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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长醉不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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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靖见他们两人之间的气氛相当尴尬,伸了个懒腰,对莺希说:“我们都下了好几盘棋了,肚子好饿啊!”

莺希:“走,我们吃饭去。”

慕辰跟着去了,叶萝自然也尾随。他们四个人坐一桌,总共点了八个菜,一瞬间,莺希与慕辰竟默契到同时伸出筷子夹同一块菜,他俩目光对上的瞬间,莺希不由自主地先低下了头并且第一个缩回了手,但脸上的红晕顿生,久久不散.慕辰不停地给她碗里夹菜,叶萝看着慕辰对莺希充满爱护的举动,羡慕不已.

叶萝心生疑惑:名义上,她是在协助自己追慕辰,实际上,怎么感觉她却与慕辰越靠越近?

莺希感觉是时候离开了,好给叶萝与慕辰足够的时间享受二人世界。莺希用眼神示意上官靖该离开了,莺希趁慕辰的注意力不在自己身上时,蹑手蹑脚地起身,打算溜之大吉。慕辰望着莺希的背影,连忙起身追她,问:“丫头,你打算就这样逃之夭夭吗?我送你吧?”

莺希冷冷地拒绝:“不用了,我还有事。你还是多陪陪叶萝吧!”

慕辰:“丫头,明明是你把我约出来,你有点负责心好不好?”

莺希古灵精怪地:“责任心是什么?你有吗?”

慕辰斩钉截铁:“我?当然有了!”

莺希:“长什么样的?掏出来让我看看呗?”

慕辰:“我的心不一直都在你那里么?”

莺希笑:“大白天的你这牛都吹到天上去了。”

慕辰:“你还不相信?你真的是个偷心的贼!”叶萝顿时脸都绿了:当时想的明明是让莺希协助我追慕辰,如今怎变成他俩秀恩爱了?

莺希:“我见过不少油嘴滑舌的人,像你这样油嘴滑舌的我还是第一次见!”

慕辰:“无关油嘴滑舌,我是真心实意地有感而发!”

话说,叶萝这狗粮吃得真的是猝不及防。莺希见一旁的叶萝急得直跺脚,心里非常高兴:也不知哪家的醋坛子翻了,好酸啊!哼,好戏还在后头呢!这还只是刚刚开始。

叶萝本来就是溜出宫的,薄暮降临的时候,不得不独自一人走在回宫的路上。回宫的必经之路上有一条十分幽静的羊肠小道,以往经过都没见到过蜜蜂,却不知为何,此时的蜜蜂正一群一群地朝自己飞来,叶萝被吓得尖叫连连,但那条路上根本没有人理会。

叶萝好不容易才连滚带爬地逃离了那里,那次事件直接导致她在床上躺了整整半个月时间,至于回宫必经的路上为何会出现那么多蜜蜂的问题让叶萝百思不得其解,毕竟那里到处绿油油的一片,花都很少见,况且自己悄悄溜出宫时路过那条小路并没有出现蜜蜂。莫非是……因为有人故意在搞鬼?那个人应该很了解自己的行踪。

叶萝仔细想了许久:自己受伤了对谁最有好处?这些日子躺在病床上错过了皇上的寿宴,原本还打算在寿宴上跳自己最擅长的舞蹈,誓要用翩若惊鸿宛若游龙的舞姿惊艳四座呢!这下可好,因为身上的伤,寿宴都没能参加,之前想的用舞姿惊艳四座更显得是痴人说梦,叶萝躺在病床上的这些日子,前来探望的人数根本就屈指可数,虽然她名义上是个郡主,但毕竟回宫不久,权力很小,只够使唤丫鬟,所以,她在皇宫里除了对自家的丫鬟态度极其恶劣以外,对其他的人都是低到尘埃里地去阿谀奉承的那种。

要说几次三番来看望病榻上叶萝的就只有那个正值豆蔻年华的小郡主司徒嫣然,要说起司徒嫣然与叶萝之间还真有一段渊源,那是一个艳阳高照的午后,嫣然很顽皮,看到御花园里一树碧叶间挂着红彤彤的樱桃垂涎三尺,索性就拎着竹篮爬上树去摘,却不曾注意到树枝上附着一条与枝干颜色相近的小蛇,嫣然发现蛇时它离自己只差一厘米的距离,受到惊吓的嫣然直接就连人带篮一起摔到地上,是叶萝碰巧经过时救了她。

