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1章 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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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很久很久,都没有什么话好说的,妖姬本身也不是一个话多的人,就这样坐着陪了他差不多一个晚上。

夏炎君将手中的笔搁下,抬头看着妖姬那张娇美的容颜,不知道怎么的,心一点儿也不动。

也不知道为什么会不心动,只知道这个女人,从一开始对他就没有多少吸引力。

世人喜欢的粉黛罢了。

这是一开始夏炎君对她的定义,很直观。

“如果没什么事情的话,你就去休息吧,在这里也不是个事儿。”夏炎君看了她一眼,说。

有一件事,妖姬的心里一直都很清楚,那就是夏炎君从头到尾都没有喜欢过她。

这是骗不了人的。

妖姬的双目含着一丝丝说不出的痛楚,最后还是选择了低头,随后起身往外走。

对于自己喜欢的人一再拒绝自己,换做是谁都会不舒服的,何况也不是一年两年了。

妖姬也不知道是不是哪里没有做好,就算是真的自己哪里没有做好,夏炎君也不会跟她说什么。

夏炎君是夏朝的君主,坐拥天下,叱咤风云,也就是那么一个男人,看似是把所有好的都给了她。荣誉地位金钱,都给了,可妖姬知道,他没有把自己的心给她。

是她贪心了吗?

换做别的女人,什么都不会得到的,起码他还能让她多看到他几眼,偶尔还会一起吃个饭什么的……

如果他一直都是如此的话,妖姬觉得自己也不会想多了。现在她却是知道了另一件事,出现了一个很普通很普通的女人,似乎占据了他的心扉。

哪怕妖姬真的一点儿也不想承认,可这就是事实。

从夏炎君的书房退了出去,妖姬去寻找了自己的父亲。

祭祀长老最近要忙的事情很多,别的不说,就说算这天下之势就是他现在所需要做的。

在简单的算了之后,祭祀放下了手中的几块石头,看着自己的女儿满脸的愁容走了过来。

“可是有心事?”一眼就看得出来,身为她的父亲,祭祀还是要问上一问。

妖姬毫不迟疑的点点头,看着自己的父亲,眼眶有泪水浮动。

“我不知道怎么样,才能够得到他,似乎我怎么做,都不行……”妖姬哽咽着,擦去了自己眼角的泪水。

祭祀伸出手,抚摸着她的脸颊,看着自己心目中最是疼爱的女儿。

“君主被镇压下去时,老子他们用了十八层地狱来禁锢,最后在上面加了一层八卦。那八卦能够聚天地灵气与煞气,孕育了一个灵胎出现。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一个灵胎,总之那是一个非常非常普通的女人。在灵胎还有几百年时,君主的那残魂就注意到了……”祭祀缓缓的,对着自己的女儿讲出了一个故事。

“那个女人出现后,君主乃至我们都意识到,这可能就是一个关键。”祭祀长老说出了自己所想的,双目深沉:“我们意识到就是那么一回事后,君主就去设计一环环套了……只不过这男女情事,最是难说,我们也不可能要求君主做太多……”

祭祀并不是一个死板的人,更不是一个因为爱自己的女儿而丧失理智的父亲。此刻说的话也都是带着理智,加上他私下也是对诸葛草有点儿小观察,此刻说的话要相对理性许多。

“我知道。”妖姬咬唇,看着自己的父亲,想到了夏炎君身上可能背负的压力,咬着唇也沉默了。

夏炎君是一代君主,所有人都认为他一定是要肩负这种天下运势的。别的不说,那会儿他还是夏朝的君主,就应该要承担夏朝的兴衰,结果夏朝在他的手中被掐断……

数千年来,夏炎君在那幽深不见天日的地府,也不知道承受了怎么样的压力。

妖姬不敢仔细的去想,深怕自己那么一想,会忍不住自己心的绞痛。

“现在,这样一切都很好,那个女人君主再喜欢也都牺牲了,可见是没到那个地步,你也莫做他想,专心辅佐就是。”祭祀说了那些话之后,转过身继续的捏着自己的手中的石子。

站得越高,有时候压力就越大。

祭祀不敢说已经站在了夏炎君那样的高度,现在的他也只能说自己是多多少少会有点点知道。就比如现在,很很多事情不是自己想做就能够做的。

妖姬安静的站在百花之中,面有淡淡的愁意。

白泽从远处而来,看见了妖姬,慢慢的走了过来。

“白泽……”妖姬也算是跟白泽略熟,看见了它便叫了叫。

走了过来,白泽用自己的脑袋蹭了蹭她的掌心:“在这里做什么?”

