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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9章 第87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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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金岁月(10)

选了周六,四爷和桐桐去了三云县。

早前就给林双朝做好了两身中山装,这次去带上。没给吴秀珍做,是因为现在这女装成衣会更流行,虽然自己做的也很好,但人嘛,总是觉得流行的就是最好的。反倒是男装,迄今为止还是中山装,怎么穿都不过时。

在三云县这边,林双朝和吴秀珍住的也是县城的小院。不过是县城里安装了自来水,要说方便,就方便在这儿了。

到家的时候,林双朝去上班去了,吴秀珍在家等着呢,正在厨房包饺子呢,“快洗手去,一会子饭就好了。”

院子里自己种的菜,几乎把院子都占满了。角落里有鸡笼子,三两只母鸡,鸡下蛋就够他们吃了。两人在县城其实过的很节俭。

四爷洗了手就挽袖子,“这豆角黄瓜都下架了,我给您拔了,把地翻出来!”

嗳!成!

吴秀珍瞧了一眼,见把搭建架子的木棍子又给规整好了,捆成一捆子放着,好歹觉得女婿顺眼了一些。林雨桐瞧那活也没多少,四爷留着打发时间吧,要不然陪着尚且在挑剔阶段的丈母娘,也怪尴尬的。

吴秀珍的眼角眉梢都带着笑,“听你爸说,人家那报刊还是啥的,级别不低,是很有影响力的。”

现在这报刊都是严肃文学,哪有娱乐的?影响力都不低。

她靠在厨房的门边上,看看这矮小的厨房,烧的还是炭呀!再看看那筐子里的炭,“这……平时都是谁给您把这弄回来?”

吴秀珍白眼翻她,“你妈又不笨,跟周围人家都处的挺好的,谁不能顺手帮一把呀。你爸说不叫司机干私事,可他不劳烦人家,人家心里不踏实。我偶尔叫人家抽空来搭把手,人家心里安稳。”

“那回头我弄点肥皂牙膏什么的,你放家里。人家帮忙了,你送人家点,省的我爸知道了,又说您。”

知道!

林雨桐没觉得这种事有不好,人得讲人情的!只要不违反原则,还不能让人有私交了?人家也没想被提拔,就是想亲近一二,心里安稳,人之常情而已。

这次是高兴的事,吴秀珍包了韭菜大肉的饺子,用土豆闷了肉,又拌了几个凉菜,大门一响,林双朝回来了。人没进来就先喊:“是小金和小桐回来了吧?”

四爷就喊了一声‘爸’,林雨桐也笑,“您今儿是早退了吧。”

对!早退了。

林双朝跟着又和四爷开玩笑,“进门就干活的姑爷都是好姑爷,来来来!活放着慢慢干,不干完不许走,。但吃饭也不能耽搁,先吃饭!”吴秀珍在厨房悄悄问,“你女婿是干了什么叫你爸顺心的事了?”

是!林双朝很顺心。以前的在地区一个办公室的同事就在老家的县城,这次通电话,他就想了解一下女婿的情况,结果这才知道,他真的在做‘购销’的事!以前是国家购,国家销,但现在,单位可以作为市场的一种尝试,以牟利为目的的购和销,这是一种改革的尝试。虽然是小小的公社的购销社一次行为,但是上面很重视这个事情。

饭桌上,林双朝就说桐桐,“你是挣钱了,但挣了的钱是私人的。小金虽然挣的不多,但是爸爸觉得,小金做的事更有意义。他这个做法如果坚持下去,是能叫很多人的钱包鼓起来的。这不是钱能衡量的事!若说谁对这个社会的贡献大,我觉得还是小金。”

林雨桐点头,“您说的对!”林双朝不是真觉的亲闺女做的不好,而是肯定姑爷,抬高姑爷,怕这个走过歪路的姑爷一时给想差了,再走了弯路。怕女儿强,男人弱,家庭不稳定。当然了,他也是真的觉得富一片的工作更有意义。

夸了四爷,又说桐桐,“爸不是说你的工作不重要!文章的影响是潜移默化,没办法量化去衡量的。这次你写的很好,是以一个客观的角度反映社会问题。以后,我也希望你用客观的角度去看!一味的夸赞,这样的文章太多了。一味的批评,也有苛刻之嫌。客观就好,这个尺度拿捏的刚刚好。听广播有好处,回去之后,还要订报纸,多看报,多掌握实时动态。在农村也很好,多替农民发声,他们才是这个社会最弱势的群体。”

一顿饭吃的他很兴奋,滔滔不绝。吃完饭,他下午还得上班,“明天周末,不急着走,今晚住下,明儿再走。”

就没想今儿马上就走。

吴秀珍这才有工夫把取出来的钱给桐桐,“数一下,整整两千四。”

“这得交税的!”这个稿酬是不低,但要税也高,“八百起征,要交税的部分是一千六,按照百分之十四交税,得缴纳二百二十四块钱的个税。”

这么多呢!

