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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第 7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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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千清这一阵子胆子很大。

姜苑正伺候着她宝贝无比的九幽月昙, 腰间就环上了一双不安分的手,她无奈:“你可真是缠人太过了。”

宋千清紧紧贴着她,脑袋埋在她颈窝使劲蹭:“我想你啊。”

“需要我提醒你吗?”姜苑歪着头瞥他,“我不过是打发你下山买了些东西, 拢共没有分开一个时辰。”

“那时间也不短了。”宋千清小声咕哝, 把买来的灵植液放在她手中, “是要这个吧。”

他颇有些酸:“你最近对这破花也太上心了。”

“什么破花。”姜苑一边给花盆中倒灵植液一边瞪他, “整个修真界也不超过五株, 我能不宝贝着些?”

这算什么啊,整个修真界还只有一个宋千清呢!不过这话有些不要脸, 他还是没好意思说出来。

她专心致志地伺候那破花, 他也专心致志地盯着她看, 她耳朵莹白,耳垂宛若宝珠,宋千清看着看着,就忍不住凑上前去轻啄了一口。

“宋千清!”姜苑反应很大地一颤, 莹白耳垂上沾染了红霞,她一把推开他, 气势汹汹中带着些色厉内荏,“不许再胡闹。”

“我没有胡闹啊。”宋千清很是无辜。

“是吗?”姜苑冷哼一声, 铁面无私地端起师尊威严检查他作业, “我让你练剑你练的如何了?”

宋千清噎住,心想师尊可真会装模做样。

一柄木剑被抛到他怀中,姜苑好整以暇地望着他:“练吧。”

她执意要他练剑, 他也不得不从,宋千清执剑,周身气势瞬变, 最普通不过的木剑在他手中仿佛有了灵魂,四周草木一瞬枯荣。

姜苑满意地点点头。

他挽了个漂亮的剑花利落收剑,额间出了微微一层薄汗,越发显得他容光焕发,宋千清轻轻喘息,一脸求表扬地看着她。

剑柄毫不留情地敲在他头顶,姜苑佯怒:“你还好意思?都是第二次学剑了还要我手把手教你,如今有了这么点成果,就好意思让我夸了?”

宋千清挺直的肩膀顿时垮了下来,蔫蔫地看了她一眼,似有些控诉。

姜苑更加想笑,她近来也不知怎得来了恶趣味,就喜欢看宋千清敢怒不敢言的委屈样子,看他那可怜的小样儿,她就心情好到想喝酒。

为老不尊啊,她暗暗唾弃自己。

唾弃归唾弃,姜苑也没有任何想要改正的意思,她变本加厉:“第三式那里手要再抬高一些,气息运转要更快一些。”

就知道她喜欢。宋千清看起来更可怜了:“就没有一点点可以夸奖的地方吗?”

姜苑笑出声:“很好看。”

这话若是说给别的,剑修那人必定要勃然大怒觉得自己被羞辱,但宋千清却立刻被取悦:“那我这剑也没白练。”

他头上又挨了一下:“你练剑就是为了给别人看?”

宋千清丝毫不恼,他笑吟吟地看着姜苑,把姜苑看得不自在地别过头去:“你笑什么?”

“不知道。”宋千清诚实摇头,“我看到你就想笑。”

“油嘴滑舌。”姜苑瞪他,“每日练剑不可偷懒。”

“师尊说我油嘴滑舌。”宋千清凑了上去,一指轻轻点在她唇边,“那你笑什么?”

是吗?她笑了吗?姜苑抿直了唇角:“我哪有笑?”

宋千清的表情立刻得意了起来,他拿出一块晶莹剔透的石头,在她面前耀武扬威地扬了扬。

留影石?姜苑暗骂这小子刁钻,若无其事道:“你有些好笑罢了。”

宋千清表情更加得意,若是有个尾巴他该要翘到天上去:“原来师尊真的笑了啊?我刚刚其实都没来得及用留影石呢。”

逆徒!

姜苑狠狠瞪他一眼:“明日多练两个时辰的剑。”

宋千清很会见好就收,白光一晃而过,一只毛色雪白的小狐狸就出现在地上,甩了两下大尾巴就往姜苑身上跳。

姜苑只得把这投怀送抱地小狐狸揽在怀里,有些纳罕地戳戳他脑门:“我怎么觉得你调皮不少呢?越活越回去了?”

狐狸尾巴远比小猫小狗更加蓬松,宋千清使劲晃着尾巴诱惑她。

姜苑果然拿他这招没办法,立刻屈服于毛茸茸。

她柔若无骨的手一下下轻抚着他的尾巴,一阵阵酥麻的电流自尾椎直冲头顶,宋千清又痛苦又愉悦地忍耐着,往她怀中更深地拱了拱。

姜苑井不知道,他变作狐狸时也会拥有狐妖的习性,耳朵和尾巴——尤其是尾巴,于他而言都是万分敏感之处,偏偏她却最喜欢揉捏着两个地方。

幸好他现在浑身被雪白的绒毛覆盖,她看不到他如火烧一般的脸颊。

宋千清如被火烤,只能默默祈祷着她玩够了尾巴可以去抚一抚身子,哪怕是揉一揉耳朵都能叫他好受一些。

可似乎是因为狐狸的尾巴格外蓬松,她对此爱不释手,甚至把他的尾巴团成弯儿来玩,宋千清浑身微微颤抖,快要忍不住哼出声来。

他颤抖着轻轻咬了咬她手指,希望能转移她的注意力——他实在是受不了了。

“你是小狗吗?”姜苑不轻不重地弹了一下他脑蹦,“罢了,调皮就调皮些吧。”

