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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夜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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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滴答”“滴答”

停下写情书的叶敬之,听着这雨滴声,咂咂嘴细细品味,觉得可以涤荡心扉。或许这便是心晴雨也晴吧!

聆听一会儿,叶敬之回神想到还自己还在写情书呢,于是继续埋头挥笔,笔落成文,这样写道:

《为你》

那山间熠熠生辉的花朵

你可知道

在这浩渺的世界里

有一阵风在想你



它可以翻过高山

它可以越过泥泞

它不觉辛苦

为你



它吹来春雨

它吹走艳阳

它捧送秋露

它融化冬霜

只要四季在你的眼里

它不辞辛劳

为你

它用滚石打磨身体

它用寒冰淬炼灵魂

它要吻送你到一个美丽的地方

在那里只有他和你

为你

它是风

它好像没有眼睛

它好像没有耳朵

它好像没有鼻子

它好像没有嘴巴

它什么都可以没有

但不能没有你

写到这儿,这个在灯火中脸颊显得坚毅的男人,柔和的看着纸面,总觉得差些什么。

还待提笔,一声瓷花盆跌落打碎的声音在楼下通过幽暗的过道传来。突兀的声音让肥肥“喵”的惊叫一声,警惕的躲在桌子对面的窗帘里,谨慎的打量着。

这时,空气突然间变得有些冷,除了刚才的碎瓷声,又有衣服相互摩擦的声音在绵延。叶敬之纳闷:这深夜应该没有人来订购服装,也许是自己忘记关了楼下的窗,让风溜进来在一楼衣架上作祟。

猜想合情合理,叶敬之就要起身去证实,可屁股离凳的刹那,头顶的铭纹灯火倏忽变得明暗不定的闪烁起来。

灯闪烁着!闪烁着像弥留老人不甘离世而挥舞的双手,更像他们的眼睛,挣扎着!挣扎着失去了最后一丝光彩。“吱嘎”灯灭了!这突如帘幕密遮的房间,一下暗得发冷。漆黑中,叶敬之平静的坐下,从桌子抽屉里抽出一把阵武。这是他这么多年在中城立足的资本之一,他立足并不是都靠他贵族的身份和敬之大师的头衔。

阵武的刃发出冷银色的反光,叶敬之也就这么平淡的坐着,好长时间,黑暗里一点动静都没有,这让他怀疑是不是自己小题大做多虑了,也许都是巧合。暗暗松口气,欲把阵武物归原位。

“吧嗒,吧嗒,吧嗒”是规律的脚步声,上来了!

叶敬之的全身肌肉绷紧,想放还的手又握着阵武抽了回来。脚步声就停在了他的身后,但他感觉不到身后有呼吸的气息,迫近的死亡让他如芒在背。“不能坐以待毙”这是他此刻唯一的念头。念头驱使着他爆发出他平生最凌厉的一击,回身向后杀来。他自信即使是一个黄金级的高手,措不及防下也要陨落。可是残酷的现实打醒了他,来的不是黄金!那人一只手便擒住了武器,另一只手更是扣住了他的脑袋,只要那人一用力,不用怀疑,一定会捏爆的。

死亡突如其来,他不甘心,她还在等他。挣扎,挣扎没有效果!在绝对的力量面前他是无力的,复杂的眼泪慢慢从眼睛里滚了出来。他不甘心,真的不甘心,又有什么用?贝多芬也教不了的扼住命运的喉咙!

然而生活的戏剧性让你永远估计不到下一秒会发生什么。

黑夜里的人刚要用力,“住手”一道极具威严的呵斥传来,紧接着来人手里提着的铭纹灯照亮了这个诡异世界。猛然出现的亮光刺的原来黑暗中的两人眼睛极不舒服。叶敬之眯着眼看清来人,是个脸带戾气的乖戾黄毛青年。

青年见被他呵斥的人无动于衷,一个飞腿便踹在了其身上,拳打脚踢的猛推。那人并不疼,也不顺从,默然放手站立在了一边。这时又有两个人“呲呲”跑上来,略带可怜的喘气道:“少主,你到是等等我俩啊”。青年不理会后来的两人,盯着叶敬之道:“别来无恙啊,敬之大师”。