嗯!超过四千,得按照百分之二十征收。

作家跟其他职业到底是不一样嘛,收入不稳定。这篇中了,有的挣。那篇没中,那就没的挣。也就是八十年代,文人还算可以。再过几年,市场的大潮一来,刊物不如现在这么受欢迎了,稿酬不变,物价飞涨。靠这个东西想发家,那是做梦。

下午没啥事,跟四爷带着吴秀珍去这边县里的商场。吴秀珍这才发现,这孩子真是能花钱,给他爸的表,皮鞋,还再给自己买了两身,连带鞋也买了。还有那么些毛线。

“您自己织吧,我爸的毛衣肯定都带了补丁了。”

回去你爸要说的!

“我自己挣的,我爸才不说呢。”

是!

没说。

林双朝试了,觉得合适就放边上,“明儿就穿。”我穿着新的觉得荣耀!

林雨桐把表给他换上,“不是太好的牌子,您先戴着。等将来我给您换更好的。”

好!戴上,“是不一样呀!”

炒了俩菜,四爷陪林双朝喝酒,说工作的事,“……想做事,但得先立得住人。以前晃荡,不怪领导不敢用。我就想着,先得叫大家吃到利。卖了一次玉米,私下偷着去县城卖的人就有了,这是好事。下一步呢,我想着,大队上的红薯,每年都不少种。咱本身就有粉条加工,那咱就卖成品粉条,包括萝卜白菜,冬储菜吃腻了,城里又没有地方腌制酸菜,那我们自己就能加工。从直接卖农产品,到加工农产品,多一个步骤,多用一份人工,农民的收入就多了一成……做成了之后,我还是希望立足单位,把农业生产资料所需的,都做到调配。像是农用机,若是坏了,零部件都没地方配去。这些调配的工作,我觉得也该是供销的一部分。”

再说什么,林雨桐没听。在另一边跟吴秀珍缠毛线。吴秀珍就说,“看四海如今这样,也不算是走了大样子了。你看紧,别叫在外面飘了,也还行。育材新兵训练分配,上个星期才给家来信,说在西南,我给写了信说你结婚的事,估计现在还没收到呢。你俩我是暂时不担心了……你说你大姐这事怎么弄呀?跟那个健民还好着呢?”

“我瞧着我大姐不怎么热心了。”林雨桐就说,“对方在电站那地方工作……也不是条件不好。我大姐有我大姐的顾虑。”

吴秀珍手上不停的缠着,“二十五了,大龄了。一直不说结婚的事,这是等着给你大姐安排工作呢。这事呀,你大姐冷着了,就对了,还不算是糊涂。别说你爸现在没吐口,就是吐口了……这家也不合适。能回城,就提婚事。不能回城,人家也不说不行,就是不说结婚的事,一直拖着。我这个态度呀,别说你爸了,我也很不喜欢。如今就看你大姐怎么决断了。”

人人都觉得好像是自家拖着人家,可其实提婚事,该男方主动提的。对方不言不语,谁拖着谁呀?

吴秀珍又打问:“你二姐谈的那个高城,我一直没见过。他回城,按说两人该断了吧,结果这都几年了,就是不断。是什么意思呀?”

原主的印象里有高城,那小伙子长的不出色,但是为人很活泛。她就说了,“一米七的身高,不算高。很清瘦,五官只能算是端正。看外貌,好似有些配不上我二姐。”

就说呢!总得有个缘由吧。

吴秀珍就问说,“你二姐怎么说?”

“我二姐……想着,去省城哪怕是去做临时工,也想去。”林雨桐叹气,“我奶奶拦了。说不能白不提黑不提的就这么去。”

吴秀珍也不缠线了,手一下就停下来,“两人平时也不怎么见面吧。”

那可未必,“我怕二姐周末就往县城去,是不是因为高城从省城回来就不好说了。”

吴秀珍问桐桐说,“你觉得这俩合适?”

“我觉得……照如今这个政策,铁饭碗并不一定就保险。我二姐其实比较活泛,哪怕是临时工,她如果想去也不是不行。就只这次给我们牵线搭桥,她拿了二十。那你说,这以后这样的事多了,就我二姐那风风火火的性子,临时工……那俩钱,她看的上不?”

不是钱多钱少的问题。

吴秀珍就说,“你有这个能耐,说实话,你爸朝外一透话,你想有个单位很容易。有单位你老了就有保障。你二姐这临时工,咋弄?”

可谁知道说什么来什么,第二天一早,四爷把院子扫了,正要出去多买点炭,结果就碰到一对五十来岁的夫妻,在门口朝里看。男人手里拎着个黑皮包,上面还有第九棉纺厂的字样。

四爷就问:“是高叔和婶子吧?”