叶萝表面上看似轻描淡写地与嫣然聊起有关于皇上寿宴的事,司徒嫣儿一五一十地回答,尚书府的千金苏婉在宴会上顶替叶萝,跳了她之前呕心沥血排编的舞蹈,那一舞使得李朔龙颜大悦,就封了苏婉为婕妤。

叶萝一边听着一边回想起自己偷溜出宫时路上与苏婉偶遇时的情景,如此看来,她是算计自己被蜜蜂蛰的最大嫌疑人,但碍于苏婉目前的地位,自己又无凭无据,自然只能默默隐忍着这件事。

每天莺希都早出晚归,上官靖在房间里总是会做一大桌的美味佳肴盼星星盼月亮地等着莺希回客栈休息,只有她回了客栈,他才能安心休息。

又一天,上官靖一边望眼欲穿地等莺希回房间,一边躺在椅子上,满屋子的烛火摇曳,由于等待的漫长,他昏昏沉沉地都快睡着了。

莺希推开门之后,上官靖是暖色的房间里唯一一抹纯白色,心里有一点触动。上官靖听见开门的声音,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莺希拖着疲惫不堪的身子,总算回客栈了!

上官靖再也忍不住问她每天到底都在忙着做什么,如此披星戴月。

莺希不假思索地回答:“我每天都忙着挣银两啊!打了两份工。”

上官靖:“你就那么缺银两么?”

莺希点点头:“对啊!我欠别人很多银两。”

上官靖一边从兜里摸出一叠银票,一边说:“欠了多少?我这里有。”

莺希惊讶:“你发财了?”

上官靖把一叠银票递给莺希,十分诚恳地说:“我用这些帮你抵债,够吗?”

莺希手揣在裤兜里,坚决不接受:“不行,我借你的还他的,不就等于拆东墙补西墙么?”

上官靖:“你每天那么辛劳当心身体吃不消,等你回客栈,你每天风雪夜归我也休息不好,这些银票是我心甘情愿帮你还债,并不是借。如果对这笔银票你心里实在过意不去,那就等日后你发财了想起了就还我也行,不需要刻意还。”

莺希推辞一番,却终究盛情难却。她回到自己的房间里数着自己上个月干活的报酬剩余的银两,计算着按如此速度存钱的话,至少得还个三十年,太漫长了。就在心里思量:我欠慕辰一个救命之恩还有许多银两,不如先用上官靖给的还欠他的银两,还一些少一些,毕竟上官靖与自己每天低头不见抬头见,就按他说的办吧!

慕辰不小心染上了风寒,母亲夏殇心疼不已,慕渊也不便再罚他继续抄书了。在慕辰闭门思过期间,不少前来探望他的人慕渊都以慕辰近日偶感风寒身体不适正在休息为由谢绝了。久而久之,慕辰偶感风寒身体不适的传闻就传到了叶萝的耳里,她想以郡主的身份前去探望慕渊将军定不会拒绝。

叶萝一边想着一边走出房间,艳阳高照,难得的好天气。萧淑妃在院子里晒草药,草药种类繁多,有连翘、白芷、半夏……

她一双芊芊玉手轻拈紫稍花、母丁香、桂心碾压成粉末,叶萝是一个好奇心很强的人,向萧淑妃毕恭毕敬地行过礼之后,便问她:“姐姐,你配的药是用来做什么用的?”

萧淑妃瞬间面红耳赤,长袖掩住半边脸,柔声细语地掩饰说:“这是……治风寒的。”话音刚落,萧淑妃还假装咳了几声,叶萝对此深信不疑,想当初,若不是因为碰巧看见萧淑妃画花钿,效仿着她的画法,自己才会把梅花妆在额间画得如此的惟妙惟肖。

