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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九九章 选对选错别人说了不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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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林淏眼睛里喷涌而出的愤怒,连坐在一旁的许令仪也惊讶不已,更别说其他人了。

  他朝着程冬吼了一声,伸手指着屋外,怒道:“你知道河州乃至其他地方,有多少人因为你的幻术而饱受折磨吗?他们有什么错?只是因为他们误打误撞进了那扇门?”

  郑誉连也看着程冬,对他恨意是委婉但强烈的,因程冬的一念之差,多少人的命运跟着发生了变化,别人他不清楚,但是与自己朝夕相处的心儿,便是这个问题最好的答案。

  陆雲参和陆心竹兄妹二人,若是没有闵天行,或许可以在定州安稳的生活一辈子...

  若是没有程冬,许韬还有李荣也就真的会互不相干的老去,或许许意筝也不会平白无故的消失不见。

  郑誉连一边轻抿这杯中的温茶,一边淡淡道:“程先生,我看你这不是为了你师父,你完全只是为了满足自己的欲望罢了,林淏说的对,你说的那些话,都只是借口而已。”

  “自从知晓心儿所中并非寻常幻术,我便托人去闽南寻医问药,后来确实寻到了,不过一切还需靠心儿自己与只相抗衡,这个过程很辛苦,好在心儿坚强,有好几次她都做到了,头痛顽疾渐渐的不再似以前那般严重。”说完放下了茶杯,静默着看着程冬。

  程冬浅笑,无语。

  其实文清禾知道,所谓的幻术,不过只是催眠术罢了,只是这种催眠,程度更深些,一旦成功,被催眠的人很难痊愈。

  将陆心竹折磨许久的顽疾,与其说是头痛,不如说是心理暗示,在经受心理暗示的折磨,这种暗示外人左右不了,一般的药物也是没有办法治愈的,除非将她心里的那个暗示彻底剔除,她才能完全康复。

  文清禾细想了一会儿,突然想起什么,问道:“那筝儿到底去了哪里?她的消失与你到底有没有关系?”

  程冬闻言缓缓摇头,轻声道:“筝儿的消失,连我也觉得惊奇。”说着嗤笑了一下,继续道:“我再恶毒,还不至于加害自己的徒弟,毕竟她五岁时我便教授她武艺了。”

  文清禾皱眉道:“既然如此,你还是不是最接近真相的人!”

  程冬赞许着点头,笑道:“你说的对,我后来才知道自己被利用了。”他摊开手,无奈道:“是不是觉得很不可思议,江湖中闻名一世的程冬竟然也有失足落水的时候。”

  文清禾:“你知不知道他们已经来到了汴京?”

  “知道!”

  “具体在哪里?”

  “不知!”

  “你没有见过他们?”

  “未曾!”

  文清禾站起身,双手撑着桌子,身子略往前一倾,认真问道:“所以,你和谁一直在联系?”

  程冬认真回应:“我们只是在每月的望日子夜时分将书信放置在制定的地方,他从未见过我,我也从未见过他。”

  文清禾:“他写给你的书信,字迹可否保持一致?有没有变过?”

  程冬略一思忖,轻声道:“字迹不一样的情况,我发现过有两次,其余都是一样的!”

  文清禾:“所以和你联系的,大概会是三个人?”

  程冬摇头:“不,可能是两个人。”

  “因为发现不同的那两次,字迹是相同的,中间相隔大概三个月左右。”

  文清禾:“你此时出来,是来拿名录的对不对?”

  程冬点头。

  “若是拿不到呢?”文清禾继续问。

  “我会死!”程冬说完,也缓缓站起身,看着众人,轻声道:“若是今日我真的出手,你们几人是逃不掉的,但是我不想这样继续被他们利用,所以,我想再做一次叛徒。”

  “呵~在他们那里呆了那么久,至今仍未见到他们的主家,即便我在他们那里阶位不低。”

  文清禾站直身子,看着程冬笑道:“抱歉,我们不信你!”

  “既然能前后背叛两次,就会有三次四次,谁也不会再信你,包括你的弟弟,程棋先生。”

  文清禾拿起湛卢剑紧握在手里,走到门前回头,淡淡道:“若是你真的出手,我们也不怕你。”

  这一夜几人在郑宅安稳的睡下了。

  第二日,天际刚露出一丝曙光,很多人还在熟睡的时候,郑誉连便不顾一切地冲进了许令仪和林淏的房间,神情焦灼,他站在外室,对着竹帘内惊愕的两人说道:“程冬他...他自己...总之,他已死。”

  许令仪和林淏听到这个消息,再无任何睡意,披上衣服随着郑誉连出了门。

  程冬昨晚被安排在西侧的小房子里住下了,就是之前放置缂丝织机的那个房子,三人进入时,见文清禾已经站在那里,陆心竹站在她身后,脸色苍白。

  程冬横躺在房间中央,一旁的柱子还有附近地面,血迹殷红,程冬的上半身已经被学包围。

  陆心竹看到他们三人走来,颤抖着身子轻声解释道:“程冬派人来找我,说有一样东西要交给,夫君不放心,便跟着心儿来了。”

  文清禾问:“什么东西?”

  陆心竹解释道:“百疏散。”

  郑誉连继续道:“他将百疏散放在心儿手里的时候,我正要感谢他,却不想他突然冲向柱子撞了上去。”语气悲凉至极。

  文清禾低头看着已经没有气息的程冬,突然骂道:“大不了被人嫌弃,为何要寻死?!”气愤里更多的是无奈和遗憾。

  许令仪叹气道:“他宁愿死,也不愿被人嫌弃。”

  文清禾早就哭了,他伸手抹了一把眼泪,视线不曾离开程冬,冷然道:“谁不是第一次为人,谁又不会面临选择?你选错选对,不是别人说了算的,师父,你才是傻瓜!程棋先生没有哥哥了!”说完抑制不住,还是大声哭了出来。

  心儿上前安慰着她,将手里的百疏散展示给她看,并道:“你看,这就是程先生给我的百疏散,我以后会彻底好起来的。”说着也哭了出来。

  “我们都会好起来的,对不对?!程先生说,你要是找到筝儿了,一定要去他的坟头将此事告诉他,他一生孤苦无依,唯有一个弟弟,但是弟弟的心从未与他贴合过,哪怕是一刻,他将筝儿看做自己的女儿,可是后来发现自己的所作所为,终是将筝儿推向了火坑...”

  手里的百疏散被心儿捏的紧紧的,她低头安慰着文清禾,情不自禁地掉着眼泪,后来安慰就变成了碎碎念,将程冬临死之前说的话,全部说了出来。

  众人的心被她的这些话越揪越紧,林淏挥手一拳打在了桌子上,怒道:“这帮人,我和他们不共戴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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