她说他更调皮了,她一定不知道,这是他故意的。

宋千清无比享受她纵容一般的宠爱,罂粟一般让他上瘾,欲罢不能。

家破人亡之后,他在最短的时间内尝遍了人间的人情冷暖世态炎凉,飞扬的童年时光戛然而止,他用最快的速度把自己磨砺成了一个大人。

从此后,他再也不敢任性。即便是拜了姜苑为师,即便她对他很好,那些谨小慎微的讨好也刻在了他的骨髓中,甚至因为他贪婪地想要永远留住这份好,他让自己更加懂事,加倍地对她好,生怕她有一点点厌恶,就无情地收回了那些温暖。

可是现在不同,她不仅仅是他的师尊,更是他的爱人。

他知道姜苑什么都比他强,可唯有察言观色这一点,他要胜出一筹。

于是他拿捏着分寸,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她,适当地流露出一点点任性,却绝不会真的让她生气。

可真是越来越贪心了,他暗暗唾弃自己。

“弟子请见玄玉仙尊。”山下传来一弟子的声音。

“可。”姜苑放开逍遥峰的结界。

那弟子居然是段鹤年,他毕恭毕敬地递上一枚玉简:“此乃剑寒衣宗主所发,请仙尊过目。”

姜苑接过,却是剑寒衣要在剑宗举行剑道大比,唯剑修可参加,邀她决赛时去观赛,再指点指点获胜弟子。

这不是什么麻烦事,也确实有利于剑道发展,姜苑便应了:“好,你去告诉剑宗的人,就说我会准时到。”

“是,仙尊。”段鹤年应下,他犹疑了一阵,大着胆子道,“敢问仙尊,宋师弟如何了?”

姜苑抚摸狐狸的手一顿,好笑地看了一眼窝在自己怀里装死的家伙,决定给他留点面子:“他好着呢,身体已经恢复完全了,过几日我让他去找你。”

“多谢仙尊。”段鹤年大喜过望。

见他身影走远,姜苑揪揪小狐狸的耳朵:“这孩子倒是个重情义的,现在还惦记着你。”

宋千清从她怀里蹦出来,化成人身:“段师兄是个好人。”

他偷觑着被姜苑放在一边的玉简,有些扭捏:“师尊要去剑宗?”

“嗯。”姜苑点点头,“剑道大会是个好事,可以给剑寒衣捧捧场。”

“那你是不是会见到林间澈呀?”宋千清声音越来越小。

姜苑一愣,失笑道:“你居然还记挂着此事?”

“我怎么能不记挂。”宋千清有点激动,这件事在他心中放了许久,每每想起就又难过又妒忌,整个人都冒着酸水,“你第一次见到他就那么在意他,屡次为他破例,而且在魔界的时候”

宋千清是真的有些委屈了:“我说我姓姜,你却说你姓林。”

他翻旧账:“你送我的那个发带,也送了他一个吧。”

姜苑是真没想到,他居然悄悄吃了这么久的醋,心里还一笔笔给她记着账记得那么清楚,可见是惦记已久了。

“好了别不高兴了。”她哄她的小徒弟,“我是在意林间澈,但这是因为他的前世是我的兄长。”

“啊?”宋千清一愣。

姜苑笑笑,把所有事情一五一十告诉了他。

宋千清不知何时已经抱紧了他,他自责无比:“对不起。”

“你有什么好对不起的。”姜苑也搂住他。

“我不知道是你的伤心事,还乱吃醋。”宋千清紧紧抱着她,他一想到她也有过那样举目无亲溢满仇恨的时光,就心疼到无以复加,而他不仅没能安慰她,还小心眼地乱吃醋。

“你也说了你不知道啊。”姜苑拍拍他,“没事的,过去这么久了,我早就放下了。”

“那师尊,你现在准备怎么对林间澈呢?”宋千清问道。

姜苑沉默了一下:“这些于他而言已是前尘往事,他一辈子都不会想起,我也不会去打扰他了。”

宋千清反倒急了:“你要是心中思念,你就去看他啊。”

“你现在又不吃醋了?”姜苑笑着反问。

“他是你的兄长,我怎么会捣乱。”宋千清握住姜苑的手,“师尊,我是说真的。”

“我也是说真的。”姜苑长叹一声,“虽是转世,但到底已经不是一个人了,我很清楚,他只是林间澈不是我的哥哥。”

“我若总是去,反倒有损我们二人修行。”

宋千清怔怔望着她,忽又更紧地抱住她:“师尊,以后只要你不厌烦我,我会永远陪在你身边。”

你不会再一个人独坐于逍遥峰上,我会永远永远陪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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