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章 离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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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这一句之后,曹老夫人就让人收敛了苏静书的尸骨,到底给了苏静书体面,说是苏静书被小妾逼迫自尽,不至于连累她两个儿子,也保全了她大夫人的颜面。

至于曹国石,被曹老夫人催促着于第二日在朝堂上自请罪。

未等言官弹劾,自己请罪自己私德不修,后宅不宁的,曹国石还是第一人,加上他认罪恳切,被连降三/级,要去外任知府,却好歹保住了乌纱帽,没有被罢官。

曹老夫人闻言,也松了一口气,这一步险棋,也走对了。

第二天得知这消息的时候,秦瑟啧了一声,和谢桁夸奖道:“曹家这位老夫人,倒是个厉害的,一步步算的精明,全部如她所愿了。”

但不管怎么说,曹国石名声已经毁了,前程也就止步于此了,再加上他的正妻苏氏是被‘小妾逼迫’至死的,只怕也不会有好人家的姑娘再嫁给他做续弦,里里外外,曹国石也算是到头了。

这也算是给云氏一个交代了。

秦瑟得知这消息的时候,就让云氏去轮回了。

云氏没了执念,也没怨气,便可以自己去轮回,不必秦瑟帮忙。

秦瑟就乐得和谢桁清闲地躲在曹家客房里。

谢桁闻言,淡笑,“的确,曹老夫人很精明。”说着,他看向秦瑟,“不过你也不差,你特意在众人面前,让云氏吓得苏静书说了实话,不就想着,就算曹家要保曹国石,人多口杂,都有传出去的可能,一旦传出去,曹国石和苏静书都会受到应有的惩罚吗?”

秦瑟一挑眉,噗哧笑道:“这都被你看出来了?”

说实在的,她当时让徐夫人把苏静书约在院子里的时候,确实是这么想的。

院子里人多眼杂,每个人一条舌头,那么多舌头,但凡有风言风语传出去,再联想到云氏和月氏的死,定然有言官弹劾。

曹国石和苏静书依旧会伏法,只不过要稍晚一些。

但这一点,徐夫人和曹老夫人都没看出来,却被谢桁看出来了,她弯唇笑道:“你也很厉害。”

谢桁淡淡一笑,没再说话。

而在这时,房门被人敲响。

秦瑟便顺势起身去开门,就见徐夫人站在门外,神色还有些憔悴,大约是昨晚没睡好。

秦瑟温声:“夫人怎么过来了?”

“我过来和姑娘说一声,离京的船,今天下午出发,好让姑娘收拾收拾。”徐夫人没什么神采的笑笑。

曹家百废待兴,一堆内务要处理,徐夫人帮不上忙,也不想继续面对曹国石日日怨怼的神情,就想早些回去罢了。

曹国石到现在都没想通,只以为是徐夫人逼迫曹老夫人致此,害得他被贬官。

徐夫人不想再做辩解,也不想再和曹国石互怼,便定了今天离开的船。

秦瑟点点头:“多谢夫人,我们没什么好准备的,随时都可以出发。”

“那好,待用过午饭,我们便出发去码头。”徐夫人略笑了笑道。

秦瑟:“我知道了。”

徐夫人便福了一礼,转身离开。

秦瑟送走徐夫人,便回过头来朝谢桁笑道:“行啦,你不用担心啦,我们可以回去了。”

谢桁点点头,面色上有片刻的放松。

显然能顺利的回去,他确实挺开心的。

秦瑟和谢桁没什么好收拾的,在曹家用过午饭之后,他们便跟着徐夫人一道出门,去往码头。

与此同时,码头上很是热闹,今日官府的商船抵达,带了不少江南一带的好东西来,有不少官兵正在解押。

还有个穿着官袍的官老爷,正在盘点。

徐夫人包的客船,也停靠在这码头,只是举例官船停靠的地方稍远一些,看到那边的热闹,徐夫人便带着秦瑟和谢桁,直接往自家船上走去。

在他们从身边经过时,漕运司掌司唐文骥,隐约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他连忙转过头去,目光搜寻了一番,落在了一道纤细婀娜,翩若惊鸿的背影上。

唐文骥咦了一声,眼神里满含着奇怪之色,他蹙了蹙眉,盘点完货品之后,直接去了漕运司总司府上。

总司叫做秦茂和,唐文骥来时,他正在家里插话逗鸟。

看到唐文骥这个时辰过来,秦茂和咦了一声道:“这个时间,你不在码头,怎么跑到我家来了?”

唐文骥行了一礼,“码头上货品全都盘点齐全,属下便过来了。”

“便是回报漕运事务,也不必急在今日啊。”秦茂和挑眉,他今日休沐,朝中是知道的,唐文骥才替他去盘点了货品,要汇报漕务,等明日/他回去上任再说也不迟,“是不是还有其他的事儿?”

“大人慧眼如炬,下官确实有一件事,要报给大人听。”唐文骥福身道。

秦茂和停下了喂鸟的动作,“什么事,值得你这个时候跑一趟?”

“下官在码头,好像看见了秦大人家的嫡小姐。”唐文骥低声。

秦茂和眼睛一眯,“哪个秦大人?”

“就是……大人的长兄。”唐文骥咳了一声,道。

秦茂和差点捏断手里的挖勺,他唰地一下望向唐文骥,神色看不出来是不悦还是高兴,“你确定?”

唐文骥一时拿捏不准秦茂和是什么想法,犹疑了一下,“下官也不敢十分肯定,她从下官身旁匆匆就过去了,但看身形和样貌,大约有八成是的。”

秦茂和眯起眼来,“她怎么会来京城?她不是走了吗?”

唐文骥,“下官也不知那小姐怎么回来了。”

“那你可知道她去哪儿了?”秦茂和追问道。

唐文骥摇头,“下官只看到她坐上了船。”

“去打听打听,她坐的船是去哪儿的,再回来报给我。”秦茂和立即吩咐道。

唐文骥不敢有违:“是,下官这就去查。”

语毕,他就匆匆地走了。

留下秦茂和一个人,他望着院子里,神色有些不安和紧张,“这丫头走都走了,好端端又回来做什么?”

……

秦瑟不知道自己在码头上走了那么一遭,一小会儿的事儿,就引起了不小的波澜。

她上了船,就和谢桁窝在船舱里懒得动,因为她才发现自己居然有点晕船。

来的时候坐着马车,她都没觉得累或是不舒服,但坐在船上,她只觉得头脑昏昏涨涨地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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