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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十七、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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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六章

  刚回到当地城市不几天,艾钢炮说:艾雪,你不是想学法语,学得好,增强记忆吧,我和你妈妈给你对货了一种药,对学习可好了。

  这种药第一天给艾雪吃一粒,第二天吃两粒,第三天吃三粒,每天加一粒,到第十六天已加到吃十六粒,后来艾雪知道这种药叫奋乃静。吃到十五六粒药时,对生活热爱从来没想到死亡的艾雪,突然闻到了死亡的气息,她感觉自己的心脏像承受不住自己的身体似的,直想往地上躺,从小到大从没照顾过自己的母亲,给艾雪端了饭,那样子艾雪怎么看怎么像给死刑犯的最后一餐,就在吃了第十六粒药的时候,一向粗心的艾钢炮,也察觉到了不对,第十七天他没有再给艾雪吃第十七粒药。艾雪才慢慢身体恢复如常。

  转眼卞晓到法国已经一年了,艾雪一边催卞晓出证明,一边自己跑出国手续,还好到公安局办护照,大使馆办签证较顺利。

  就要出国了,艾雪置办着衣物,忽然觉得自己比原来稍微胖了一点,那时在当地一种减肥药地毯轰炸式的做着广告,彼时大头砖一样的手机一万多元,很少有人拥有,一般通讯打座机和公用电话,艾雪用家里的座机给卖减肥药的通了电话,从不关心艾雪生活的母亲魏珊,让艾钢炮给艾雪说她刚买的内裤怎么舒服,劝艾雪不要买紧身内裤了,也买这种,艾雪就去买了穿上。吃了几天减肥药不管用还反弹,还有几天就出国的艾雪又用家里的座机给卖减肥药的打电话,卖减肥药的说:你来一趟,我们可以给你评估是哪方面的问题,再对症免费给你针对你的减肥药。艾雪没多想,照着地址去了,没想到这一脚就迈进了深渊。

  那个地方是一个小旅馆的二层,屋里堆着一些还没卖出去的减肥药,看见艾雪,卖减肥药的竟露出满意的微笑,说:其实你不胖。艾雪纳闷,卖减肥药的还说顾客不胖,怎么做生意。听说艾雪就要出国了,他还说:你到法国,我可以给你钱,你帮我跑一些证明。单纯的艾雪正盘算这件事有干的价值吗,卖减肥药的竟突然对艾雪动起手来,艾雪拼命反抗,以前,艾雪遇到过骚扰,拼命反抗,一般对方就会收手。没想到得是,艾雪以前都穿紧身内裤,这次却是肥大的……猛的,对方得手了……卖减肥药的说:你到了法国,就知道会感谢我的。艾雪恨恨地说:我会回来报复的。卖减肥药的又在那儿白活他黑帮有人,其实,我就是黑帮……

  一切都是昏黄的,欲哭无泪的艾雪,不知道怎么走回的家,是报警吗?管用吗?后果,后果是什么,就几天就要到法国了,丈夫卞晓会怎么想?艾雪的心骤然一紧,麻木地立在风中。带着对卖减肥药的人的恨,带着战战兢兢,艾雪来到了法国巴黎。

  第十七章

  卞晓接到艾雪,一起来到法国巴黎的学生公寓,这是一个一室一厅的房子,有洗浴设施。公寓里靠门左边放着一张不大的床,旁边放了一张写字桌,冲着门紧往南靠近窗户放着一张长桌,上面放着电炉子。进公寓后,卞晓递给艾雪一把钥匙,说:这是“我为你配的屋门钥匙,你拿着。”艾雪拿着钥匙看了看,说“这么精致,配一把多少钱?”卞晓说:“一百多法郎吧。”艾雪说:“天啊,将近二百元人民币,这么贵,在咱们家那儿配把钥匙用不了几元钱。”卞晓说:“法国人工贵一些,留学生有人算了一下,巴黎平均物价是国内的五倍,不过肉之类的相对便宜,这儿有电炉子,你来了就好了,我们可以自己开伙做饭。”

  俩人在屋内做好饭,一起边吃边聊。

  艾雪说:“我的遗憾是没有上过多少学,我想上学。”

  卞晓说:“这恐怕不好办,来,来,吃饭。”

