,其他的也就没有什么多余的物什。

沈倾羽轻轻的走了进去,院落内正中间的应该就是弟弟沈耀文的房间了,于是她放缓了步子,走过去敲了敲门。

屋内传来一阵悉悉索索的衣物摩擦声,随后是长长的一阵叹息,然后说:“不必来送饭了,我不想吃。”

沈倾羽站在外面摇了摇头也是一阵无奈,只好出声说:“耀文,是我,姐姐。”

在她最后一个字落下不久,门立刻就被里面的人打开了,沈耀文略喜起色又略带忧愁的一张脸出现在了她面前。

“姐姐……”他三步并做两步的走了过去,然后又在她身前堪堪停下,最后神情复杂的叹息了一声,随后说:“姐姐,你又何必特意过来看我?我堂堂一名男儿,受些什么委屈倒也无妨。”

沈倾羽被他这幅小大人的姿态弄得心里一痛,明明弟弟还可以依靠着自己,然而他却选择替自己默默承受着很多,甚至为曾经的自己承受了更多。

于是她走上前去,用温热的掌心贴紧他的脸颊,随后说:“你我姐弟之间哪有什么麻烦不麻烦的话?况且也是二夫人房里的丫头一直央求着我,看起来她似乎因为这件事情感觉很愧疚。”

沈耀文先是点了点头,随后眼神有些落寞的说:“愧疚的不应该是她,而是我。当初她拜托我,想让我把他们一众的下人调离开这里,也不管什么薪水俸禄,只需能在将军府中立足就好,但是是我央求着让她们,让她们在这里继续留些时日照顾着母亲。我……唉……”

沈倾羽多半也明白了是怎么回事,二夫人脾气暴躁易怒,如今连自己的儿子都舍得下手,对于身边的佣人肯定是更加的苛责刁难,任凭是谁也不愿意继续待在这里的,她们想离开也情有可原。

“你不必这样想,下人们之间再怎么说也是对主子有感情的。不过昨天我一直在祠堂里,所以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二夫人现在的情况到底是怎么样了?”

沈耀文面庞露出了隐隐约约的隐痛之感,随后轻声细语的说:“大夫过来看了母亲,说是母亲中了西河草的慢性之毒,并且毒药已经深入骨髓,精神涣散暴躁易怒就是中毒之后的现象,现在大夫也只能暂时压制着毒性不让毒性继续前进,不过在没有解药之前也只能稳定在现在的这个状态了。”

沈倾羽紧皱着眉头,许凝姻此时双目无神,满眼都是嗜血的神经,暴虐的姿态也让人招架不住,这样的情况远远超出她的预想,没想到事态会发展的如此严重。

“没关系,你带着下人都撤出去,若是有什么责任都推到我身上。”沈耀文脸紧绷绷的,这样下了命令。

下人听到了这一句话,骚动才堪堪的停止了下来,随后就是大规模的一涌而出,转眼之间,许凝姻的房间内就没有除沈倾羽和沈耀文其他的人影了。

“你们都干什么去?不许走!贱人!”

许凝姻眼前是白茫茫的恍惚感,在她眼前一直阻拦的灰色阴影突然一个个散去,让夺目的白光再一次现在她的眼前让她觉得暴躁异常。

她还在歇斯底里的喊叫着,虽然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喊些什么,她只好四处的摸索着,祈求寻求到一些东西能给自己一些安全感。

她手触碰到了一个温润的物品,还没来得及仔细摸索究竟是什么,就下意识的拿起来向地上摔去。

“母亲,不可!”

沈耀文一瞬间瞪大了眼睛,脱口而出想要去阻止她的行为,母亲曾说过那是最珍贵的东西,若是等母亲清醒过来发觉自己在发狂和暴怒中毁坏了这个东西,肯定会后悔死的。

好在沈倾羽反应迅速,拾起旁边的一个破碎的茶杯迅速扔了过去打在了她的曲池穴,让她的整条手臂瞬间麻痹,手里的东西自然也就握不住了。

沈耀文一个箭步冲了过去,夺下了母亲手里的玉佩,有惊无险的把它放到了自己的怀里,那仍然心有余悸。

“大夫来了,大夫来了……”

许凝姻的贴身侍婢已经匆匆忙忙的赶来了,身后也是一道背着药箱匆忙过来的身影,俨然是那位给许凝姻治病的大夫。

“这是怎么回事?”他看了一下屋内惨烈的状况,在瞟了一眼许凝姻的状态,立刻神情变得严肃了起来。

沈耀文正控制着许凝姻,怕她起来再做出打砸的行为,于是沈倾羽慢慢的走过去,对那名大夫说:“先生,小女是二夫人的女儿沈倾羽,今日不知为何,母亲病情似乎又在加重,所以就老板请了先生过来,再为我母亲看一看。”

老先生理了理胡须,也不管面前的这个人又是哪个小姐,总之现在救人才是最要紧的事情。

于是他点了点头,然后绕过了沈倾羽,过去查看许凝姻的症状。

他老练的抓住了她的手腕随后细细的揣摩着脉相,沈倾羽在旁边将他的一举一动都看在眼里,心里暗自的赞叹,这个老先生果然是行医多年的名医,无论是抬手还是把脉都能精准的落到点子上。

老先生沉吟了一会儿,随后站起身,从随行的口袋中拿出了一卷银针,随后在许凝姻的身上扎了几针,让她迅速的陷入了昏睡。

“先把二夫人安置在床上吧。”

他叹息了一口气,面色有些沉重的下了旨。沈耀文也不敢怠慢,于是把母亲抱到了床铺上,为她细心的盖上了被子。

老先生此刻面色十分凝重,他在房间里来回走了两趟,随后才开口说:“二夫人的病情比我想象中的更为严重,看来这药毒不仅入侵了身体,更是侵入了骨髓。”

说到这,他适时的停顿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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