“姜拜”叶敬之骑在座椅上,冷冷回道。

“嘿嘿,咋样?要不要谢谢老子?不是我你已经死翘翘了,但实话告诉你,无论如何今天你都要死”姜拜凑近叶敬之的脸拍了拍道,眼神里充满掌握生杀大权的快感。

叶敬之脸上不见惊恐,冷漠的笑笑。

姜拜见这个生死在他一念之间的人,是那么平静,他心情就不好了,想要对着这张令人厌恶的脸动手出气,但转念间计从心来,眼珠转了转道:其实我姐姐并不喜欢你,只是为了娱乐而玩弄你的感情”。

叶敬之嘲讽的笑了笑。

“你不相信?看来你是不知道我姐姐自愿和淳于让订婚的消息,时间很快就到了,呵呵呵。也对!你这种层面的人那里有资格提前知道”姜拜哈哈笑道。

“我会信?”叶敬之斜眼。

“你知道的,她是大伯的独女,姜氏一族的掌上明珠,以她的性格,她的婚姻肯定是她自己做主,你只是她情感世界里的玩偶罢了,她会真心对你,嘿嘿嘿!”姜拜幸灾乐祸的笑着,偷偷观察叶敬之。

不见愤怒,不见悲伤,不见痛苦,叶敬之只是自信的笑了笑。

这种对女人自信满满的样子,让姜拜气急败坏,他发现自己在精神上玩弄不了叶敬之,那就从灵魂上去摧毁他吧。姜拜扭扭脖子对两位跟班夸耀道:“敬之大师手艺好吧,是咱们中城鼎鼎有名的人物吧!中城的多少名媛都想和他亲嘴呢?”说道这儿,还下流的笑着。

“你说这又不是抹了蜜,就那么让女人疯狂,今天我要让我的屁股来试试,哈哈哈”姜拜狰狞的笑得眼泪都要留下来。

两个跟班听懂姜拜的意思,压着叶敬之离开椅子,待命。

姜拜看着这个刚才木头一样油盐不进的叶敬之,开始像受困的狮子咆哮着剧烈挣扎,他心里一下充满变态的开心,高声道:“在哪好呢?在哪好呢?嗯~,这里不错”说着踢走椅子,趴在桌子上,向跟班道:“来,让我见识见识,敬之大师的魔力”。

两跟班就这么压着叶敬之的手臂,拧着他的下巴朝屁股亲去。这些作为是姜拜对姜心破坏他好事的报复,那嘴吻过她,现在让那嘴亲屁股!这一刻,姜拜这个变态心理是巴适的。

唉!神也愤怒的事情,却没有神来惩罚他。罪恶在阴暗里自由,光明也要在黑夜里堕落!

就在姜变态要闭眼准备体验的空档, 窗帘后面的一道白影,一直用惩戒的眼睛审视着,恶狠狠抓向他的眼珠。突然的变故,让跟班反应不过来,站立的杀手反应过来,又懒得理睬。姜拜就这么被硬生生抓坏半张脸,看上去鲜血淋淋,如果不是他头扬得及时,也许还要付出一只眼睛的代价。姜拜疼痛着翻倒了桌子,捂着脸“啊啊啊”惨叫。可以料想这头走在黑暗里宣扬正义的猫,被姜拜逮到将会是什么下场,抽筋剥骨?碎尸万段?可能不止。

令人松气的是,叶敬之乘着两个跟班被吓呆的机会,脱开制缚,抢到窗边放走了肥肥。

“啊呀呀,你敢放走它?好好好,你今天不止要是死,哈哈哈”姜拜擦着血淋淋的脸,声嘶力竭的吼叫。他命令跟班砍把桌子扶起来,把叶敬之的手压在上面,自己拾起掉下的阵武,他要砍断叶敬的双手。

“啊”我们以为的叶敬之失去双手的厉吼没有传出!恫吓、折磨、失去双手都没有让这个柔情且坚韧的男人倒下,在他的心有比生命更重要的东西——尊严!

姜拜砍了双手,并不满足,这样的故事要加一些作料才美,他命令跟班把手用保鲜盒装着,他认为这么做对姜心的报复还不够。

至于那个他眼里死人无疑的叶敬之,他也想到了一个有趣的处理方法:用麻袋将他身躯套住,扎紧口袋,丢进大江,让鱼闻腥而来将之一口口咀嚼。当然,不能让他很快流血死去,那样他不能饱受疼痛,最好还是把伤口包扎......

四个人抬着麻袋,在夜幕里离开了,好不容易停下的雨又开始下,下得格外的大,瓢泼一般砸在窗子上。“咣当咣当”狂风也通过窗口肆虐进房间,把散乱在地上的情书,浸在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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