  艾雪说:“我可以打工交学费。”

  卞晓说:“法国失业率12%,工作不好找,这儿有《欧洲时报》,你看看上面的广告,可以去试试。”

  卞晓笑着说:“这刚来第一天就要去打工,时差倒过来了吗,老婆真厉害。”

  艾雪翻看报纸广告,画出一个圈,说:“老公,明天我就去试这家。”

  卞晓说:“后天吧,后天我没事,陪你一块去应聘。”

  艾雪观察着房子,给卞晓开玩笑地说:这屋里怎么没挂我的照片。

  卞晓笑了:原来挂过,有留学生来玩,说:这是标准的北方美女。

  以后呢?艾雪笑着问。

  以后我就把照片取下来了。

  奥,对了,卞晓想起什么来,问艾雪:结婚戒指你带来了吗?

  “带来了”艾雪答。

  “快戴上,一定要让人看出结婚来,万一让哪个流浪汉看中了,啊,这个姑娘挺好,再追你呢。”卞晓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

  第十八章

  巴黎的天空时而澄净如玻璃,时而飘些丝丝绵绵的小雨,到巴黎第三天,艾雪在卞晓的陪同下去应聘了。这是一家上海人开的中国酒店,在法国巴黎偏僻的区域,生意不是很景气。一般用工用熟手,老板和老板娘看艾雪的样子不像斤斤计较的人,像是能吃些苦。他们决定用艾雪。不过,老板说艾雪跟着老板娘在吧台干,因为是生手,是类似学徒,工资自然要少一些。“好吧”知道巴黎找工作难的卞晓,和急于找工作干的艾雪应承下来。老板说:那好,艾雪明天来见工,记得穿白衬衣,黑裙子,把白衬衣扎进黑裙子里去。艾雪一一记下。第一天上班,在老板娘的指导下,艾雪忙得不亦乐乎,同在店里打工的待应生,香港的东南亚的,对艾雪很友好,直接称呼艾雪“雪”,“雪,给你杯子”待应生一下递过七八个杯子。老板娘在旁边说“杯子洗出来,要趁热擦,不然有毛毛”艾雪很少有闲下来的工夫,穿着高跟鞋一站大半天的艾雪,累,再加上站着忙来忙去,脚觉得生疼,艾雪干脆把鞋脱掉,光着脚在吧台里继续干得热火朝天。老板的脸随着人稍多一点,便嘴角上扬,笑逐颜开,人一少,便嘴角向下,一脸苦相。当客人散去,正待休息一会儿的艾雪,被老板叫住了,给了艾雪一摞摞的桌布,让她熨平,刚熨好桌布,老板又领着艾雪去看卫生间,说:你再把卫生间打扫一下。夜,有些黑了,看见走在回家路上的艾雪,几个好几种肤色的人,不怀好意地吹着口哨。艾雪赶紧快走几步,向地铁口奔去。打工的地方离卞晓和艾雪住得公寓不近,为了赶时间,艾雪在地铁运转的电梯上奔跑着。年轻,且做好吃苦准备的艾雪,并不觉得这有什么。干到第五天,卞晓让艾雪请假,领着她到一家更大的酒店,这在巴黎较为繁华的地方,建得像中国古代的宫殿,酒店里用中国式屏风隔开。酒店较大,有停车库。

  原来,卞晓听说这个酒店有一个不成文的规定,对中国留学生优先照顾录用,方便中国留学生勤工俭学。在一家小饭店刷碗的卞晓想跳槽到这家大酒店,但是这家大酒店据说是用电梯打下去,有几个黑人刷碗,不缺刷碗工,倒是吧台缺人。我妻子正好干吧台,让她来试试。卞晓灵机一动,就来叫艾雪了。

  艾雪一去,经理就叫试工了,然后就留下了。

  艾雪回第一家酒店辞工了。算工钱时,本来不多的钱,五天还给算了四天。艾雪对老板说:您给少算了一天。“是吗?”老板装做诧异地说,然后背着手,走出酒店,背着的手翻动着,脑子像是也在那儿算来算去,大约过了一两个小时,老板才回来,无奈地说:“是少算了一天。”艾雪像吞下了什么,胸口堵了一层棉花,但一想到要到新的地方,棉花又像云一样渐渐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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