“你见过那个女人吗?”妖姬单刀直入,直接开口询问。

那么一问,白泽面有难色:“嗯,是我的主人,很好对一个人,可惜死了……”

白泽不知道在十八层地狱发生的时候,那会儿他还跟黑色蛟龙在啃骨头。啃得正欢,十八层地狱就崩坏了,那一崩坏,他们很快也就逃了出去。

夏炎君从十八层地狱走了出来,白泽看着自己昔日的主人感动的泪流满面,只是十八层地狱一重重的宛似一朵枯败的莲花开始凋零时,白泽也抬头看着天际,在想……

诸葛草去哪里了?

这个脾性总是淡淡,宛似什么都不上心的女人,去了哪里?

小时候,她将白泽当做一个吃货养,时不时的还扔些垃圾给他吃吃。

直到有一天将他放出去,用聚阴池与聚阳池的水将他养出息了,他也就不一样了。在那之前,都是诸葛草在养着他,对他再怎么的不好,也没有将他有遗弃的意思……

就冲这点,白泽就很记得诸葛草的好,也记得他的恩情。

假若有机会的话,他一定会好好的对待诸葛草……

妖姬很快就从白泽的神情上捕捉到了那么一丝丝细节,她现在对那个女人越来越好奇了……

如果只是画像上那么普通的样子,自然是不可能被白泽认可,也不可能让夏炎君喜欢的。

很普通的女人,根本是不可能入夏炎君的眼的,就算是简单的交涉,他也肯定不会如此花心思的真的画一幅画像。

她的画像都是当时跟夏炎君求来的,又因为那会儿她的身份算得上他身边唯一的女人才有的……

“我想知道她是怎么样的人……”妖姬抚摸着白泽的头,低低柔柔的开口。

“一个很好的人,你会喜欢她的……”白泽只是一头思维简单的禽兽,对人性稍许的有点儿了解,也很清楚自己是要说点什么做点什么。

他就知道诸葛草很好,具体怎么个好说不出来,只知道这样的人,这样的女人,不是轻易的就能够遇见的。

妖姬的脑海之中还是那一副画像,满脑子也都是那个女人简单的容貌。

就是那么简单的一个女人,入了夏炎君的心,还真的是,听着很简单啊……

妖姬的嘴角有一丝丝淡淡的苦涩,放开了白泽,双目含着深沉的心事,不多说。

一个人的书房,将手中的这些东西简单处理了之后,夏炎君提着手中的笔,不知怎么的,脑海之中满是诸葛草的笑颜。

她笑起来时,不能算是好看,大部分都是没什么表情,就那么的看着他。

那双眼眸很清澈干净,让他觉得很舒服。

其实她很清楚,只是不说话,有点儿大智若愚。一开始夏炎君还会稍许的伪装一下,后面都不再做什么伪装了,做什么都会直接的去做。

他很喜欢,看着她那双清澈的眼眸望着他,然后他一点点喂着她喝下毒药。

那种感觉很奇妙,而诸葛草也是真真实实的就将自己的生命交给他。

一点儿也没有遮掩也没有藏着,全部的给他,任由他去处置。

夏炎君不得不承认,自己在面对诸葛草时,很多时候很多方面还真的是有点儿不按照套路出牌了。

一点点的,他在深夜也是看着自己的心意改变了,最后直接的就沉沦了。

这种情感的沉沦,很奇怪。

夏炎君说不出来诸葛草有什么好的,只知道她做事还是蛮对他的胃口的。

尤其是对待生灵上,非常珍重也非常的小心……

一个人的好,可能就是全部的从细节上体现出来。诸葛草就是这种,总会是将所有的事儿都做的很好,而且也很认真的。

在书房里安静的待了会儿,夏炎君的笔下就轻松简单的画出了一副画像。

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只需要寥寥几笔,他就能够将她柔美的线条勾勒。

爱吗?夏炎君自己都搞不清楚自己算不算爱,只知道这个女人,在自己的心中占据一定的份量。

有点点儿想要捏紧,也想要握紧,若是开药的话,掌控。

也不知道怎么的,更是想对她好。

很小的事儿,就比如一起吃饭,就会忍不住的给她夹菜……

这都是他以前不可能会做的事儿。

他还以为自己根本不会这样的呢,原来所有的温柔最后会全部积攒的给一个人啊……

窗外的天已经凉了,冥界勉强的算是渡过了一个晚上安静的日子。

他起身,打开了窗户,看着站在门口的祭祀。

“什么事?”夏炎君问。

祭祀将几块石头捧在手心,缓缓跪了下去:“君主,复兴夏朝就全仰仗你了。”

“我知道……只不过着世间的生灵怨念已经足够多了,总不可能无缘无故就对着人间下手吧。你要知道,若是再增加的话,对你我来说,也不是什么好事……”夏炎君嘴角微微笑着。

他知道,对于祭祀他们来说,等了千百年,自然是很希望快点儿做这件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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