男人马上伸出手跟四爷握手,“这是林育蓉家吧,我们是来拜访的,失礼了。”

是!是!请进。

说着话,把人往里面带。四爷喊吴秀珍和林双朝,“爸妈,高城高大哥家,我叔和婶来了。”

哟!这怎么话说的。

林雨桐赶紧先往出迎,“大老远的,打听来不容易吧,快里面请。”

两人都很拘谨,林雨桐接了女人手里的网兜,那么些东西。

今儿周末,林双朝难得休息,起身赶紧就迎,“请坐!请坐。”

反正陌生人突然登门,挺尴尬的。

高爸把姿态放的低的很,“高城跟育蓉一直谈恋爱,这都谈了五年了。育蓉的情况,我们都知道。现在说起来,这年纪也都不小了,我这冒昧来,就是来说俩孩子的婚事的。”

高城妈特别不好意思,挨着吴秀珍坐呢,“咱就是普通的工人家庭,之前一听,不敢上门提前来。可后来,育蓉一直不能回城,我就知道,我说人家林干部是有原则的好干部,那跟咱工人就能贴心,咱上门去,有啥说啥。我们是双职工,有两闺女,一个儿子。两闺女是女工,早早上班了,是儿子插队了。如今回城了,接了他爸的班了。那我这班将来谁接?我就觉得育蓉接班就挺好的。俩孩子感情好,这比什么都好。”

叫育蓉接班?

对!

高城妈真是这么想的,虽然这姑娘没工作吧,但这事得换个角度看!人家爸如今这个级别了,以后还会往上走的。谁知道人家将来能走到哪一步!将来若是高升到省城,便是不额外关照,就只那么个老丈人在,对儿子的帮助那都大的很。这不能急功近利的看现在,得往后都看看。

这也是实话!一是儿子愿意,二是俩孩子感情好,三是人家的后劲足,有这三点,别说有职位可以给儿媳妇接班,便是没职位给安排,临时工咱也能接纳。

真的!两口子在家里也是把这个事掂量了再掂量,给儿子另外找对象,最好就是在厂里找个姑娘,条件相当的。可有啥用呢?都是一样的,谁也帮不上谁。反倒是不如这样的,一接班没有更坏,将来也许会更好。输不了,赢可就赢大了,那有啥理由不抓紧促成这个事呢?

所以,两人见给了临时工的提法人家姑娘没来城里,就想着正式的来一趟,见见人家父母。

这个事叫林双朝怎么说?事实上,他并没有见过这个叫高城的小伙子。

当然了,这两口子也不知道他家儿子没有见过老丈人和丈母娘。

四爷就笑道:“上次去省城,还多亏了高城大哥帮忙。还想着哪个周末他回来好好聚聚,也一直没这个机会。我爸工作忙,甚少在老家。我看呀,另外约个周末,都来这边,一块吃顿饭。”

高城爸一愣,就赶紧拍大腿,“哎哟哟!你看我们,把事办差了……”

林双朝就笑,“来了就是客……”而后说吴秀珍,“做几个菜,今儿喝几杯。正好县城的纺织厂遇到一些问题,跟大厂的师傅讨教讨教。”

好!

林雨桐带高城妈出来,一块来了厨房。说说厂里的待遇呀,说说如今城里的情况,闲话了半天,吃了顿饭,把人送上车,四爷和桐桐才回来。

顺便又买了车炭,四爷给放好,这才准备回家。

“这事回去之后跟你奶奶和你二姐说说,你二姐要是愿意,周末叫她带着高城回这边一趟。”

娘俩在这边说话,那边林双朝戴着眼镜在茶几上给四爷写东西,“这些单位和个人,都跟我有些交情,若是为了公事,你可以去找。你说的农机这一块,很重要。这个关系给你用,是用在地方了。”

“您放心,肯定不求私事。”

林雨桐扫了一眼,竟是给四爷写了一页纸那么多。

回家没给金印和杨淑慧买什么,林雨桐单拿了一百块钱,当着大民和三岭的面给了:“得的稿费,给我爸我妈买了衣裳了,我也不知道您和我爸的尺寸,您拿着看着添置。”

唉哟!写文章还能挣钱呀?这是挣了多少呀就给一百?

四爷就说,“交完税有个两千多一点!”

金印就忙说,“这话在外面不能再说,就咱自家人知道就行了。一家富可也绕不住有十家穷亲戚。这不是看不起人,就是说这个借那个借的,不给谁就把谁给得罪了。何况,你以前那狐朋狗友的多,两千看着是不少,可这个上门那个上门的,别说一个两千不够,十个两千都不够。包子有肉不在褶子上,看着好看的,未必实在。作家有名,咱这地方,有几个懂这个名的?那就不如不言语,悄悄的,别张扬。尤其是亲家当个官,咱这钱来的正道,可那有些人未必不是觉得人家为啥不选别人的文章就选你的文章,肯定还是看你爸的面子。就是因为啥也不懂,才啥都敢说!不言语,没事;一言语,到处都是风言风语。咱不图这个名声,好不?”