叶萝百般撒娇,才终于从萧淑妃那里讨了些粉末小心翼翼地包在手绢里,萧淑妃立刻匆匆收拾好那些剩下的粉末,不露痕迹地离去。

叶萝心满意足地坐上轿子前去慕府探病,心里想着:这下好了,等慕辰服下药,风寒应该就能祛除了。叶萝却怎么也想不到那药其实是奇淫合欢散的方子。

叶萝到了慕府,见慕辰躺在病床上很虚弱的样子,便唤来丫鬟端碗开水,叶萝双眼含情脉脉地叮嘱他好好保重身体。还特意小心翼翼地把慕辰身上的棉被往他的下巴下挪了挪,当叶萝把包着药粉末的手绢递给慕辰时,慕辰心里的确感动得很,可他只有一颗心,所以此生亦只恋一个人。

慕辰:“大夫已经开过药了,姑娘的心意我领了,这药我怎可接受。”

“有什么不可接受的?难道你不相信我?害怕我给你的是毒药?”叶萝的激将法对慕辰还挺管用,别看慕辰在莺希面前总是巧舌如簧,面对叶萝时言语却很少。毕竟盛情难却,慕辰不得已便接受了。

叶萝亲眼看着慕辰服过药后,想着病人需要静养就向他告辞,转身离开了。奇淫合欢散的毒性并不会立即发作,至少得等到半个小时以后。而莺希就碰巧是撞在枪口上的可怜虫。

莺希原本是想去见慕辰还欠下的债,结果心一软就连本带利地全部还清了。莺希之前送信明白慕辰被局限了自由,找他肯定没那么容易,但她毕竟在慕府住过一段时间,占地面积如此大的一个府邸就算再戒备森严终究有看守薄弱的地方,正门看守的人最多,侧门位置偏僻,看守的人平时也就那么两三个,所以从侧门溜进去比较容易。索性让上官靖打头阵去引开守卫,莺希进去就轻而易举了。

莺希蹑手蹑脚地走到慕辰房间前奇怪为何门没有被锁上,便用木条掏了一个小洞瞧见屋里没有别人,慕辰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很难受的样子,被子落在了地上,莺希很奇怪这天虽然有太阳,但也不至于睡觉连被子都不盖吧?莺希轻轻推开门便走了进去。

莺希弯下腰去捡地上的棉被时却被慕辰从身后紧紧抱住了。莺希原本捡起的被子一下子就又落到地上去了。莺希感觉到慕辰的身子滚烫,便问他:“你……在发烧?”

慕辰极力想压制住自己的情yù,莺希挣脱了慕辰的怀抱,开门见山地说:“我今天来,是来还那天欠你的银两的。”

慕辰的脑子努力保持清醒着:“还?我什么时候说过是你欠我的?”

莺希把那一叠银票拿在手里递给慕辰:“反正我一定要还你。”

慕辰没有接,转过身去只留给莺希一个背影,实际上眼睛都红了,但男儿有泪不轻弹:“那我为你付出那么深的感情呢?你打算怎么还?”

莺希强放到慕辰手里的银票他并没拿稳,瞬间飘飘洒洒,最终散落在地上:“你想让我怎么还?”

应该是合欢散的药性在体内膨胀,慕辰瞬间意乱情迷,再也按捺不住自己内心的渴望,直接把莺希用公主抱横抱起之后放床上狠狠地压在身下,慕辰浓重的鼻息在莺希的耳边响起:“不妨……这样……救我……”

莺希与上官靖相处了那么久,懂得一些医学的皮毛,慕辰此时眼神迷离,面红耳赤,呼吸加快,全身颤抖、动作粗暴皆是中了奇淫合欢散的症状,此毒若不解必死无疑。慕辰于莺希毕竟有过救命之恩,她不忍眼睁睁地看着慕辰就这样死去,心温柔地疼了一下便放弃了挣扎。

慕辰吻得很用力,双手捧着莺希的脸颊,完全不给她偏头的机会。莺希感受到自己此次前来情劫难逃,既然没有退路就不妨痛痛快快地爱一场,然后潇潇洒洒地离分。自己与慕辰的人生就犹如两条射线,无线延伸之后注定有一个交点,亦只存在一个交点。

他们两彼此相拥得难舍难分,人世间,最入骨的便是相思。那一夜于莺希而言,是一次刻骨铭心的经历。破茧成蝶时的痛苦与快乐并存。慕辰也很想与莺希永远这样相对。如果这只是一场梦,那么,他愿永久地活在梦里长醉不复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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