真中下怀!

杨淑慧把钱退回去,“攒着吧,不能要。”

“那您就当是我们俩这半年的生活费。在家吃呢,有手有脚的,还能叫您养着呀。”

杨淑慧这才看金印:这钱能接吗?

金印点头了,杨淑慧这才接了。

四爷又说工资的事,从身上掏出四十块钱,给大民二十,给三岭二十。

这是干啥?

四爷把钱推过去,“工作给我了,我在单位上挣的其他钱,我自己留着。工资是接班之后的本分收入,大哥和三哥没接班,那这钱你们得拿着。以后拿一天这个工资,都照如今这例子,工资平分。”

哪有这道理呢?

现在一个临时工也才二十来块钱的工资。

两人说什么都不要,“你哥又不是没手没脚,挣的来!”

林雨桐知道,自己不说话,这钱这俩不会要的!她就说,“他在外面跑,我也帮不上家里,看书写东西不能分心,家里的大小活,都得哥哥们给爸妈搭把手,这钱要再不接着,我们都不好意思在家住!这以后爸妈肯定跟我们,我的这个活,就是那种得心无旁骛的,家事麻烦爸妈的时候多,可爸妈年纪大了,有些事情就得哥哥们帮忙,这要是不接着,以后有了嫂子们,就不好处了。”

话说到这个份上了,金印点头了,这哥俩相当于每月有工资拿。

等四爷和桐桐回房呢,俩儿子有把钱给了当妈的。杨淑慧也接了,这是攒着要办大事的,“给你们分开攒,将来一把给你们媳妇,面上也好看些。”

行!咋都行。

等儿子们都睡了,杨淑慧才睡下,往炕上一躺,她就说,“老汉呀,我就觉得浑身都是舒坦的很,轻飘飘的,麻嗖嗖的,就跟喝了二两,要醉不醉,有点飘……得从老四十四五开始胡捣蛋以来,我跟你说,我都没这么舒坦过……”

我也飘着呢!娃们你谦我让,别管有钱没钱,这就是好日子。

觉得日子好了,杨淑慧那是浑身的劲儿,我儿媳妇的手那是个金手手呀,怎么能叫我儿媳妇干活呢?

洗衣服?放着!妈来!看书去,写字去!你一看书写字,妈就觉得钱排着队往咱家跑哩。叫你干活?那是干活吗?那耽搁的都是钱呀!

啥?出来换换脑子?换嘛!随便转。

然后巷子里谁不知道,杨淑慧这个婆婆呀,把媳妇惯的不像个样子。新媳妇是油壶倒了,当婆婆的都舍不得叫媳妇去扶。

隔壁的苏环婶子跟其他人学呢,“……媳妇去洗个菜,就能听到淑惠姐喊呢,‘放着,水多凉的,妈来’;媳妇子说想喝羊汤,早晨天刚蒙蒙亮,跑羊肉馆买最早的一锅汤,端着个锅给媳妇去买;儿媳妇去收衣服,只叫把衣服收了,叠呀熨的,不叫媳妇沾手。人家媳妇也就是有个老子是当官的嘛,不知道照顾了她儿子多少……你是没见把媳妇惯的那个样子……”

对门的媳妇就道,“小桐还爱听个东家长西家短的,但凡出来,哪里热闹她朝哪里去,抓着一把瓜子,磕着听着……”

是啊!谁家的媳妇那样子婆婆不管?!

话就是这样的,一家传一家,总是会吹到杨淑慧的耳朵里的。杨淑慧咋说的?她说,“哪个媳妇我都惯哩!爱听热闹这还不好?总比不跟人社交,一脚踢不出来个屁的那种强多了,对吧?!知道我对媳妇好,那我老大和老三的媳妇,都留意着!只要跟我家小桐似得,我累死也把我媳妇都给伺候的舒舒服服的。”

听的人心里就笑:还想找几个县太爷当亲家?!跟你家小桐一样?啥一样?爹一样。

杨淑慧心里想的是:一个个的瓜娃子,你们说热闹,我家娃听热闹。你们说完就散,我家听完说不定写一写就变成钱呢。我惯着媳妇?我家这媳妇到你谁家,谁家不惯?

一边想着一边往回走,一进门见桐桐在外面就笑问:“想吃泥鳅不,东头你孟叔弄了一桶泥鳅,妈给你买些炖汤?”

“再买些豆腐!泥鳅炖豆腐吧。”

隔壁的苏环婶子听了一耳朵,然后朝墙那边狠狠的翻了个白眼,却不知道,在她背后,她家儿媳妇也朝她狠狠的翻了个白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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